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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唐代著名诗人,是受科举制度影响、儒文化熏陶的,典型的好人。
如果放到现在,你夸谁是好人,对方一定会回:你才是好人,你们全家都是好人!
这个梗始源于早些年男女分手后,常见的台词,先离开的一方通常会说:你是个好人,可能是我配不上你吧!
所以“留古存今”是文化思想的必然趋势,这也是今天我们解读孟郊《烈女操》的意义所在,可以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封建社会向现代社会过渡的发展历程。
之所以说孟郊是好人,首先是孟郊很孝顺。
“百善孝为先”是中国优良的传统美德,也是做人之本。
46岁的孟郊奉母之命,赴京第三次参加科考,一举中第,兴奋之余写下了《登科后》: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50岁时,孟郊获封溧阳县尉,为感恩母亲的栽培,再作千古经典诗篇《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因为大半生都在求功名,飘蓬于人海,所以得官后孟郊便把母亲接到自己身边,尽膝下之孝。
据《新唐书》记载,“孟郊性孤僻寡合,韩愈见以为忘形之”,所以韩愈很欣赏孟郊,多有指点和提拔,因为韩愈也是一个“另类”,很讲江湖义气,包括张籍、贾岛都曾受惠于韩愈。
可我们都知道,一个性格孤僻落落寡合的好人,通常在官场是吃不开的,所以孟郊仕途并不顺利,期间幸得河南尹郑余庆多次相助,但依旧贫困潦倒。
因此,孟郊创作了很多“苦吟”诗,所以被称为“诗囚”,这不是贬义词。
“郊寒岛瘦”说的就是孟郊和贾岛。
我们来看孟郊的《烈女操》: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贞女贵殉夫,舍生亦如此。
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烈女操》是乐府琴曲歌辞,“操”是琴曲中的一种体裁,比如我们熟知的《履霜操》,北宋范仲淹一生只弹奏此曲,故人称范履霜。
北宋词人李之仪也因《履霜操》,在56岁的时候与16岁的少女结缘,成就了一段流传千古的忘年恋。
这首诗的大意是:
雄梧雌桐枝叶纠缠相守一生,鸳鸯至死也不分离,女子应该忠贞于自己的丈夫,为夫君殉节一生,如此才称得上尽善尽美。所以我对天发誓,此情永世不渝,哪怕外界诱惑重重,我心依旧如古井一样波澜不惊。
这首诗,是孟郊站在女性视角,以男性的愿景去描写的,具有典型的封建主义思想。
诗中说“梧桐相待老”,指梧为雄性,桐为雌性,其实梧桐树是雌雄同株。不过确实有很多树是分雌雄的。
尾联“波澜誓不起”,可参考刘禹锡《竹枝词》: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其实在唐代,受封建思想熏陶,男子三妻四妾是比较常见的现象,尤其是文人骚客,以风流为佳话,远的不说,韩愈就因风流而出名,但古人却美名其曰“性情中人”。
再后来的元稹、白居易,也都是风流人物,元稹悼亡词写得感人至深,但并不影响他交往才女薛涛和刘采春,之前还抛弃过崔莺莺;
而白居易的樊素口、小蛮腰被后世的苏东坡羡慕得不得了,此为纳妾朝云。
而秦观对苏东坡的生活羡慕得不得了,所以收养了13岁的穷家女,待她19岁时纳为妾室。
但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也风流的。
所以孟郊这首诗,如果用现代婚恋价值观去解读,那他会被骂得很惨。
这也是我们读诗、解诗一定要尽可能了解创作背景的原因,如孟郊这首诗,潜在寓意也籍烈女之吟,抒志洁行廉、孤高耿介之文人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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