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对立统一的认识(对立统一的客观性和普遍性)(1)

一、辩证法内容的正确性必须由科学史来检验

列宁提出了对立统一是辩证法的实质,实际上就明确肯定了对立统一规律的客观性和普遍性,它既是客观世界的最根本的规律,也是人类认识和思维的最根本的规律。但是,列宁并不满足于 总结和提炼出原理,而且还进一步说明应该如何论证和检验理论原理的真理性和科学性。在第二段中,列宁紧接着就明确指出;“辩证法内容的这一方面的正确性必须由科学史来检验”,并在第三段至第七段中扼要地作了这种检验。

对于对立统一的认识(对立统一的客观性和普遍性)(2)

这里所谓“辩证法内容的这一方面”,就是指对立统一是辩证法的实质这一原理。这里所谓“由科学史来检验”,就是要用全部科学发展的实际历史来确证它的真理性和科学性。这个实际 历史从面的角度说,包括各门具体科学的发展史,既有自然科学,又有社会科学,也包括思维科学,技术科学,以及各种边缘科学和综合性的科学。

从每门科学史的内涵来说,既包括历史发展中的科学成果,即各种具体的科学发现、科学结论和科学理论等;也应该包括科学发展的基础即人类的社会实践,也就是科学实验以及与该科学有关的生产斗争和阶级斗争等。当然,主 要和直接的表现是科学成果和科学思想的积累和发展。

为什么对立统一是辩证法的实质“必须”由科学史来检验呢?简言之,就是因为它是哲学的原理。马克思主义认为,任何哲学的理论,观点和原则,都是世界上最一般的特征和最普遍的规律 的概括和反映。具有最广大的适用性,它是不能靠简单地抽取实例来证明的,也不能靠个别的实践和某一类的实践来确证的,它 必须用科学的历史发展来检验,从所有的各门科学的历史发展中,证明自己普遍适用的科学性和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性。

哲学的原理必须由具体科学的历史发展来检验,这是由哲学本身的性质和特点决定的,由哲学和具体科学相互关系所决定的,列宁在《哲学笔记》中非常重视黑格尔一段很深刻的话, “逻辑的东西也只有当它成为科学的经验的结果时才能得到对自 己的真正的评价;这时对于精神来说它才是一般真理,这个真理不 是作为个别的知识来跟其他的对象和实在性并列起来,而是构成 这其它一切内容的本质”。

对于对立统一的认识(对立统一的客观性和普遍性)(3)

列宁完全肯定哲学是“各门科学的经验的总结”,和“其它一切知识的根本内容。”正是由于哲学具有最广泛的普遍性的特点,它是从各门具体科学中概括和总结出来的,它必须符合各门科学经验的结果,所以,哲学原理的 科学性和真理性必须由全部科学的历史发展来检验,也就是用标志科学发展的科学成果和结论以及推动科学发展的社会实践来检 验。

唯物辩证法,是关于自然界、人类社会和认识思维的最一般 规律的科学,它要求自己必须用全部科学史来确证,借用黑格尔的话来说,“只有当它成为科学的经验的结果时,……它才是一般真理。”列宁在《哲学笔记》中是很强调研究科学史的,认为 辩证法的原理及其发展,必须以科学史为基础和准绳。

他明确地 规定“各门科学的历史”是“构成认识论和辩证法的知识领域” 的重要部分。提出“要继承黑格尔和马克思的事业,就应当辩证地研究人类思想、科学和技术的历史。”也就是通过科学史的研究来发展辩证法。这是关系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科学性和生命力的重大问题,我们应该深刻地理解和切实地实行。

对于对立统一的认识(对立统一的客观性和普遍性)(4)

列宁

列宁关于科学史检验哲学原理的正确性的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标准的学说的辩证应用和深刻发挥。它不但同“人以自己的实践证明自己的观念、概念,知识、科学的客观正确性”的思想并行不悖,而且深刻表明了真理检验过程的复杂性和辩证性。

特别是对哲学原理的客观正确性的标准的科学阐明,实践检验真理不但有“确定性”和“不确定性”的辩证统一,而且有直接性和间接性的辩证统一,真理的客观标准只能是社会实践,在科学史检验中,本身已包括了科学发展基础的社会实践,但由于哲学原理具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性,它更多的和更为主要的是直接通过已由实践证明的各种具体科学结论来证明 的,实践对于哲学原理的检验,在这里只是作为归根到底的基础, 它是通过中介即具体科学而对哲学进行间接验证的。人们实际生活中对于普遍性的真理的检验,往往都是这种直接性和间接性辩证结合的实践检验。

