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中国传统文化认知中，一直以龙为尊。传说旧时以龙作兵，龙裔各有其职。单看“嘲风”一名，多少可见古风的神勇与浪漫。
而在2019年热播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中，观众第一次看到海底的龙宫被设计成一座海底炼狱，为哪吒和敖丙的对立埋下了伏笔。龙族地位地下，受到人神唾弃，这一富有冲突的描述却在《够神的：中国古代神奇动物图鉴》中得到了解释。
《嘲风》有多厉害？
嘲风身似狼，头顶有双角， 前肢聚飞羽，指爪如虎豹。 浑身细鳞能潜海，前臂飞羽可滑翔。北斗龙脊有定数，龙子行列排老三。
嘲风一族生活在东海，一年中大多数时候都在海面以下活动。等到六月之后，有异禽大风从东海飞过，掀起暴雨狂风。嘲风水族便抓住这一时机，纷纷攀上岸边礁石和峭壁悬崖，向风借力，遨游苍穹。
旧时以龙作兵，龙裔各有其职。因嘲风能登高，不恐高，乘风而行，能飞数里之遥，便担任前哨，飞在三军前面打探敌情。
嘲风
为什么世界上后来没有龙了？
古时候，龙是奴隶。
龙的外貌变化无常，但都有七节特殊的脊骨，称为“北斗七星棘”。它们筋骨健壮、气力大、战力强，常被用来干苦力，战时就成为冲锋敢死的士兵。漫天诸神都是主人，想出各种办法驱使它们，动辄得咎的龙族在夹缝中苟且偷生，许多幼龙还没等到长出背棘就死去了。 由于龙族战斗力强，数量又多，谁争取到龙族的支持，谁就能获得战争的胜利。每到要打仗的时候，各种势力就相互较量，争先给龙族开出优厚的条件。 它们的地位看似不断抬高，其实仍旧作为战争资源被不断消耗。
龙族活着时毫无尊严，死了也会被充分利用，身上的部件往往被做成各种装饰，穿戴在神明们的身上。譬如用完整龙皮做成的盔甲是顶级的护具。它们越努力赴死，就越能证明自身的价值，由此陷入诡异的循环，永远无法挣脱。
到大禹治水的时候，事情起了变化。大禹为了拉拢龙族来助他治理水患，也向天下显示自己的仁德，便立下盟约，只要龙族治水有功，禹便以性命起誓, 有生之年必将赐予龙族自由。禹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他们：你们不再需要以牺牲来取悦谁了。
治水成功后，龙制品就越来越少了。
最后，一副龙甲为这个残酷的时代画下了句号。龙甲的材料来自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而制作者是哪吒。
那一日，九湾河畔，混天绫搅动东海，龙宫震动。三太子敖丙便毛遂自荐，乘水分浪出宫巡看，随后便死在了哪吒的乾坤圈下。
敖丙是龙王三子，本体便是嘲风。哪吒将它扒皮抽筋，做了一身铠甲送给父亲李靖。李靖一介凡人，能在封神大战中安然无恙，最后肉身成圣，就是靠着这副龙甲。
很多年以后，有一个叫朱泙漫(《庄子·列御寇》)的人跟随大师支离益学习屠龙之术，可惜学会之后，却再无用武之地。
不是世上无龙，而是再无可杀之龙了。
（本文节选自《够神的：中国古代神奇动物图鉴》，经出版社授权发布）
方佳翮 《够神的：中国古代神奇动物图鉴》 中信出版集团·无界工作室 2019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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