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被正史承认的女皇帝。在一个以男权为主流的社会，成为一个国家的女主人，不得不让人叹服。她所面临的困难是巨大的。对于她的铁腕政治，我们无缘置喙，但她对女权的主张却是打破了几千年来人们对女性的固定思维，唤醒了广大女性的自我意识，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其实，她在上位前就为提升女性地位而不懈努力过。比如还在二圣临朝期间，武则天就曾给李治上了著名的《建言十二事》，提出了富国强民的十二条措施。其中就有这样的一条：“父在为母服缞三年”，意思是父亲在世母亲去世后，子女得为母亲服丧服三年，享受与男子同等的怀念权，而此前的规矩则是一年。
上位后，为了统一人心，她一方面杀伐决断，稳定时局；另一方面推动文化改革。她相信文字对于思想统治的力量，还独创了一些文字，替代原有的文字，以除旧布新、树立权威。
但是，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武则天称帝后，受到一些朝臣的极力反对，说是史上从来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武则天想当皇帝是乱伦之事，是阴阳不合，是乾坤颠倒，更有甚者骂作“母鸡啼鸣，家败人亡”。为了给武则天当皇帝制造舆论，驳倒那些反对派的言论，武则天的亲信、凤阁侍郎河东宗秦客创造了“天”“地”等十二个新字（与后来陆续颁行的六字一起，一共十八个字）献给武则天，随即被武则天颁布天下，推广使用，这就是史上的“则天文字”。
在这十八个新造字中，宗秦客还专门为武则天的名字造了个新字——曌。武则天本名武照，新造的“曌”与“照”同音，意为日月当空，普照天下。并且，“曌”字除了日月当空普照天下的意思外，还有更重要的一层要义：日为阳（代指男性），月为阴（代指女性），其义在“日月并行，阴阳一体”。用现代的表述就是，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人能办到的事，女人一样能办到，并且，还能办得更好。这一点，就从理论上阐述了女皇帝存在的合理性，因而很合武则天的心境，被马上采纳了。
天授元年（公元690年），67岁的武则天登基称帝，“诏行所造新字，以曌为名”。武则天当上皇帝后，便堂而皇之用“曌”作名字了，所以史书上有“则天皇后武氏，讳曌”的记载。
既然“曌”字是女皇帝的名字，为了避讳，后来的人们便不敢直书其名，也不敢自名为“曌”。待到武则天病逝后，其他的“则天文字”就不再流行了，只有“曌”字顽强地生存下来，“曌”字也就成了武则天的专属字。比如，四川省广元一座宗教文化十分发达的道教名山，曾为幼年武则天避暑、拜佛、游玩之地，因而得名天曌山。
不过，令人备感意外的是，由于受大唐文化的影响，武则天的“则天文字”在国内日趋消亡后，却在日本非常流行。日本的达官贵人们取名时会特地选用“则天文字”，以表示其出身的尊贵。例如德川家族的德川赖房在为自己的儿子取名时，就用到了“圀（国）”字，将德川光圀作为自己儿子的名字。
作者：晶晶
责编：何建娇
编辑：邓汝濛
来源：《阅读时代》2020年第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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