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经常在朋友圈看到网络流传很广的一句话“听闻爱情,十有九悲,听闻过往,十忆九伤”。这大概是我今年听得最伤感的一句话。从这句话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爱的伤感,是爱的悲伤。曾几何时,那么美好的事物变成了大家用来制造悲伤的话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这是明代剧作家汤显祖《牡丹亭·题记》中的一段。为我们讲述了爱情那妙不可言,让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的感觉。
历史上有很多的爱情故事至今仍旧流传,“化蝶双飞”的梁祝,《长恨歌》里的唐明皇与杨贵妃、《钗头凤》被棒打鸳鸯的陆游和唐婉、梦里花落知多少的三毛和荷西、心有灵犀的钱钟书和杨绛、还有让人分分钟变成“酸柠檬”的王小波与李银河。
想到这些爱情故事,脑海里第一个闪出的是舒婷的:《致橡树》,很多人也因为这首诗,把舒婷等同于《致橡树》,而《至橡树》描写的是多么美好的爱情。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一)
这首诗里,看似身份低微的木棉树却高声唱出自己“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既不会因为爱你就借对方的显赫炫耀,迷失自己,也不会因为自卑而一厢情愿地在冷漠与无情的重压下重复着“单调的歌曲”,让自己的存在只为了“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钱钟书和杨绛先生用老一辈的爱情给我们演绎了爱情中势均力敌的最美好的样子。
哪怕是再现实的爱情,最终期望的不过是一人、两房、三餐、四季的互相爱护和互相怜惜。
最舒服的情谊肯定是双方势均力敌的样子。
(二)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开篇这几句,作者首先表达自己所不赞同的爱情观,明确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的爱情绝不是依附、标榜、无条件的奉献、没有自我的吹捧和没有价值的自我牺牲。
爱不仅是自我感情的表达,也是对对方的真心诚意的爱护。让感情成就双方,而不是毁灭彼此或者是只有一方的无条件付出。爱他就要成全他,同时也要成就自己。我如果爱你,我绝不成为你的累赘和负担,我不需要用你的光芒照亮我未来的路,但是我也不会因为爱你而失去自我。
(三)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接下来的几句,作者来了一个转折,真正的爱情,是两个独立的人平等地站在一起,你是一棵树,我也是一棵树,我不做攀缘的凌霄花,我也不是你树下的一棵草。我们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我们也有灵魂的水乳交融。
我们遥相呼应,心灵相通,我们不需要晒幸福,也没必要满大街撒狗粮。我们懂得彼此的柔情蜜意,我们有自己的爱情密码,我们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也讨厌无聊的束缚和捆绑。
(四)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最后一节,作者对爱情发出了大胆的歌唱:
你有你的男子汉气概,顶天立地,我有我的妩媚柔情,英勇无惧。在爱情的路上,我们携手向前,一起感受生活的酸甜苦辣,一起迎接人生的风雨雷电。我们分担苦难,我们也共享美好和幸福。两颗独立的灵魂永远相依相偎,彼此慰藉,永不分离。
即使岁月易老,容颜善变,我们的青春常在,我们的爱情一直年轻。即使地老天荒,我们依然是彼此的依靠,心灵的伙伴,因为我们的爱已经融入血液,浸透骨髓。
在爱情的土地上,我们是两棵独立的树,也是两朵绚烂的花,既独自美丽,又互相欣赏。理解、支持、相扶相携,共同奏响爱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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