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真的不需要俄罗斯吗(为什么欧洲容不下俄罗斯)(1)

所谓的吉凶祸福,说穿了,往往只是一个人的“内心戏”。心境不一样,诠释就会不一样。国家也一样。

今天,欧盟27国的总面积是432万平方公里,5.03亿人。

俄罗斯一国的面积就是1710万平方公里,1.46亿人。

俄罗斯是欧洲文明的一部分吗?

在当前对俄罗斯"恐惧症"普遍存在、“有毒的认知”失调气氛下,在整个北约空间就俄罗斯历史和文化的细节进行有意义的讨论是绝对不可能的。充其量,在文明对话的表象中,俄罗斯被归类为一个具有“威胁性的、非理性的、不断扩张”的帝国。

从地理上看:俄罗斯 77% 的人口居住在乌拉尔山脉以西的欧洲部分,因此,不管你喜不喜欢,莫斯科是位于欧洲的首都。

欧洲真的不需要俄罗斯吗(为什么欧洲容不下俄罗斯)(2)

从历史和文化上看:俄罗斯一直被解读为一个世俗的帝国---巨大的、多元的和多民族的。这一切都源于历史,即使在今天,在俄罗斯的集体无意识中也非常活跃。

“东西方都将其视为西方文化的一部分。我们与任何西方文化的差异,就像西方统一观念的波动一样严重,但它们并不比芬兰与葡萄牙、匈牙利和爱尔兰、塞浦路斯和波兰之间的差异更大”。记者亚历山大•鲍诺夫在 2014 年写道。

在我看来,俄罗斯是欧洲文明的一部分,但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文明。想象自己是一个大家庭的一员,父母、兄弟姐妹都住在一个非常大的公寓里。而且你还有一个不太了解的叔叔,他住在隔壁。他绝对是家人,但不是那么亲密,也非常难以预测的,在这种情况下,就好比你是一个欧洲国家,你的父母是欧盟,而你的叔叔,据说有一点饮酒习惯……就是这样。

无论与每个人和每个文化相处得多么令人惊奇,道路上都会有合理的颠簸。当国家建立在不同的基石原则之上时,哲学道路上自然就会出现岔路口。

欧亚主义将复杂的俄罗斯身份视为双面的,即介于东西方之间。但西方自由民主国家根本无法理解这些“开明”的、对欧洲并无敌意思想是如何融入俄罗斯多元民族的。

困惑的西方自由主义仍受制于无法正确解读俄罗斯图像:从自彼得大帝以来一直是俄罗斯国家象征的双头鹰,到克里姆林宫大教堂、圣彼得堡城堡、1945 年进入柏林的红军、5 月 9 日的游行,以及从伊凡雷帝到彼得大帝的历史人物等等。

但欧洲人记住了在历史上俄罗斯地区曾被蒙古人统治了200多年,欧洲人认为俄罗斯人血统里融入了蒙古人的基因,而不是纯正的欧洲白种人,所以一向把俄罗斯人视作东方人,也就拉开了和欧洲人的距离。

对欧洲文明的不同观点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罗斯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从精神上讲,他不相信欧洲能给俄罗斯带来任何好处。这种争论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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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早在 19 世纪,俄罗斯知识分子中有两种思想流派---西化派和斯拉夫派,他们分别崇拜或鄙视俄罗斯作为欧洲国家的观念。

简而言之,这是两个视角:

西化派:欧洲文明是全球发展和成功的引擎,无论是在技术上还是在智力上,因此俄罗斯的首选路线应该是效仿欧洲模式,发展经济并赋予其公民权利。

“欧洲国家有一些共同点……责任、正义、权利和秩序的思想……这就是西方的氛围,它不仅仅是历史或心理学,也是欧洲人的天性”。西方化哲学家彼得•恰达耶夫写道。

斯拉夫派:俄罗斯在世界历史上有自己的道路,一般没有必要盲从欧洲和西方。需要向欧洲学习的不是俄罗斯,而是相反。背弃上帝和道德的西方文明,应该学习俄罗斯的基督教精神。

“我们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在很大程度上是原创的,我们的使命是创造一些新的东西,这是我们自己的、本土的,取自我们的土壤和我们的民族精神”。忠诚的斯拉夫主义者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声称。

