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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张保国四兄弟(张中信情嫂)

小说张保国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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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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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茶灞风传,情嫂就要走了。离开生活几十年的村子,去通江县城定居。

这个消息,大家反响不一。很多人依依不舍,这些年来,情嫂没有少为大伙做事。也有些人,主要是女人,巴不得情嫂快些走,走得越远越好。似乎情嫂走了,她们就更放心了。

情嫂,姓秦名婵娟。丈夫名叫王二憨,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个三拳打不出闷屁的笨人。

大巴山俗话,好女嫁痴汉。郎才女貌,琴瑟和鸣的夫妻,可遇而不可求,多在戏台上演绎。现实中,情嫂就是一个鲜明例子。

情嫂的娘家,解放前是大户人家,在诺水河上游的三潮水,修有高楼大宅,光景极佳。却在她爷爷那辈衰落了。到土地改革那阵子,不但祖宅不保,几百亩土地也只剩下几亩。在划成份的时候,连个地主也没有摊上,得他祖上家财和土地的人,反倒成了地主。这些人,后没有得到善终。倒是她爷爷和父亲,因为成了贫下中农,脱离清匪反霸和阶级斗争的折腾,算是因祸得福。

情嫂打小时候,受爷爷的熏陶,接人待物,很识礼数,俨然一个大家闺秀。她却始终没有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从读小学起,便是学校的校花,到了初中,个子和脸蛋全都长开了,活脱脱的一个小美女。这个时候,就有些疯了,她的疯,不是跟她一样年级的同学疯,她的疯,甚至也不是跟老师,而是跟那个四十多岁的校长。

校长的老婆在农村,一个月来不了学校两三回。实际上,校长就像个光棍,一个人拥有几间住房,时常空荡荡的。十三四岁的情嫂,经常出入这栋房子。她的出入,一开始大家也没有当回事,校长是她的本家,按辈份还得喊爷爷。

日子久了,有人看出端倪,很多时候,校长家的窗愣上,都印着一男一女两个脑袋晃悠的影子。一天晩上,有老师路过校长家门,听到校长跟情嫂的一段断断续续的对话:

“你是高辈子哦?”情嫂尖声尖气的。

“哎呀,我早就不想当高辈子了。”校长的声音有些气喘。

“不嘛,就不嘛......”

这段对话,已经把校长和情嫂之间的关系暴露得赤裸裸的。老师和学生们都明白,校长和情嫂之间真的有些不明不白了。

这件事,最终被校长的老婆发现,她大吵大闹,把校长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老婆虽然是个农村妇女,可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把自己男人的火焰拍下去,让他不敢再生邪念,家庭才可能长治久安。于是,她踩住校长的痛脚,大做文章,直把校长搞得苦大仇深的。情嫂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她和校长之间的那点事。直到有一天,校长突然被降职为副校长,调到比诺水河更偏远的空山小学。她才知道,她跟校长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已尽人皆知。

情嫂也不好意思在学校呆下去,她干脆不读书了。回到家中的情嫂,压根儿就不思农活。她暗下决心,绝不能像父亲那样,脸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也混不出个人样。

这个时候,通江县和全国一样,已经开始轰轰烈烈的搞起商品经济了。胆大的人,都开始去场镇或县城摆摊设店,干起个体经营来。

情嫂已经十六七岁了,长得一枝花样。家中虽然没有足够的本钱供她搞个体,但她有漂亮的脸蛋,这是她的本钱所在。于是,她顺流而下,到了人称“小上海”的涪阳坝,帮一家经营服装的老板看铺子。

说实话,凭情嫂的长相,即使在“小上海”,也十分打眼。她看的铺子,虽然店面并不十分当道,却吸引了很多客户。这其中,绝大部分人是来看她美貌的。老板见她虽然家中不殷实,却能为他创造价值,便有意让自己读中专的儿子跟情嫂搞对象。

