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雷催马来到三雄山下,对着寨门,高声大喊;“呔,山上的喽兵听了!快报于你家寨主,侯爷薛雷找他们算账来了!” 喽兵不敢怠慢,急忙进去禀报 工夫不大,就听山上响了三声助威大炮紧接着,寨门大开,三位寨主出马迎敌 他们来到阵前一看,薛雷都变样了问道;“上次没死,便宜了你今天又活得不耐烦了?” 薛雷用槊点指:“少说废话!你们三个跪在我面前伏死,我让你们落一副全尸;如若不然,叫你们身首两地!” 大寨主侯龙心里琢磨,这小子穿戴不象从前,连说话都变样儿了他明知不是薛雷的对手,可是他利令智昏,催动战马,奔上前来,抡开大刀,奔薛雷的天灵盖就劈 薛雷右手的单槊往上一挡,“悠”一声,链子把刀头缠了两圈然后使劲儿一拖,把大寨主的刀拖出有好几丈远 侯龙一看不好,拨马就逃 薛雷蹿上前去,左手的单槊往下一砸,“啪”,把大察主拍死于马下 二寨主侯虎见大寨主一死,肝胆俱裂嚎叫一声,便舞刀来战薛雷 薛雷换了招法,左手的单槊往上就抢二寨主一看,急忙举刀招架万没想到,薛雷这是虚招就在二寨主举刀挡槊的一刹那薛雷右手的单槊却又向他的脑袋砸来只听“咕咚”一声,二寨主也被打落马下,死于非命 三寨主侯豹,头一次和薛雷交手,就差一点儿把命丢了今天一看两个哥哥都被打死,哪里还敢上阵?他急忙拨转马头,向山寨逃去 薛雷双足点镫,风驰电掣般追到侯豹身后,将双槊交在左手,腾伸右手,象老鹰抓小鸡一般,把侯豹抓了过来,横担在马鞍鞒上然后,用手一压,边跑边问道:“单员外一家子呢?” “小爷饶命,他们都在聚义厅后面的黑牢里!” “有死的没有?” “都活着呢,一个也没死” “告诉你,着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也叫你拿脑袋赔偿” “侯爷饶命!你的手轻点压,我出不上气来了!” 薛雷飞马来到聚义厅前面,四下观望,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喽兵们见两个察主都被薛雷打死了,树倒猢狲散,都忙着逃命去了薛雷抽回手来,对寨主说道:“你下去领路,快快打开黑牢门” 三寨主连一声也不吭,躺在马鞍鞒上一动不动 “你想赖着不走吗?下去吧!”薛雷轻轻一推,三寨主便滚下马去可是,仍然躺着不动 薛雷俯身用槊一拨拉,把侯豹翻了个仰面朝天这时才看清楚:三寨主眼珠突出、口冒鲜血,早已气绝身亡了薛雷心里说:刚才是我的手重了点,把他压死了 薛雷跳下战马,走进聚义厅一看:里边空无一人他出了聚义厅,又来到后面的黑牢前 这黑牢是一座岩洞,其深莫测洞里两壁,不远不近凿着小黑房子洞口有一个鬟发皆白的老喽兵,正靠着墙根打盹因为他耳朵聋,还不知外边发生的事情 薛雷走到他跟前,猛喝一声:“呔!快把牢门打开” 老喽兵揉了揉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薛雷用手指点铁锁:“打开!” 老喽兵见来人满脸怒气,不敢怠慢,急忙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薛雷站在洞口,向里面高呼:“三个寨主都死了,你们快出来逃命吧” 单员外随着人群走出洞来他见洞口站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走上前去,想说句谢恩的话 薛雷一眼看见单员外,赶紧施礼:“老丈人,不,是岳父你吃苦啦!” 单员外一看是薛雪,悲喜变加抓住薛雷的双臂说;“我以为咱们只能在九泉见面,想不到今日又团圆了!”说着,流下了老泪 “岳父,我岳母她们呢?” “怎么,她们也来了?” “你走后,他们三个女人都被捆上山来听说,还叫我的未婚妻当压寨夫人呢” “还有此事?走,快到里面找找去” 单员外和薛雷正要往里边走,就见秀英一手搀着太夫人一手扶着夫人,从洞里边走了出来举家人相见,都有一肚子话要说 单员外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家再说吧!” 薛雷又从山上找来两匹马,把太夫人和夫人扶上马背,才慢慢向单家庄走去 一家人散而复聚,死里逃生欣喜之情,不必细表 单说第二天,薛雷急着要回长安退兵一家人知道留不住他,只好话别单员外一直把他送出村外,这才回庄 薛雷催马前行,面前有两条岔道:一条向东北,一条向西北薛雷不知路径,直奔西北而来走不多远,只见前面人群如潮水一般浦来,有推车的,有担担儿的、背孩子的,搀扶老人的看样子,行色慌张,好象逃难的百姓 薛雷心中琢磨:糟了!