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莫尔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杰出的人文主义者,1478年生,由于据说在宗教问题上违抗英王亨利八世,被判处死刑而不得不泰然自若地走上断头台,时在1535年,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托马斯莫纳汉?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托马斯莫纳汉(托马斯莫尔乌托邦)

托马斯莫纳汉

托马斯·莫尔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杰出的人文主义者,1478年生,由于据说在宗教问题上违抗英王亨利八世,被判处死刑而不得不泰然自若地走上断头台,时在1535年。

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者大都思想比较先进,反对中世纪的禁欲观念和神权主义,坚持以人为本位,相信人的力量,力求满足人的情感和兴趣。莫尔当然也具有上述的特征。但是由于多数人文主义者毕竟主要地是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他们不可能在利益上和人民大众取得更大程度的一致。莫尔所以超出同辈,直到今天还享有盛名,其作品还未丧失现实意义,恰在于其能高度关心人民大众的生活。他在《乌托邦》这部不朽的著作中,为当日英国广大劳苦群众所遭受的水深火热的痛苦,慷慨陈词,大声疾呼。不仅如此,他还指出造成这种痛苦的根源,并提出具体的办法和措施,要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他认为是具有普遍性的重大社会问题。在这一点上,他表现出丰富的才华,巨大的热情,过人的胆略,并阐述了精辟的见解。

莫尔在大学读书时代,已经对希腊拉丁古典文学的研究有很深的造诣,头角峥嵘,受到一些前辈学者的器重。以后他又和欧洲大陆上著名的人文主义者伊拉斯莫斯(Desiderious Erasmus〔约1466—1536〕)成为莫逆之交,反复商量问题,切磋学问。书本上的东西以及师友的交往,都对他心智的成长有极大的帮助。而更重要的是,他后来成为一个经历丰富、见闻广博、又颇为留心新事物的政治家和社会活动家。他是英国人,供职本国政府,对于自己同胞在都铎王朝专制统治下所受的苦难,观察直接,了解特别深刻。例如英王对内百般聚敛,巧取豪夺,用刑严酷,杀人如麻;对外好战尚武,不讲信义,妄图称霸于一时。他的一些宠臣,不但不犯颜力谏,反去阿谀奉承,逢君之恶。莫尔最关心而且急于想纠正的,是大批农民被暴力从自己耕地上撵走及因此而引起的一系列严重后果。贵族豪绅把耕地一片接一片地圈起,变做牧场,用来养羊,提供纺织毛呢需要的羊毛。这就是所谓圈地运动。成千上万的农民被迫离开累世居住的家园,无法就业,到处流浪,以致或是饿死沟壑,或是流为盗匪。在英王政府的血腥统治下,流浪有罪,讨饭有罪,盗窃当然更有罪,总之,刑律苛烦,百姓动辄得咎,性命不保。在都铎王朝卵翼下的英国大贵族、大商人,为了喂肥自己,不惜和反动政府狼狈为奸,剥削镇压劳动群众。莫尔在《乌托邦》中关于他那个时代——资本原始积累的初期所谓“羊吃人”的情况的描绘非常逼真,令读者为之感动,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曾部分地加以引用。

莫尔对时政的不满与批评,达到异常坦率的地步。可是由于他所面对的亨利八世,是一个刚愎残忍的暴君,他觉得如果用隐蔽假托的方式陈述自己的观点,可能会有好的效果。这种方式颇类似我国古代诗人的主文谲谏,可惜仍然不曾取得应有的效果,只是使他的书留传后世,作为文学杰作,尤其是作为社会主义思想史上的一部伟大的文献;这也是作者几百年来享有盛名的主要原因。

莫尔在1516年写成《乌托邦》,采取了非常严肃的态度,使用的是当时学术界通行的拉丁语,但是书中人名、地名以及其他专名,都是杜撰。“乌托邦”(Utopia)这个词本身就是据古希腊语虚造出来的,六个字母中有四个元音,读起来很响,指的却是“无何有之乡”,不存在于客观世界。

很明显,莫尔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人,他写作的动机是积极的,是渴望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的。然而乌托邦社会主义却成为空想社会主义的同义词,乌托邦在后代被人们和空想等同起来。这也许非莫尔始料所及。

