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电影播放前,高四和徒弟贾华被铐走,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红高粱张继长被抓?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红高粱张继长被抓(草根时代51轰动一时)

红高粱张继长被抓

1.电影播放前,高四和徒弟贾华被铐走

90年代初,苏北小镇八义集,有的村庄还没通电,跑到老街看电影,成了小镇青年聚会、热闹、消遣时光的好去处。

那时,国内电影市场日渐红火,陈旧老套的抗战片和故事片,已经被港台武打片、大陆喜剧片、警匪片、言情片取代,《古今大战秦俑情》、《香魂女》、《红高粱》、《寡妇村》、《老井》.........这些大城市热映的电影,也很快能在老街电影院播放。

承包电影院的能人高四,在电影院门口的广告栏,经常张贴着自己涂画的、煽情夸张的大尺度、极具挑逗性的宣传海报,将追求感官刺激、舍得花钱的年轻人从录像厅拉回电影院来。

随着夕阳西下、炊烟升起、鸡鸭入圈、夜色笼罩,电影院广播里就开始循环播送着高四唾沫飞溅的电影预报,十里八乡的老少爷们,乘凉的、聊天的、下棋的、相亲的、约会的,从四面八方就聚了过来,评点着电影院前广告栏上的电影画报,议论着即将播放的电影,排队买票的、高声招呼人的、人头攒动、热闹喧嚣。

有票的迈着方步准备入场,没票的四处找机会,看能否用各种方法蹭进去,把门的老光棍赵大驴,恶狠狠地瞅着铁栏外游荡的无票者,防止他们钻空子混进去。但即便他严防死守,每晚混进去的观众,也不少。

不少人,除了蹭票,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目的,就是趁机揩油,挤挤蹭蹭,偷偷摸摸,因为这些小动作,还时常引起一些打架的纠纷,派出所经常会到电影院处理一些打架斗殴事件,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突然有一天晚上,电影还没开演,电影院前的马路上了,急促的警报声传来,三辆警车在众多乡民惊讶的议论声中停下,随即进了放映室,铐走了正要播放电影的高四和他的徒弟贾华。

2.贾华其人

高四是山前人,退伍转业进了镇文化站,后被分配放电影。他多才多艺,会修发电机、画海报、修放映机、宣传口才还好,实际上是电影院的主心骨,后来承包了电影院后,干劲更足。

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他的直筒子火爆脾气,因为在广播里骂人,经常得罪人,放完电影后被人堵在小路上打,有时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是可怜。

于是他就有意招收了几个街面上的小地痞当徒弟,一是保护自己别再被人打,二是也帮电影院护护场子,逢到逃票的,他也不必要亲自撸胳膊、挽袖子上前硬碰硬。贾华就是徒弟之一。

说起贾华,也是一个让家人不省心的地痞,他是1966年生人,属马的,出生不久,就被父母带着,从驻马店投奔村中当时的首富,他的大爷爷贾民国。

十几岁时,贾华就在贾民国的砖窑厂帮忙,因为好勇斗狠,一直是贾民国家族的好帮手,曾因打架被拘留几个月。出来后,砖窑厂转手了,他父母以儿子为贾家坐牢,跟贾民国讲条件,让贾民国给这个本家孙子安排一个正式的工作。

这贾民国为人精明,布局长远,不做无本的买卖,他托人使钱,竟然把贾华运作到八义集东边的县水泥厂了,叮嘱这个本家孙子,好好干,争取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以后有了机会,可以帮家族做点事情。因为当时私人的砖窑厂、水泥预制板厂、建筑材料厂都在走下坡路了,长远看,还是国企经营稳定,有政策支持。

贾民国告诉贾华,在水泥厂干工作是一方面,主要是拉关系,不怕花钱,多撒钱,才能多交朋友了,有了朋友在,事情就好办。老头子的计谋不可谓不长远,可贾华干了几个月后,就嫌水泥厂脏乱、吵闹、偏僻冷清,三天两头翘班,跑到街里玩,抽烟喝酒、看录像看电影。

