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人
他的一生
是胸怀崇高理想
为人类解放不懈奋斗的一生
是不畏艰难险阻
为追求真理而勇攀思想高峰的一生
是为推翻旧世界
建立新世界而不息奋斗的一生
他,就是马克思
(以上摘自《人民日报》)
两个世纪过去了,马克思为什么还那么受人尊敬?时代变化了,马克思主义为什么没有过时?
除了我们国家的很多专家学者对这个问题早有定论之前,一个生活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英国人——特里·伊格尔顿于2011年4月在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专著《WHY MARX WAS RIGHT》也回答了这个问题,并引起广泛的社会关注。
那些急于宣告工人阶级已经消亡的人常用的一个论据,就是服务、信息和通讯业所取得的巨大发展。正如我们之前看到的,从工业资本主义到“晚期”“消费主义”“后工业”或“后现代”资本主义的转变,确实带来了一些显著变化。但是,我们也看到了这种变化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财产关系的根本性质。恰恰相反,这些变化大多有利于扩大和巩固这种财产关系。同样值得注意的是,服务业可能跟传统工业劳动一样又脏又累、令人厌烦。
提到服务业,我们不光要想到高档厨师和哈雷街的前台接待员,还应该想到码头、运输、垃圾处理、邮政、医院、清洁和餐饮等部门的工人。确实,就工资、控制和劳动条件而言,服务工人几乎与制造工人没有任何差别。在呼叫中心工作的人和在煤矿中辛苦劳作的人一样都受到了剥削。“服务”“白领”这类标签往往模糊了比如飞行员和医院搬运工,或者高级公务员和酒店女服务员之间的巨大差异。正如政治学家朱尔斯·汤森朱尔斯·汤森(Jules Townshend)所评论的那样:“把无法控制自身劳动、工作不稳定且工资少得可怜的低层白领工人排除在工人阶级之外,从直觉上看就是一种应该受到质疑的做法。”
毕竟,服务业本身就涉及大量制造。如果说产业工人已让位于银行职员和酒吧女侍,那么所有的柜台、办公桌、酒吧、电脑和自动取款机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服务员、司机、助教或电脑操作员之所以不能算作中产阶级,只是因为他们鼓捣不出有形的产品。就他们的物质利益而言,创造一个更平等的社会秩序能为他们带来的好处,跟受剥削程度最高的工资奴隶是一样的。我们也应该铭记,大量的退休人员、失业者和慢性病患者,他们跟临时工一样,都不是“正式”劳动过程的固定组成部分,但他们当然也应该归属工人阶级。
诚然,与资本主义使用技术手段从数量更少的工人身上榨取出更多的财富相伴而行的,是技术、行政和管理工作的急剧扩张。但是,这一现象并不是对马克思主义的驳斥,部分原因在于马克思本人早已细心地注意到了这一点。早在19世纪中叶,他就在其著作中提到了“数量持续增长的中产阶级”,而且还斥责正统政治经济学忽略了这一群体。这些男人和女人“位于工人和资本家中间”——这句话应该足以打破那种认为马克思把现代社会的复杂性简化为两个极端分化的阶级的迷思。
事实上,一位评论家认为,马克思在他所处的时代已经预料到了为人熟知的无产阶级将会大量消失。资本主义虽远未被饥民和流离失所之人推翻,但是先进科学技术不断应用于生产过程终将使其坠落,进而产生出一个由自由、平等的个体构成的社会。
无论你如何评价对马克思的这种解读方式,毫无疑问马克思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正在将越来越多的科技劳动者纳入其轨道。他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中写道:“一般的社会知识[正在成为]一种直接的生产力。”这一论断预见到了今天的所谓信息社会。
然而,伴随技术和行政部门扩展的,是工人阶级和中产阶级之间的界限变得日趋模糊。全新的信息技术导致了许多传统职业的消失,经济的稳定性、固定的职业生涯结构以及从事某种职业的观念亦随之急剧萎缩。这就造成了一个后果,越来越多的专业人士被无产阶级化,产业工人阶级的某些分支则被再次无产阶级化。正如约翰·格雷所言:“中产阶级发现,他们正重新陷入曾经让19世纪的无产者苦不堪言的经济不安全状况。”许多传统上被归为中下阶层的人士——教师、社会工作者、技术人员、记者、中层文职人员和行政官员——在日益趋紧的管理纪律的压力下,已经被无情地卷入了无产阶级化的浪潮之中。这意味着一旦出现一场政治危机,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吸引到真正意义的工人阶级事业中来。
如果高级经理人、管理者和企业高管也愿意放弃各自的事业,对社会主义来说那当然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马克思主义者丝毫不反对法官、摇滚明星、传媒大亨和将军们热情涌入他们的阵营。他们不会排斥鲁珀特·默多克和名媛帕丽斯·希尔顿,只要他们俩能够适当悔改和长期自我惩罚。甚至马丁·艾米斯和汤姆·克鲁斯都可以获得某种初级的临时会员资格。只不过鉴于这些人的社会地位和物质财富,他们更有可能认同当前的制度。然而,出于某种奇特的原因,如果终结现行制度符合时装设计师的利益而不符合邮政工人的利益,那么马克思主义者就会将他们的政治关注聚焦于时装设计师,而强烈反对邮政工人的进步。