那次讨论发生在 19 世纪,但令人惊讶的是,自那以后争论并没有太大变化。

今天,俄罗斯社会的一部分仍然认为自己是欧洲人,应该效仿他们,而另一部分仍然鄙视和谴责欧洲的虚伪。

从宗教因素看:公元4世纪,随着罗马帝国一分为二,基督教会形成了以罗马为中心的西部教会和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东部教会。1054年,随着冲突愈演愈烈,东部教会宣布脱离罗马教皇的领导,东西部教会决裂。西部教会以教皇为首,称天主教会;东部以君士坦丁堡大主教为首,称东正教。俄罗斯人信仰的是东正教,西欧中欧诸国信仰的天主教,宗教矛盾演变成民族矛盾。

在东正教经典中,一个重大的创伤是 1204 年的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君士坦丁堡被法兰克骑士彻底摧毁和掏空,这个大都市当时聚集了来自亚洲的所有财富。

这就是文化种族灭绝的定义。

因此,自 8 世纪以来,加洛林王朝和拜占庭的欧洲实际上是在跨越从波罗的海到地中海的铁幕进行战争,文明出现断裂,不再说相同的语言,也没有实践相同的文字、仪式或神学…

很显然,这种断裂后来也侵入到了基辅,它的西部是天主教徒---15% 的希腊天主教徒和 3% 的拉丁人,中部和东部的70% 是东正教。在 20 世纪,主要由加利西亚师的武装党卫军(乌克兰亚速营的前身)消灭了犹太少数民族后,成为了霸权。

君士坦丁堡,即使在衰落中,也成功地进行了一场复杂的地缘战略游戏来引诱斯拉夫人,押注莫斯科公国反对天主教的波兰、立陶宛组合。1453 年君士坦丁堡的陷落让莫斯科公国谴责了团结在罗马教皇周围的希腊人和拜占庭亚美尼亚人的叛国行为,当时罗马教皇非常想要统一的基督教。

之后,俄罗斯最终成为唯一一个不受奥斯曼统治的东正教国家。莫斯科将自己作为拜占庭---视为精神与世俗力量之间的独特交响乐。

在彼得大帝和凯瑟琳大帝极大地扩展了俄罗斯的权力之后,“第三罗马”在 19 世纪才成为一个政治概念,它融合了俄罗斯帝国和东正教的关键核心。

宽广的地域带来的脆弱性

由于广袤的俄罗斯空间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不断流动,也就意味着包围概念的核心作用。每个俄罗斯人都非常清楚领土的脆弱性:一旦进入西部边境,就可以轻松到达莫斯科。因此,必须保护这条非常不稳定的线路一直是俄罗斯人心里的印记。

随着前苏联的解体,俄罗斯发现自己处于 17 世纪最后一次遇到的地缘政治局势中,缓慢而痛苦的重建是从两个方面带头的:克格勃,即后来的 FSB和东正教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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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佩列亚斯拉夫条约》,乌克兰早在 1654 年就已成为莫斯科事实上的保护国:这不仅仅是一个战略联盟,它还是两个东正教斯拉夫国家多年来的自然融合。俄罗斯的统治一直扩大到 1764 年,当时最后一位乌克兰指挥官(总司令)被凯瑟琳大帝正式废黜后,自那时起,乌克兰成为俄罗斯帝国的一个省。

正如普京总统明确表示的那样:“俄罗斯不能允许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反俄领土。”同时,“特别军事行动”将不可避免地包括由凯瑟琳大帝于 1794 年创立的敖德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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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俄罗斯人刚刚将奥斯曼人逐出黑海西北部,这里曾先后被哥特人、保加利亚人、匈牙利人和土耳其人统治,一直到鞑靼人。

凯瑟琳大帝为这座城市选择了一个希腊名字,就像一个世纪前由彼得大帝建立的圣彼得堡一样,敖德萨从未停止与西方的互动。

19 世纪初,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决定将敖德萨变成一个伟大的贸易港口,乌克兰小麦正是从敖德萨港开始进入欧洲的。

到 20 世纪之交,敖德萨的繁荣在吸引了普希金等天才之后,已成为不仅是乌克兰人、也是俄罗斯灵魂的内在组成部分。

没有了俄罗斯,欧洲算什么?

