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活
文/叶维伟
牛崽，你再往后退一点。我使劲推一把就上去了。
好的。他使劲地抓住三轮车的把手，生怕滑下坡，小心地往后退了一点点。
一二——三。一下子，载满了废品的三轮车冲上了人行道。他们站在路边停了一会儿，推着这一车“宝贝”走向废品收购站。
虽然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但夏天的太阳就是那样倔，眼睛都不眨一下。站在街道边的志愿者不停地擦汗。
大约十多分钟后，旁边的人行道上，一个老头弓着背，推着生满了锈的三轮车往前走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车子后面的老婆子拿起一瓶矿泉水往嘴里倒了一点点，喊了一声，“牛崽”，快速地把瓶子递了过去。
“你喝咯，我不要。”
“快拿去，这是冰的矿泉水。”她边说边塞在牛崽的手上。
牛崽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一些，他拿起瓶子，仰起脖子往嘴里倒了两下，又笑容满面地递给了老婆子。
“你再喝点，再喝点，喝了凉快。”
“不，不，你喝吧，秀花。”
秀花笑嘻嘻地接过矿泉水，使劲地喝了一大口。
牛崽推着车往城南的方向走去，他的老婆秀花握住那瓶冰矿泉水跟在后面，慢慢地向他们的家里走去。
太阳西沉，晚霞映照着这座老城。城南老街尽头的那一间低矮的砖瓦房里，牛崽和他的老婆秀花相依为命。比起少年时住着大八间房的生活，牛崽现在住得确实有些寒碜。但那一只完好的眼睛里却常常满是快乐。
那一年，牛崽八岁。他得了一场怪病，左眼不红不肿，就是隐隐作痛，看起东西模糊。做生意的父亲带他四处求医，把家里的大房子卖掉了，最终失去了左眼，还好保住了一条命。那时起家运衰落。慢慢地，父母老去，都五十多岁了，牛崽还是一个人住在家里留下的那间砖瓦房里。
直到五十八岁的那年夏天，左手有点不太方便的秀花走进牛崽的生活。
从此，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穿行在这座古老的小城里，如此生活。
作者简介：
叶维伟，1985年10月出生，中共党员，中小学一级教师，现任职于乐平市第十二小学。2019教育部优秀乡村青年教师奖励计划人选，江西省第四批骨干教师，景德镇市小学语文学科带头人，董一菲诗意语文名师工作室骨干教师，2020年国家安全教育讲师培训班优秀学员，乐平市“2132”名师工程小学语文学科带头人，乐平市作家协会会员，乐平市青年讲师团成员，景德镇市优秀教师、优秀班主任，乐平市第六届“青年教学能手”，乐平市校园文化建设先进个人，乐平市优秀信息员，乐平市优秀实验教师。先后撰写论文随笔100余万字，数次获省市竞赛一、二等奖，有60余篇论文获市级以上奖励，10余篇获国、省一、二等奖。参加各级竞赛获一等奖，指导青年教师参加赛课屡次获奖，多次在市镇研讨会上做主题报告，获得好评。数篇文章刊于《作文教学研究》《小作家选刊》《语林》《乐平教研》《乐平新闻》《当代诗人》等杂志及诗意语文、乐平之窗等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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