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苏格兰高地,我的心不在这里。我的心在苏格兰高地,正在跟踪鹿麋;将野鹿跟踪,将麞子追逐,无论我到哪里,我的心总在苏格兰高地!” 写了《友谊天长地久》的苏格兰农民诗人罗伯特·彭斯(Robert Burns),在离开家乡去看外面的世界时,曾抒发过如此情意绵绵的诗句来表达他对故土的深深思念,他所眷恋的这片故土就是我们马上要进入的被很多人誉为“欧洲风景最优美地区”的苏格兰高地。

从拉斯小镇出来,继续拐上A82公路,手机已没有信号,好在这一路也没有太多的岔路,一上一下车道的山间公路貌似回到了湖区的面貌。湿度极高的空气让路面湿润、树木葱郁。路边不时出现了自行车骑行者,真佩服这些有毅力的勇士们。

揭秘麦当劳叔叔消失之谜(没想到麦当劳的身世这么悲惨)(1)

开了好一阵子,眼前终于出现了布满苔藓似的群山,树木不再是主角。道路在眼前顺着起伏的山势无限延伸开来,低沉到快要贴到山尖的大片云朵跟着风的脚步流动在头顶,间或插下来的阳光撒在山巅、大地、树冠和湖面上,投射出色彩生动的影子,改变着山峰的颜色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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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冰河世纪最后一个据点,苏格兰高地的美总是让人难以捉摸。它如同世界的尽头,传递着《勇敢的心》的粗犷与孤寂,演绎着《哈里·波特》的奇幻与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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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黄色、绿色、黑色,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中,只有我们,只有风声,只有那流动的云。这才是头脑中有着史诗般壮阔苍凉的高地的样子,高大的树木在这里变得娇小可人,突兀的群山却也并不枯寂荒漠,山峦上被舒缓起伏的低矮草被、苔藓所覆盖,清冽的空气、静谧的河流、偶尔裸露的岩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是高地,是最自然纯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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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对欧洲人口稠密的大不列颠岛上,高地的人口密度却比相似纬度的瑞典、挪威还要少,所以在穿越有着神话般风景的格伦科峡谷(glencoe)之前,根本不会碰到任何餐厅、酒店,甚至是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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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越来越蓝,云层越来越淡,景致越来越美,但肚子也越来越饿,后悔在洛蒙德湖边把所有干粮都喂了鸭子,好在前面一处还算大的停车区里出现了一辆快餐车。在伦敦,没有寄予希望的英格兰国菜鱼和薯条(Fish & Chips)给了我们很大惊喜,不知道这高地的小摊车上会不会有苏格兰的“国菜”——哈吉斯(Hagg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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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哈吉斯,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外界对英国的食物会加以“黑暗料理”的标签了。虽然彭斯在他的诗中称赞哈吉斯是“布丁一族的伟大首领(Great chieftain o' the puddin-race)”,但这个由羊胃、羊心、羊肺、羊肝剁碎后混合烹煮出来的东西听上去就会叫许多不吃内脏的姑娘们望而却步。再看看那黑漆漆如涂了墨汁似的难看卖相,如果不是名副其实的“饕餮客”,恐怕真的没有勇气去试一试。

快餐车里卖的是可以加各种馅的汉堡,包括牛肉、培根、热狗、火腿、煎蛋和薯饼,当然也包括苏格兰特色哈吉斯。没得说,作为饕餮小娘子,必须尝尝这正宗的黑暗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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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当时吃鱼和薯条一样,餐车窗口外同样摆放着各类酱料,番茄酱、蛋黄酱、烧烤酱、辣酱等等。从窗口接过热腾腾夹着黑色饼心的哈吉斯馅汉堡,我们打算先尝试一下原味。抱着一定会被膻到的预期心理,小心地送入口中,咬下一小块,慢慢咀嚼。惊奇的是,味道完全超出想象,没有腥膻,反而很香、很可口。愉快地挤上我最爱的番茄酱,狼吞虎咽地全部塞进了肚子,心满意足后才想起来忘记拍照了。