老板的儿子长得既不高大,也不英俊。但是吃商品粮的,又是中专生,毕业后肯定有很好的前程。他儿子当然贪图的,不过是情嫂的美色。而情嫂呢?全身心的投入,正儿八经的想要做这家老板的儿媳。于是,干柴与烈火熊熊燃烧起来。一个寒假的燃烧,情嫂的肚子便鼓凸起来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商业户口与农户户口,恰似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很多有情人劳雁纷飞。中专生压根就不愿意娶农村户口的女子,把情嫂睡了,肚子搞大后便拍屁股走了。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锁定在“小上海”,他渴望能飞往真正的大上海。眼看情嫂的肚子已经遮掩不住,那个中专生依然玩失踪。情嫂虽然比较开放,可遇上这样打脸伤身的事情,也扛不住,整个身心还是崩溃了。

也许,情嫂真的命不该绝,抑或命中注定的姻缘就是王二憨。就在她纵身一跳,要在诺水河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王二憨伸出了双手。

情嫂不愿意腹中的孩子拖累王二憨,或者她压根就不喜欢王二憨这样木讷的男人。可一旦倒进在王二憨的怀里,她就死不了了。王二憨虽然憨,但心地善良,心中还是明白一些道理。他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地跟着情嫂,虽然说不出两句安慰的话来,但懂得呵护。他嚅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愿意供养情嫂娘儿俩,哪怕吃苦受累,也无怨无悔。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王二憨的无言呵护,终于捂热了情嫂的心。她认命了,这辈子就跟定这个憨憨的男人过吧。

王二憨财色兼收,既娶了个漂亮的老婆,又拣了个孩子。当王二憨领着情嫂回到野茶灞时,把全村人都惊住了。他们没有料到 ,王二憨如此憨笨之人,居然能搞到这样漂亮的老婆。这个世界,咋就那么让人捉摸不透呢?

野茶灞的男人,听说王二憨是在“小上海”搞到老婆的,一度时期,他们成群结队的去“小上海”,企图也能有王二憨这样的艳遇。结果,都无功而返。

自从情嫂嫁到野茶灞,村子就变得闹热了。王二憨的家,自然就成了男人们心中向往之地。甚至他在村中的地位也提高了,他们开始让着他,有时求着他。因为,他们都对王二憨的老婆多少怀有非分之想。

情嫂对野茶灞的人热情得很。嘴巴甜,语言顺,进进出出像一阵风。王二憨和他母亲相依为命,他的家本来很贫穷,自从情嫂进了这个家,便把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个家,也就有了很大起色。情嫂,已成了男人们的梦中情人。不晓得是哪个后生有水平,给她取了个“情嫂”的称呼,既暗合她的姓氏,也表明她是个多情的女人。

情嫂的确很让人喜欢,无论那些男人想方设法想占她的便宜,或者人前人后的大献殷勤,她都一笑了之。即使有些男人在她身上有些过火的摸捏动作,她也只是用手挡挡,或者瞪大眼直视对方,并不翻脸。她这样的处事态度,让野茶灞的男人们,很多都像偷不着腥的馋猫,反而对她发呆发癫。

有一个最关键的女人,始终成为情嫂的保护伞,那就是王二憨的老母亲。老母亲三十几岁便守寡,她原本生下了三个儿子,却只养活了王二憨。多少年啦,孤儿寡母,日子总算熬出头。而今有了儿媳、也有了孙子,她脸上紧锁的眉头,大大地舒展开了。情嫂也真争气,才过了四五年时间,又为王二憨生下了两个儿子,王二憨家的香火,一下便鼎盛起来。虽然,野茶灞一直有人对情嫂生下的两个儿子,究竟是不是王二憨的种表示怀疑,但老太太心中有一杆秤,她认就一个死理,晓得顾家的女人,绝对是个坏不到哪里去的女人。

