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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青春和美文有个约会(她的青春和美文有个约会)

她的青春和美文有个约会

涂萌原创美文

>>树

书签夹着的那一页用铅笔划着的一句。泥土的味道,有一次去一条水很浅的小溪,拾到一片枯叶,蘸着溪水就夹在了书中。

如今枯叶带着泥土和溪水的味道成了书签,看到它,就想起那条小溪,和周围的大山,很是怀念。

喜欢归有光的文字,朴素却感人,却也不想去翻译,每次都有不同的理解。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他对妻子的思念,在心里是随着时间积累着的,并不是时间过去,慢慢忘记。

真的会有这样的感情吧,像树一样平静,亭亭如盖,并不是死亡或者离别所能改变的。

那位妻子是幸福的,归有光之后也遇到过别的女子,即便如此,也未改变他对妻子的思念。

十多岁时,我从一个小城镇孤身来到杭州,陌生的城市,那时觉得无法坚持,我自己总是一个人。

四年,渐渐熟悉了每天走的小弄堂,两幢楼的操场,很小的学校,朋友如同亲人,再也无法遇到更好的了。

然而我回到那个小城镇,同样的陌生感,等渐渐熟悉,不久又要分开,也带着旧时好友给的信物,看过好多风景。

后来遇到一个女子,同样款式的衬衣有粉、黄、绿三种颜色,每天换着不同的颜色穿。她经常会想起小学校门前1.5元一碗的方便面,汤汁里醋和辣椒味道。花十块钱,去破旧房子里理发,喜欢忧伤的歌,觉得自己是一个忧伤的人,不用手机。

觉得她和我很像,却又不一样,我比她更孤独。

早上,认识了一年的朋友会给我带来早饭,每天如此,虽然只一年,却好像经历了一万年。

现在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但在同一个城市,她仍坚持给我送早饭。

因为我不早起,有时看不见她,只是看到每天不同的早点,用鸡蛋包着的糯米饭,蝴蝶花样的馒头,达利园的面包……还有很多。

日本有一家可以解決任何烦恼的杂货店,只要在晚上把写了烦恼的信丟进邮件投口处,隔天就可以在店后方的牛奶箱里拿到回信。

杂货店老板是七十二岁的浪矢雄治先生,浪矢的日文和“烦恼”的日文读音接近。

一开始是浪矢先生和附近小孩子拌嘴,因为他们故意把浪矢念成烦恼。

看板上写着“接受顾客订货,有意者请内洽”,孩子们就要浪矢先生解决烦恼。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人来咨询,有的人写在信上。

我也想去投递那样一封信,会写很多内容,可能有很多封,很多关于孤独。不是归有光与妻子的生死离别,而是想念,是陌生,是尴尬。

这是我必须承受的。

浪矢先生的回信里总会写,明天会好的,他觉得他这种平凡的老头子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还是很努力思考,很努力回答问题。

归有光遇到了别的女子,他可能会和那个女子一起给那棵树浇水。

他会孤独,但孤独不是全部,有时可以盘腿坐下,双手像一根绳子一样松掉,暂时不用去想不喜欢的事,也许只是一瞬间,和自己喜欢的一切在一起,回到旧巷子,吃一块五一碗的方便面,加上半瓶醋和很多辣椒。人总要面对孤独,我们无处可逃。

如果你读懂一棵树,你就学会了承受孤独,这是你必须学会的,那么,你要相信,慢慢地一切会好起来。

>>写作

各地不断传来飞机事故,治安状况的恶化,多方因素使得我今年暑假迟迟没有出去旅行。我的房间是书籍、音乐、绘画的天地,它们常让我感到窒息。忽然觉得,我的屋内应该存在某种生命,每天发生变化,感到泥土就在我身边。

很久没有去完成一篇文章,总在思考着写作对我的意义。每天会看judithgetis写的《地理学与生活》,《世界通史》中20世纪的战争与和平那部分,晚上7点我准时看新闻联播,在难以言说的一种混沌和清醒中,度过时日。

