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我放假稍早,一路风尘仆仆,从山西赶及武汉,接在长江边上读大学的女友回家。女友将一切收拾妥当,我和她满心欢喜地携着大箱小包乘坐拥挤的208路公交前往武昌火车站。

时值六月,武汉迫切又肆无忌惮的横施着“火炉”淫威,闷热潮湿的江城,只有候车室的空调稍显可爱些。穿过冗长的地下通道,路过胡子拉碴的吉他歌手,沙哑沧桑的嗓音在冗壁两侧来回激荡,与传教士的“我主福音”在狭窄作呕的地道里“犬牙交错”,视觉、听觉所接受的一切信息忽然间就那么令人心烦意燥。

乘坐老旧电梯上到二楼,还未扶好站稳,一阵阵凄入肝脾的嚎啕哭声便纷至沓来,心中莫名产生悲意,八方听去,偌大的候车室蜩螗羹沸,检票声、斥儿声、大笑声……唯独未闻哭声。携女友至候车室中仓时,悲泣声自身右侧兀起,便远远望见一个声泪俱下的女孩子泣不成声。

在打电话。

脸上泪痕斑斑,语气焦急无奈又略带撒娇的嘶喊着“我不…我不!我不要和你分手!”字字撕心裂肺,句句声嘶力竭,直让人觉得风木含悲,又觉鸟啼花怨。

我站在那里,无喜无悲,女友依肩,陪我静立。女生涕泗横流,后又呜咽不语抽抽泣泣,再梨花带雨,我提脚准备离开时,呜咽声止。再望去,只有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眼,双手里紧紧攥着一部手机。“她是被抛弃了吧。”我这样对女友说到,女友大概想到不久前与我闹分手的场景,有些泪水潸然,便埋怨到:“当时我想去太原见你最后一面,你死活不让我去,那时我在候车室也是这样的。”心中戚戚然,连忙抚上女友光滑如练的黑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一句“抱歉”。未曾见到,实在无法想象你在电话的那头多么绝望,多么的……令人心疼。

啜泣的女孩儿不是恶俗一类的,她着素裙,面容清秀,五官精致,流眉画的恰到好处,微薄身形,看着她削瘦的双肩在夕辉下抽动,鼻息声声凄苦……该怎样才能去抚及她瘦弱的肩膀,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候车区的室温好像与室外一样烦躁了。

啜泣的女孩儿那么清素,情感世界里的黑暗却笼罩于她,有一个男孩子,在6月闷热潮湿的那一天带给她多少刻骨铭心的伤痛呐?声嘶力竭直至微声抽噎,我未能知晓那个为爱痴狂的姑娘最终是否踏上开往他乡的列车,痴迷于爱情的女孩子总是无可救药的执拗与执着。只是姑娘,江城,千万以上的人口,几近一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对你来说,都没有他的心大吗?

要知道,有的人天生无缘,有的情注定无果,你感动天地、感动自己到痛哭流涕,却唯独感动不了你想要感动的那个人,并不是你的情不够真诚,或许你们非本世缘吧,三生石上不会刻下彼此的名姓,花坛里开满着只有一朵花的并蒂。

林徽因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当你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莫如将一切都交付给时间,它会让你把该忘的都忘记,让你漫不经心的从一个故事走到另一个故事里”。人生怎能只如初见?更多的是秋风、流萤和悲扇。曾经拥有的感觉,再也不能找回,别再去回味,更别再去联系,对即将拥人入衾的他来说,你的每一个电话、每一条微信都是那么令人生厌的打扰。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高铁候车室小女孩一个人在哭(候车室里啜泣的那个女孩儿)(1)

武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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