野茶灞的男人们,很多都不得不外出打工去了。因为农税提留等各种税费已成为每个家庭的沉重负担。仅靠土里创食,已经无法养活一大家人。王二憨在家干了两三年的农活,整天围着那几亩包产田转悠,实在也搞不出更多的名堂来。于是,在情嫂的怂恿下,他也加入外出打工队伍,去深圳工地搞建筑。王二憨走后,情嫂在家也没有闲着,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法子挣钱。

有时候,王二憨想情嫂了,便偷偷地跑回来。自然受到情嫂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说他一个大男人没出息,不想如何挣钱养家糊口,老想着往老婆身上蹭。情嫂也一定会尽到女人的义务,会很温柔的让男人黏糊个够,三下五除二把男人身上憋着的火灭掉。当王二憨乐滋滋地沉醉在温柔乡的时候,情嫂会做出很不高兴的样子,逼迫他赶快返回工地。王二憨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可架不住女人在枕边的唠唠叨叨,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打工。

王二憨离家久了,那些好事的工友,就老拿他老婆说事儿。他们总跟王二憨说,你老婆那么漂亮,不回家去好好守着,恐怕哪个偷嘴的男人给你吃了。一次说了,王二憨没有当回事。两次说了,王二憨有些郁闷。接二连三说得多了,王二憨心中就有些发毛。王二憨又不敢跟情嫂摆明说,每次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吞吞吐吐,有时还有些阴阳怪气。以情嫂的聪明,听话听音。于是,在电话那一头,情嫂就马起脸跟王二憨说,干脆你回来守家里这摊子,我出去打工算了。王二憨一听老婆生气了,急得六神无主。他才不想把自己的女人放出去打工,现在的工地,乱得一锅粥。像他老婆这样漂亮的女人到了工地,那些饿狼似的男人,还不把她撕开吃了?思来想去,老婆还是放在家里要放心些。这样一算计,王二憨也就想通了。他记得母亲给他讲过的老话:丈夫,丈夫,能管一丈远就够了。

情嫂的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要她本本分分地围着土地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王二憨一出门,情嫂就像一只出笼的鸟儿,忍不住要在外面飞来飞去。

经过反复斟酌,她决定还是发挥自己的特长,干点花钱不多,而且能够赚钱的生意。她瞄准“通江银耳”这个大市场,决定在流通领域做点买卖生意。通江是“中国银耳之乡”,诺水河的雾露溪九弯十八包,更是银耳的发祥地。做银耳生意,条件自然得天独厚。况且,每年也只需忙活三五个月,在银耳上市前,她走村串户,去耳农家把银耳预定好。当银耳上市的时候,再去把货运回板板桥。

耳贩子们一个个都贼精明的,他们从情嫂手中提货,然后贩到涪阳坝、通江城,更远的还贩到成都和重庆。他们的赚头,自然要比情嫂大得多。情嫂懒得多操心,也安于现状。自己不过就动动嘴巴,收收货,一年下来能赚上七八千元,甚至两三万元,已经很满足了。

这期间,关于情嫂个人生活也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有人说,她跟通江县土产公司的那个副经理打得火热。情嫂手头的银耳,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副经理卖出去的。于是,就有人说三道四,说情嫂跟副经理不仅仅是在做银耳生意哦。弦外之音,无非就是说他们之间,还有一些男女之间七七八八的事。话是一股风,板板桥人看情嫂时,便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眼神。而情嫂呢?不以为然,整日里上场口跑下场口,忙得不亦乐乎。时间久了,搞得那些传播小道绯闻的人们,也失了兴趣。

在情嫂的带动下,野茶灞的女人们,也开始坐不住了。她们心中也有小九九,讲漂亮,她们拼不过情嫂,情嫂虽然已经三十出头,可依然风韵不减,美色诱人。讲心机,她们不一定比情嫂差。她们很快便明白情嫂的生意经,玩的就是个“空手道”,以前叫做“投机倒把”,现在叫做“搞活流通”。你都可以搞得流通,我未必就不行。野茶灞的女人们心中憋着劲,一窝蜂的出门,纷纷在市场上搞起“流通”。

