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醒来,心心念的有首歌在脑海中回唱。于是我跟着旋律唱出声来:人说情歌总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
这首歌是吕方的《老情歌》,这首歌把我一下拉回去很多年前。那年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就要毕业了。
我是逍遥派,无忧无虑,到处游荡。但因为爱喝酒,爱交朋友,偶尔还会写小说,很受大家的欢迎。于是各种分别的聚会总少不了我,有时候一晚上喝两三场酒。
有次参加山东老乡的一个聚会,喝的很嗨,因为在座大都是山东人。低年级的学弟算是给我们践行,我们也给他们讲一些经验。什么经验?追女生。呵呵……
大都是吹牛的话,当不得真。特别是在座的还有女生在,说话一定要低调。我是不大吭声,喝酒就是了。
那时候我有个相机,借钱买的,很多朋友都会借去用一下。所以因为借相机也认识很多朋友。
那晚上就有一个小女生是用过我的相机的,不过不是她直接借的,是另外一个老乡从我这里借走的。为啥我知道呢?因为还给我相机的时候,照片没有全部删除。那女生长得很漂亮,背后男生都说是校花之一。
我不大在意这些,因为我是逍遥派,为啥是逍遥派,因为学校没有女朋友。女朋友在外地,属于异地恋,那在学校就算是逍遥派,无欲无求。
再回到那晚上,其实我和老乡会联系不多。那晚过去主要是受到阿信的邀请,阿信是山东老乡,不仅是山东的,还是聊城的。因为这层关系,虽然我们不是同系的,但还是经常在一块玩。
那晚也是凑巧碰上,说有老乡会,让我一起去。我想,去就去吧,免费的酒算是蹭上了。
山东人普遍能喝,阿信那天算是组织者,喝的就更主动了。那啤酒,直接对瓶吹,那是喝酒?完全是灌。
我也不好劝,但却不敢狠喝了,因为我想起前一段和阿泽喝酒,那哥们喝酒的时候也挺牛,但出门一吹风就倒了。让我把他拖拽回宿舍,差点没累死,我身高不到一米七,五短身材。阿泽一米八,我扛他,你能想象那个难度吗?
这个阿信也是一米八多,而且是个壮汉。万一再喝醉了,我还得给弄回去,要是我再喝多了,可就麻烦了。
不出所料啊,阿信还真喝醉了。大家一个个都走了,就剩下我们俩。他趴在桌子上,我撸起袖子,琢磨着咋着把他弄走。
拍他肩膀,还有动静,给我比划,让我别动他。
我不动你,你就在这里睡一晚上?那不行啊,我要回宿舍睡觉,你不走我咋走。
还得往外拖,动手。我站在他身后,架着他的双臂让他向后倒,让他的头靠到我胸前,计划把他拖出去。
他却站起来了,心说,这下好了,还能走?
谁知他转头看到我,哭起来了:舜哥,你说我咋这么苦啊。
我受不了,这大个子,哭个啥?咋了?谁欺负你了?
我喜欢小欣,她不喜欢我。
这是失恋了,哪个是小欣?咋就看不上咱们大帅哥了。
阿信一屁股坐到地上:上次我借你相机,就是让她用了。
哦,原来是那个美女,你这眼光不错啊。你对人家表白了?
没有,没轮到说,人家说老家有男朋友了,毕业就回去结婚。
我笑了,这有啥?哪个女生不得矜持一下,看你这毛糙样子,恋爱还没开始就失恋了。
阿信从地上站起来:难道我还能追一下?
我说:为啥不能?她有男朋友那又不是你的错,那是她的事儿,跟你啥关系?
我这话说出来,阿信有些懵,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我说:你把手机给我,刚才那女孩儿走的时候好像还叮嘱不让你多喝酒,我说你喝多了,找人想办法送你回去,看她咋说。
阿信不敢,说不合适。
我生气了,你这怂样,又不用你说话,你就醉你的就行了。我抢过他的手机,让他找到小欣的电话,拨通。
那边传来悦耳的女声:喂,阿信,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说:我不是阿信,我是舜子,阿信喝醉了,我自己招呼不了,你能来帮忙把他弄回去吗?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好的,我这就过去。
嗯,这有戏啊,这么晚了,还能为你出来。我笑着对阿信说。
阿信紧张地不得了,我说你睡吧,一会儿装着说醉话,你把心里话说出来。阿信也不知道咋办了,拿起酒瓶子又吹了一瓶啤酒。
我抢都没抢过来,他还真的又醉过去了。趴在桌上,又不动了。
哎,人啊,在爱情面前,这智商都成渣渣了。
后来,我和小欣把他送回宿舍,他啥话也没说出来,可是把我急得够呛。
但这个事儿,他感谢了我很久,说是我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距离毕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阿信又找我吃饭,这次就四个人。我和阿信,还有小欣和另外一个女生,叫做小玲的姑娘。
又是喝酒,两个女生还挺能喝,估计也是感觉快毕业了,一起喝酒的机会也不多了。另外,这次喝酒的目的也很明确,大家最后的话总要说出来的。
酒过三巡,阿信先开口:没多少时间了,小欣,你知道我的心意,你看能否再给我一个机会。
小欣笑着看阿信:阿信,你知道的,我早就有男朋友了,你来晚了。
阿信又飙泪了,我都看不下去:小欣啊,你这话说的有点不对,这对阿信不公平。不是阿信来得晚,而是你出现的晚,你出现的时候,脸上也没写着“有男友,别多想”几个字,咋就不能喜欢你了?咋就不能追你了?
小欣白瞪我一眼:我早就知道这是你出的鬼点子,那晚他喝醉那么多人你不联系,就找我,也是你的主意吧?
我说是我的主意咋了,作为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生不是正常的事儿吗?别说你老家的男朋友,不是还没结婚吗?你有男朋友那是你的事儿,和我们阿信有啥关系?谁说有男朋友的女生就不能有别的男生追了?如果是那样,令狐冲也不会和任盈盈在一起了,郭靖也就当他的金刀驸马了……
当时也不知道咋地,我说了很大一通话。
但最后的结局依旧不理想,没多久大家就各奔东西了。记得我和阿信还去车站送了小欣,阿信伸手和小欣握手告别,我说拥抱一个吧,以后没机会了。
阿信还文邹邹的说:不拥抱了,欠着吧,记得你欠我一个拥抱。
我说一边去吧,你欠着吧,咱俩各不相欠,张开怀抱就朝着小欣抱过去。谁知道被阿信一把拉住,逗得小欣哈哈大笑。离别的感伤也就在这笑声中消失了。
许多年后,我默默写着日记,并且强调大家加我微信,关注我的公众号。有天发现小欣加我微信了,是从QQ号转过来的。也聊了几句,说是不太幸福,曾经的那个男朋友最终也没有在一起。
我也没多说,就这么回事吧,小欣说你可以写写我们曾经的故事啊。我回想一下,曾经的和你有关的故事,也就剩下这些片段了,今天写下来,也不知道是否能让你想起曾经的时光,想起曾经的那个追求你的男孩。
阿信,你又在哪里呢?
我说情人总是老的好,曾经沧海桑田分不了……
老歌虽然有味道,但歌词却也代表不了太多的爱情故事。该分的总会分,和新老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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