这一年夏天对我而言,意味着观察、收藏、分辨、静守。

一位朋友告诉我,他完成了两万字,另一位朋友说,他的诗集止稿。我为他们感到开心,人有时需要一些决心和勇气。阅读自己以前的文字,仿佛吞服下深沉难辨的黑暗,曾经走过的一个阶段,激烈的,不成熟的。

人的心每一刻都在发生变化,如同河流带走每一步旧的脚印,文字是记忆逐一打包和搁置的过程,是记录,是写照。有些作品确实需要隔断时间回顾,需要距离来实现重新诠释。

我还想看看草原,想与人结伴骑自行车出游,但没有。与朋友同报了一个瑜伽课程,听yoga师傅用安静的声音念祈祷词,然后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想象全身每一块肌肉都松掉,想象就能做到。

长久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很难。流汗,第二天身体的酸痛感,都是必须存在的,正是这些感受使我慢慢平静下来,时间并非一个孤立的进行时。

一位法师告诉我,境界高的人,能够预知自己的死亡,然后进行禅坐,不喝水,不吃饭。一天、两天、十天,逐日清扫内心空间,入定,最后没有痛苦地死去。内心干净勇敢的人可以做到这样,我很敬佩。

参观老师的家,花园小却很热闹,绿色显得很有生命。远远就能感受到红木的味道,从茶室传来,墙上是从景德镇带回来的瓷画,窗户上的刺绣是从上海运来的,门口还有一块老师亲手篆刻的木牌,每一件物品都是精心挑选,踏实而有趣。

很喜欢去别人的家里参观,从家具、装饰,仿佛能看出主人的内心。

去过一个很喜欢的作者家里喝茶,房间没有怎么装修,墙壁全是白色,水泥地面。一个老式电视机,两张椅子。书房里书不多,大多是古典文学,却摆放得很整齐。露天的小天台,亲手栽种的植物。那时有味道很浓烈的栀子花,有些已经干掉,落在泥土上,叶片发黄变成褐色,干枯,没什么力量。我捡起来,想带到家中摆放,做纪念。比起那些香味浓烈、颜色亮丽清新的栀子花,我觉得这些干掉的,没有气味的,低到泥土里的,更像他家的物件。他长久封闭式写作,间或睡眠,不喜欢参加文学活动。和他聊天,总是很舒服,觉得像几十年后的自己。

新闻联播里,遥远的地方不时爆发战争,人们没有住所,忍受饥饿。云南发生地震,房屋坍塌。外交家出访邻国,飞机失事,暴乱……

日本人喜爱自然,文学家德富芦花观察过落日,并看到太阳由衔山到沉入地表,需要三分钟时间。我却发现,日落的时间要更短促。

写作,对于我是没有目的的,只是记录。除了写作没有任何事物能整理和表达自己一个时期的经历和内心。

面对世界的不安定,大自然的宏伟,拉伸完肌肉身体的酸痛感,常常语言变得脆弱。所以有时长时间不写,有时写很多,都是可以的。

>>披风

人走茶凉,你说。

已经很多个晚上了,失眠让人看到自己的病态。最后你坐公车离开的样子,从前常走的地下通道,灯光打下来,两旁的广告已经换掉,拿出手机拍下它,忽然想起你家对面的那家餐厅已经换了好几次装潢。

吃完晚饭和你去苏堤白堤散步,星巴克里排满了人,见面时自己没有说话,牵着你温存的手哭了一场。

没想到这些场景,描述起来,竟如此简单。

“你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你找不到路,我来找你,你对着马路对面的广告牌发呆的样子。”

这一年前的信,开头第一句。

“三十年已经足够你忘记她的名字了。”这是一部电影里的台词。电影的名字和具体的情节已经不记得了,那男子听完这句话后的神情,我总是想起。

该如何说呢。

眼泪卡在眼眶里的感觉我写不出来。

他说,你孤独吗?她说,我很孤独,非常害怕,觉得自己无法幸福。我在想是否有真爱存在,这段旁白发生时,法国女演员佩尔饰演的孤身女子正独自在海上游泳。她漂浮于海面这么久,以至路过的人都以为她已死去。终结旧日生活,带一只行李箱,奔向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寻觅到一座山顶旧屋停留下来,独自存活。

