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洁最近,电视剧《欢乐颂3》官宣演员阵容的消息发布,引起了对女演员外貌和角色的讨论,从中也可一窥当下的性别舆论生态,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怎样塑造女性角色?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怎样塑造女性角色
作者:刘洁
最近,电视剧《欢乐颂3》官宣演员阵容的消息发布,引起了对女演员外貌和角色的讨论,从中也可一窥当下的性别舆论生态。
美的争议:走出男性凝视
《欢乐颂3》引发的议论一方面关乎外貌,如有标题称《<欢乐颂3>官宣新“五美”,一时分不清》,认为五位女演员美则美矣,但却识别度不高。首先,“五美”的简称意味着女主角要美。然而今天,美的标准却十分单薄与片面,女性要皮肤白皙、要身材高挑、要有少女感、还常要瘦到脱相……女演员苦男性凝视久矣。
“美”的含义同样经过了历史变迁。集体化时期以“劳动”作为审美中轴,对“美”的理解被认为是去性别化的。改革开放以来,消费主义的渗透伴随着性欲望的张扬,“美”的定义一方面与身体高度相关,一方面受到男性审美的强烈控制。
作为男性支配的直观表达,男性凝视引发了女性的外貌焦虑。女性“爱美”本未可厚非,但在男性凝视下,却陷入一种“他人导向”的病态模式:别人怎么说、怎么认为和怎么做,也就是我说、我认为和我做的标准,只有照葫芦画瓢,才觉得安心;而且,女性总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和不好。这是今天多少女性对待容貌的态度写照!
更重要的是,女性的外貌焦虑从来不简简单单地关乎仪容,外表还是女性获得认同和自信的重要来源。在“为自己而活”包含了“为自己负责”的个体化时代,美与不美具有了道德色彩,美不仅仅意味着看起来好看,往往还意味着自律、自重、自爱等道德品质。一个人对容貌的不重视,被认为对其社会形象的不关注,这会直接影响人们对他/她的评价。
不过,当有人反对对女演员的容貌进行“审判”时,也会有人以演员应当做好身材管理来加以辩驳。就此,真正需要警惕的是,以无限度的男性凝视来扼杀更多美的可能性的观念与做法。
角色争议:如何呈现女性的百态人生
《欢乐颂3》引发的议论另一方面关乎角色,如下所述:“消息一出,网友的关注点都在选角上,有人感叹这五人风格相似,‘没有人生百态的感觉’,角色名也遭吐槽带着一股浓浓的‘玛丽苏风’,‘感觉不是普通阶层的剧’……”
这里提到了一个事实:在今天流行的影视作品中,“人生百态”总让位于“玛丽苏风”。的确,如今我们能看到太多不接地气的“甜宠剧”,仿佛任何一种现象都可以随随便便“嫁接”到言情之上,而言情,就是我们理解和定义的“女性的全部”。
巴特勒提出了“性别操演”的概念,认为性别其实是一种动态的行为,通过不断的“做性别”,我们建构出了丰富的性别生态。而这些影视作品操演了怎样的性别叙事呢?它们往往只能加重既有的性别刻板印象,恶化女性的性别化处境。
“交叉性”是近年来性别社会学领域备受关注的一个流派。当网友敏锐地意识到《欢乐颂3》“不是普通阶层的剧”,也就是在说女性的处境其实是性别、阶层、年龄、城乡等变量交织作用的产物。以《欢乐颂1》中的“邱莹莹”角色为例,她就是性别和城乡两个因素所共同打造的形象,所以其在上海的打拼总是小心翼翼的,这既是女性的弱势使然,也与其“小城市”的出身有关;此外,“樊胜美”一角则体现出性别与阶层的协同作用,这两方面的处境决定了她的“被剥削”困境,阶层的低下使她不得不苦干和牺牲,女性的身份则让她遭到了家庭的无尽“蚕食”。
女性气质是规范的、具有导向性;偶尔也是工具性的,能够作为“工具箱”而任当事人选择。但是在男权制文化中,女性气质往往循着女性的生命历程划下一条既定的轨道:从青春期的清纯到结婚后的贤惠,从工作-家庭两头烧的无怨言到成为祖辈后的慈祖形象……
人生而有性,社会赋之以别。性别本质主义作为男权文化的产物,妨碍了对女性气质的多样化理解。学者董雪飞认为,女性气质的媒体形象乏善可陈,电影“局限于天使与魔鬼的二元框架”,将女性气质他者化与刻板化,其“表征并没有突破传统的表现模式”。相反,陈子豪则指出“中国影视剧塑造的女性形象多元且呈现类型化趋势”,女性气质包括:独立型、矛盾型、反叛型与平凡型。潘国美则根据新中国成立后十七年间所拍摄的电影类型,将女性气质分为革命光环下的“硬派”女性、清新健康的运动女性影像和政治寓镜中的“妖女”群,认为这些角色“共同编织了一套完整的符码体系,成为当时社会意识形态和人们深层心理欲求的视觉体现”。
不同的女性角色拥有不同的女性气质。“飒”“御姐”“温柔”“知性”……都是女性气质的符号。无论如何,大众媒介中的女性形象只有不脱离现实,又不囿于成见,才会常青常新。显然,《欢乐颂3》新“五美”的争议不是起点,也不会是终点,但更多的性别维度的讨论才会让这样的争议有意义、有价值。
(作者单位:太原科技大学人文社科学院)
来源: 中国妇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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