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十月初十,这一日正是天宁节李天涯和普嘉奴早早盥洗完毕,随礼部接引的官员到了集英殿,被内侍安排在大殿之中,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武将得胜归来?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武将得胜归来(靖康男儿录之比武)

武将得胜归来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十月初十,这一日正是天宁节。李天涯和普嘉奴早早盥洗完毕,随礼部接引的官员到了集英殿,被内侍安排在大殿之中。

二人放眼看去,但见殿中坐的尽是亲王宗室,其余便是蔡京、童贯、朱勔、王黼、高俅等数位近臣,诸卿百官坐于两廊,军校以下排列在山楼之后。

未几,徽宗在一众宫女内侍的陪护下漫步而入。二人打量徽宗,但见他四十出去,风度翩翩,相貌儒雅。百官离座而拜山呼万岁,呼声未绝,半空中百鸟齐鸣,似有万羽翔集当空。

二人抬头看时,但见集英殿山楼上立着一众乐人,一个个抿着唇效那飞禽之声,当下殿内肃然,惟闻鸟声啁啾。一时停下,徽宗令诸人起身赐坐,宫人便走马灯似呈上看盘,盘中尽是奇实异果,须臾又呈上酒盏杯碟,碟中放着葱韭蒜醋等佐食之物。二人看那杯碟时,金光灿灿,银光闪闪,竟全是纯金纯银打造,不由相顾惊愕。

这时殿中乐声大作,二人移目看时,但见鼓、钹、埙、笛、笙、箫、琵琶、箜篌响成一片,二人也不甚懂音乐,但觉其音悠扬,甚为动听。乐声中,一个全身结束的男子且行且舞,正是舞师雷中庆。一舞未尽,又有一个个教坊伶人鱼贯而入,表演上竿、跳索、倒立、弄盘、抛丸、踢瓶等节目,看的二人兴致盎然。

酒至半酣,众乐工曲子放慢,四百余妙龄女子步入殿中,结束不一,丽容霞服,随着曲子曼歌曼舞,宛若九天玉女,云中飞仙,更是看的二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李天涯平日甚是自负于声色二字上把持的住,这时也不免心下慨叹。普嘉奴也不是好色之徒,但见那领舞之人姿容无双,却是前时曾去慕名一拜的丰乐楼李师师,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盯着她不放,只到李师师一曲而终,俯身致语后而出,方自恢复常态。

这一顿筵席只到日暮时方散,众人俱从右掖门出大内。右掖门外,雷天英等军士和一干金人正在等待,但见文武百官之后便是那四百余教坊女子,东京城中的少年豪俊已备下饮食果品迎接。众女各乘骏马,有的已换作男子装束,以李师师为首在御街驰骤,豪丽不可方物。一众金人目不暇接,直觉恍若天人,一个个目定口呆,御街两旁观者如堵。

待众人散尽,天色已黑,诸金人便不回驿,结队在城内观灯。进入十月后,开封府已始筹备天宁节灯会,这时金人一路行去,但见处处街道张灯结彩,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笑语喧哗,一时恍觉身入仙境。

诸人行到宣德楼前,但见一条巨龙由草把扎成,龙身上密密麻麻放置了数万盏灯烛,远远望去,灯火蜿蜒,巨龙似欲腾空飞走,不由大声喝彩。

当下一众金人见中华如此昌盛,觊觎之心不免更甚,心下无不希望将此城金帛女子尽掳而去,碍于身在宋境,不敢过分张扬,一个个装的若无其事一般,面色平静的东瞅瞅西看看。

次日,宰执亲王率一众官员并李天涯,普嘉奴两位金国使节,前往大相国寺为徽宗烧香祈福,又一日,诣金人南御苑射弓。

一众金人来到南御苑,周围早已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进的场中,但见一处高台上搭着黄伞,黄伞下竟坐着徽宗,身后立着一群捧笏持梃的官员,心下不免暗暗吃惊。却不知自徽宗继位以来,过完节后必与来贺的辽人比试武艺,多年来相沿成习,今辽国既亡,但金国新立,两国又缔结兄弟,是以依循旧习。当下由通事(翻译)向金人说之,金人正欲查看宋军虚实,此举正中下怀,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鼓乐声中,双方各出十人立于场中,一个个搦弓在手,那箭靶足在二百步以外,弓弦响处,数羽齐飞,各自正中靶心。鼓声未歇,各人壶中之箭已然用尽,却并无一支虚发,四下里叫好声响成一片。

徽宗大悦,令内侍赐酒,金兵中一人忽然喊道:“射这种死靶,我们大金国三尺的孩童也能会的,这算不得本事,要比,咱们就比射活靶。”他说的是汉话,声音既响且亮,四下里人人皆感诧异。

辛兴宗是此次比试的主持官,他见这金兵三十多岁年纪,面目俊朗刚毅,只周身透着一股张狂之态,心下大感不悦,但圣驾在此,便不敢失了礼数,问他道:“何为活靶?”