北京怀柔山,沃夫,发现他的时候,他脱掉了衣服,身旁只有一包烟。七天,他没有进食,最后到了生命的极限。他的方式,我不会试图去理解,也不能够。大解的一首诗:“局外人隐藏在夕阳后面,不与我对视,这是我的登顶失去了意义,一个人把自己从人群中拔出,置于孤峰,还要面临内心的险境,你啊!应该在现场,甚至在运转的轴心,但你没有出现。我一个人站在山顶,等了很久,直到身影在风中飘起来,象一件披风。”沃夫脱掉的那件披风,我的那件披风。

人心是不可待风吹而自落的花,困顿而停滞的时刻,每个人都有他的方式。离开,或者一如往常。记忆都是有选择性的,我们总是记住自己想要记住的,这是对当下的不公平。

那天晚上,你传来简讯对我说“人走茶凉”,要学会去喜欢对自己好的人,过新的生活。其实我并不希望你这么说,但的确如此。

你说的没错,那些失眠的夜晚,枕头湿了大片,要慢慢学着克制。控制情绪和心态,相信播下的种子会有结果。明白勇敢不是离开,而是承担和珍惜,一边等待一边往前走。

不想把负面的情绪带给别人,象我这种乐天派,和朋友交往的时候带这样的心态。

偶尔去寺庙抽一次签,不管是上上签还是下下签,都做好保管,明白都会过去。登山的时候就算没有人作伴,突然午后下一场微雨也能心情愉悦,给自己加一件披风,这是我的方式,就是这样。

茶可以再泡,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余味

空气里春天的气味:舒适,清爽。我决定穿上球鞋,独自去花园里散步。遇见清晨盛开的白色花朵,想在小池的水中画一枝牡丹。令人入迷的是春柳拂面的几分思绪,鸟声清脆透明却催人入睡。一切都恰如其分,清淡却有余味。

花是怎么开的,开的花怎样才能不凋谢。

清汤青菜面条鸡蛋,青菜是自家花园里栽种的,原料新鲜应季。能在早晨吃到家人用心做的食物,是一种恩赐。

现在自己不会再往里面加辣椒或者醋了,喜欢滋味清淡,有足够的平静,去欣赏准备菜肴者的辛劳,制作杯盘、碗筷及每一件器皿的努力。不添加太多佐料,所以能够享用每一种蔬果的原味。

第一次和g见面,出于好奇或者喜欢,他找到我,我无言以对。第二次,看到自己的文字被打印出来,还有g认真的红色笔迹。

第三次,收到他写给我的一段话:“微小的个体自由的精神孤傲的灵魂,有山有水有风景,怀情怀志怀远方。对你而言,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每次看自己的文章,都仿佛第一次看到。那种心情,有时想清空过去写下的东西,太多需要删改,太多不成熟,最终还是没改,对待它们如同自己的孩子富有感情,无论好坏从没渴求被理解。

但若一场微雨过后,你撑伞在桥头恰与我相见,我明白春光易虚度,而你希望早早相逢,我愿成为你的伴侣,一同重游自己孤身去过的旧城。

一个人内在的细腻与深切,需要对等的人才能承担。我愿与不寻求他人注目的人为伍,春秋交替无声,一路上也彼此不需要说话,只是一路同行。

有一个女子长得很好看,有很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一个春天的晚上她立在门后,手扶着桃树,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衫子,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去,离的不远,站定了,轻轻说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后来这女人被亲眷拐了,卖到他乡去作妾,又几次三番被转卖,经过无数惊险的风波……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幕,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轻人。