他的时代是地理发现的大时代。新的航路,新的陆地,新的人民,一齐涌现出来,使欧洲人眼界顿开,打破了成见,解放了思想。在这样的气氛中,莫尔从一位航海家口里叙出一个乌托邦来,的确真假难分,有如能迷惑人的桃源仙境。

原书分两部分,第一部分谈到一个不合理的社会,熟悉英国这个时期历史的人一望而知,这指的是莫尔置身其中的英国社会。这一部分抨击了英国政治和社会的种种黑暗。然而作者点染巧妙,隐约其词,运用虚实相生的影射手法,使得倔强固执的英王也无从问罪作者。第二部分描绘乌托邦这个理想国,它同第一部分的内容形成鲜明的对照。作者关于未来的完美社会的全部设想都包含在这一部分。以下拟就六个方面分别来谈谈:

一 财产公有

财产公有是乌托邦的最大特点,也是莫尔社会主义思想中最可贵的要素。莫尔断言私有制是万恶的根源,私有制存在,就不可能根除贪婪、争讼、掠夺、战争及一切社会不安的因素。在这种制度下,总是凶狠狡黠的人占便宜,取得最多的财富,他们是人口中的少数。至于占多数的质朴真诚的劳动人民,对社会作出很大的贡献,却穷困潦倒,生活无着。世界再没有比这更不公平的事了。在乌托邦,全部社会财富是大家所公有的。不管什么产品,用的还是吃的,都汇聚到每座城市的几个指定的市场。家家户户到市场领取全部所需要的东西,不付钱,不付任何代价,也不受数量限制,但是从来无人多领,因为乌托邦物资充裕,取之不尽,如果在自己家中积存物资,真是多此一举。总之,乌托邦实行财产公有,按需分配,其前提是物资非常充足,产品非常丰富。莫尔着重地提出这一点,这是其有远见之处。

不但一个城市的分配如此,而且城乡之间,各个城市之间,无不平均分享物资,互通有无,不需补偿。整个乌托邦就是一个共产主义大家庭。

二 生产劳动

读者不禁要问,乌托邦不计其数的产品究竟从何而来的呢?回答是,这与乌托邦所严格执行的生产劳动制度分不开。

莫尔不曾用过生产劳动这个名称,但我们发现,乌托邦所有的劳动都是用于增进国家财富,提高社会福利,有益于全体人民衣食住行各种生活状况的改进,所以这种劳动是生产性的。淫巧的工艺,徒供奢侈享受而无益于国计民生的物品,都在一概禁绝之列,不许把劳动花在这上面。

在乌托邦,除极少数人以外,人人都须参加这种有益的劳动。首先是农业劳动。但除此之外,每人还须学一项专门手艺;学好一门之后,愿意学两门的听其自便。他们学纺织,学冶炼,学做木工或泥水匠,这些都是与改善人们的生活有密切联系的行业。

乌托邦没有贵族、地主等这些只图享受的寄生虫,没有二流子,没有乞讨为生的人。乌托邦人虽然每天只是白天劳动六小时,产品却十分丰富。

三 务农为本

乌托邦人牢牢地树立了务农为本的观念,特别重视农业劳动。无论男女,从小就在学校接受农业教育,并到田地上实践。城市中每个公民都须在农村住两年,以种田为业。凡乐于务农的可以申请在农村多住几年。城市公民如到本城郊区观光,必须参加当地的农业劳动才能得到食物供应。这一切说明农业是很受尊敬的一种劳动。

他们种田,重视利用畜力,并备有各种农具。他们非常珍惜每人分到的谷物,谷物只充食用,不得造酒。造酒的原料限于果类,如葡萄或梨子。

关于每个城市及郊区的用粮,他们事先有正确的估计,然而他们对于生产谷物及饲养牲畜,总是从宽打算,宁可使其有余,用以接济邻近的地区,但决不允许浪费。

四 城市规划

乌托邦的城市规划也颇值得注意。首先,城市人口有严格限制,不得过分集中。除郊区外,每座城市只规定六千个住户,每户的成年人,少则十名,最多十六名。如超过限额,则将多余人口移居到人口稀少的城市。如整个乌托邦人口过多,则向国外邻近地区移民,开荒恳地,从事生产。人口密度问题在乌托邦已受到一定的重视。

