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来俄罗斯等十多个国家数千万人血本无归
特勤部队从其创始人家中搜出17大卡车现金
4月进入中国短短几月已有上百万人投入其中
银监会工信部央行工商总局发出风险预警公告
谢尔盖·马夫罗季在喧闹辉煌场所的一角找到了他一手提携的年轻人安东。
安东醉醺醺的，正跟一个美女记者搂搂抱抱。这是1994年7月9日深夜，全俄选美大赛总决赛刚刚落下帷幕。总决赛上，获奖小姐身披绣着“MMM”字样的缎带，接受了安东的颁奖。
谢尔盖正是MMM金融的老板。震天电子舞曲声里，谢尔盖声嘶力竭地对安东说：“资本主义建立在每个人贪婪的基础上，我可以购买贪婪，收集这种能量......你，学会站在金字塔顶尖上了吗......”
谢尔盖的确站在了金字塔顶尖。那一年的俄罗斯，有数百万人参与了他的MMM金融金字塔，总计被他骗走上百亿美元，特勤部队从他的办公室搜走约17卡车的现金。几年后，他宣布推出新的“金字塔方案”，拉脱维亚、乌克兰、白俄罗斯、印度、南非、印尼等多国数百万人同样参与其中。
现在，他选择的对象是中国。从今年4月开始，他的“MMM金融互助平台”在微博、朋友圈、QQ空间等媒介泛滥，不完全统计短短数个月就有200来万人尽入毂中。
他的招数并不高端也不复杂：利用高额回报吸引投资者。比如在中国，使用的无非是“一个月利息高达30%，邀请亲朋好友加入，还有更多高额回报”等颇具诱惑力的宣传口号。
所以，一个让更多人值得警惕思考的是，为何就是这样一个明显带着诈骗性质的金融庞氏骗局，为何20年来国内外成千上万的投资者还要前赴后继地跳入这个“火坑”？
投资1万元，1年变23万元？
“想想就恐怖，哪怕每人投入1000元，上百万人会有多少资金？”11月中旬，长沙市民梅芸芸向记者反映称，她周围有二三十位朋友最近都沉溺于一种名为“MMM”的“互助金融”，“有朋友吹嘘说搞了不到半年，赚的钱就买房买车了，现在每天通过各种手段拉拢周围亲戚朋友进入。”
很多朋友多次试图让梅芸芸参与其中，但她一直对此有所警惕：“按照这个MMM的说法，一个月收益是30%，一年收益就是360%，细算一下细思极恐，天上能掉下如此大的馅饼？更重要的是，它以拉人头方式发展下线，这不就是传销么？”
像梅芸芸这样警惕的人并不多。罗仲荣是一个拥有三年互联网理财经验，以及4年股市投资经历的“理财专家”。10月份，在朋友的介绍下，他试探性地向MMM互助金融投资了1000元后尝到了甜头，他的1000元本金不但收获了30%的收益，还获得了新会员注册的30%奖励，共计获得600元盈利。
此后，罗仲荣发现几个同事也参与其中，几人一交流认定这是一门“大生意”，这让他决定，从11月开始从股市中拿出10万元投入其中。
“据说这个模式在国外成功运营了4年，今年4月份才开始进入中国市场。”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投资者说，她的妈妈也加入了MMM这个奇怪的组织，听说有人投了6万元，收益就是3万，甚至还有人已经赚了上百万、上千万元。
这些说法来自MMM网站和各种宣传资料上所宣称的：“MMM金融互助社区成立于2011年，是一个在107个国家、拥有1.38亿会员、必将颠覆所有互联网项目的国际大平台。”
记者调查发现，MMM在今年4月进入中国后，短时间就在各大论坛、QQ群、朋友圈、贴吧中火热开来，而查找微信公众号，经过认证的MMM社区、MMM平台同样数不胜数，可以说是目前最为火爆的金融投资项目。
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投资者告诉记者，“MMM”之所以在段时间内就十分火爆，原因有二，一是投资门槛低，最低投资60元，最高投资不能超过6万元；二是每月收益30%，灵活投资、超高收益、短期套现。
不过，与常见互联网金融模式，比如P2P和众筹不同，MMM完全没有项目，收益也不属于投资回报，那么高收益到底如何来呢？
