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这是“茅盾文学奖”主办方写给《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授奖辞。

迟子建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放松(额尔古纳河右岸主人公被誉为)(1)

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他们信奉萨满,逐驯鹿喜食物而搬迁、游猎,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艰辛备尝,人口式微。

偶然的一次机会让迟子建发现了一篇文章有关记叙鄂温克画家柳芭的命运,写她如何带着才华走出森林,最终又满心疲惫地辞掉工作,回到森林,在困惑中葬身河流的故事。看完这篇文章后,灵感来了,迟子建决定动笔写作这个民族的历史。

迟子建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放松(额尔古纳河右岸主人公被誉为)(2)

2004年8月,迟子建到根河市通过追踪驯鹿的足迹找到了山上的猎民点,找到了笔下女酋长的原型,探望了柳芭的妈妈,倾听他们内心的苦楚和哀愁,听他们歌唱。迟子建用了整整3个月的时间集中阅读鄂温克历史和风俗的研究资料,在整理了数万字的笔记之后,写下获得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

小说以一位年届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女人的自述口吻,讲述了一个弱小民族顽强的抗争和优美的爱情。这部小说语言精妙,以简约之美写活了一群鲜为人知、有血有肉的鄂温克人。

“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死亡的故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

温鄂克人会将夭亡的婴儿装进白色布袋,扔在向阳的山坡上,使他们像凋零的花一般,回到大自然的怀抱。

熟睡的列娜,从驯鹿身上掉下来,困倦的她跌倒在柔弱的雪地里,就这样在睡梦中冻死。紧闭着双眼,嘴角带着微笑,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生老病死、聚散离别是文学抑或说是人生绕不开的话题。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这群人,世世代代在“风声”中降生,又埋葬于风中。就像他们来自于自然一样,又回归于自然。这是一个民族的归宿,也是一个时代的归宿。

迟子建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放松(额尔古纳河右岸主人公被誉为)(3)

“山火熄灭了,妮浩走了。她这一生,主持了很多葬礼但她却不能为自己送别了。”

年轻的妮浩萨满为救别人而“跳神”,即使代价是一次又一次地牺牲自己孩子的生命。尽管悲痛但依旧坚定着自己的使命,她说“我是萨满怎能见死不救,这是萨满的职责”

鄂温克族虔诚地相信万物皆是神,对生灵尤其是树木和驯鹿“玛鲁王”怀着崇高的敬畏;每个部落又都会诞生一个有着超常能力的萨满,通过萨满跳神可以驱赶病魔,但鄂温克的神话又是讲轮回与因果的,所以无论萨满成功救助了谁,都必须承受失去另外一个宝贵生命甚至自身生命的无限痛苦。

因此,小说中的妮浩为了救治别人而失去了自己的三个孩子。迟子建给故事施予魔幻的力量,更多地表现出的是人性美好而善良的一面,体现了其部族人与人之间的巨大的包容性。

迟子建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放松(额尔古纳河右岸主人公被誉为)(4)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

在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自然万物被赋予了灵性,拥有了和人一样的生命尊严,它们甚至“比人物更有感情和光彩”。她以信奉“万物有灵论”构建起了人与自然对话的平台,自然有灵性地与人类同悲喜的动人景象比比皆是。在迟子建的小说世界里,自然万物都是一个个自由自在的独立个体,被神性的光辉笼罩着,拥有着生命的尊严。

迟子建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放松(额尔古纳河右岸主人公被誉为)(5)

卢梭说,人们不会对比自己幸福的人产生同感,而只会对比我们不幸的人感

同身受。

这个世界上谁都是渴望幸福的,而生命也不过是一些时光片断的集合,它会按照自然规律而无情地流逝,这是一个谁都无法改变的定论。但是,迟子建能以她富于魔力的笔再现这些生命的片段,这对于一些濒临消失的少数民族鄂温克人,不能不说是一件功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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