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建筑人都曾奋不顾身的奔向那束心中的光。或许学业的艰苦、生活的重负、理想和现实的割裂让那束光渐渐暗淡,但请不要忘记它,也不要忘记曾经不顾一切奔赴的自己。
我们是否有勇气,在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来听听建筑师们对年轻人的建议。
作者|雨汇
编辑|Yihan
「 平凡的正义 」
安娜·赫林格 Anna Heringer
安娜·赫林格出生于1977年,在奥地利-巴伐利亚边境靠近萨尔茨堡的小镇劳芬(Laufen)长大。如今,作为一名建筑师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土制建筑、建筑文化和可持续发展主席的荣誉教授,她专注于天然建筑材料的使用。她获得了无数荣誉:2020年诺贝尔奖、全球可持续建筑奖、哈佛大学GSD的勒布奖学金和RIBA国际奖学金等。
“想想建筑使用的材料、施工过程、以及在这个过程中要涉及多少的人,建筑真的是能够影响社会强大工具。对我来说,在做设计决定的过程中,我脑海中一直在反复思考的问题就是,地球上70亿人会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选择相同的材料,选择相同的资源再利用方式,选择相同的空间形式。这会不会有助于社会正义?会不会有助于人们了解生态系统的不稳定性?等等。这些是我在做设计时一直努力考虑的问题。
因为我坚信,世界不会突然因为一个重大的决定而改变,真正塑造世界的,是那些日常的小决定。”
孟加拉国社区建筑Anandaloy
「 在地性」塔蒂亚娜·毕尔巴鄂 Tatiana Bilbao
塔蒂亚娜·毕尔巴鄂是墨西哥著名建筑师。2004年,她在中国、欧洲和墨西哥成立了Tatiana Bilbao Estudio工作室。她获得多项著名建筑奖项,包括201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球可持续建筑奖。
“我一度以为,以建筑的学术背景,我们可以理解一切。但我后来明白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像我的第一份海外工作,远在中国。我那时候天真的以为,我两天就能融入中国文化,像个本地人那样理解当地的建造方式和生活方式。但这些年来,我逐渐明白,我不是那个地方的人,我就无法理解那个地方的事。所以我可能除了从小长大、住了35年的社区,对任何别的地方的了解都不足够真实、深入到我可以在那儿建个本土的房子。
所以至少对我来说,做海外的建筑的时候,我会把异乡人这件事作为设计中的一个新的可能,就是我会以一种全新的眼光、不同于本地人的眼光,去建造。然后非常诚实地说,我不了解这里,但我会竭尽所能用我知道的东西,去建造;而不是假惺惺地说自己真的了解当地。
我从哪里来,就尽可能带来哪里的好东西,这是我一直所专注的。”
Housing in Ciudad Acuña
Bioinnova,Culiacán Rosales
「叛逆的书呆子 」亚历杭德罗·阿拉维纳 Alejandro Aravena
亚历杭德罗·阿拉维纳,智利建筑师。2001年,他成立了具有社会意识的建筑事务所Elemental,专注于住宅、公共空间、基础设施和交通等公共利益项目。阿拉维纳获多项著名建筑奖,包括银狮奖(2008年),埃里希谢林建筑奖(2006年),2016年普利兹克建筑奖。
“我会建议年轻人们,像个书呆子一样咬文嚼字,去咀嚼、消化各种建筑的细节和各种人的语言。当我们内化这些所有的这些信息后,当我们产出时,去自由地反叛,和陈词滥调斗争。
我想这种循环,死板地学、灵活地做、死板地学、灵活地做,美好的事物才会以建筑的形式出现。”
只建一半的房子,半房
「 知行合一 」
安妮·拉卡顿 Anne Lacaton
(左)
安妮·拉卡顿,法国建筑师,2021年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她与jean - philippe Vassal于1989年成立了Lacaton & Vassal事务所,他们最重要的建筑项目包括巴黎的东京宫和敦刻尔克的FRAC敦刻尔克。Lacaton & Vassal获得多项建筑奖项,包括国家建筑大奖赛(2008)、西蒙奖(FundacióMies van der Rohe)(2017)和全球可持续建筑奖(2018)。
“我觉得我很难给出建议,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东西不确定,有很多疑问,但有疑问并不是坏事。
如果要提建议,我觉得首先他们要喜欢他们正在做的事,并且这件事与他们作为人、作为公民、作为建筑师的态度是一致的。我们如何将所有这些身份融合成一种态度,这是非常重要的。
其次是,这种态度要和当代的社会是一致的。我们应该努力去理解社会,并理解社会需要建筑师做些什么。建筑不应仅是一种符号,他应当是生活的空间,为每个人、每一种用途,提供自用使用空间的权力。
我们应当鼓励年轻人们以这种方式思考建筑。尽管我们是在生产建筑、生产某种实体、用材料创造美学,但我们不能把建筑看作某种产品。建筑的核心在于,对人、对居民、对社会的强有力的观点和立场。”
草棚
南特国立高等建筑学院
拉达匹住宅
「 共通性 」安纳帕玛·昆多 Anupama Kundoo
安纳帕玛·昆多,澳大利亚籍印度建筑师。昆多的国际认可和获奖的建筑实践始于1990年。2013年,昆多在ArcVision国际建筑女性奖中获得了荣誉奖,因她在解决建筑可负担性和可持续性问题方面的突出贡献。同年,她参加了由David Chipperfield指导的威尼斯双年展。
“我认为旅行非常重要。但我必须承认我并是一个很爱出远门的人,我不是很着迷于旅行。事实上我是个很居家的人,我很喜欢在家附近散散步,不太需要去其他地方。我的根是很深的。
我年轻的时候,我通过读书旅行,所以我其实没有太多旅行的冲动。但我觉得两者需要平衡,把自己暴露在异乡固然很重要,但如果一个人没有根,他就算去几百个地方,眼睛里也什么都看不到。
我早年的旅行更多的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去看他人和我的不同。后来当我去的地方越来越多,我开始从自我意识中走出来,我发现自己和他人是一样的。我意识到不同表达方式背后相同的内核,我开始和那些看似与我不一样的人建立联结。在我旅行的过程中,我的目光转变了,我看见共通性,在每一种差异背后同样的核心。
我认为当我们要去追求和谐之美和人之福祉时,我们首先要去了解不同人对生活的不同表达,以及它们背后那永恒不变的共通性。”
Volontariat Home forHomeless Children
为本地治理的弱势儿童建造的 Sharana Daycare Centre
Kundoo 在2016年威尼斯双年展上设计的Full Fill 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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