11月18日，记者在名为“MMM金融互助平台”的网站，选择一个链接点击进入，并通过在线咨询客服“刘老师”注册了MMM帐号。
“刘老师”称，MMM把参与者分为“提供帮助者”和“寻求帮助者”，
会员参与投资以马夫罗币（或比特币）为载体，投资买入马夫罗币（比特币）被称为“提供帮助”，而卖出马夫罗币获利则被称为“得到帮助”。会员先要确定投资额度(60元至6万元)和币种(比特币或人民币)，再由系统匹配需要卖出马夫罗币的会员。
注册成功后，有14天的冰冻期。期间，系统智能匹配你给别人提供资金帮助，而无法获得资金帮助。第15天解冻后，系统会自动匹配别人给你帮助，比如在冰冻期你提供给别人1000元，然后就会有人往你的账户里直接打入1150元，其中150元为15天的利息。然后再进入下一个14天的冰冻期，如此反复下去，不断获得利息。
按照这种算法，这种收益率高得不可思议，按照每月30%的利息利滚利计算，其一年之后的本息总额大约是原来本金的23.3倍。也就是说，投入1万元，1年之后的收益可以达到23万元。
高回报只是一部分，最诱人的是无人数限制的“拉人头”奖励——推荐一个人，就有10%的收益提成，以及发展“下线”的经理管理奖：第一代5%、第二代3%、第三代1%、第四代0.25%，以此类推，第六层为0.3%，六层以下为0.01%。用此激励模式鼓励会员不断发展更多的人“入局”。
“只要源源不断有人投资，之前的参与者就会有钱赚，其实就是老人赚新人的钱。”“刘老师”说。
无资质无备案，全球投资统一后台操作
按照MMM中国官网介绍，MMM的创始人是俄罗斯历史上最大金融金字塔MMM的组织者谢尔盖•马夫罗季——“马夫罗币”就来源于其名字。1994年，数百万俄罗斯参与了他的MMM原始股项目，涉及金额数百亿美元。
2011年，马夫罗季宣布推出以互联网为主的新“MMM金字塔方案”，其手法和MMM原始股如出一辙，扩展到南非、印尼、印度、白俄罗斯等十多个国家，上百万人参与其中。
2015年，他瞄准了中国。今年4月，多家“MMM China”网站开始运营。
不过，MMM在中国目前没有公开其真正的运营者，也很难找到任何实质的项目。分析人士认为，MMM在中国肯定不是马夫罗季亲自在运营，因为谢尔盖•马夫罗季此前在报道中承认，由于诈骗案缠身，自己被禁止离开俄罗斯。
“马夫罗季很可能是授权给中国的代理商运营。”一位对马夫罗季金融金字塔有过研究的人士表示，“这和此前MMM在印度、南非、印尼等的手法一样。”
记者查询发现，目前至少有10家网站号称“MMM金融互助社区”，这些同名网站看上去大同小异，都有谢尔盖·马夫罗季的照片、每月30%收益的宣传、模板化的MMM金融互助社区简介等。
记者从工信部无法查询到上述网站相关备案信息，记者试着根据网站上的联系方式打通负责人的电话，对方非常谨慎，表示只能通过QQ、微信交流。“为了规避打击，国内的这些网站均位于美国或者香港。”一位知情人士称。
此外，根据记者不完全统计，微信上至少有30多个认证的各种“MMM”微信号。根据上述认证微信号，记者发现目前至少有“金华智慧生活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山西盛世达昌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博旺达兴科技有限公司、武汉万嘉龙腾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抚顺百亿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深圳灵耀网络科技中心等上百家网络营销公司或运营团队在运营MMM。
很难得知上述几十家公司或团队中，谁才真正得到了俄罗斯MMM总公司的授权。根据澎湃新闻报道，“金华智慧”成立于2015年2月11日，注册资本为100万元，两名股东为“吴栋梁”和“陆建”，该公司除了号称运营着MMM中国的客服和培训系统，还运营着一个网站位于美国的“MMM经理培训学院”，据称，该网站此前已经进行了六期的培训，每次招收1500人。
