广州固体水溶肥供应(为了生产广积肥)(1)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我老家坡心村的农业生产用肥大多为人畜粪便、杂草﹑垃圾的土杂肥。除了平时收集牛粪、猪粪外,每到冬季,是生产队大积肥的时候,这时候的队员便到野地铲草烧灰,或挖运塘泥,十分忙碌。村里的小孩子平时帮忙在村里或到野外拾牛畜粪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肥料可以说是庄稼的粮食。那时候,种庄稼使用化肥还是稀罕物,谁都知道化肥好,能让庄稼增产,却很稀缺。当时我们国家还不能生产化肥,所用多为从外国进口。如今,化肥已经基本上全面代替了农家肥料,成为农作物种植不可缺少的重要物资。

当时,村里的粪场设在村西旁的一块空地,每到社员把人畜粪便和土杂肥一起搅伴沤制的时候,这里苍蝇乱飞,飘漫着一股难闻的臭气。搅伴后的土杂肥堆积如山,经过沤制后便可送到田里。每当下雨的时候,这里脏水横流。我们路过都要绕开粪场走。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生产队为多积肥料促生产,在粪场边建了一间男女各有四个厕位的公用厕所,各私家厕所不再使用。那时每天一大早,是上厕所的高峰期,来慢了,只能排队候等,干着急。为此,有的人早早就来抢位了。

有一次,天还没亮,住在村西的单身汉张忠良就上厕所了,一声不响地蹲在一厕位上,随后急匆匆而来的一村民以为厕所内没人,顺手从水缸舀起满满一瓢水冲厕——

“哎哟,你眼晴是不是瞎了啦!”张忠良顾不上提起裤子,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大叫大喊。

“哇!是你呀,对不起,我以为这么早还没人来。”该村民忙不迭地道歉。

张忠良如厕被淋得像只落水鸡之事,一时成了村里人的笑谈。

村里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村里人又恢复使用私家厕所,这间公厕因弃用而拆除。

有一年,大队要求水稻种植施用鸡蛋肥,就是把混合好的土杂肥搓成一个个像鸡蛋,植入种植水稻的田里。生产队在村南山坑种植三亩水稻,按要求要施鸡蛋肥。生产队队长看到学校正放农忙假,便安排我们晚上干制作鸡蛋肥活。当晚,月光如水,村里大一些的孩子拿着板凳,不约而同来到粪场,制作鸡蛋肥。由于土杂肥拌了人畜粪便沤制,气味难闻,令人作呕。

“哎呀呀,太臭了!太臭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你放的屁是香的吧?怕臭就不要来。”有人不好气地说。

虽说这活儿太脏了,但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搓成的鸡蛋肥黑乎乎的放在一起,像一堆恐龙蛋。

当晚收工后,我到村旁的水塘里把手洗了几次,仍感到手上有一股臭气。回家又用肥皂把手洗了一会,这才作罢。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高考落榜后,回乡务农。村里已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农家常为春季种植购买肥料而发愁。这年初冬,我父亲与姓张的邻居商定,一起到二十多公里外的江洪镇购买猪粪,以解决冬种番薯的用肥不足。

在农家肥中,猪粪是农业生产绝好的肥料。猪粪质地较细,含有较多的有机质和氮磷钾养分,适宜做农业生产基肥。当时位于北部湾畔的江洪镇养猪户多,出售的猪粪价格也便宜。

我家与张家很快商定,由我家提供牛车,张家则拉来黄牛牯,解决购买猪粪的运输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我与张家的大儿子张同驾着牛车,出了村庄,扯着破喉咙唱着雷歌,一路伴着“格吱格吱”的牛车轮响声,向着江洪镇而去。

到达江洪镇时,已是下午二时,骑自行车先期到达江洪镇的父亲已把猪粪购买好。不多久,阿同也把猪粪购买好。我们找了一个小饭店胡乱吃了一点饭,一起把猪粪装好车后,已是下午四时多。父亲叮嘱了路上要注意的事项后,便骑自行车抄小道回家。我与阿同把黄牛牯套上牛车,对黄牛牯吆喝一声,踏上回家的路程。

牛车上装的猪粪逾1000斤,黄牛牯拉起来已略显吃力。我们驾起牛车,沿着江洪往河头的省道急急赶路。当时的省道还是沙土路面,弯曲且不宽。我与阿同轮换着一人在前面驾车,一个在后面忍着粪臭推车。路过的车辆刮起一阵阵灰尘,十分呛人,我们全然不顾,只希望早点能到家。

冬天的夜来得早,我们走了五、六公里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到达一个名叫黄草的地方后,路上已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偶尔一辆车匆匆驶过。夜色更沉了,四外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为策安全,我们改为一人走在前面探路,一人驾车,沿着公路伸展的方向,挥鞭催牛摸黑前行。路上我们只听见“格吱格吱”的牛车轮响声和黄牛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子夜时分,我们好不容易到了河头镇坡仔村路口,要由此转入回家的乡间小道。此时在省道行走已不易,走乡道更是难乎其难了。事实上,由于天太黑,我们已分辩不出哪是乡道,哪是田野,哪是水渠,况且途经的还有雷州青年运河河头镇河段坡征塘桥和纪家镇双水溪桥,要继续行走,须有照明灯,要不,只能坐等天明了。

路口一旁,有一间小瓦房,住着一老人。我们找到他,他一听我们的来意,立即在屋内找出一盏小马灯,用火柴一下子点着,随即说:“这个还行,你们先拿去用吧,有便时还我就是!”

我们大喜过望,谢过老人后,把小马灯挂在车旁,继续驾起牛车赶路。凌晨一时多,我们驾着牛车平安地回到了村子。

一天赶了五十公里的路,我们感到真累,而黄牛牯更累。黄牛牯也走了五十公里的路,其中拉着逾1000斤的猪粪走了二十五公里的路,回村第二天因四蹄疼痛,站不起身来。我们割了几天的青草喂它,它休息了几天,体力才得以恢复。

农民自古至今都是面向黄土背朝天的“刨食族”,他们躬耕于田野,春种秋收,与牛生存相依。牛的埋头苦干、任劳任怨的品格,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精神,值得人类讴歌。

几年后,随着化肥的普遍使用,农家土杂肥渐渐被冷落了。但由于化肥的过量或不合理施用,常造成土质变坏,环境污染和生产品品质下降等诸多负面的影响。化肥的科学、合理施用已成为当今农业生产的一项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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