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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跟讨饭娘，不跟当官爹
文/晏凌羊
01
之前，我收到一个正在打离婚官司的网友私信。
她说丈夫正在跟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可丈夫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不想付抚养费。
在婚姻存续期间，他善变抠门，舍不得给孩子出钱，舍不得给孩子报兴趣班，孩子牙齿坏了也视而不见。她带孩子去补牙，他反过来说她不让孩子牙齿自由生长等等。
回答完她的问题后，我忽然想到一层：如果法官把孩子判给父亲，那这孩子实在他可怜了。
我一个做法官的朋友跟我说，涉及到孩子抚养权的案子，绝大多数“正常的法官”大多会把孩子判给母亲，因为这些父亲在法庭上和现实生活中的表现让人一言难尽。孩子跟了父亲，受苦的几率大。
我老家有句话：“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爹”。
网上也有句话说：一般有了后妈，后爹也就诞生了。大概率上，父母离异后，孩子若是不能跟着母亲生活，是会过得差一些的……我认识一个小女孩，她爹再婚、再生儿子后，她在那个家里就活得像个外挂……亲爹后妈带上弟弟出去旅游、看电影都不带她的。父亲总是很容易再婚再育，他们有时候会把自己的性欲放在孩子前面；而做母亲的，很多时候会把孩子放在自己前面。我身边几个单亲妈妈（包括我）从来没想过不要孩子抚养权。离婚时，我们唯一没有商量余地的，就是“孩子必须跟母亲生活”。农村那些“有爹没妈”的孩子，的确要比“有妈没爹”的孩子过得要惨一些……城市里，也好不到哪儿去。
之前有个网友给我投稿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妈离婚以后没拿我爸一分钱，这些年养我很辛苦。在生我前，她开小饭店；生我以后，就没再开，也没有找工作。
在我爸妈离婚前，因为我高烧40度，我爸拒绝送我去医院，我妈借了我爸同事老婆的钱送我去看病，两个人才离婚的。离婚后，我爸并没有出一分钱，这些年我妈妈从找工作，到养我，到有自己的事业，从来没有依靠过我爸，在我眼里看来很苦，所以，我不能理解那些——共情离婚后不给钱的男人——的女人。
现实生活中，很多男的就是这样的。
而很多家庭破碎的孩子，几乎都是母亲含辛茹苦养大的。
很多得了重症、智力障碍的孩子，也是母亲拉扯长大甚至给养老送终的。
比如，2014年“感动中国”人物之一陶艳波。
她的壮举就是：八个月时儿子因高烧失去听力，她担心儿子如果上了残疾学校后，如果遭受不公平了但有苦说不出，就坚持送儿子去正常学校并且亲自陪读（做儿子的同桌），让儿子和正常孩子一样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并顺利考上了河北工业大学城市学院。毕业后去了天津残联工作。
从他上小学的第一天，妈妈就放下一切工作，成了他的同班同学。
这一陪就是十六年，直到他考上大学。别人的故事是“同桌的你”，而他的故事是“同桌的妈”。
我国著名演员秦怡，也是给有智力障碍的儿子养老送终的。
但是啊，文艺作品中，为了呈现这种戏剧反差，他们往往会让一个父亲来充当主角。
母亲们做这些事，大家习以为常。父亲们做这些事，就可以上新闻——物以稀为贵嘛。我指出这一点=我在带节奏。
02
我看过一个数据：六个离婚爸爸中，只有一个选择要孩子。这一个要孩子的，很大概率还是只把孩子扔给爷爷奶奶带，或是干脆扔给后妈带。如果这个男人再婚后依然处理不好跟妻子的关系，那么，新妻子变“恶毒后妈”的几率也会变大（后妈怎么对待继子女，都是孩子爸爸默许的）。
之前我不是说过逗号其中一个闺蜜的事儿嘛。父母离婚后，她跟着爸爸过，而爸爸再婚生子。最近爸爸带着弟弟去后妈的娘家了，留她跟奶奶在广州。前几天她跟逗号吐槽说想自杀，这两天看着又没事了。某天，广州突然降温了，降温幅度还蛮。昨天还可以穿短袖，今天就得各种保暖衣齐上，可她来找逗号玩，穿的还是前几天那两件单薄的衣服。我问她冷不冷，她说不冷，可我一摸她后颈和手，感觉很凉。然后，我从样品库中翻出来一件儿童保暖卫衣（前段时间我们也推过的）给她穿上。她扭捏着换上，我才发现她穿的小内衣完全是我妈那一代人的审美，质地、面料都不大行。我没说别的，只是叮嘱她回家后，让她奶奶洗一下给她穿的那件衣服，因为新衣服会有点味道，清洗一次后再穿会好一点。我是逗号的亲妈，但我忙起来的时候，也会忘记买逗号的裤子（孩子长太快了，去年的裤子今年可能就穿不上）。
