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的糜子西山的谷”,意思是说糜子和谷子都是山地作物,糜子生育期短,耐旱耐瘠薄,总会被安排在零散地块,甚至在沟沟洼洼开几镢头荒地,倒是更适合种糜子,而且长势好产量高。
一
糜子,原名稷或黍,一年生栽培草本,第二禾谷类作物。全株由根、茎、叶、花序、颖果(种子)等几部分构成。秆粗壮,直立,高两三尺,单生或丛生,有分枝,密被髭毛,节下被疣基毛,叶鞘松弛,亦被疣基毛;叶舌膜质,顶端有睫毛,叶片线状披针形,长近尺,比较宽,两面有疣基的长柔毛,叶梢渐尖,叶尾近圆形,叶缘粗糙。
二
圆锥花序,由穗主轴、分枝和小穗组成,开展或比较紧密,成熟时下垂,有半尺长,分枝粗或纤细,有棱槽,边缘有糙刺毛,下部裸露,上部密生小枝与小穗,分枝与小穗愈多愈好。
小穗卵状椭圆形,小穗有两个护颖,纸质,无毛,第一颖正三角形,长约为小穗的一半或更长些,顶端尖或锥尖,通常有五到七脉;第二颖比小穗略长,包着整个小穗,通常有十一到十三脉,其脉顶端渐渐汇合呈喙状。每个小穗有两朵小花。下面是第一小花,一般发育不完全,不能结实。第一外稃形似第二颖,膜状,绿色,内稃透明,膜质,短小,顶端微凹或深两裂;第二小花发育正常,叫完全花,能结实,成熟后因品种不同,有黄、乳白、褐、红和黑诸色。第二外稃背部圆形,平滑,有七脉,内稃有两脉;鳞被较发育,多脉,并由一级脉分出次级脉。胚乳长为谷粒的一半,种脐点状,黑色。
糜子籽实叫黍,淡黄色;磨米去皮后称黄米,俗称黄小米,为黄色小圆颗粒,直径大于粟米(即北方俗称的小米),黍米再磨成面,俗称黄米面。
三
糜子是中国传统的中草药之一,味甘,性平,微寒,补中益气,健脾益肺,除热愈疮。
糜子是杂粮,谷粒富含淀粉,食用,酿酒,秆叶是牲畜饲料。先说秆叶的利用,我们老家种地以打粮为主,只养牛和驴,饲草丰盛,糜草往往被抛弃,最大的用向,就是捆成捆堵洋芋窖菜窖口,糜草细软保暖,效果甚好。冬天没有营生了,老人们就用脱过粒的糜穗扎笤帚,糜芊芊柔软细腻,扫炕扫脚地,扫得干净光洁。
笤帚
再说糜子的食用,磨面可作糕点。糜子有糯粳之分,软硬之别,糯性的叫黍子,粳性的叫稷子,我们老家叫软糜子硬糜子,硬糜子做黄米饭,软糜子做油糕、糕斜儿。小时候,看着父辈们春种秋收,看着女人们晾晒收仓,看着她们炕糜子,滚米,泡米,压面,炒面,蒸糕,油炸,吃一顿炸糕,得费许多功夫,老人们常说为嘴伤心,实在是劳神费力。
糕
尤其是要吃好,还要包糖角儿,菜角儿,得提前准备糖,红糖白糖都行,得准备菜馅儿或豆沙,煮豆子和南瓜,蒸好洋芋再炒酸菜,一样一样的捏好,才能烧火开炸,这一道道工序下来,比种糜子还繁琐,生活就是这样的琐碎细小的事情串联起来的,讲究的细节决定了生活的品质。
自然,有心灵手巧的人,更能做出花样,地域不同,风味各异,小吃繁多,流传也久远。有炸糕、枣糕、甑糕、年糕、连毛糕、油馍馍、火烧,有糕斜儿、摊黄儿、驴打滚、窝窝、黄馍馍,做炒面,做茶点,很难一一列举,不得不佩服受苦人的智慧,这叫作粗粮细吃,亦如生活,艰难的日子需要打拼,平淡的日子需要打磨,生活才会美好。
油糕
黄馍馍
摊黄儿
油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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