据说在录像厅,成夜成夜的包场,看《*桃成熟时》、《*不自禁》、《我为*狂》、《*本佳人》、《与*共舞》、《*女心经》、《*楼十二房》、《*蒲团》等,整个人萎靡不振,眼睛都红红的。

平日里,这贾华就像小龊子一样鬼混,耍流氓、惹人烦。有一年冬天,村里黄河娶媳妇,那贾华闹喜闹得太离谱了,躲在床底下听了三夜,第三夜时趁着黄河睡熟了,摸黑要占新媳妇便宜,被惊醒后一顿胖揍,第二天两家人都打起来了,引起众人围观、议论纷纷。

贾华对于自己的游手好闲、沾花惹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经常在村里穿着一件高档时髦的“花格子”衬衣撞青皮、自命不凡。

贾华家里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家庭负担也挺重。父母看他没有老大的样子,也是着急,问他到底想干啥,好好的水泥厂工作不做,天天泡录像厅、电影院。他随口一说,“我就爱看电影,我想学放电影,别的都不干。”

面对这样不成器的儿子,也没办法。贾华父亲又去求贾民国,经介绍,贾华认识了山前的高四,认了师傅,两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说好半年不给开工资,只是学艺,还得帮忙巡查电影院。

当时电影院很火爆,贾华人模狗样的在电影院放映室、检票口、售票处、院子里、发电房转转,管理训斥院内院外卖零食的小商贩,还能趁机看电影,自我感觉挺好,一度家里人还给他介绍了对象,听说都见过面了,女孩子是乡下的。

就在这时,贾华出事了。

3.观看《红高粱》诱发的一个小镇流氓大案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桩轰动一时、25年后仍被小镇老人记得的流氓大案。

那天下午三四点钟,贾华从邻乡电影院取新片子回来,喝得醉醺醺的,在水泥厂朝老街方向的土路上,骑车骑得摇摇晃晃,在小高庄玉米地田埂旁边,碰到了两个背着竹筐薅草的小姑娘,一个十一二岁,一个只有八九岁。

大一点的姑娘家是街北头开饭店的(这个女孩比我低两年级,具体名字隐去,老街人应该都知道,因为90年时,小姑娘12岁,这事当时闹得很大),看人家长得挺俊俏的,就动了坏心思,向人家问路。

小姑娘好心地给他指路,他说自己是土山乡电影院的放映员,给八义集电影院送片子的,这玉米地长高了,他就不识路了。

还说自己放电影两天一夜没睡,犯迷糊了,让小姑娘坐上他的车子,边骑姑娘边给他指路。到了电影院,答应送小姑娘大大的电影海报,还给她两张电影票。

小姑娘单纯善良,听信胡话跳上了车。这贾华不是个东西,骗姑娘说后胎没气,让姑娘坐在车大梁上,他两手一环,将姑娘牢牢缠住,然后一溜烟将车子蹬到了玉米地深处。

在一米多高的葱葱绿绿的玉米地里,学着《红高粱》的情节,把可怜的小姑娘祸害了。

祸害之后,贾华这货竟然躺在玉米地呼呼大睡,小姑娘哭着跑回家了,女孩父母随即报案,带着派出所民警赶到出事地点时,贾华睡醒一觉跑了,玉米地被压倒一片。

可贾华跑得匆忙,留下了垫在玉米地里几张电影院的海报碎片,还有一根高级手电筒。那个时代,用五节电池手电筒的,都是街里的好单位。

被侵犯的小姑娘吓傻了,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还是另一个和她一起薅草的小女孩,回忆出了贾华穿的花格子衣服,那件衣服很时髦,不是本地裁缝做的,当时街里穿的没几个人。