列宁提出哲学原理必须由科学史来检验的思想后,紧接着指出:“对于辩证法的这一方面,通常(例如普列汉诺夫)没有予以足够的注意。”这里所说的“辩证法的这一方面”,包含着双重内容,它既是指上述“辩证法内容的这一方面”,即对立统一作为客观地和普遍的辩证法的根本规律,又是指辩证法的这一内容 的正确性必须由科学史来检验这一重要思想。

对于对立统一的认识(对立统一的客观性和普遍性)(5)

这里被列宁批评的没有注意(即没有认识和理解)的人, 不但是指伯恩斯坦之流的修正主义者根本没有注意,而且也指不少马克思主义者,如普列汉诺夫。在列宁写《问题》这篇短文时,普列汉诺夫已堕落为社会沙文主义者,但在一九O三年以前他是俄国的一位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

就在他作为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的时候,对于这一方面他也是没有予以足够注意的。 他们往往以个别实例来证明辩证法的科学性和正确性。“对立面的同一被当做实例的总和,而不是被当做认识的规律(以及客观世界的规律)。”

对立统一,质变量变和否定之否定等原理,是各门科学知识的总结和概括,是科学的分析和综合等逻辑思维的成果,它们都有各自独特的内容以及内容的系统和结构,它们是辩证法的普遍规律, 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它们可以表现在各种实例之中,但不是实例的总和,不是现有实例的简单归纳。

实例总是具体的,在一定的时期总是有限的,把辩证法的规律当做实例的总和,那就实际上 使它丧失了普遍真理性,不成其为规律性的东西了。对于人们的实践和认识也就失去了方法论的指导作用。所以,把对立统 一规律等辩证法的原理当做实例的总和,是非常错误和有害的, 它本身就是违反辩证法的,是一种把哲学庸俗化和简单化的倾向。

对于对立统一的认识(对立统一的客观性和普遍性)(6)

把辩证法的规律当做实例的总和,就必然简单地采取引证个别实例来证明辩证法的规律,必然简单地采用实例的对比来代替辩证法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的指导。这种论证和指导方法同样是非常错误和有害的。我们知道,现实世界是无限多样和复杂的, 一切事情都可能有个别的偶然的例外,尤其是社会现象。

因此, 不能简单地抽取实例或一般地罗列例子来论证原理,特别是辩证法的普遍规律。采取个别实例来证明和运用实例的类比来指导的 方法,是违背辩证法的客观性要求的,它既可以产生教条主义, 又可以产生修正主义。

普列汉诺夫本来就存在着教条主义地对待马克思主义的错误,当他堕落为社会沙文主义以后,就玩弄实例搞起诡辩来了。他片面地抽取实例来论证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所谓 “保卫祖国”的正确性。列宁指出:“在用诡辩术偷换辩证法这一崇高事业中,普列汉诺夫创造了新纪录。诡辩家抓住‘论据”之中的一个,而黑格尔早就正确地说过,人们完全可以替世上的一切找出'论据’。”

黑格尔对于某些 科学著作采用牵强附会地硬凑事实的方法来论证定理,也作了尖刻和聪明地批评。列宁对此也十分欣赏,认为这是异常正确和深刻地反对主观主义和片面性,并从这里总结出一个重要思想,实例是可以“可笑地炫耀陈词滥调”的,所以,在《问题》 中列宁特别指出,辩证法规律的客观性和普遍性,必须由科学史来检验,也就是要用科学史的精华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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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列宁也不是一概反对运用实例的,而只是反对玩弄实例作为论证和指导的方法,反对把辩证法的原理当做实例的总和。辩证法的原理具有普遍性,普遍存在于特殊和个别之中,它必然要在具体事物和过程中表现出来。因此,为了通俗地解释和具体地宣传辩证法的普遍原理,是可以而且应该运用一些实例的。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运用大麦种子、原始共产主义的公有制的实例来解释和说明否定之否定规律,就是这样做的。但是,这正如列宁指出:“这是‘为了通俗化’”。实例可以说明原理,但不能代替原理本身,不能当做原理的科学证明,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批判杜林对辩证法的攻击,论证辩证法的三个基本规 律,不是单纯地运用一些实例来通俗地说明。

主要是从物质运动的各种形式,用各门具体科学的成果和科学史的精华,来论证它们的客观性和普遍性的。恩格斯还明确说过“世界的真正的统 一性是在于它的物质性,而这种物质性不是魔术师的三两句话所能证明的,而是由哲学和自然科学的长期的和持续的发展来证明 的。

而普列汉诺夫恰恰没有掌握这个精神实质,把辩证法规律当做实例的总和,这正是他由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蜕变成修正主义者的一个理论上的重要原因。普列汉诺夫在政治上的堕落,从反面证明了对立统一作为辩证法的实质的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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