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少荃
图：来源网络
我小时读蒲松龄的《狼》，初步了解狼的狡猾和凶残，不久我又亲闻目睹狼的狡猾和凶残，以至于今仍对狼有一种难已叙述的情感，但是狼的故事一直萦绕在怀。
十岁时，我家养了一只白母羊，母羊生了两只小羊羔，白白净净的，十分可爱，每天放学后，父亲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放羊，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一放学，我就箭一般的跑，我家离学校有五里路，上学时要爬石马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放学回家全是下坡，所以象射箭一般飞下来，五里路只需十几分钟就到了家，到了家，我几口就把饭菜咽进肚子里，然后我抱着两只小羊羔就走，母羊见我抱着小羊走，急忙咩咩咩地跟着我来，两只小羊羔也跟着咩咩咩地叫起来，我看见母羊着急的样子，十分好笑，也心疼起小羊羔。我把小羊羔抱到我家屋后的小坟园里，母羊就围着两只小羊羔转，生怕小羊羔受到了伤害，母羊一边吃坟园里的青草，一边不时地看一看身边的小羊羔。
我知道母羊不会跑，我便到坟后的石坎边追蟋蟀，我捉了两只蟋蟀，把它们放在酒瓶里，看它们相斗，直看到太阳下了山，暮色苍茫时，才去找我的母羊和小羊羔，我没有找到母羊，只看见两只小羊羔躺在青草上，我以为它们睡着了，我去抱，却死了，一只头上在流血，而且有两个指头大的洞；我去抱另一只，也死了，头上也在流血，并且也有两指头大的洞。我急哭了，一定被什么野兽咬了，非常爱小羊羔的母羊不见了，一定被野兽拖走了，我嚎啕大哭，父母亲劳动还没回家，邻居幺娘见我骂得声音大，急急忙忙赶到，当幺娘看见两只小羊羔，立即明白了，说道：“一定是狼来了，狼没走远，我们赶快追！"幺娘顺手折断两根小春树，她拿一根，给我了一根，我跟着幺娘，朝后山寻去，幺娘一边寻，一边吼道：“哒哒哒！"虚张声势。我们向坟园后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看见两只大灰狼正躲在漆树后你一口我一口撕扯着母羊，狼呑虎啖地吃着。幺娘一边“哒哒哒"地吼，一边把春树扬起来，我也跟着幺娘做，那两只大灰狼，看我们有武器，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幺娘一直看着狼进了树林里，才走近那棵漆树，提着只剩头和前腿的白母羊，伤心地说：“什么叫狼子野心，这就叫狼子野心，连小羊羔也不放过，虽然不吃小羊羔，也要咬死，大概是怕小羊叫，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必须咬死，至于为什么没吃，可能是太嫩，没口劲。狼吃羊，先吃后腿，因为后腿肥，好吃，头和前腿瘦，骨头多，不好啃，种种表明了狼的狡猾和凶残。”我听了幺娘的分析，认为颇有道理，更加增添了对狼的仇恨。幺娘叫我把剩下羊肉拿回家，煮着吃了，正是遭年岁的时候，不要浪费了。
我把剩下的母羊肉拿回家，放在了案板上，我又把两只小羊羔悄悄地埋在门前的桃树下，桃树还在开花，花落了我一身，我一边埋小羊羔，一边伤心地哭着，仿佛我的泪染红了桃花。父亲和母亲没有责怪我，而且为我安然无恙而高兴，说我逃过一劫。我一直不明白，两只大灰狼如何不声不响，咬死了两只小羊羔，又咬死大母羊，还把大母羊拖了一百多米远，并且是上坡，还吃掉了大半截羊肉，就没有一点震动，而且速度快得惊人；我一直还不明白大灰狼是没有发现我，还是对我有所畏惧，或者是不忍心伤害于我，我想狼不会有仁慈之心的，它一定还是怕人类，它知道，我有十岁了，我会呼救，会反抗。这让我想到，我们只要不伤害自然界的一切生灵，自然界的一切生灵也就不会伤害我们，这又令我想到，一次上学路上，一条大乌蛇从我脚背上走过，我当时吓晕倒了，过后，苏醒过来，发现蛇并没有伤害我。我相信一切生灵东西都是有情的，如草木之心，我对于那两只大灰狼，既有仇恨，又心存感激，毕竟它们没有伤害我。
作者简介：金少荃，当过中学校长，爱好文学，在网络报刋发表过多种，汉中市作协会员，历史学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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