那金兵正是兀术,乃是完颜阿骨打第四子,军中皆以四太子相称,但听辛兴宗问他,便道:“活靶便是移动的靶子。”要辛兴宗令人牵了两匹马来,他和另一名金兵一人一骑驰入场中。他手中绰着一张弓,三支箭,那名金兵却扛着一面箭靶,一声忽哨,二人背道而驰。蹄声嘚嘚中,兀术回身一箭射在靶子红心之上,这一下看的清,射的准,顿时赢得一片彩声。

那持靶的金兵策马满场绕行,并将手中箭靶不时挥动,兀术稳住身形,弓拽如满月,又是两箭俱射在靶子正中。这时除了一众金人面露笑容之外,围观的百姓军士再不出声,都把目光投向持弓站在场中的招箭班军士身上。

招箭班是从东西班承旨处千挑万选而出的善射之人,这时见那兀术如此神技,心下俱不免惴惴,平日里死靶射的惯了,谁也不敢保证像那金兵一样三箭俱中靶心,一时竟无人出列,站在场中面面相觑。

辛兴宗见招箭班怯阵,心下恼火,忽听高俅在后冷声道:“怎么,我堂堂大宋,辖下百万精兵,竟无善射之人吗?”原来徽宗见金人射毕后,招箭班半天没有动静,不满的看了一眼高俅,高俅便出言激将。谁知招箭班的军士俱存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心,竟都低眉顺眼的规矩站着,不言不动。

高俅大怒,正欲点将,辛兴宗近前道:“太尉,这些人心中已有怯意,勉强上场恐也难挽此局,不如末将推荐一人,只怕便能技压金人,为陛下和太尉长脸。”

高俅面带喜色,“是谁?”

辛兴宗道:“开封府缉捕司的聂昌。”

高俅愕然道:“开封府?”

辛兴宗小心看了看他的脸色,道:“太尉忘记了,这聂昌本是咱殿前都指挥司的军卒,在末将手下听差,奉了太尉的手令,方才去的开封府。”

经他这么一说,高俅方自隐约记起是有这么一个人,当时开封府尹何仕成于他送了重礼,定要索要此人,自己觉着不过是名无足轻重的小兵,便也未放在心上,落得做个人情,就下了道手谕让他走人,闻言道:“难不成他竟有此武艺?但远水难解近火,这里如何能够等的。”

辛兴宗道:“太尉放心,他正在苑外绥靖治安,我派人去叫来便可。”

高俅道:“若是输给了金人,仔细着你的皮肉。”当下辛兴宗推说换马,令人先掮了箭靶,片刻间聂昌疾步入场。

聂昌在苑外已亲见那金人箭法,寻他的人又说了辛兴宗的意思,当下便不推辞。二人也依金人样背道而驰,也是约行了二百余步,但见聂昌身子后仰,一个回头望月,仰卧在马背之上,嗖一声响,箭透靶心,却又比兀术更难了几分,四下里彩声雷动。

除何仕成外,徽宗和一干官员也面露喜色,招箭班的军士和金兵人人惊讶。

聂昌射出一箭,并不急于射第二箭,策马跑了一阵,双足离蹬,立在马背之上,奔马颠簸,他却不动不摇,弓弦响处,又是一箭中靶。长箭离弦,他身子随之俯跌,只以双足足尖勾住马鞍鞒,马行如飞,望之如同飞鸢。他搭箭在弦,觑准射去,又是一箭正中红心,一时叫好声震耳欲聋。

徽宗大喜,召他近前亲自赐酒赏衣,得知他只是一名捕头,命侍从叫来何仕成,道:“如此大才,岂可屈居人下,便让他做府衙的马直军使吧。”马直军使是隶属开封府辖制的骑兵长官,当下聂昌谢恩而去。

接下来比试拳脚器械,双方互有输赢,金人本擅于骑射,于此也不以为意,但童枫,关一飞几人心下技痒,上场挫败了数名禁军军士,余者见几人拳脚厉害,自思不是敌手,俱自观望,几人便在场上耀武扬威,徽宗面色大是难看。须知金人蓄意而为,怎比当初辽人存有宾不压主之心,场场点到为止,事事见好就收。

一名金人见宋朝半天无人上场,忍不住口出讥诮,“素闻天朝三衙中有铁骑、控鹤、龙走、虎捷四军,训练有素,武艺精强,怎的今日不在这御苑之中吗?”