法国思想流派的继承者认为欧洲是一体的,从大西洋到乌拉尔,不仅在地理上,而且在其文化和历史方面。他们还认为,如果我们的国家相互撕裂,甚至相互忽视,那么我们大陆上的和平、经济发展和思想进步都无法建立。他们希望延续戴高乐从 1958 年到 1968 年开始的理解与合作政策,并在 1989 年由弗朗索瓦•密特朗总统在他的“伟大的欧洲联盟”提案中再次短暂采纳。

但这个计划的最大障碍在北约

历史上,很多欧洲国家曾经遭受过俄罗斯的入侵,因此欧洲国家在心理上对俄罗斯具有恐惧感,不希望俄罗斯变得强大。后来欧洲国家为了自身安全,抱团取暖,成立欧共体、加入北约,自然也有对抗俄罗斯的目的。

自柏林墙倒塌以来,西欧领导人将注意力、精力和信心投入到他们所谓的“欧盟”上。从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单一货币的建设到里斯本“宪法”...这是他们几乎全职工作的内容。并痴迷于将成员国之间的所有争端都交给所谓的“超国家机构”,即北约解决。简而言之,西方认为它已经“克服”了民族意识,建立了一个“稳定”的历史大结局体系。

但法国前总统戴高乐并不这么认为,他一直谴责这种“华盛顿拥有的国防制度,控制了其欧洲盟友的政治甚至领土”。他申明,只要西方国家不摆脱新世界对旧世界的“沉重监护”,就永远不会有“真正属于欧洲的欧洲”。

他通过“将法国从美国指挥下的一体化中解放出来”树立了榜样。

但其他成员国不敢跟随他...

在俄罗斯,自1994 年以后来,俄罗斯一直在努力从前苏联帝国的解体中重新站起来。她只有一个愿望---重新获得力量,重新成为自己。找回曾经的繁荣,并重建其支离破碎的社会关系、崩溃的政治秩序、扭曲的文化和失去的身份。

当时,俄罗斯和欧洲的关系有所缓和。塞甘作为一个有远见的政治家,可以预见“一个专门针对欧洲的安全组织”,其形式是“一个欧洲安理会,其中包括俄罗斯和法国在内的四五个主要大国将拥有否决权”。

但在与俄罗斯精英和西欧代表一起交流的过程中,对话者被关于他们国家未来的两个基本问题所困扰:谁是俄罗斯人?如何确保俄罗斯的安全?

应该说,为了融入西方,俄罗斯几百年来一直在努力,比如在1453年拜占庭帝国灭亡后,俄罗斯通过迎娶拜占庭末代公主的方式获得了所谓东罗马帝国的继承权,东正教也成为俄罗斯的国教。苏联解体后无论叶利钦还是普京也都不止一次地表达了想要和西方国家化干戈为玉帛的美好愿望。

但从实际情况的发展轨迹来看,俄罗斯的美好愿望注定只能是一厢情愿。因为实力上的“威胁”早已超过了所谓的意识形态对立。一个强大的俄罗斯不符合西方国家的根本利益。

以俄罗斯的地缘,不可能放弃大国的心态和认同,因为西伯利亚不存在自立的承载能力,如果这片地方必定要属于一个国家,必定是归属于一个大国。

如果西方不表现出任何理解俄罗斯的意愿,如果莫斯科没有获得它渴望的东西,一个有效的欧洲安全体系,如果欧洲不能克服对俄罗斯的孤立,那么如何谈与俄罗斯的合作与共处?

北约成为更激烈的争论焦点

对俄罗斯而言,北约似乎是一个致命的威胁。自柏林墙倒塌以来,它就成了那个大国的工具,并多次表现出它对世界霸权和统治欧洲的渴望。

西方人必须、也应该明白,这一次,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在俄罗斯被视为“必不可少”,这与二战期间约3000万俄罗斯人丧生密切相关!不,他们真的不喜欢纳粹!他们对来自西部边境的任何威胁过敏!

但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继续对俄罗斯采取政治孤立和军事围堵的政策,而欧洲大部分国家都是北约成员国,美俄的对抗使俄罗斯和欧洲国家难以真正走到一起。而俄罗斯面对北约的不断东扩,被迫进行反击,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加剧了欧洲同俄罗斯的紧张关系。

这就是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

美国利用这场无法解决的争吵,默默地推进自己的棋子,让战争的结果更加复杂。这就是欧洲在重新统一三分之一世纪后所处的位置:误解的深渊将它分开;一场残酷的战争将它撕裂;这次由西方强加的新铁幕开始分隔其空间;军备竞赛重新开始;而且,甚至比经济交流的令人眩晕的衰落更严重的是,文化交流的终结威胁到了它们中的每一个

欧洲在美国的捆绑下,欧盟逐渐沦落为美国力量的延伸,对俄罗斯的敌意越来越深。欧洲和俄罗斯的联合基本宣告破裂,两者和解发生的可能性,时间维度上基本要从人类历史的长度来衡量。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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