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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禾木旅行(1984故乡行之三禾)

金秋禾木旅行

1984故乡行之三:禾

管怀伦

禾,被书面指称为水稻的植株,对于我们农耕民族来说,决不是一个孤零零的字符,而是一个最重要的物质资源、生命能源,有着比天更重要的意义,至少它有天一般的意义。这是我们民族从生息繁衍中获得的真理体验,已经深深地揉进了我们对于生命的感悟,自然的皈依,天道的敬畏。

曾经的禾,遇水就荣,株株蓬勃,行行绿意,不仅给劳碌的人们带来丰收在望的喜悦,也使人们对生活产生热烈的向往。低洼的水田里鱼虾无数,螃蟹横行,就连田埂两边的杂草也都欣欣向荣。

还是曾经的禾,无水则枯,点火就着。龟裂的田地里,棵棵秧苗紧紧地抓住板结的土壤,生怕被风吹走,身上的枯叶就像重重孝服,在风中哀哀悲咽。只有植株中间三三两两的绿色,顽强地表现着、象征着生命的存在,渴望着从天而降的甘霖。

眼前的禾,因为有了优良的基因和化肥的激励,长势格外茁壮;过去兴修的水利终于给它们带来生命的保障,面对干旱,它们再也没有往日的恐慌与绝望;无边的绿色已经有了多元的主人,成群结队地安排它们的生产方式早已成为过去的景象。

还是眼前的禾,挺拔着兴旺的株干,沐浴着炙人的阳光,享受着虾行蛇游的安祥;只有热风吹来,它们才微微颔首,随即复归原态,一边绿着故乡的土地,静静地抽穗灌浆,一边为辛勤的人们准备着金色的礼品和来年的希望。

(2009年元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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