每座城市划为均等的四个部分,各有市场(货物总栈与食品供应站)、医院与公共食堂(乌托邦人习惯于在这种食堂集体进餐)。当然,这一切设施都是免费为所有公民服务的。

城市街道宽敞,规定为二十呎宽,便于行人,便于车辆交通。住宅区的建造都有具体的规格。每一住户可以任人自由进入,而且住房须每隔十年抽签调换,借以彻底废除私有制。乌托邦人花很大的气力绿化城市,每家后门对着花园,其中花草杂生,果树繁茂,既可观赏,又提供新鲜的水果。

五 卫生健康

乌托邦人把卫生健康当作大事来抓。每座城市有医院四个,每个占地之广宛如一个小村镇,里面设备完美,药物齐全,医生经验丰富,服务态度非常好,病人受到热情的照顾,以致乐于住院接受治疗。

乌托邦人采取措施,保证供应洁净的饮水与食物。他们注意维持公共环境卫生,以防止空气污染,防止疾病流传。

乌托邦人除每天工作六小时外,有一小时的文娱活动。他们有充足的休息与睡眠的时间。作者特别指出,乌托邦人的健康状况是好的,医药需要不多,但他们十分重视医药知识,重视有关这方面的著述。

六 学术研究

乌托邦人给学术研究及国民教育以重要的地位。

从事学术研究的人须经过严格选择,首先要有教士推荐(他们每座城市有十三名教士),并经过行政官员摄护格朗特的秘密投票。进行学术研究的人须全力以赴,因此不须参加体力劳动。然而如果他们不能胜任研究工作,那就仍然去劳动。相反,一个劳动者,如进行自修,学得很好,成绩卓著,就可以不做自己的手艺,专门去做学问。凡是出国充当外交使节的,都必须是有学问的人。对其他重要公职,包括各城市首长的职位,也是如此要求。

乌托邦人公共生活中有个特点,即每晨举行公开的学术报告会;专职研究人员必须参加,一般男女可以自由听讲。

乌托邦人很重视古代学术遗产。他们对外国过客所带来的欧洲古代的作品,不管是哲学、文学、历史、以及科学(如医学、植物学)等方面的,都认真保存,其中大都为经典名著。他们学习古希腊语很快,因此能阅读这些书。但他们不是专重书本知识,而是理论与实践并重。对于外来的技术,他们除领会其理论外,更重视亲手实验。

他们推行教育,不遗余力。任何儿童都要上学,通过学习祖国语言进行阅读,并且学农,学劳动。他们不但要求儿童与青年读书求知,还重视培养他们的品德。

至于一般的社会教育,则着重于提倡公共道德、集体义务、正当娱乐,以期养成良好的社会风气。教士在这方面,起有一定的作用,而更重要的似乎是,全体国民彼此观摩,互相激励,做到自觉地遵守纪律,维护公共利益。他们对于犯有重罪的人,也是寓教于惩,罚令做苦工,贬为奴隶,但改造得好的,可以减刑,甚至可以取消其奴隶身分。酗酒、赌博、乱搞男女关系,都在严禁之列。

以上介绍了《乌托邦》一书的若干主要内容,这些见解发表于四百六十多年前的欧洲。结合其当时的背景,读者不能不赞叹莫尔的社会政治思想的进步意义。就公有制问题来说,莫尔的看法比起他的前人来,已是跨越了很大的一步。有些评论者指出莫尔曾熟读柏拉图的《共和国》,他的公有制观点受了《共和国》的启发。即使如此,莫尔并不曾为这种启发所局限,他提出了自己的新见解。《共和国》中至少两处提到在卫士这个等级中实行妻子和子女公有,废除家庭。而在乌托邦,由亲属关系结成的家庭则是社会生产的基本单位。如果家庭不存在,整个社会就要瓦解,所以莫尔根本不主张废除家庭。在《共和国》中,卫士这个等级要竭力防止在他们的国家出现贫与富两种现象,因为贫会导致卑鄙、工艺粗糙,以及反叛,而富又会产生奢侈、懒惰以及追求奇巧的事物。莫尔却认为当财产为少数人所掠夺,大多数人就穷困到无以为生,这是社会的灾难。这种性质的贫是必须反对的,但他认为应该从贫所由产生的根源去反对,而不应从贫所引起的后果去反对。同样,莫尔反对的是少数人的富,而不是无条件地反对富。相反,全体公民过很富裕的生活,正是莫尔所企求的。富与懒惰有无必然的联系呢?莫尔认为没有必然的联系。乌托邦这个国家是很富的了,甚至黄金贱如粪土,然而人民却在辛勤地劳动,尽管由于物资充足,每天只须工作六小时。他们把业余的时间用于学习,用于正当文娱,并不游手好闲。在莫尔的理想社会中,既有劳动的任务以创造集体财富,又有学习任务以提高知识及技术水平。这些就是列宁所称许的“伟大的老空想家们提出来的”①思想,是难能可贵的。柏拉图不能预见到一个富裕的公有制社会,反而认为富必然带来懒。他把公有制局限于社会上的一个等级。而莫尔则要推行一个公有制的社会,一个公有制的国家。莫尔的基本论点是:财产私有为社会上万恶之源。这个论点的深刻性远不是柏拉图所能理解的。