“煮豆微撒以盐而给人吃之,岂必要索厚偿,来生以百豆报我,但只愿有此微末情分,相见时好生看待,不至伥伥来去耳。”观赏周作人的话,如此退后而温润。

遇见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一起吃饭,睡觉。我们住在一个小城镇,同她说过很多话,又仿佛什么都未曾说过,如同水融于水,不过是几日安静的相互陪伴。很短时间,她便离开。我并没有同以前一样多日不能平静,也不是因为感情不深厚。你来,我风雨兼程去接你;你走,我只是微笑不语。淡如水,相见欢。告别之后,仍有你的味道相伴。

很多时候,无言以对是一种很好的状态。不是作兴奋状,最美好的事是,春夏季被洗的发旧的白衬衫,清晨少女头上戴的白色花朵,佐料很少的清汤,互相理解的人同行的一段路,时过境迁后永不忘怀那句原来你也在这里,分开之后仍有的余味。

如此,开的花就不会凋谢了。

>>从前慢

西双版纳,青藏高原。

一边是无边的绿色和鲜花,全球北回归线沙漠荒芜地带中最后和唯一的一片绿洲,云南的西双版纳。另一边则是地球极高处的青藏高原,是圣洁、寒冷和严酷的雪山高原。这条穿行于雪山、大河、深谷中的茶马古道是挂在悬崖上的神秘天路,是极端热烈和极端寒冷之间的碰撞与融汇。

很多人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到达那样的地方,时时刻刻被大自然打动。带上一匹马,走过斑驳的青石板,抚摸已经淡去的古人留下的痕迹,经历一场少数民族的仪式,感受时间的珍重。一些人读万卷书,他们选择行万里路。

《东巴经》里对茶马古道有这样的描述:“茶马古道以西双版纳的普洱茶作为互市物资,南来北往,它的行程,要走半年到拉萨,从拉萨回来又要半年,就是一年的行程。”马的嘶叫和嗒嗒的马蹄,马在路上喷出的蒸汽和马粪的味道,马铃的声音,人的脚步,人在路上的坐卧行止,像一幅水墨画那样平静却神奇的蕴开。当时路上有猛虎,还有土匪,藏族和纳西族的同胞互为兄弟,冒着生命危险走出了茶马古道,古道上的马有着浓厚的神性,是这个颠簸而动荡的世界里的神灵,是人的伴侣。

突然想起新海诚的《星之声》中那个古老的故事。美加子和升是中学同学,本该一起升学,但是美加子被选进一个太空搜索队,被派去地球之外受训,然后执行任务。选十几岁的小女孩从事这种工作,就是因为她还年轻,可以去光年以外的距离,将来回到地球还不会太老。

女孩离开家乡,越走越远,与升的短信往来就愈来愈漫长,终于在音讯隔绝近一年后,升在一个下雨天收到了美加子的信息:“我们刚刚经过超光速飞行,来到太阳系的边缘,你收到这封短信应该已是一年后的事了。对不起,很快我们就要到天狼星系追赶达路斯人,下次通信将是两百二十四天十八个小时后,到时你一定已经忘记了我。”

旧诗里常见相思之苦,往往来自音讯难通,关山阻隔。从前古道上的人们要冒着生命危险,带着一匹马行走一年时间才能将普洱茶送到拉萨。修书一封,往往得耗一年半载,才能跨江渡海,送到意中人手中。美加子离开大气层,飞过月球火星土星木星,到达了冥王星,这时拨一通电话要一年之后才到得了地球。

我必须承认现实,从前在古道上行走的人们已经老了,虽然大自然依然动人心魄,有无数的人前往古道,想去感受,去重新体验,他们也带着马帮,穿着旧时人们的衣裳,盘起一样的发型,可是就算是当时经历过这段岁月的人们重新再走这条古道,也未必可以完全体会了。我们如何可能拿着电话静待恋人一年后的那句“你好吗”,生活环境变了,如今,我们传简讯就想要马上得到回复,通电话就是为了马上听到对方的声音,我们的心已经无法种起一株等待季节性阵雨的沙漠植物,就是如此。

从前慢,所以从前的茶树有灵性,从前的马匹有神性。茶马古道就是一步一步被人们走出来的,现在的人们怀念它向往它,其实已失去了感觉。因为只有时间能给予感情珍重的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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