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文化及思想的认识(儒家研究和我们的成长)(1)

今天去做了胃肠镜,从睡梦中被麻醉医生唤醒,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虽然头还没有从麻醉中清醒过来,但是心情却是无比的放松。人到了中年,胆子越来越小,总是担心自己有这个那个病,而身体经过五十年,也确实有一些劳损了。这种经过检查,虚惊一场,真就是这个年龄很大的一种快乐。现代医学就是一门实验科学,作为现代人这也是我们应该去享受的一项福利。

回想起这段时间自己每日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很多时候竟都在这种恐惧之中度过。日常的琐碎和忙碌欲盖弥彰,快乐是制造出来的,惊喜已经很久不见了。难道这就是中年人的生活吗?

我每天早上一起床就会打开窗户,吸一大口窗外的平淡之气,蓄满一天的阳气和能量。园子里的植物每天都在生长,叶子越来越茂密,开出各种色彩和姿态的花,它们是看得见的阳光和雨露,闻得到的生机和活力。

而我们的心却往往无视这明媚的阳光和天地间的生气,郁闷阴沉,甚至一日比一日更加的堕落破坏。我们的生长和发扬,我们的挺拔和俊秀,我们的灿烂和明艳,我们每天对营养的吸收和积聚,我们假以时日的绽放都在哪里?

树儿的方向是天空,花儿的方向是虫儿,鸟儿的方向是远方,我们的方向是哪里?说来惭愧,我每天想到的未来,是解封之后,可以再回到球场去实验我在家里琢磨的动作,这难道是我生长的方向?父母的健康,子女的成长,家庭的和睦,学问的增长,难道不值得去期盼?即便这些也只是匹夫之志而已。

志向其实不是要成就什么,而是心生长的方向。我们的肉体不可避免地要衰老,我们要尽可能延缓这个过程,而心的生长是无止境的,对于每个人来说,心的生长的方向取决于两个因素,一个是性,也就是本来的基因,可以长成什么样子,一个是命,也就是外在的环境,能够长成什么样子。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就是研究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世间的最大学问是关于人的学问,而这个人不是指所有人和一般人,这个人就是我自己。我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我每天的所思所想是什么?我的心理和文化的结构怎么样可以演变?怎么样可以突破已有的约束,开放,接纳,蜕变,生长?

回到儒家的研究,一个学说为什么可以成为流行的学说?为什么是这个人和这群人缔造了这个学说?这些学说的现实影响力何在?这个学说对作者本人的影响何在?在学说的构成中,思辨的成分有多大?情感和道德的成分有多大?情绪的成分有多大?思辨对于自身的改造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读儒家以及其他经典越多,越可以分辨高下和是非。孔子说得少而精,言辞高不可及,光辉最大;孟子言多利于理解但归于平淡,为人侠义,屡见于朝堂,是继承和发扬者;董仲舒融汇百家,以儒家教化帝王,承前启后,发扬光大;王守仁志于守仁,格物闭关,有勇猛之心,论学,执政,带兵一以贯之。此数人皆是真正的儒家。

而近代一些人,如熊十力敢于狂妄至极,在当时当境,是一品的人格,可惜没有做到极致,只能在学问层面博得一点名声,文革后基本杳无音讯;其弟子和一班人士,如牟宗三,唐君毅,钱穆,李泽厚等人远避海外,只能说是一帮学者,有一家之言,不成一方之气候,未见在海外成什么流派和风气。

因而思辨是一个迷途,走得太远就失去了现实的意义,一个理论和思想的形成和固化就是一个人儒家生命的终结,和儒家这个关乎本心本命的学问渐行渐远。所以,儒家学问的本质问题是知与行的问题。我看儒家思想看得更多的是这个人。

因而,李白,杜甫,陶渊明,苏轼,孟浩然都是真正的儒家,他们不断通过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文学,不断地在宣扬,强化和发展自己的个性,爱自己,爱友人,爱自然,一切都纯真自然,真实可信。张骞,霍去病,苏武,玄奘,文天祥,康有为也是,他们通过自己的行动,成就外在的使命,置生死于度外,是行者的典范。

我们惊叹于行者的伟大,其实日复一日沉浮于岁月中,而努力奋发,汲取,发扬,光大的人性是更为可贵和伟大的,这就是孔子这个布衣的伟大,圣人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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