一群十六、七岁英国男孩下山的脚步打断了我们对哈吉斯馅饼忘记拍照的遗憾,他们要徒步到远处的湖边,玉带状的湖水幽静蜿蜒地盘绕着空寂广漠的群山,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可比起之前被“众星捧月”的湖区要来得辽阔许多。就这么默默地侧耳聆风,世界都变得单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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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川时代留下的U型谷中继续前进,低矮的山体浑厚苍劲,之前渐薄的云朵也配合着山体又变得厚重浓密,《007大破天幕危机(007 skyfall)》中,邦德就是驾着阿斯顿·马丁与M夫人在这里飞驰的。苏格兰人祖先的寄语“珍视自由和爱人”飘荡在山间,古老的传说在这里代代流传,带着丝丝凄美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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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格兰的天堑,也是《勇敢的心》外景地的格伦科峡谷(GlenCoe)入口处有三座紧密相邻的山,当地人称之为三姐妹山(Three Sisters),名字听起来温柔,但故事却血腥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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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伦科峡谷曾经是发源于天空岛(Skye isle)的麦克唐纳德(Clan MacDonald)家族的私人财产,麦克唐纳德家族是苏格兰当地的贵族。不过在当时的英王詹姆士二世被女婿赶下台后,女儿玛丽二世和丈夫威廉三世被拥立为王,新国王威廉三世要求各大贵族必须在规定时间内上交一份顺从新主的宣誓书,而麦克唐纳德家族交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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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威廉三世决定要“杀鸡给猴看”。他派与麦克唐纳德家族有姻亲关系的坎贝尔家族(Campbell)去“铲除异教徒”,王亲贵族们的亲情在利益面前从来不值一提,坎贝尔家族带着化好妆的军队登门拜访。不知情的麦克唐纳家族热情地接待了亲家,但数天后,迎来的却是深夜坎贝尔家族挥起的屠刀。毫无防范的麦克唐纳家族当即有38人倒在了血泊中,其余数百人带伤逃入到格伦科峡谷中。2月的高地寒冷无比,加上饥饿,整个麦克唐纳德家族几乎灭绝,从此便有了震惊苏格兰的格伦科大屠杀(Massacre of Glenc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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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麦克唐纳德家族有三位小姐妹因为外出作客而逃过此劫,等她们回来后才知道如此惨剧,于是三姐妹跑到家族领地的最高处向苍天哭诉不公,最后就化作了三座山峰,从此格伦科峡谷有了一个悲伤的名字——“哭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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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半段是苏格兰人刻意的杜撰,但足见这场屠杀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也直接导致了麦克唐纳家族仅剩的人员倾尽全力支持小王位觊觎者,即詹姆斯二世之孙——“小王子查理”在苏格兰的起义,不过最终并没有成功。

起义失败后自然是当局者对高地的残酷大清洗,麦克唐纳家族的人纷纷逃往美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地。多年以后,家族的后代在美国创建了一家快餐连锁店,成为了世界餐饮业的巨头,对,就是我们熟知的麦当劳(MacDonald,音译更准确为“麦克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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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总给小朋友带来欢乐的麦当劳叔叔背后却有着如此悲伤的往事,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麦当劳叔叔选择了常年装扮成小丑的模样。小丑的世界总是一分为二,一半阳光,一半阴影;一半快乐,一半凄凉。而他们总是选择把悲伤留给自己,欢笑送给大家。默默在心里为几百年前消失的生命祈祷,希望苏格兰高地的风能够带着他们的灵魂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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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高地小贴士:

1、 峡谷中没有加油站,进入高地前一定提前加好油。

2、 峡谷中也没有任何餐厅、商店,运气好的话可以遇到快餐车,提前备好食物与水。

3、 高地全程几乎无信号,提前下好离线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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