而根据记者调查，另一家号称拥有俄罗斯总公司授权的武汉万嘉龙腾，同样运营着多个“金融互助平台”，其注册于今年6月，两名股东为吾金次仁和骆祥刚，但同样搜索不到两名股东的任何资料，而且该公司同样资质未备案、不具理财产品发售资质、公开联系方式是一家餐饮店的三无公司。
“我们也不知道国内最大的代理，或者总代理是谁。不同网站属于不同团队搞的宣传网页，但是属于一个系统，其最终的注册、交易网站是一样的。”“在国内是由很多名经理组成的，并没有公司代理”。面对多个平台真假的疑问，接受记者咨询的多位经理均表示。
之所以都宣称自己是MMM真正中国官网，是因为“通过自己的网站进入后台，自己才能得到10%的推荐奖。”一位投资者对记者表示，很多“MMM”网站说自己官网，正是希望新手通过他们投资，成为他们的下线。
不过，正式注册账户后，即账户运作都会进入一个名为MMMoffice的后台网站。“这是全球统一登录网址，有中文、日本语、俄语等几十种语言可以选择。”按照一位黄经理的说法，不仅仅是中国，全球其他国家的投资者，所有后台均为同一登录后台，也就是说全球MMM金融投资者都在同一后台网站中操作。
记者调查得知，MMM office服务器架设在CloudFlare。该公司是一家美国跨国科技企业，可以为客户的网站提供云端保护，目前未上市但估值超过十亿美元。有意思的是，约有40个ISIS网站使用了CloudFlare的服务来保护其运行。其中34个是典型的恐怖主义宣传网站，4个是论坛，另外2个提供技术服务。
知情人士称，为了规避打击，国内的MMM网站也基本为二级域名或三级域名，挂靠在CloudFlare上，甚至可能最大的总代理也不在国内，而在美国。可以作为佐证的是，在“金华智慧”的一则招聘启事中，该公司表示以美元支付客服薪资。
即便是骗局，也相信自己不是最后一个接棒者
尽管MMM平台的网站、操作流程、交易模式等方面均存在大量疑团，但并不影响其在中国的疯狂。除了常见的媒介包括论坛、QQ群、微信、贴吧、新闻网站、搜索引擎等成为最主要的扩散渠道外，腾讯和百度都添加了众多带V认证标志的网站或公众号——按照两者的认证标准，该标志属于有基础信誉积累、可浏览访问。而在淘宝中，也大量存在出售MMM平台源码、系统开发的店铺，并且不乏购买者。
很难得知具体有多少人在参与MMM。来自《第一财经日报》的估计是两百万人，而澎湃新闻则从近千个2000人超级大群加其他渠道，估算参与者至少上百万人。
“这根本没法统计。”来自温州的章凝说，最近两个月MMM在温州疯狂扩张，仅她加入的那个微信群，里面就有三四百人参与，其中不乏银行从业者、大学生、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等。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成员通常都会拿别人身份自己开户，实际上投入远超6万元。
相对于参与人数，MMM涉及的金额数目更是神秘，由于去中心化的交易方式，就连那些MMM团队经理都无法估算。
不过，外界可以从比特币上窥得冰山一角。英国《金融时报》最近报道称，中国交易者正涌向一个叫做“MMM”的社交金融网络，由于MMM可以采用比特币进行交易，因此比特币最近在中国持续以高价交易，最高价甚至达到每币3000元人民币——这样的高价只在比特币泡沫最疯狂时期出现过。该文表示，“该平台具备了传销的特征”。
此外，有网友爆料称，仅MMM一个被暴露的比特币账户中，就发现交易了接近290万个比特币，按照每个比特币2500元粗略计算，其总价值超过70亿元。
伴随着MMM在中国的发展，质疑其为传销和庞氏骗局的声音也随之而来。“该模式采用借新还旧的金融模式类似于金字塔骗局，不但没有实际的投资标的，还以‘互相帮助’名义加以掩饰。”吉林大学商学院金融学教授丁志国分析认为：金字塔骗局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它不是靠这个“计划”、“项目”、“产品”本身赚钱的，而是靠不断发展下线来赚钱，一旦下线发展不下去了，金字塔马上崩溃。
