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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要嫁给父亲那样的人(你为什么命令我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希望不要嫁给父亲那样的人

文 |杨千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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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是她的侍女。

今天早晨我帮她叠被子的时候,坐在梳妆台前的她忽然拿起旁边的枕头狠狠地砸到我身上。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没有规律可循。我微微地抬起下巴,默默地走出了这个房间。

她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和别的宫女一起在她身边照顾她的起居。

她从小就是这样,眼睛里永远没有别人的喜怒哀乐。

能当上公主的侍女是很多平民家出身的女子很奢望的一件事。我们可以在这繁华宽广的宫里陪着整个国度里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尝遍锦衣玉食用尽绫罗绸缎。

可我是个异类。

我是藤蔓般纠结的植物,渴望一片宁静的土地尽情施展我的悲伤。这个世界于我,仿佛朝露之于暮蝶,再精彩都与我毫无瓜葛。身边的一切犹如阳光下密林绿叶的婆娑倒影,星星点点,变换纷纭,微风中细碎做响,偶尔摇曳心旌。可是我,只是个身在其中的看客。

我时常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接受某些不明原因的惩罚。我没有特别的爱与恨,希望与伤痛,心里荡漾的,只是厌倦与绝望。

我绝望,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希望的样子。

分明就是这样一个骄傲冷漠的女子,却要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陪着不喜欢的人,受尽凌辱。我讨厌命令和束缚,一如我与生俱来的哀伤。

曾经在花园里跳舞,月光下满眼的玫瑰仍然那么刺眼的红。衣袂飞舞,步履凌乱,忽然间很想流泪。不得不承认,我的生命贯穿着某种不明来由的痛与怨,让我不自觉地等待,寻找,然后迷失,绝望。

我曾经与公主的父亲,也就是汉鄂王有一面之缘。他在我给他倒茶的时候,看到我的手腕。他的眼神忽然变的深邃起来。我察觉他的异样,缓缓退出门外。我听到他问公主我的名字。

梵歌。

公主好奇他为什么问我的名字。他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回答。她的手腕骨,是身份极为尊贵的公主才能有的形状。

我听毕,撇了撇嘴角转身离去。我以为,他能告诉我有关我宿命的真相。我为什么只是个看客,到底是什么禁锢了我的灵魂。

我听说公主在驸马面前,永远乖巧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她要出嫁了,可是我仍然不能解脱,我仍然要履行着我做为侍女的使命为这个暴戾的公主当一辈子的陪衬。

我想我应该按部就班地过完一生。可是,我还是厌倦了。

今天我给她送午餐的时候,她正在跟她的父亲汉鄂王生气。于是在我把餐盘放上桌上的时候,她顺手端起那碗汤狠狠地泼在我脸上。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这完全是她再自然不过的一种本能反应。那汤是用很多草药熬来给她补身子的,我想象不出来那么多枝枝蔓蔓的草药挂在我湿漉漉的脸上会是怎样一种极致的狼狈。

对不起公主,我累了。

所以我抓起桌上的茶壶,很自然地倾斜一个优美的弧度,劈头倒到她的头上。那些茶水顺着她美丽的头发流到她的衣裙上,缓缓地荡漾开去,晕湿了那华丽的绮罗。

我想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敢这样对她。所以她楞在那里,动也不动,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轻轻地把空了的茶壶放在桌上,径直从她面前走过。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我只是对这空洞飘渺而又些许屈辱的生活太过厌恶。

我漫无目的地走。直到忽然有人从背后蒙住我的双眼。

我没有挣扎,任他们把蒙了双眼的我带到何处。

整个生命中,没有什么是可怕的。

因为,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恐惧。

派人抓走我的,是汉鄂王。

我静静地看着他,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是他的书房,地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最中央的位置,关乎国运,连公主都不能进来。

他望了我很久,终于轻轻地说,梵歌,如果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我可以给你自由。

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到他的。我们的汉鄂王,骁勇善战坐拥四海。在臣民的心中,与神明无异。

而自由,似乎是个更可笑的词汇。那是我听过可是从没有见过的一种存在,没有人可以真正地自由,包括至高无上宛若神明的你啊。

我微微地垂下头,然后抬眼对他说,你完全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你是巴比伦的王,有谁敢违抗你的命令?

汉鄂王侧过身去,背着手轻轻地走到窗前,轻轻地叹息着说,梵歌,你宿命里藏着玄机,你和我都明白的,不是吗?

