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绘画的创作形式验证自我的想法与感受,实践自我的理念。
——赵开霖
作为早年走出国门的中国艺术家,旅居美国的赵开霖不仅是知名写实主义油画家,也是艺术评论家。从上世纪90年代初离开东方到达西方,从中国到欧洲到美国,近三十年的职业艺术生涯,他对艺术的感悟也不断深入。
“高雅的单纯与静穆的伟大”,这是赵开霖从东西方先哲和自身数十年艺术体验和人文经历凝结而来对美的归纳。他站在西方,似乎游于外,其实也一直在思考着艺术与中国传统的关系。
1、从事写实油画的创作之路
赵开霖:我的绘画是从儿童时期开始的,成为职业画家已经有30多年。油画源于欧洲,是个舶来品,在中国有100年上下的历史。我们这个年龄的油画家,在中国应该说是第三代或者第四代。我们的前辈艺术家和师长们,有一部分接受过西方油画的正统训练,早年是赴法国,1950年代以后是留学俄罗斯。因此我们所接受的训练和影响,在艺术上相对是多层面的。
进入1980年代以后,文化的开放,使得我们接受西方的东西变得更加直接了,也给我们提供了走出国门的可能,到大师的故乡、西方油画的源头去寻访、学习、考察。
对我个人而言,走向写实油画的道路,纯粹是个人的内心情结所致。我的绘画手法属于传统油画里的写实主义风格,捕捉非常真实的情感、生活中的人或物,然后加以主观的表达、创作、再提炼。
2、对中国的现实主义绘画艺术你怎么看?包括对当下中国的写实油画
赵开霖:现在比较成功的写实主义艺术家,他们长期以来积累了很深的生活灵感和表达能力,也具备了完整的思想和优秀的眼睛,他们是中国近几十年来出色而有才华的一批。所以我并不担忧写实主义绘画很快会消亡这种说法。虽然时代的演进非常快速,但人们的记忆和热情依然在内心流淌。
我想再过20年,这代写实主义绘画的好手,可能会渐渐消失,这种现实表明了时间和历史、时代和风格的演变,是非常自然的客观规律,如果我站在这个角度看中国写实主义绘画,我又会觉得非常矛盾。但换句话说,这就是时代造就了我们不同阶段的文明,应该是一种进步。
现实主义绘画与写实主义绘画技巧是相近的,但反映的内容不同。现实主义绘画多反映时代性、历史性事件,我们一般叫纪实的现实,它基本来源于19世纪俄罗斯的巡回画派,其内容大部分来自于革命、战争、人性的丑与欢乐等等。而对于我们来说,80年代以后,由于时代的改变,这类题材在中国几乎不存在,历史条件也不同,所以现实主义绘画作为影响中国早期油画的一种风格,已经走入了历史。
3、欧美艺术界很多艺术家已放弃写实而注重观念,你怎么看待这一现象?同时,在你眼里,架上绘画和观念艺术的关系。
赵开霖:这是一个新话题,中国艺术家跟中国的其他行业有相似之处,同样都存在着生存上的慌张的状态。这个慌张的产生跟我们今天科技化的进程有关系。如果说西方,特别是美国在领先性创造性的高科技发展发面不是如此迅猛的话,中国人或许不会这么在意。
年轻艺术家这一代,跟当代艺术的关系极大,尤其是互联网、国际上各种展会,尤其是新型的创造力的涌入,让每一位从事艺术的人坐立不安。而我的脑子里装的很多东西,跟当代的艺术和理念有关系,希望我接受新的思想、新的事物、新的文化元素的时候,能放下以往的传统的包袱。
在这样反差的一种新形式下,我们如何放下负担,是对中国写实主义艺术家的普遍的挑战,如何保持一种积极的想象、冲动和欲望,是一次严格的拷问。当代艺术,我觉得,是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文型态及高科技形成的一个混合产物,科技和经济越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当代艺术的活跃程度和创造力就越高。像美国、德国、英国,他们今天当代艺术的发展和创作,是走在前列的,而法国却不如此。有人会疑问,法国不曾是一个艺术先锋的国度吗?这就是艺术与高度科技文明和创新经济发展的关系。
从形式上来说,我们是在追寻西方,这与我们所处的生活环境有关,我们的现当代艺术起步很晚,而西方六七十年代就开始实验艺术、影像艺术,而那时我们只知表现主义、抽象主义,所以我们现在紧锣密鼓地去超越,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心情是复杂的,但这也说明了我们开放的思维。
我们今天的开放,肯定不会像40年以前艺术上的盲目、无知和盲从,所以这也是中国建立自己民族文化自信的重要根基,做属于自己的民族艺术,否则我们的当代艺术的艺术语言的纯粹性,会受到新的质疑和影响。
架上绘画在中国依然会保持热度并受到人们的爱戴,这是一个国家的文化、民族的精神所决定的。所以在艺术上,没有赶和超,没有先和后的问题。艺术不是技术,不是手段;是观念,是语言,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表达方式。
赵开霖,生于1961年,知名写实主义油画家,1991年毕业于中央美院油画系。美国油画家协会大师级会员,美国肖像画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出版作品包括:《海外中国油画家赵开霖》、《赵开霖新写实油画作品》、 《中国实力派画家―赵开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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