汤姆·克鲁斯(Tom Cruise),美国好莱坞著名影星。
结果是,形势决不像宣称“工人阶级已死”的空想家们所想象的那般清晰明了。在社会的最高层,是一群我们可以恰当地称之为统治阶级的人,虽然这决非一个邪恶的资本家阴谋集团。其成员类别包括贵族、法官、资深律师、神职人员、媒体大亨、军队高官、媒体评论员、高层政客、警官、公务员、教授(其中一些是政治叛徒)、大地主、银行家、股票经纪人、工业家、首席执行官以及公立学校校长,等等。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自己并非资本家,但是却充当着——无论多么间接地——资本的代理人。不论他们是依靠资本、租金还是工薪收入生活,对此都没有影响。并非所有挣工资或薪水的人都是工人阶级,比如布兰妮·斯皮尔斯之流。在这一最高社会阶层之下的,是一个由中产阶级经理人、科学家、行政管理人员和官僚等群体组成的社会阶层。在他们下面,则是一系列中下阶级的从业人员,如教师、社会工作者和初级管理人员。
由此可见,真正工人阶级的阵营既包括体力劳动者也包括低层白领工人:文职、技术、行政、服务等行业的人员,等等。他们在世界人口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克里斯·哈曼估计全球工人阶级的规模在二十亿左右,他们基本上都要受制于相同的经济逻辑。另一种估计是三十亿左右。工人阶级的消失看来并不像鲁肯勋爵那般成功。
人们也不应忘记这个世界上巨大的贫民窟人口,其数量正在以相当快的速度增长。即使住在贫民窟里的人目前在数量上还没有成为全球城镇人口的大多数,他们离成为大多数的那一天也已经不远了。这些男人和女人并非经典意义上的工人阶级的组成部分,但是他们又没有完全处在生产过程之外。他们往往在生产过程的内外之间来回漂移,通常从事的都是一些低工资、不需要熟练技术、不受保护的临时性服务工作,没有劳动合同,没有劳工权利,没有劳动章程,更没有讨价还价的力量。这一群体包括沿街叫卖者、皮条客、制衣工人、食品饮料小贩、妓女、童工、人力车夫、家庭佣人和小规模个体经营者。
民国时期的人力车夫
马克思本人对不同层次的失业者进行了划分。他对他那个时代的“流动”失业人口和临时工——马克思把这些人也算作工人阶级——的描述,听起来非常像如今的贫民窟居民的处境。虽然他们没有受到常规性的剥削,但是他们肯定在经济上受到了压迫。聚在一起,他们就成了世界上数量增长最快的社会群体。虽然他们很容易成为右翼宗教运动的炮灰,但是他们也可以掀起相当惊人的政治反抗行动。在当前的拉丁美洲,这种非正式的经济已经雇佣了超过一半的劳动力。他们组成了一个非正式的无产阶级,而且已经彰显出了相当高的政治组织能力。要是他们起来反叛自己的悲惨处境,世界资本主义制度的根基无疑将会动摇。
马克思认为,工人在工厂的聚集是其获得政治解放的先决条件。资本主义出于自利目的把工人们聚集到一起,从而为工人们建立自己的政治组织创造了条件,但这并不完全是资本主义制度统治者的初衷。没有工人阶级,资本主义就不能生存;而没有资本主义,工人阶级却能够更加自由地繁荣成长。虽然世界上超大城市的贫民窟居民并没有在生产这个环节上组织起来,但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工厂是地球上的穷苦人策划改变自身处境的唯一场所。像经典意义上的无产阶级一样,他们作为一个集体可能最有兴趣看到现行世界秩序的灭亡,因为除了锁链之外,他们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由此可见,工人阶级的消亡问题被大大夸大了。有些人认为,在激进圈层中已经出现了从阶级向种族、性别和后殖民主义的转换。我们稍后再审视这个问题。与此同时,我们应该指出,只有那些认为阶级就是工厂主穿长礼服而工人穿连裤工作服的人,才会接受工人阶级已经消亡这种非常愚蠢的观点。他们深信阶级已经如冷战一样寿终正寝,并因此把关注的焦点转移到了文化、身份认同、种族渊源和性别等问题上。然而,在当今世界,这些事物依然像过去那样同社会阶级紧密交织在一起。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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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专家撰写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普及读物。当前,在国内有一些读者对马克思主义理解不深、理解不透;在国外,也有一些人企图用黑格尔否定马克思主义,用马克思主义来否定列宁,用否定列宁来否定中国的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企图把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引入歧途。特里·伊格尔顿的这部著作,对于当前中西方社会十种典型的否定马克思主义的观点逐一进行了反驳,可以说给这些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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