我迟来一步,长安失守,害得百姓背井离乡,四处逃难他翻身下马,拦住几个老年人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难民们把薛雷打量了一番,见他是唐将的穿戴,便说了实情:“我们是从潼关逃出来的” “潼关离这儿多远?” “不远,二三十里””你们为啥要逃难?” “北国番兵占领了潼关他们烧杀奸淫,掠夺财物,无恶不做我们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才出来逃难”这些人数落番兵的罪行,声泪俱下 薛雷听了,气得火冒三丈:“乡亲们,你们在这儿等着待侯爷我夺回潼关,为你们报仇!”说罢,催马便走 薛雷来到潼关城下,抬头一望:城头上果然飘起了北国的旗帜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气炸连肝肺咬碎口中牙从得胜钩上摘下双槊,带马横槊,眼望城头,高声叫骂道:“呔,城上的臊奴野犬听真!快禀报你家主将,就说威震长安侯薛雷来夺潼关!” 番兵们一听,急忙派人到帅府禀报 驻守潼关的北国元帅叫洪摩天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洪摩礼,一个叫洪摩才这弟兄三人,都是久经疆场的战将他们打下潼关,驻扎在这里,就忙着掠夺财物 这阵儿,三个人正在后院清点金银玉宝,装箱打驮,准备往北国运送听说有人前来叫阵,立时就吃了一惊因为长安城已被围困数日,自占领潼关以来,未见过唐军一兵一卒今天有人讨阵,难道说从外地调来了大军? 洪摩天问:“来了多少人马?” “禀元帅,单人独马,就一个人” 洪摩天听说就来了一个人,放心了,“鞴马抬兵刃,待本帅出战” 洪摩礼心想: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急忙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待二弟我去擒他” 洪摩天说;“你可要小心,我为你上城嘹阵” 洪摩礼点齐三千人马,来到阵前一看:果然只来了一员战将但见来人腰宽膀萝,面黑睛白,金盔金甲,宝槊宝马看那模样,倒有百般威风他暗暗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在这里送了命,那幺多财宝就白抢了想到这里,催马向前,用刀头指点:“来将何人?决快通名受死!” 薛雷一抖丝缰,双足点镫,和洪摩礼马打对头:“威震长安侯薛雷,来取你的脑袋” 洪摩礼大叫一声:“你休出狂言,着刀!”说罢,抡刀就剁 薛雷急忙举槊,往外招架没过三合,槊头上的链子把洪摩礼的刀头缠住,往后一掩,洪摩礼的刀又腾空而飞 洪摩礼见势不妙,拨马就逃薛雷一磕飞虎转,紧追不舍 这阵儿,洪摩天正在城头观阵他见二弟的性命难保连忙握弓抽箭,纫扣搭弦,照着薛雷就射 这支箭正中薛雷的肩头,只觉得膀沉臂痛他不敢再战,便拨转战马,落荒而走 这时,墙头上擂响战鼓,番兵紧紧在后面追赶 薛雷紧催战马,甩掉了追兵也不知跑出有多少里路程,突然眼前闪出一片树林他策马进了树林,才甩镫下马,自己往外拔箭可是,箭在后肩上,翻来调去,很不顺手他又急又痛,汗如雨淋 正在薛雷没办法的时候,忽听林中有脚步声响抬头一看,是一位白脸小将:身穿一身黄缎子紧身短衣,手拿一条黄金大棍,细腰穸背,双肩拖拢,相貌端正,眉清目秀看 年龄,也不过二十来岁 此人走到薛雷切近,见他“吭哧吭哧”往外拔箭,便问道:“小黑脸儿,你怎么中箭了?” “瞎,别提了!刚才,我和潼关的番将交战,他打不过我,就用暗箭伤人” “我来帮你拔!” 他不管薛雷愿意不愿意,走上前去,左手按住肩头,右手捏住箭镞,猛地一用劲,把箭拔了出来接着,从兜囊里取出一包药粉,数在伤口上,问道:“疼不疼了?” “你的药真好,敷上就凉丝丝的,不疼了,我谢谢你” “别客气我在这里打虎,遇上你了,不能见死不救呀!哎,你姓甚名谁?” “我叫薛雷,娘娘封我为威震长安侯” 此人听到一个“薛”字,先是一愣紧接着,皱起了眉头:“你跟薛奎是不是一家子?” “是呀!