逮捕、审查贾华很简单,下午犯事,晚上就在电影院,把他铐走了。本街人很奇怪,这货犯法了,为何不逃走,还人模狗样的去电影院放电影。

有人调侃说,他当时可能还没醒酒(我想的是,他大概还怀有几分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当时现场没留下证据,一问三不知,神仙也拿他没辙,岂料,公安人员也不是吃素的。)

贾华进去之后,酒也醒了,在人证、物证面前,竹筒倒豆子,供认不讳。

后询问动机,贾华招供说看黄色录像和挑逗性电影多了,没忍住,尤其是最近看了《红高粱》,加上师父高四画的海报,小镇没有高粱地,他喝多了,看到玉米地,也想模仿一下,找找刺激。这小子进去之前,还摆了高四一道,这高四暗气暗憋,后来也被罚款了,并被警告以后不准再画乱七八糟的海报,做一些夸大的引诱式的宣传。

因为《红高粱》的直接刺激,色迷心窍的贾华大错铸成,后来被判了20年,实属罪有应得。

4.贾华出狱后的生活

强奸犯在班房的生活,苦不堪言,是地位最低的。这是常识,尤其是祸害了幼女。

贾华在里面可受老罪了,后来他出来说,几十个人一间屋,每天放风十分钟,冬天冻得哆嗦,夏天热得起痱子,有人饿得把棉袄里的棉花都掏吃完了!

20年坐足后,出来后贾华脑子就不太好使了,村里都说在里面被人揍的。见人打了招呼,第一句还行,后面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了。

好在贾华的母亲能说会道,也能干,儿子40 岁了,她还能靠三寸不烂之舌,给这个大儿子找个对象。

不找不行啊,这个贾华,脑子不行了,反而更花痴了,见到女的挪不了步,特别是喝了点酒,打骂父母,对几个妹妹都动手动脚的。

他的弟弟都结婚生子了,这贾华三天两头爬弟弟家墙头,骚扰弟媳妇,把好好的弟媳妇都吓成精神病了。后来弟媳妇执意带着一家,跑到内蒙去捡破烂了,躲开了这个花痴大伯子。

贾华母亲给大儿子后来找的对象才不错,外乡人,人有人、个有个,懂理勤快,实在是好,结婚两年,还给贾华生了一个儿子。村里人都说贾华走了狗屎运。

可这货婚后原形毕露,疑神疑鬼、三天两头打骂对象,人家受不了了,后来才得知他坐牢,在里面大概受了刺激,就不愿跟他过了。最终儿子留下,女方走了。

留下的儿子,是贾华父母和妹妹几家合伙养大的,一路上学都是减免和补助,人长得才不错,前几年考了一个二本,现在应该快毕业了。

贾华把对象打走后,脑子更不正常了,后来跑到了东北混了几年,也没挣到钱,因为偷东西,被遣送回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要说贾华母亲,那位年近75岁的老人,真是有本事,在贾华55 时,又给贾华找了个60岁的老太太,搭伙过日子。

大前年,贾华带着那个新找的老太太,到我家还借过农具,我一看,整个一老头、老太太了,我印象中的贾华,还是那个穿花格子衣服的地痞,这一下,腰弯腿颤的,讲话都漏风,真是快作到头了。

心中就在想,如果不是30年前《红高粱》的刺激,这贾华也该水泥厂正式退休了,享受正常人的退休生活了吧?

但命运就是如此,犯错了,就要承担责任,接受惩罚。

老贾华这样疯疯癫癫的老年境况,也是好事,至少他做到了选择性的忘记和下意识的发泄,别人受不了,他是说破无毒,自己过的倒也开心。

他的儿子父母帮着照顾,自己喝点小酒,每天得过且过就行。

唉,什么人都是一辈子。老贾华的周围,邻居们都纷纷搬走、避之不及了。

他这辈子也就如此了,如同一株稗草,即将被风吹雨打、灰溜溜的枯萎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