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能够提升汽车发动机效率的含铅汽油诞生，随后迅速风靡全球。在美国，含铅汽油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达到销售巅峰，但也将大量的铅通过汽车尾气排放进了空气和环境。铅污染不仅会导致人类心脏病、癌症和中风，还会伤害大脑，降低认知能力，儿童对此尤其敏感。
一项日前发表于《美国科学院院刊》的新研究显示，目前超过半数美国人在幼儿时期经历过血铅含量超标，其中数百万人童年时期的血铅含量是如今警戒水平的5倍以上。这导致了认知能力受损和智商下降，并将全体美国人的平均智商拉低了近3分。部分出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美国人，智商甚至下降了6至7分。
这项新研究使用了美国全国健康和营养调查自1976年至2016年收集的近1.2万名幼儿血铅含量数据，同时结合人口学和美国含铅汽油消费数据，对1940年至2015年间美国1—5岁儿童的血铅含量进行了估算和分析。
研究者的计算显示，当前3.18亿美国人中，只有1.31亿人幼儿时期的血铅浓度低于5微克/分升；超标的美国人则占据全国人口的多数，比例达到了54%。在这类人群中，幼儿时期血铅值超过10微克/分升的人数有近1亿——这达到了美国儿科学会等权威机构定义的铅中毒标准；还有约1000万人幼儿时期的血铅值超过了25微克/分升。血铅浓度超标可能会产生神经及精神影响，例如反应延迟、易怒和注意力不集中，并会出现运动神经传导减慢和头痛。
更令人吃惊的是铅对智力造成的影响。论文作者们利用儿童不同程度铅暴露导致智商损害的国际标准，估算了美国不同铅暴露水平人口的认知能力损伤，发现幼儿时期的铅暴露令美国人的智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人均IQ值下降了2.6分。最糟糕的情况下，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的人IQ或可下降近6分。而那些幼儿时期血铅浓度高于30微克/分升的300万人，IQ值降低幅度可能超过7分。
值得庆幸的是，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美国幼儿的血铅浓度开始急剧下降。研究者指出，2000年后，血铅值大于5微克/分升的人口在美国年轻群体中已属罕见，比例已经从2001年至2005年的6%一路降到2011年至2015年的1%。但过去数十年曾经历过的铅污染，仍将于可预见的未来继续在美国人口中留下印记。
接下来，研究者们希望能够分析曾经的铅暴露对老年人大脑健康的长期影响。此前有研究发现，儿童期铅暴露程度高的成年人，他们的大脑老化速度也可能更快。
（特约《环球科学》“科研圈”微信公众号供稿）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 魏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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