不愧是我们的王。他简单的一句话,直刺我心中最疼痛的地方,于是忧伤弥漫我整个心房,我忽然很感谢他。

因为他,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了解我的人。

于是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略微凝重的侧脸说,我帮你。

汗鄂王带我走到书房的后花园里,花的正中是个巨大的长方形的石板。尽管周围花团锦簇,仍掩不住那石板所散发的古老和凝重。

汗鄂王对我说,那石板上可以显现出文字,那需要你的血。自从那天我看到你的手腕,我就知道你才是可以揭开这块石板玄机的人。

此时此刻的我根本无心听他说话,这块石板上有我熟悉的气息,我完全被这种激动和惊讶的情绪镇住了,我认得这块石板,我知道它也记得我。

于是我轻轻地割开手腕。鲜红的血从我雪白的手腕上汩汩地流出来,可是我一点都没觉得疼。

字迹渐渐清晰,我打开了自己的生命。

我脑海中有关童年的记忆是微薄的。依稀拼凑着零落不堪的碎片,只见华美绝伦的宫殿,艳丽雍容的衣裙,身边往来宫女无数,后花园里一片温暖的红。

宫殿里的人都叫我公主,虽然这个称谓是有名无实的。我的父亲是当今的王,所以我是公主。可是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也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所以我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懂事起我就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因为很多跟我一样被称做公主的女孩子身边总是有一个美丽的母亲。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我的母亲就是西里西亚的王后,也就是整个国家里身份最高贵的女人。当然,王后,也不过是个名分罢了。父王后宫佳丽无数,真正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恐怕屈指算来也不过几天吧。不过王后本人在乎这个名分,她时刻都是严肃而庄重的,不动声色又无懈可击地打点着整个皇宫。可是,她独独不曾打点过我的生活。我想,父亲和母亲应该是彼此的怨恨的吧,所以他们刻意地忽略我,仿佛我不曾来过这个世界。

伴随我成长的一直只有华丽冰冷的宫殿,艳丽浅薄的衣裙和称我为公主可是眼光不屑的宫女。我生命的很多年就这样在混沌中度过。

生命之门在星残出现那天的玫瑰园里缓缓开启。生命之门一旦打开,命运的转轮便无法停止。

第一次见到星残是在后花园那片明丽的红里。那时候的他不过十二岁。长长的金发辉映着阳光,给园子里所有的玫瑰镀上了一层金色。我呆呆地望着他,这个画一样的少年是我除了宫女侍卫之外所见过的第一个人。恍惚之间,他突然回头,他看到了站在长廊里的我。

“你的玫瑰很漂亮。”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这不是我的玫瑰。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不过十岁的我倔强地说。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虚伪着高傲,用凌厉去回敬内心的孤独和旁人不屑的目光。

“那,我现在把它们送给你。”金发少年完全无视我挑衅的语调,只是微笑着递给我一捧明媚的红。

当我不由自主地接过这些花的时候,心里温存一片。我听见了生命之门缓缓开启的声音。生命之门一旦开启,命运的转轮变无法停止。

后来我渐渐知道,原来星残是内务大臣的儿子。那天第一次来到后宫迷了路,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我身边。看,我和他的生命里到处都是被命运操纵的痕迹。

以后与星残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很多事。比如,快乐,温柔,依赖,心动,以及幸福。星残总喜欢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告诉我我们的国家所在的平原叫做美索不达米亚。美索不达米亚是古希腊语,意思是“两条河中间的地方。”……我们西里西亚国的首都叫做亚述城……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他说话时专注的样子。那时候的我是不在乎国家和人民这些冠冕堂皇的字眼的,我以为我的生命可以只为星残一个人绽放。

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平静的流淌,继续滋养着辽阔而又温婉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我的生活充满着阳光,虽然父王和母后仍然忽视着我的存在,虽然我的身边只有一片明丽的玫瑰园。我是不能每天都见到星残的,可是我可以时刻想象着他的金发在同一片阳光下闪闪发光,我的心于是总是温暖的。

可是是谁说过,幸福的时光总是特别短。

星残和我面对这个时代和命运强加给我们的无奈,不免显得太过渺小。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不是只有西里西亚一个国家的。南部平原以巴比伦城为中心,称为巴比伦尼亚。巴比伦尼亚国里有一支异常智慧的民族,苏米尔人。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就是由他们创造出来的。他们与埃及人几乎同时发明了文字。他们用削尖的芦苇做笔,把文字刻在泥胚上,然后把泥胚烘干,成为泥板。由于这种文字形状成尖劈形,所以被称为楔形文字。当时的我又怎么能想到,我能生命里值得用文字去记录的,只是那一抹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

两河的水依旧静静地流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西里西亚人都对悄悄逼近的战争浑然不觉。

当来自叙利亚草原的另一支闪族阿摩利人入侵两河流域的这一年,我正好十七岁。星残告诉我说,梵歌,不久之后我会恳求父亲去跟你父王提亲,我会为你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花园里种上一片艳丽的红……