他是我爹,我是他儿子” 此人一听,二话没说,猛地一个扫螳腿,把薛雷绊倒在地接着,从腰间取下捆虎的绳索,抹肩头,拢二臂就把薛雷绑在了一棵大树上 薛雷念他刚才救死扶伤之恩,也没有挣扎心里说:准是我的话说得不对,得罪了他再给他解释一下,就没事了于是,说道:“哎,打虎英雄,刚才你对我那么好怎么忽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刚才我不知道你是谁,才来教你;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就要杀你!” “刚才和现在,我都是薛雷,有什么不一样?” “实话告诉你吧咱俩有杀父之仇!” 薛雷听了,不由一怔:我怎么和他有杀父之仇呢?他试探着问道:“怎么,你姓张?” “我不姓张…… “你姓侯?” “我也不姓侯” “这就怪了我长这么大,就杀过四个人三雄山的三个寨主,他们姓侯,再就是当朝太师张云龙的儿子张鹏可是,张鹏还没娶媳妇,也不会有你这么大儿子呀” “休要胡说!我爹是你爹杀的,今天叫你来偿命,这叫父债子还” 薛雷一听,仍不解其详可是,事到如今,只好任人摆布因此,紧闭双目,只等一死 “薛雷,你可要记住,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周年”那人说罢,举起黄金大棍,照准薛雷,接头便砸 薛雷只听头顶上“当啷”一声巨响,大棍并没落在头上他睁眼一看,是一位姑娘用剑架住了金棍 这时,姑娘说话了:“哥哥,你和他有何冤仇为什么安杀他?” “妹妹,他就是薛奎的儿子,今天我要报杀父之仇!” “噢,原来是咱们家的仇人可是,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不该自作主张等禀报爹爹知道,再杀不迟”. “用不着那样麻烦为父报仇,谁也不会阻拦” “不行,你不能鲁莽行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快快闪开!” 这人说罢,抡起大棍,要砸薛雷姑娘一看,急忙摆剑招架兄妹二人,一个要杀,一个要拦棍来剑挡,“叮叮当当”,就打了起来 正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听得松林中有人高喊:“住手!” 兄妹二人听了,乖乖地垂着站立一旁 这时,从松林之中走出一位老员外来他走到近前,把薛雷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怎么同事?” 姑娘说:“我哥哥拿住的这个人,是薛奎的儿子为报杀父之仇,要结果他的性命我来拦挡他,便争斗起来” 老员外看了看打虎英雄:“豹儿,冤有头,债有主,岂可滥杀无辜!” “爹爹,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啊!” 老员外略一思索,说道;“先把他带回家去,细细盘问,再作打算” “是”兄妹二人答应一声,押着薛雷来到庄上 这位打虎英雄,怎么和薛雷有杀父之仇呢?书中暗表:这位打虎英雄姓金,叫金豹想当初庐陵王在湖广房州立擂招驸马金豹的父亲是金顶太行山的寨主,名叫金眼龙,曾登台打擂薛奎锤震驸马场,打死了金眼龙因此,结下了杀父之仇在《续少西唐演义》中有详细交代,这里不再细表 从那时起,母亲带着盒豹,离开山寨,迁居故乡母亲死后,由金眼龙的二弟金眼升将他收养金眼升对待金豹胜过亲生,又教了他一身武艺金眼升膝下无子,便过房金豹为子所以,金豹不叫他二叔,却叫爹爹 书按前文金家父子三个把薛雷带到金家庄,进了庄院,把他绑在院里的一棵老槐树上,父子三人来到客厅, 老员外坐定后,对金豹说:“豹儿,你不可义气用事你父打擂丧命,不能全怪薛奎当时,你父家中早有妻小,你已经五、六岁了他不在家中安分守己,贪图帝王家富贵荣华,竟抛妻舍子,去争夺东床驸马如果他打擂得胜,你母子往哪里去?还不一样是孤儿寡母?再者,薛奎打死你父,是在擂台上要分高低胜败,又不是为了私仇家恨如今,我已把你抚养成人,学了一身武艺常言说,‘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现在正是国难当头,你应抛弃私仇,牢记国恨,为国立功,解救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薛家将是国家的栋粱,世代忠良你若为家仇而酷害忠良,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姑娘也劝金豹:“哥哥!