博赢财富CEO何金平最近也参加了某电视台关于MMM的节目讨论，在他看来，
MMM投资人侥幸的心理，刺激投资人拉人进场，利用新资金填补之前投资人造成的漏洞，当真正风险来临之时，投资者很难从中抽身出来，正如6月份的股灾一样。
零壹财经研究总监李耀东同样认为：“开展这类活动，组织者必然有利可图，MMM组织者牟利的最大可能性是假冒他人名义，或篡改数据系统，只提款不交钱，或者做一个这样的假网站进行诈骗。”
虽然MMM号称资金的流动不经过平台，因此不接触钱，但这一点被很多分析人士怀疑。他们指出，MMM的流程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组成就是“协调员”，其工作职责就是负责把投资者和提现者进行配对。利用协调员的机制，MMM的管理者可以优先匹配自己的账户进行提款，另外，虽然有所谓“马夫罗”的限制，但后台修改在技术上毫无难度。
不过，对MMM的参与者来说，他们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即便是传销，即便是庞氏骗局，只要早期杀进来，在崩盘之前退出，也能赚大钱。
“我们就是要利用规则，保证本金安全的前提下参与。”在某论坛上，一名MMM参与者这样解释他的动机。这位参与者对外界“骗局”的质疑呲之以鼻：“这个模式都运营20多年了，世界有那么多人参与，说骗子的不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到时候及时收手就行，这几个月做做没事的。”章凝也曾多次劝母亲，但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几乎MMM所有成员都认为，自己不会变成最倒霉的那个人。
崩盘在即，互联网金融骗局层出不穷
“MMM的收益可能就是自己亲朋好友的积蓄，而参与者也清楚这点。在MMM上，每个人都是传销头目，交钱入场，然后努力一边在被骗的同时一边找到新的下家把它找补回来。”一位观察者认为，MMM说穿了一文不值，但是整个分布式架构和对人心的把握，却开了金字塔骗局之先河。
不过，MMM社区一系列铤而走险的经营以及操作手法在国外造成的恶果，都暗示着，崩盘或许就在不远处。
“现在赶紧进来，做个1、2年就赶紧撤，别等到崩盘再撤就来不及。”“郑经理”对记者表示。他是一个百人以上的经理，上家是一个由千人以上的更大经理。
在诸如“中国MMM贴吧”这样的讨论区中，“MMM能坚持多久”是经常出现并引起争执的话题。“春节前就会崩盘。”一名悲观的参与者认为，“投资MMM无非为了赚钱，年底很多人想着把投资拿回来，一旦大家都挤兑，系统就完蛋了。”
另外一名参与者则认为，MMM至少还能坚持一年，问题的关键看政府什么时候出手整治。
MMM在国内的疯狂发展，其实已经引起了监管部门的密切关注。
11月11日，银监会、工业和信息化部、人民银行和工商总局发布了《以“金融互助”名义投资获取高额收益风险预警提示》(下称《风险预警提示》)，称近期国内多地出现以“金融互助”为名，承诺高额收益，引诱公众投入资金的行为，常见的有“××金融互助社区”、“××金融互助平台”、“××金融互助理财”等。
不过，也仅此而已，目前政府监管层面鲜有实际行动。浙江某地市场监管局发言人就表示，他们除了上报并没有其他的措施，“因为相关法律、网络技术、区域管辖权以及传销性质等诸多因素，调查取证困难很大。”此外，针对MMM的定性和处置，也没有定论。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表示，互联网金融法律的不完善，导致了层出不穷庞氏骗局的猖獗。比如本报此前报道的借贷宝，比如百川币、还比如“e租宝”。《新华网》就在《e租宝资金去向成谜》中指出，“e租宝并无第三方资金托管，投资者的钱是直接进入e租宝的账户。在e租宝上的借款标的融资完毕之后，多家借款企业并没有收到融资款，并已经报案。e租宝融资资金的去向成了一个巨大的谜。”
