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书中的称呼不下百种,老太太、太太、姨娘、老爷、爷儿、哥儿、姐儿、姑娘、妈妈、老婆、小子、宗侄、侄儿、姐姐……会聚在一起,真可谓“称呼大观园”。
这里的称呼,有的如今还在用,有的已停用,有的仍在用意思却不同。比如,如今最常用的“老婆”和“妈妈”两个日常称呼,红楼梦里“老婆并非妻子”,“妈妈并非母亲”。
乍一听,有点匪夷所思;细一看,今非昔是,用不好还真会闹笑话。
红楼梦里的“老婆”不是妻子的专属,一个称呼有三种意思。
1、上了年纪的女仆人
第三十五回,薛姨妈和宝钗来怡红院看望挨了打的宝玉,“只见抱厦里外回廊上,许多丫头老婆站着,便知贾母等都在这里。”
“源易缘”查资料发现,“老婆”最初的含义是指老年妇人,也就是老婆婆的意思,后来发展为称呼自己的妻子叫“老婆”。现在老爷爷叫老奶奶“老婆子”,也就是最初含义留下的影子。
此处的“老婆”便是老年妇女,不过特指结过婚的、岁数大点的粗使女仆。
2、不正经的女人
第五十三回,贾珍教训贾芹,“你就为王称霸起来,夜夜招聚匪类赌钱,养老婆小子。”
第十四回,凤姐嘱咐小厮,别教贾琏“认识混账老婆”。
从语境可以看出,这两处“老婆”不是“妻子”,都含有“不正经女人”的意思。凤姐说的“老婆”泛指不正经的女人。贾珍说的“老婆”是专指情妇,“小子”是专指男宠,“养老婆小子”就是包养男女情人。
源易缘查资料,没有发现“老婆”的这种释意,却发现宋词里有以“老婆”代称歌女的现象,而且这些歌女身份与青楼女子相近。源易缘认为,“老婆”的不正经女人含义,应该由此渐渐演变而出。这好比如今,“小姐”本是对未婚女子的敬称,但随着社会风气的影响,渐渐多出了妓女的代名词这一含义。
3、妻子的俗称
贾琏勾引鲍二家的,被凤姐抓了现行。丫头称“鲍二的老婆”,鲍二家的称凤姐“阎王老婆”。
贾母教训贾赦,“如今上了年纪,作什么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放在屋里,没得耽误了人家,放着身子不保养,成日家和小老婆喝酒”。
这里的“老婆”便是妻子的俗称,与现在的意思相同。
“妈妈”是红楼梦里出现频率极高的称呼,多达200余次。不过,她不是母亲的专属,一个称呼也有三种意思。
1、特指奶妈
奶妈叫“嬷嬷”,也叫“妈妈”。书中作者将“嬷嬷”与“妈妈”混搭着用。
第十六回,贾琏、凤姐与贾琏的奶妈赵嬷嬷一起吃饭时,便用了六个“嬷嬷”、四个“妈妈”,场面很是温馨、和谐。
此一段,凤姐叫赵嬷嬷“妈妈”,赵嬷嬷叫凤姐“奶奶”,叫贾琏“爷”,搁现今,真真是乱了辈份。
2、对年长妇人的称呼
从凤姐到大观园众姐妹,还有贾府众丫鬟都叫王保善家的“妈妈”。
第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探春恼怒,扇了王保善家的一巴掌,“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
显然,这里的“妈妈”是对已婚年长妇女比较礼貌的称呼。就像如今某些地方,还称已婚中年妇女为“张妈”“李妈”等等。
3、母亲的口语
薛宝钗、薛蟠称母亲薛姨妈“妈妈”,黛玉认了薛姨妈做母亲之后,也是称呼薛姨妈“妈妈”。
这里的“妈妈”与现今的“妈妈”相同,都是对母亲最美的口语化称呼。但是,宝玉对王夫人是不叫“妈”的,只称“太太”或“母亲”。
从称呼上,便可看出官员妻子与商人妻子地位的高低不同,封建社会倡导“学而优则仕”“重农抑商”,地位最高的是官员,从事农业的次之,商人地位则较低,所以“太太”这个尊称是万万不能用在商人妻子身上的。
除了“老婆”“妈妈”,“奶奶”“爷”“哥”“姐”也有今非昔是之意,您还发现了哪些?就此话题,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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