爹爹说得全是肺腑之言,金玉之理当年比武打擂,-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事怕打颠倒,假如当时伯父把薛奎打死,今天薛雷把你拿下,要报杀父之仇,你不觉着冤枉吗?依我看,哥哥,不如放了薛雷,恩将仇解,投在他的帐下,为国家建立功业若是这样,日后你也有十出头之日” 这姑娘叫金月红,是金眼升的女儿识文喜武,深明大义,跟她爹爹学了一身好武艺 她这一番话,都说芝金豹心里去了只见金豹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汗珠子直往下嘀嗒他怨恨自己做事莽撞,今天着杀了薛雷,叫天下英雄知道,准要骂自己八辈子祖宗想到这儿,他来到大槐树下,亲自给薛雷解开绑绳,“扑通”跪在地上:“薛将军!刚才多有得罪,千万不要计较!” 薛雷被这突出其来的一招,弄得稀里糊涂:这个人有疯颠病吧?一会儿救我,一会儿又杀我,现在又给我磕头,他赶紧拉起金豹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话最后,还是想出了几句:“不打不成交,越打越热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豹薛将军,快请进客厅上坐” 二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老员外把金豹的身世和报仇的原因,对薛雷说了一遍 金豹说:“刚才,多亏爹爹指教,要不然,就惹了大祸” 薛雷说:“这祸不是你惹的,是我爹爹惹的将来,我定替你报仇”几句玩笑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员外吩咐摆上酒宴众人围坐桌旁,边吃边聊 饭后,天色已晚老员外挽留薛雷,在这里过夜金豹为了和薛雷说话,两人住在了一处 夜深人静,老员外金眼升没有睡觉为什么?他心里有一件事情,翻来复去地惦量着信步走出房来,见小姐金月红的房里还点着灯他走到窗前问道:“月红,你还没睡吗?” “爹爹有事吗?”月红说着话,拉开两扇门,迎了出来 员外走进女儿的卧室,说道:“月红,你娘去世早,我不会照顾你这十几年来,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爹爹说哪里的话!咱们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遮前挡后,全靠爹爹操劳女儿苦于难表孝心啊!” “唉!你娘要是在世,你的终身早有所托,不至于耽搁到今天” 月红羞答答地低下头去:“儿才不着急呢!” “爹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主意由你拿,我不勉强” “爹爹请讲,什么事啊?” “我看薛雷是将门虎子,仪表非凡,武艺高强,日后必成大器我有心将你的终身许配给他,不知你愿不愿意? 月红在松林里就看上了薛雷,这才苦苦阻挡金豹杀害他现在一听爹爹提出婚配的事情,那真是一脚踢在肚子上——碰心了可是,愿意也不能直说她拐了个弯儿,说道:“男女婚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说好使好” 金员外一看女儿允应了,便说:“时光不早,早早睡吧!” 他出了女儿卧室,又来到薛雷房前,想把这件事说给他可是,到窗前一看,黑灯瞎火,两人的鼾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他看两人睡得正香,不便打扰,想着天明再说于是便回到自已的卧室 谁知他对女儿说了这桩心事,却引出了一场震惊天下的大事,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薛雷扫北?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薛雷扫北(隋唐英雄之薛雷扫北第三回)

薛雷扫北

