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再次走到玄关处的穿衣镜前:她还是那么风姿绰约,真的好美!

五十多岁的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皮肤白皙紧致、脸色红润,眼角浅浅的鱼尾纹也做了很好的遮盖,一袭红香云纱配一双白色闪钻的高跟鞋,短短的头发带着细波浪,黛眉红唇,她有着一种精致女人的自在自由自信。

随着门铃声三长一短响起,伊人顿时紧张起来,她清楚感到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脸上飞起来的红霞,眼角和小嘴杨起的喜悦:他终于来了,分别十年,让她魂牵梦绕的海哥来看她了!海哥电话里说要带给她惊喜,不知道是什么?

她不像平常爽快地一边回应“来啦” 一边去开门,而是蹑手蹑脚走过去,从猫眼门洞看去,一张熟悉又显焦灼的脸,她心都到了嗓子上,眼睛顿时模糊起来。

门刚一打开,海哥如同一阵风样卷了进来,一把抱起她说“小妖精,想死你了!”,伊人来不及喘气,都跌进了海哥深吻的漩涡。

还是熟悉的宽厚温暖的胸膛、有力的臂膀、火热的激情,烧得她晕头转向,又感觉来到了幸福的天堂。

终于,一阵疾风扫过的吻停了,海哥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拉着她的双手,在她面前一跪:对不起,我当年不是故意消失的,我被单位经济审查,关了二年多,结果查不出问题。

但是我出来后,我老婆担心我丢下她不管,找到总部请求让我带家属去了英国的海外事业部,我到处找你,你的电话微信都换了,我找不到你都要疯了!

伊人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她这十年太难了!她都想这辈子跟他终是要错过,没有想到全国文联的交流会上遇到了介绍他们当年认识的丁主席,他现在已经是河南省文联副主席了,谈及当年海哥到处找她的事情。

丁主席告诉她:海哥的老婆梅子临死前对他忏悔:她帮了他半辈子,耽误他了,对不起他。所以,在丁主席的帮助下,他们这才刚刚有了联系。

她从认识海哥起就知道他不容易,表面上他是央企省公司老总,一方诸侯风光无比,实际上她老婆因为工作中失误,被领导处罚,然后心情郁闷喝酒开车出车祸,落下终身残废,也没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他也不得不放弃部队上的发展,回来照顾妻儿。

他只要不是出差,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就要做早饭给妻子和孩子们吃,然后为妻子洗洗刷刷,还得给妻子化妆美美的,哄得她高兴再去上班。

下班以后没有娱乐活动,要带孩子们玩管他们的学习,还得推车带妻子去户外散步,给她说外面高兴的事,已经风雨兼程二十年了。

他见伊人,文学爱好而结缘,伊人爱他,重情重义,两人至真至纯,没有想伤害那个不幸的女人。甚至伊人愿意与海哥一起照料她。然后她不肯,她说,“我离不开他!我只要他照顾我一辈子”,并且打电话给总部领导告状,闹得他在单位好像抛妻弃子一样,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她还打电话给伊人的单位,伊人一个姑娘家被人家指指点点,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带着兄弟到她单位来闹,拿臭鸡蛋砸她,坐到她单位门前说她破坏人家婚姻,不要脸的小三。

她怕了,她希望海哥站出来为她撑腰,为他们的爱情正名,可海哥像蒸发了一样,只是听说被调查就音信全无。

她干脆从单位辞职,回到老家长沙,静心下来继续她的写作,在文字下的爱情故事中寻找过去的甜蜜,写下她对他的思念和牵挂。

伊伊,我现在自由身了,今年我就提早退休,以后一辈子都陪你这个大作家,我负责烟火,你负责诗意和远方。

伊伊睁着红红的眼睛,怔怔地望着海哥 :他不是说在海外公司还要干五年吗?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原来这是他说要给自己的惊喜!

我不想一个人在海外孤苦伶仃了,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梅子生病去年就走了,我也解脱了,我们已经耽误了快30年了,余下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陪你,你写诗我配音,你养花我浇水……

海哥一把抱过伊人,放在双腿上坐着,我今天要吃了你,伊人娇羞地捶着海哥结实的胸膛:谁要你陪我?记住:以后我的世界里不允许你的消失。

然后像个柔美的花仙子,就那么柔美地绽放了。

毫无征兆的从我的世界消失(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1)

毫无征兆的从我的世界消失(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2)

毫无征兆的从我的世界消失(我的世界不允许你消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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