这种事情，指望后妈挂在心上，好像蛮难。而她爸爸、奶奶可能又关注不到这些细节，所以，她家可能就没有提前给孩子备上冬天的衣物。今年夏天，她穿着裙子来我家玩，但我发现她裙子很短而且没有穿防走光裤，一运动就很容易走光，半个小屁股露外面。然后，我又从逗号衣橱里拿了一条新的防走光裤给她。逗号有好多毛绒娃娃，而且她经常喜新厌旧，玩厌了就让她爸给买新的，而她闺蜜拥有的洋娃娃很少。前几天，我带她俩一起去逛街，她们说要买个“姐妹娃娃”（就是之前我晒过的小羊咩咩），我本来不想给逗号买（真的太多了，堆积如山），后来一想那孩子可能没有，就给她们俩各买了一个。我也不是圣母心.......我就是觉得：民间有句俗语，说的是“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爹”，说的大概就是这种现象。父母离婚后，孩子跟着妈，总归要被照顾得周全一些。若是跟着爹，那就啥情况都有。当年我离婚时，跟前夫谈判，我唯一不能接受谈的事情就是抚养权，也是因为我担心“孩子跟了爹，啥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对逗号的闺蜜好一点，一方面我是希望能促进她们的友谊，另一方面也像是在补偿“逗号人生中可能出现的另一种可能”——哪天要是我挂了，逗号归她爸管，搞不好在细节上他也顾不过来，那....如果有个像我一样的邻居阿姨能关照一下她，总是好的。
我觉得逗号相比其他单亲孩子，最大的幸运是：她有一个经济实力和心理能量都不弱的妈和一个经济实力不差的爸......心理能量方面，没有量化的一个标准，我觉得自己不算弱吧，至少悟性比一般人要高一点。
咱们就单说经济条件。倘若我经济实力差一点，养孩子需要靠前夫那点抚养费，那我们娘儿俩估计会比较受气的。
人都是慕强的动物。你的弱，有时候激发的不是别人的“怜弱”，而是“凌弱”。
一对需要伸手要钱过日子的母女俩，即使他不会看不起你，那个家庭也会看不起你（参加《情深深雨濛濛》里，每个月需要去“那边”拿钱的傅文佩和陆依萍母女）。
我经济能力强一点，她爹给的那点抚养费对我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那她爹可能还会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渣爹，时不时要拿钱或出力讨好逗号一下。假设他爸经济实力差，那他对逗号连经济补偿都做不到，更甭说其他了。再者，他经济条件好一点，大概率上就不会去找经济条件更好的女人再婚，只会往低里找。
这样一来，他在那个家庭中的话语权就大，后妈对逗号不好的概率就降低（若是他很疼这个女儿，那后妈也会跟着疼的；反之，亦然）。这就是“破窗效应”的反向体现：一个人，不被A待见，那很有可能B也跟着不待见TA。倘若你把一个人像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别人也会觉得这个人金贵了起来，想对TA好。我呢，生孩子以前确实只是“一般怕死”，但生了孩子以后是“特别怕死”。
怕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怕我死了以后，逗号就失去了这份“爱的屏障”，然后逐步从“被捧在手心里宝贝”变成“自生自灭的野草”。其他人，其他事，真的是很不可控的。
我只能说，或许是男人和女人的生理结构不一样，所以对待儿女的方式也不一样。
我们女人，一个月只来一次月经，一次只排一个卵，而且我们要怀胎十月、疼得要死才把孩子生下来，又要经历漫长的哺乳期，孩子对我们来说很稀奇；
而男的，每天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算精子，如果没有良心，孩子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个精子。
所以，因为生理的不同，决定了我们对儿女的宝贝程度不同吧。
ps：看不到“大概率”的字眼，纯想抬杠的，你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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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晏凌羊，80后，情感专栏作者，新女性主义作者，中国作协会员。著有畅销书《那些让你痛苦的，终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来》《愿你放得下过往，配得起将来》《愿你有征途，也有退路》《我离婚了》《有你的江湖不寂寞——金庸武侠小说的另类解读》以及儿童绘本《妈妈家，爸爸家》。拥有13年金融从业（管理）经验，现为广州某文化信息咨询公司创始人、某文化传媒公司联合创始人。出生于云南丽江，现居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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