薛雷催马来到三雄山下,对着寨门,高声大喊;“呔,山上的喽兵听了!快报于你家寨主,侯爷薛雷找他们算账来了!” 喽兵不敢怠慢,急忙进去禀报。 工夫不大,就听山上响了三声助威大炮。紧接着,寨门大开,三位寨主出马迎敌。 他们来到阵前一看,薛雷都变样了。问道;“上次没死,便宜了你。今天又活得不耐烦了?” 薛雷用槊点指:“少说废话!你们三个跪在我面前伏死,我让你们落一副全尸;如若不然,叫你们身首两地!” 大寨主侯龙心里琢磨,这小子穿戴不象从前,连说话都变样儿了。他明知不是薛雷的对手,可是他利令智昏,催动战马,奔上前来,抡开大刀,奔薛雷的天灵盖就劈。 薛雷右手的单槊往上一挡,“悠”一声,链子把刀头缠了两圈。然后使劲儿一拖,把大寨主的刀拖出有好几丈远。 侯龙一看不好,拨马就逃。 薛雷蹿上前去,左手的单槊往下一砸,“啪”,把大察主拍死于马下。 二寨主侯虎见大寨主一死,肝胆俱裂。嚎叫一声,便舞刀来战薛雷。 薛雷换了招法,左手的单槊往上就抢。二寨主一看,急忙举刀招架。万没想到,薛雷这是虚招。就在二寨主举刀挡槊的一刹那。薛雷右手的单槊却又向他的脑袋砸来。只听“咕咚”一声,二寨主也被打落马下,死于非命。 三寨主侯豹,头一次和薛雷交手,就差一点儿把命丢了。今天一看两个哥哥都被打死,哪里还敢上阵?他急忙拨转马头,向山寨逃去。 薛雷双足点镫,风驰电掣般追到侯豹身后,将双槊交在左手,腾伸右手,象老鹰抓小鸡一般,把侯豹抓了过来,横担在马鞍鞒上。然后,用手一压,边跑边问道:“单员外一家子呢?” “小爷饶命,他们都在聚义厅后面的黑牢里!” “有死的没有?” “都活着呢,一个也没死。” “告诉你,着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也叫你拿脑袋赔偿!” “侯爷饶命!你的手轻点压,我出不上气来了!” 薛雷飞马来到聚义厅前面,四下观望,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喽兵们见两个察主都被薛雷打死了,树倒猢狲散,都忙着逃命去了。薛雷抽回手来,对寨主说道:“你下去领路,快快打开黑牢门。” 三寨主连一声也不吭,躺在马鞍鞒上一动不动。 “你想赖着不走吗?下去吧!”薛雷轻轻一推,三寨主便滚下马去。可是,仍然躺着不动。 薛雷俯身用槊一拨拉,把侯豹翻了个仰面朝天。这时才看清楚:三寨主眼珠突出、口冒鲜血,早已气绝身亡了。薛雷心里说:刚才是我的手重了点,把他压死了! 薛雷跳下战马,走进聚义厅一看:里边空无一人。他出了聚义厅,又来到后面的黑牢前。 这黑牢是一座岩洞,其深莫测。洞里两壁,不远不近凿着小黑房子。洞口有一个鬟发皆白的老喽兵,正靠着墙根打盹。因为他耳朵聋,还不知外边发生的事情。 薛雷走到他跟前,猛喝一声:“呔!快把牢门打开。” 老喽兵揉了揉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薛雷用手指点铁锁:“打开!” 老喽兵见来人满脸怒气,不敢怠慢,急忙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薛雷站在洞口,向里面高呼:“三个寨主都死了,你们快出来逃命吧!” 单员外随着人群走出洞来。他见洞口站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走上前去,想说句谢恩的话。 薛雷一眼看见单员外,赶紧施礼:“老丈人,不,是岳父。你吃苦啦!” 单员外一看是薛雪,悲喜变加。抓住薛雷的双臂说;“我以为咱们只能在九泉见面,想不到今日又团圆了!”说着,流下了老泪。 “岳父,我岳母她们呢?” “怎么,她们也来了?” “你走后,他们三个女人都被捆上山来。听说,还叫我的未婚妻当压寨夫人呢!” “还有此事?走,快到里面找找去。” 单员外和薛雷正要往里边走,就见秀英一手搀着太夫人。一手扶着夫人,从洞里边走了出来。举家人相见,都有一肚子话要说。 单员外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家再说吧!” 薛雷又从山上找来两匹马,把太夫人和夫人扶上马背,才慢慢向单家庄走去。 一家人散而复聚,死里逃生。欣喜之情,不必细表。 单说第二天,薛雷急着要回长安退兵。一家人知道留不住他,只好话别。单员外一直把他送出村外,这才回庄。 薛雷催马前行,面前有两条岔道:一条向东北,一条向西北。薛雷不知路径,直奔西北而来。走不多远,只见前面人群如潮水一般浦来,有推车的,有担担儿的、背孩子的,搀扶老人的。