我会让你温暖……

我会让你幸福……

我用无比虔诚的心情等待着星残带给我幸福。只可惜,命运之门一旦打开,生命的转轮便无法停止。

巴比伦尼亚国的君主叫浮洛。他是苏米尔人,一个拥有非凡智慧和无尽野心的男人。西里西亚和巴比伦尼亚虽然同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可是在此之前从不互相往来。这个叫浮洛的男人在两过毫无往来的情况下毫不客气的送给父王一封影响我一生的信,并且不由分说地让我背负了整个西里西亚国的命运。

浮洛说,他要娶西里西亚血统最纯正身份最高贵的公主。他说如果联姻不成就只好采用别的方法将西里西亚和巴比伦尼亚合并。他说来自叙利亚草原的阿摩利人要占领我们美丽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他说只有将两个国家合并才能守住我们的家园。

这个素昧蒙面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剥夺了我等待幸福的权利。

星残……

星残……

我一遍一遍地喊着你的名字你听到了吗?

我的人生就像个笑话。自打我出生起就没有理睬过我的父母突然记起了我是他们的女儿,哦,原来我是西里西亚血统最纯正身份最高贵的公主。父王说,嫁给浮洛。这是你身为公主的使命。我定定地看着父王陌生的脸,冷峻的,毫无表情的。我别过脸,眼泪竟然汩汩地流出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父亲,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不曾看过我一眼,现在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却只是命令我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这个我叫做父亲的男人别过脸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时母后说,梵歌,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懂。

我看着这个高贵华丽的女人,她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从她口里叫出我的名字居然感觉那么陌生,母亲……母亲,你可曾当我是你的女儿呢?

我想起了星残。世界抛弃了我,只有星残收留我。这一生,我都只为他一个人绽放。与其让我离开他身边,我宁愿放弃生命。

“我不会嫁给浮洛。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身份这样尊贵的公主。十几年来你们视我为不见,我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当然也不会承担那不应该属于我的责任。”

“我可以放弃生命,可是不会委屈自己放弃幸福。”我用平静的声音说。眼泪静静地流淌。

“梵歌,我知道你爱的是星残。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不是迫在眉睫的战争,我是打算把你许给星残的。”母亲看着我的眼睛说。绝美的容颜上仍然没有表情,可是我却感觉到这话语里的温度。原来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忘记我的存在。

“梵歌,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我和你母亲的恩怨不应该影响到你。”我从父亲的声音里听到一丝动容。

我冷笑,“你们突然对我这么好,感觉好象做梦一样。可是,抱歉,我还是不会嫁给浮洛。

我宁可放弃生命,也不愿意放弃幸福。”

父亲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脸上,很疼很疼。

“你以为我们是为了求你才跟你说这些的吗?你口口声声说着幸福,你一个人的幸福难道比整个国家和臣民的幸福还要重要吗?身为一个公主,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父亲忽然怒不可遏。

我还是冷笑。“我可从来没有要求你们给我这种生命。我的生命的确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的生命属于我爱的人。”我忽然感到很愤怒。我从来没有跟你们索要过这样的生命。

“如果你坚持,我只好杀死星残。”父亲好象一下子熄灭了怒火,用再正常不过的声音对我说。他也许累了吧,面对这样一个跟自己性格相象的女儿。

我楞在这里。震惊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泪像滔滔不绝的河水一样涌出来。我愣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突然抱住我。

“梵歌,对不起。”母亲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四周特别寂静,只听到她幽怨的哭声。我十几年来对她的愤恨忽然消失不见了。血浓于水,这个高贵得无懈可击的女人为我啜泣地哭出声来,我怎么还能继续恨她。

父亲看到母亲的哭泣,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用疲惫不堪的语气对我说,“梵歌,我和你母亲当年都为了自己的家族放弃了很多。现在你背负的是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人民的命运。我知道命运对你很不公平,可是你应该想想我们的国家和臣民,他们也是无辜的。”

“忘记星残吧。”母亲泪眼模糊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发自内心地哭泣着,也许是为了我的未来,也许是为了自己的过去。

“我可以让巫师给你和星残施法,让你们忘记曾经刻骨铭心相爱的记忆。”父亲知道我放弃了。放弃自己口口声声说要等待的幸福。

我依旧楞楞地呆坐着。可是我确实屈服了。

星残,对不起……

我无法拒绝我的父母,也无法拒绝国家和臣民强加给我的责任。你跟我说过,你希望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永远静静地流淌,滋养我们美丽的家园。你深爱着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平原不是吗……如果牺牲我们的幸福真的换来整个平原人民的幸福……就让我们放弃一些宿命中注定要割舍的东西吧……