尽管各种传闻质疑不断，但e租宝依然保持凶猛增长态势。8月份单月，e租宝成交达到了创纪录的81亿元，超过红岭创投(77.67亿元)夺得头把交椅。11月7日，搜狐证券刊发的数据表明，近30日e租宝成交量猛增至177.6亿元，继续独占鳌头。
“可以这么说，超过10%的年化率都存在巨大风险，更何况天方夜谭的30%。”深圳一家互联网金融平台负责人表示，根本没有好的标的足以支撑高额的回报率。
但试图站到金字塔财富顶端的人心贪婪，让无论是官方机构的声明，还是警方的呼吁，似乎都很难让投资者冷静下来。9月27日，在新疆新源经侦官微多次呼吁“警惕百川币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后，有不少人却留言表示，是警方在恶意抹黑百川币。
财经作家朴抱一在转发了一篇MMM的微博后，也受到了大量的水军攻击。而在MMM的会员群众，一篇文章则提醒会员：“不要受任何负面的消息和负面的人的影响。否则，你不可能赚到你想要赚到的那么多的钱”。
人物
世界最大庞氏骗局创始者是谁？
MMM平台的骗局由来已久，早在20多年前，就被定性为“世界上最大的庞氏骗局之一”。在MMM社区的财富幻梦中，俄罗斯人谢尔盖·马夫罗季是“伟大的”MMM模式缔造者。那么，这个神秘人又是谁呢？
马夫罗季1955年，出生在莫斯科的一个中产家庭。据说擅长数学和物理，高中毕业后，他进入莫斯科理工学院的电子工程专业学习，毕业后，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程序员。
1994年2月，马夫罗季创立MMM股份公司，注册资金仅为10万卢布（当时约合1000美元）。此后，该公司在俄几乎所有知名媒体上刊登集资广告，以5倍于投资额的高额回报诱骗投资者。一时间，MMM公司在俄罗斯家喻户晓，马夫罗季成了俄罗斯人们心目中的中心人物。
1994年7月22日，一直对MMM公司态度暧昧的俄政府公开声明，政府对MMM公司许诺的400％的年回报率持怀疑态度。至此，投资者才意识到诱人的承诺不过是一种欺骗，信心发生动摇，停止投资、要求兑付，金字塔彻底倒塌，那些较晚参与投资的股东血本无归，成为欺诈最大牺牲品。
当时的俄罗斯，曾有数百万人参与MMM金融金字塔，总计被骗走上百亿美元。根据警方调查时目击者的描述，特勤部队从MMM的办公室搜走约17卡车的现金。
2003年1月，用假身份证在莫斯科藏匿的马夫罗季被逮捕归案，此后被判4年5个月监禁。判决书长达3卷，包括1万多名原告的名单和800多名证人的证词。
2007年5月，马夫罗季出狱，并按原有模式重操旧业，欺骗国内外民众。2011年，他通过电子钱夹WebMoney创办了MMM-2011公司，推出基于互联网的新“金字塔方案”。这位创始人毫不隐瞒这是一座“金融金字塔”，承诺的收益高达近360%。当闻到将要崩溃的气味后，他马上关掉了MMM-2011公司，又开设了МММ-2012，答应每年的收益为480%。
奇怪的是，尽管上次那么多俄罗斯人被骗，追随他的人并不少。莫斯科回声广播电台当年就马夫罗季新方案所做的电话民调显示，约四分之一受访者表示愿意尝试这种投资，有人还在马夫罗季的博客留言。
此后，马夫罗季还扩大了自己生意的地理空间。开始的时候，他在前苏联共和国（拉脱维亚、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找到了一些等待天上掉馅饼的致富爱好者。
他曾把MMM扩展到南非、印尼等地，结果被南非媒体报道其诈骗行为。2013年，MMM公司在印度登陆。结果只骗了1.5亿卢比（相当于260多万美元），他和他的弟兄以及印度伙伴，就被印度某邦逮捕。
在印度的失败经验并不会让马夫罗季止步。他还想在亚洲推进自己的项目。他再次试图找到轻信者们，以资金高回报率让他们最终失去金钱。这次，他选择的对象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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