看样子,行色慌张,好象逃难的百姓。 薛雷心中琢磨:糟了!我迟来一步,长安失守,害得百姓背井离乡,四处逃难。他翻身下马,拦住几个老年人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难民们把薛雷打量了一番,见他是唐将的穿戴,便说了实情:“我们是从潼关逃出来的。” “潼关离这儿多远?” “不远,二三十里。””你们为啥要逃难?” “北国番兵占领了潼关。他们烧杀奸淫,掠夺财物,无恶不做。我们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才出来逃难。”这些人数落番兵的罪行,声泪俱下。 薛雷听了,气得火冒三丈:“乡亲们,你们在这儿等着。待侯爷我夺回潼关,为你们报仇!”说罢,催马便走。 薛雷来到潼关城下,抬头一望:城头上果然飘起了北国的旗帜。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气炸连肝肺。咬碎口中牙。从得胜钩上摘下双槊,带马横槊,眼望城头,高声叫骂道:“呔,城上的臊奴野犬听真!快禀报你家主将,就说威震长安侯薛雷来夺潼关!” 番兵们一听,急忙派人到帅府禀报。 驻守潼关的北国元帅叫洪摩天。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洪摩礼,一个叫洪摩才。这弟兄三人,都是久经疆场的战将。他们打下潼关,驻扎在这里,就忙着掠夺财物。 这阵儿,三个人正在后院清点金银玉宝,装箱打驮,准备往北国运送。听说有人前来叫阵,立时就吃了一惊。因为长安城已被围困数日,自占领潼关以来,未见过唐军一兵一卒。今天有人讨阵,难道说从外地调来了大军? 洪摩天问:“来了多少人马?” “禀元帅,单人独马,就一个人。” 洪摩天听说就来了一个人,放心了,“鞴马抬兵刃,待本帅出战!” 洪摩礼心想: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急忙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待二弟我去擒他!” 洪摩天说;“你可要小心,我为你上城嘹阵。” 洪摩礼点齐三千人马,来到阵前一看:果然只来了一员战将。但见来人腰宽膀萝,面黑睛白,金盔金甲,宝槊宝马。看那模样,倒有百般威风。他暗暗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在这里送了命,那幺多财宝就白抢了。想到这里,催马向前,用刀头指点:“来将何人?决快通名受死!” 薛雷一抖丝缰,双足点镫,和洪摩礼马打对头:“威震长安侯薛雷,来取你的脑袋!” 洪摩礼大叫一声:“你休出狂言,着刀!”说罢,抡刀就剁。 薛雷急忙举槊,往外招架。没过三合,槊头上的链子把洪摩礼的刀头缠住,往后一掩,洪摩礼的刀又腾空而飞。 洪摩礼见势不妙,拨马就逃。薛雷一磕飞虎转,紧追不舍。 这阵儿,洪摩天正在城头观阵。他见二弟的性命难保。连忙握弓抽箭,纫扣搭弦,照着薛雷就射。 这支箭正中薛雷的肩头,只觉得膀沉臂痛。他不敢再战,便拨转战马,落荒而走。 这时,墙头上擂响战鼓,番兵紧紧在后面追赶。 薛雷紧催战马,甩掉了追兵。也不知跑出有多少里路程,突然眼前闪出一片树林。他策马进了树林,才甩镫下马,自己往外拔箭。可是,箭在后肩上,翻来调去,很不顺手。他又急又痛,汗如雨淋。 正在薛雷没办法的时候,忽听林中有脚步声响。抬头一看,是一位白脸小将:身穿一身黄缎子紧身短衣,手拿一条黄金大棍,细腰穸背,双肩拖拢,相貌端正,眉清目秀。看 年龄,也不过二十来岁。 此人走到薛雷切近,见他“吭哧吭哧”往外拔箭,便问道:“小黑脸儿,你怎么中箭了?” “瞎,别提了!刚才,我和潼关的番将交战,他打不过我,就用暗箭伤人。” “我来帮你拔!” 他不管薛雷愿意不愿意,走上前去,左手按住肩头,右手捏住箭镞,猛地一用劲,把箭拔了出来。接着,从兜囊里取出一包药粉,数在伤口上,问道:“疼不疼了?” “你的药真好,敷上就凉丝丝的,不疼了,我谢谢你。” “别客气。我在这里打虎,遇上你了,不能见死不救呀!哎,你姓甚名谁?” “我叫薛雷,娘娘封我为威震长安侯。” 此人听到一个“薛”字,先是一愣。紧接着,皱起了眉头:“你跟薛奎是不是一家子?” “是呀!他是我爹,我是他儿子。” 此人一听,二话没说,猛地一个扫螳腿,把薛雷绊倒在地。