更何况,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啊……

“梵歌,如果忘记了,就不会有痛苦了。我现在就让巫师为你施法,这样你就可以永远释怀了。”父亲关切地对我说。我知道,他对我的命运也是于心不忍。

“不,父亲,我不要忘记他。那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我又怎么能忘记呢。不过我想请你让巫师为星残施法……我不想让他痛苦,也不想让他眼看着我背叛他。所以,让他忘记我吧。只要我记得他就足够了。”

父亲沉默了片刻,点头答应了。

巫师去给星残施法的时候我留在宫里。

我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一部分在缓缓上升,生命里的某个部分正在抽离。我闭上眼睛,呼吸氤氲睫毛。

在我嫁给浮洛的前一天,我偷偷去见星残最后一面。他的金发还是那么闪耀,他的态度还是那么谦和……他看着我,露出一个陌生又温暖的礼节性的微笑。星残,星残……我在心里无数次地呼唤着你的名字。是你开启了我的生命之门,可是现在……我们对面不相逢。

今日一别,恐怕此生再难相见了吧……

还好你已经忘记了我,不然,要我怎么舍得离开这片有你的天空呢……

星残,保重。

今天,我把我生命的过往写成一个故事,希望让它在我和星残用分离换来的国度里永世流传。

这显然是那个叫希雅的女子刻上去的。字迹小而清晰,恐怕是穷尽半生才能完成的心愿啊。

梵歌,梵歌,跟我一样的名字。我有些明白了我的宿命,也隐约记起了些许零星的回忆片段。可是星残,他又在哪里?

石板的侧面刻着另外一种不同的字迹。

那天巫师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梵歌要嫁给浮洛的事了。我求我的父亲不要让巫师消去我的记忆。如果我连和她的记忆都没了,那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可是父亲不忍看我忍受无尽的痛苦,执意让巫师为我施法。我坐在那里,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一部分在缓缓上升,生命里的某个部分正在抽离。我闭上眼睛,呼吸氤氲睫毛。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体会到了很多以前未能领悟的东西。

我国公主梵歌嫁给邻国君主浮洛的前一天,我见到一个陌生女子,她有一头齐腰的黑发,面容里满是忧伤。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想去照顾她的忧伤。我礼貌地朝她微笑,希望她能快乐一点。

有谁知道,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里,我仰望满是星光的无尽苍穹,泪流满面。梵歌,不要小看我对你爱啊。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我只是不想徒增你的牵挂啊。

我不能给你幸福,只好希望你幸福。

梵歌,其实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我把我们的故事补充完整了,你看到了吗?

我会把它封印起来,下一个轮回的里,只有你能用你的血液将它重新开启。

二百年以后,巴比伦终将沦陷。不要忘记,我是巴比伦五百年里最好的预言师。你和我的分离,终究只能换来暂时的宁静。

可是很多时候,不需要永远不是吗?

不管你何时看到这些文字,都请你好好珍惜你的生命和那个时代赋予它的意义。

我们的回忆,与时间同在。

看完石板上的所有文字。我和汉鄂王都僵硬在那里,石头一般。

我掉进时空的旋涡里回忆着隔世里相爱的过往,肝肠寸断。

汉鄂王揣测着巴比伦二百年后会灭亡的预言,震惊不已。

我们开启了一道秘密的门,代价是看透真相之后却无力改变的深刻无奈。这种无力感,使我重重地跌坐到地上,差点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间仿佛忽然停滞了。直到东方的天空渐渐微白,汉鄂王将我轻轻地扶起,我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到现实中来。

他爱怜地扶着我的双肩说,既然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我们又何必为此痛苦不已呢?现在已经是第一百二十三年了,也许再过几十年我的国家真的会灭亡。可是起码现在,我可以给我的臣民最大限度的和平和快乐。

我看着他,静静地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公主出嫁。

汉鄂王来亲自来对我说,我说过要给你自由,我可以给你任何一种你想要的生活。

我微笑着说,谢谢您。可是我只想做公主的侍女,一生一世地看着他们幸福。

汉鄂王他惊异地看了我很久,终于微微点头。

他永远不会知道,那天我准备走出皇宫的时候,看到了公主和一个金发及腰的男子并肩走在一起。公主很温柔地跟他说话,他一脸谦和的笑。

而我,轰然老去,刹那芳华。

上一个轮回里,是你在远处祈祷着我的幸福,这一次,就让我来为你静静地守侯吧,即使你不再记得我,即使你要娶那任性的公主,即使……

我们对面不相逢。

星残,我只想在你身边看着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