其实败在他们手下的都是禁军中地位最高的班直,班直就是皇帝的近身侍卫,身份非是三衙军士可比,辛兴宗不由大为尴尬恼火,一众班直也气红了脸,当下又有数人入场,却全被金人轻松击败。

辛兴宗自负武艺,忍不住便亲自下场,未及几合,被关一飞一脚踹翻,不由大是狼狈。他是此次比试的主持官,金人如此不留颜面,上自君相,下至平民,无不深以为愤。

雷天英就在苑外人群之中,他初时本不欲出手,眼见金人如此嚣张,实在忍耐不住,纵身跃入苑中,朗声道:“我来领教贵国的功夫。”

他这一下如飞将军自天而降,一众禁军但见他排众奔来,尚未看清面目,他已身在苑中,渊停岳峙般面向金人而立。

关一飞几人见的是他,心中虽慑于他的声名,骨子里却也不服,总觉得当真动起手来,自己未必便输了于他,当下童枫首先出马。

雷天英将身体垂直站立,抱腰上半身双掌前探,双手握拳,抓回腰间放定,双眼平视,却不瞧童枫一眼。

一干禁军见他淡定如斯,无不惊讶,因为看他的动作,所使的正是太祖长拳的起手式。相传太祖赵匡胤靠此技打下宋朝天下,太祖立国后,此拳在北方相习成风,稍会些武艺之人便能练的,计有三十二路变化。虽说力道威猛,但人人熟识,便也失去了制敌防身的功效,是以众军平时多作健身之用,并不用于上阵搏击。

雷天英名动天下,童枫心中本有顾忌,但见他用的是太祖长拳,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当下也不客套,一拳中宫捣进。

雷天英用长拳第一式“双抄封天”,右脚撇步上前,双手化掌,双抄而上,左脚以勾腿法向前踢出。

童枫熟识此套拳法的变化,本意想制敌先机,殊料雷天英甫一出手,便令他大吃一惊,对方架式开朗,招势豪迈,本是普普通通的拳法,由他使来却宛若雷轰电击,欲待后撤,已为雷天英掌力所挟持,未及三合便露败像。

牟大义见状,挥拳冲上,不及近身,雷天英一式“魁星踢斗”,上身凝立不动,右腿直立,左脚向前直蹬而出,正踢在牟大义拳头之上。牟大义连退几步,但觉五指巨痛似裂,心下既惊又骇。

关一飞但见二人不敌,一来不堪同伴落败受辱,二来想借机扬名立万,也飞身而上。他身法轻灵,拳势绵密,怎奈雷天英浑似视三人如未见,自顾自将拳法施展开来。三人明知他拳路的走势和变化,偏偏在他掌力笼罩之下破解不得,不由大是窘迫。外人不明就里,但见三人围着雷天英团团打转,好似陪练的一般,无不诧异,怎知三人在雷天英浑厚的内力带动之下已是身不由己。

庞家四虎眼见三人不敌,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好再上前围殴,况且向知金人素喜公平决斗,三人此举只怕已引起金人不喜,遂默不言声俱作壁上观。

雷天英身形展动,把太祖长拳一招一式淋漓尽致的演示开来,“进步冲捶”、“弓步冲打”、“燕子抄水”、“左穿云手”、“右穿云手”,动作畅利潇洒,好似行云流水,只喜得徽宗合不拢口,连声称赞,“好,好,好。”要知道这是他祖宗创下的拳法,雷天英于此时使出,又如此大放异彩,于他面上大是好看,是以迭声夸奖,一干廷臣见他喜形于色,无不谄声相附。

徽宗向高俅道:“待会儿比武结束,你问一下此人是哪一军的,把他留在你的身边,好生委用。”

高俅忙躬身称是,何仕成在旁道:“此人便在太尉帐下当差,是陛下特旨简拔的,陛下可还有印象?”

徽宗想了想,道:“嗯,他便是雷天英。”脑中不由浮起当日丰乐楼那个英姿飒飒的身影来,淡淡一笑,“果然是人如其名。”

说话间,雷天英已把三十二路太祖长拳打完收势。气定神闲的伫立当场。关一飞三人受他内力牵引,因为本身的修为和所习武功的不同,不由自主的做出不同的动作来。关一飞连翻了几个筋斗,牟大义团团打转,童枫醉酒般跌而复起,起而复跌。三人俱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更衬的雷天英落落从容。

“好。”徽宗又大大的称赞了一声,道:“此人有为将之风。”看了眼高俅,“怎么,朕简拔给你的人,竟只能做一名普通军卒。”他本是性情中人,常因一言之合而赏赐近臣,高俅就是以蹴鞠得幸于徽宗,迁官而至太尉,这时雷天英对了他的脾胃,是以大起爱惜之心。

高俅忙道:“陛下龙目如炬,微臣岂敢慢旨,微臣私下思量玉不琢不成器,是以方让此人从底层做起,正所谓宝刀锋自磨砺出嘛。”

关一飞三人但觉浑身虚脱般乏力,俱盘膝而坐运功调息,良久方蹒跚归队。

由于李天涯是此次出使的主官,碍于国家的体面,不便当众下场,金人但觉无人能胜雷天英,便言认输。

徽宗大悦,摆酒设宴,赐雷天英簪花夸街,万众欢呼,争欲一睹。雷天英甚为不惯,但被一众军士簇拥住了脱不开身,只得披红挂彩的穿街过市,所经之处人人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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