接着,从腰间取下捆虎的绳索,抹肩头,拢二臂。就把薛雷绑在了一棵大树上。 薛雷念他刚才救死扶伤之恩,也没有挣扎。心里说:准是我的话说得不对,得罪了他。再给他解释一下,就没事了。于是,说道:“哎,打虎英雄,刚才你对我那么好。怎么忽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刚才我不知道你是谁,才来教你;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就要杀你!” “刚才和现在,我都是薛雷,有什么不一样?” “实话告诉你吧。咱俩有杀父之仇!” 薛雷听了,不由一怔:我怎么和他有杀父之仇呢?他试探着问道:“怎么,你姓张?” “我不姓张…… “你姓侯?” “我也不姓侯。” “这就怪了。我长这么大,就杀过四个人。三雄山的三个寨主,他们姓侯,再就是当朝太师张云龙的儿子张鹏。可是,张鹏还没娶媳妇,也不会有你这么大儿子呀!” “休要胡说!我爹是你爹杀的,今天叫你来偿命,这叫父债子还。” 薛雷一听,仍不解其详。可是,事到如今,只好任人摆布。因此,紧闭双目,只等一死。 “薛雷,你可要记住,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周年!”那人说罢,举起黄金大棍,照准薛雷,接头便砸。 薛雷只听头顶上“当啷”一声巨响,大棍并没落在头上。他睁眼一看,是一位姑娘用剑架住了金棍。 这时,姑娘说话了:“哥哥,你和他有何冤仇。为什么安杀他?” “妹妹,他就是薛奎的儿子,今天我要报杀父之仇!” “噢,原来是咱们家的仇人。可是,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不该自作主张。等禀报爹爹知道,再杀不迟。”. “用不着那样麻烦。为父报仇,谁也不会阻拦。” “不行,你不能鲁莽行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快快闪开!” 这人说罢,抡起大棍,要砸薛雷。姑娘一看,急忙摆剑招架。兄妹二人,一个要杀,一个要拦。棍来剑挡,“叮叮当当”,就打了起来。 正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听得松林中有人高喊:“住手!” 兄妹二人听了,乖乖地垂着站立一旁。 这时,从松林之中走出一位老员外来。他走到近前,把薛雷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怎么同事?” 姑娘说:“我哥哥拿住的这个人,是薛奎的儿子。为报杀父之仇,要结果他的性命。我来拦挡他,便争斗起来。” 老员外看了看打虎英雄:“豹儿,冤有头,债有主,岂可滥杀无辜!” “爹爹,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啊!” 老员外略一思索,说道;“先把他带回家去,细细盘问,再作打算。” “是!”兄妹二人答应一声,押着薛雷来到庄上。 这位打虎英雄,怎么和薛雷有杀父之仇呢?书中暗表:这位打虎英雄姓金,叫金豹。想当初庐陵王在湖广房州立擂招驸马。金豹的父亲是金顶太行山的寨主,名叫金眼龙,曾登台打擂。薛奎锤震驸马场,打死了金眼龙。因此,结下了杀父之仇。在《续少西唐演义》中有详细交代,这里不再细表。 从那时起,母亲带着盒豹,离开山寨,迁居故乡。母亲死后,由金眼龙的二弟金眼升将他收养。金眼升对待金豹胜过亲生,又教了他一身武艺。金眼升膝下无子,便过房金豹为子。所以,金豹不叫他二叔,却叫爹爹。 书按前文。金家父子三个把薛雷带到金家庄,进了庄院,把他绑在院里的一棵老槐树上,父子三人来到客厅, 老员外坐定后,对金豹说:“豹儿,你不可义气用事。你父打擂丧命,不能全怪薛奎。当时,你父家中早有妻小,你已经五、六岁了。他不在家中安分守己,贪图帝王家富贵荣华,竟抛妻舍子,去争夺东床驸马。如果他打擂得胜,你母子往哪里去?还不一样是孤儿寡母?再者,薛奎打死你父,是在擂台上要分高低胜败,又不是为了私仇家恨。如今,我已把你抚养成人,学了一身武艺。常言说,‘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现在正是国难当头,你应抛弃私仇,牢记国恨,为国立功,解救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薛家将是国家的栋粱,世代忠良。