①列宁:《民粹主义空想计划的典型》,见《列宁全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413页。——译者

然而莫尔毕竟是他的时代的产儿,他的观点带有极大的时代局限性。

《乌托邦》在1516年写成并出版。当时,自然科学尚未从神学的束缚下解放出来,生产技术从十字军东征以来虽已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基本上还处于中世纪手工业时期。《乌托邦》作者虽能设想一个产品丰富到用之不竭、人人都可以按需分配的理想社会,但却不能想象生产力能够迅速增长。莫尔所津津乐道的,是以家庭为基本经济单位的手工业生产。乌托邦能输出的基本上只是些原料,如羊毛、亚麻、木材、染剂、生皮、黄蜡、油脂,以及蜂蜜、谷物、牲口之类。乌托邦人穿的衣服朴素简单,在其他生活方面也崇尚俭朴。总之,乌托邦大体上还保存自然经济的特点,其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相当于十六世纪初英国的水平。莫尔看不出生产力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性。莫尔的未来理想社会既是建筑在手工业家庭作坊上面,当然就不可能实现以丰富的物质财富为基础的公有制社会。他的那些设想恰恰是他当时的社会经济条件的反映。

乌托邦人民生活中需要解决重劳动和肮脏劳动的问题。据莫尔说,这些由奴隶去干。乌托邦的奴隶为数是不少的,起码每一农户就配有两名奴隶。因而读者不免得出这样的印象,这个理想的社会居然有不齿于一般公民的贱民。这显然不平等,和理想的社会不名实相符。莫尔可以说,奴隶当中一部分是罪犯。这个答复还是难令人满意的。可以看出,莫尔的思想中还保有奴隶社会中奴隶主思想的残余。

在莫尔生活的时代,资本主义还处于萌芽状态,资产者和无产者的矛盾开始产生。虽然莫尔对广大劳苦群众深感同情,促使他写成《乌托邦》一书,但他看不到劳苦群众有改变社会制度的力量,更不能设想无产者有朝一日作为一个阶级将是革命的主力并是一切革命力量的领导阶级。因此,莫尔没有、也不可能清楚地交代乌托邦的公有制是怎样产生的,是在什么条件下形成的。至少读者获得的印象是,在乌托邦,人们发现这个制度优越,通过实行各种规划,特别是通过实行生产劳动及产品按需分配的措施,人们就自然而然地和平地进入共产主义社会。这个已有一千七百六十年之久的国家,据说历史文献很完善,然而莫尔只字不曾提及人民和统治者有过什么样的矛盾,进行过什么样的斗争。相反,他把那个开国君主描写得很贤明,很有能力,几乎达到神化他的地步。那么,乌托邦所以能够享受幸福的生活,公有制所以能够维持而不遭到破坏,是否和历代统治者施政得宜有关呢?类似的问题从《乌托邦》一书中是找不到答复的。因而,他的乌托邦缺乏科学根据,只能是一种“空想”。

由此可见,莫尔只是一个空想社会主义者。然而众所公认,他是西欧第一个伟大的空想社会主义者。我们举出他的一些具有进步意义的见解,这些见解是他自己的。我们也指明他的主要局限性,这种局限性是属于他那个时代和他所属的阶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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