你若为家仇而酷害忠良,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姑娘也劝金豹:“哥哥!爹爹说得全是肺腑之言,金玉之理。当年比武打擂,-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事怕打颠倒,假如当时伯父把薛奎打死,今天薛雷把你拿下,要报杀父之仇,你不觉着冤枉吗?依我看,哥哥,不如放了薛雷,恩将仇解,投在他的帐下,为国家建立功业。若是这样,日后你也有十出头之日。” 这姑娘叫金月红,是金眼升的女儿。识文喜武,深明大义,跟她爹爹学了一身好武艺。 她这一番话,都说芝金豹心里去了。只见金豹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汗珠子直往下嘀嗒。他怨恨自己做事莽撞,今天着杀了薛雷,叫天下英雄知道,准要骂自己八辈子祖宗。想到这儿,他来到大槐树下,亲自给薛雷解开绑绳,“扑通”跪在地上:“薛将军!刚才多有得罪,千万不要计较!” 薛雷被这突出其来的一招,弄得稀里糊涂:这个人有疯颠病吧?一会儿救我,一会儿又杀我,现在又给我磕头,他赶紧拉起金豹。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话。最后,还是想出了几句:“不打不成交,越打越热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豹。薛将军,快请进客厅上坐。” 二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老员外把金豹的身世和报仇的原因,对薛雷说了一遍。 金豹说:“刚才,多亏爹爹指教,要不然,就惹了大祸。” 薛雷说:“这祸不是你惹的,是我爹爹惹的。将来,我定替你报仇。”几句玩笑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员外吩咐摆上酒宴。众人围坐桌旁,边吃边聊。 饭后,天色已晚。老员外挽留薛雷,在这里过夜。金豹为了和薛雷说话,两人住在了一处。 夜深人静,老员外金眼升没有睡觉。为什么?他心里有一件事情,翻来复去地惦量着。信步走出房来,见小姐金月红的房里还点着灯。他走到窗前问道:“月红,你还没睡吗?” “爹爹有事吗?”月红说着话,拉开两扇门,迎了出来。 员外走进女儿的卧室,说道:“月红,你娘去世早,我不会照顾你。这十几年来,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爹爹说哪里的话!咱们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遮前挡后,全靠爹爹操劳。女儿苦于难表孝心啊!” “唉!你娘要是在世,你的终身早有所托,不至于耽搁到今天。” 月红羞答答地低下头去:“儿才不着急呢!” “爹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主意由你拿,我不勉强。” “爹爹请讲,什么事啊?” “我看薛雷是将门虎子,仪表非凡,武艺高强,日后必成大器。我有心将你的终身许配给他,不知你愿不愿意? 月红在松林里就看上了薛雷,这才苦苦阻挡金豹杀害他。现在一听爹爹提出婚配的事情,那真是一脚踢在肚子上——碰心了。可是,愿意也不能直说。她拐了个弯儿,说道:“男女婚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说好使好。” 金员外一看女儿允应了,便说:“时光不早,早早睡吧!” 他出了女儿卧室,又来到薛雷房前,想把这件事说给他。可是,到窗前一看,黑灯瞎火,两人的鼾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他看两人睡得正香,不便打扰,想着天明再说。于是。便回到自已的卧室。 谁知他对女儿说了这桩心事,却引出了一场震惊天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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