市场虽然是流动的,但像通江这种偏僻山区,馍馍就只有这么大,该怎样去把握?又如何去巧妙应对?还真考手艺。便有在市场中栽了跟头,就是奶包娃儿的女人:芳。芳当年因为跟工作组武队长的那件事,搞得声名狼藉,很多年都抬不起头。

可是,她也想去市场上闯荡。她心中嘀咕,不就是买空卖空吗?老娘难道不懂这个嗦?银耳上市的时节,她为了抢情嫂的生意,故意抬高收购价,每斤银耳上涨了五角钱。耳农们都是追逐利益的。芳多给了每斤五角钱,就一窝蜂都向她出售银耳,一下子累积了好几千斤货。她心中盘算,这一趟卖买下去,咋个也要赚两三万元吧!

萝卜快了不洗泥。芳只顾高价收耳,却没有注意银耳的等级,也就是说她收回来的银耳中,夹杂着很多次品。贩卖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把货品卖出去,一账算下来,还亏了五千八百元。她的期望,因耳贩子们对银耳等级的压价彻底破灭了。芳的收购款全部是从信用社借贷的,这样的损失,她如何能够承受?芳在板板桥头以泪洗面,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情嫂知道芳的情况后,一声不吭,悄悄去信用社,用自己的钱先垫还了芳的贷款。直到这时,芳才明白,这个市场流通,并不是在锅里炒菜那么简单。情嫂做的这件事,让野茶灞的女人们爱恨交织。爱!是因为情嫂对她们有情有义。恨!是恨上天不公平,为什么非要把好的东西都依附在她身上呢?

恨归恨,却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怨恨,充其量算是忌恨或者红眼。女人毕竟是水做的,只要大地不干涸,她们始终都有共同语言。经过几轮市场的洗礼,她们还搞明白了一个道理。野茶灞为什么还那么穷,是因为没有一条连接外面世界的通道,不打通这条道路,野茶灞始终还是要受穷。

恰在这个时候,机会来了。县农经站派驻野茶灞的新农村建设工作队进村入户了,带队的是一个高个子的高站长。据说,高站长亲自带队前来,原来是做做样子。可是,偏偏他遇见了情嫂。那天,高站长见到情嫂的时候,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惊的是这个穷山沟,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女人。

那天的奇遇,也让情嫂最终在野茶灞大放异彩。事情的起因,还是新农村建设项目的启动。按照惯例,他们进村入户后,还得跟老百姓开个见面会。老实说,现在的野茶灞,能干的男人几乎都出远门了,再不济也在附近的场镇打短工。留守的都是“386199部队”也就是都是妇女、儿童和老人。所以,这个见面会上,几乎是清一色的妇女和老人。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通话,就是没有一个能说到点子上去。幸好村支书杨启松早有准备,他把情嫂专门请到会场。

情嫂还真的不怯场合。当高站长征求对新农村建设的意见,情嫂发言了。她一开始便大唱高调,说新农村建设如果只是帮老百姓刷刷墙壁,搞搞嗮场,有个啥用呢?报纸上不是说“要致富,先修路”。你们如果不修通野茶灞的村道,就是把老百姓把房子刷得再漂亮,也没效果。如果你们真想帮我们,那就把这条乡村公路修通!

听了情嫂的一席话,高站长大吃一惊。他开初还以为情嫂只是县城里来野茶灞走亲戚的,听说这个女人就是野茶灞人而且把话说得那么入情入理!那一刻,如果不是顾及身份,他简直有些为情嫂倾倒了。

村支部书记杨启松察言观色,见高站长的眼睛看到情嫂时,快要喷出火来。当晚便安排工作组去情嫂家吃“忆苦餐”。虽然名为忆苦饭,实际上相当丰盛,腊猪蹄、鲜银耳、野鲫鱼、全是香喷喷的绿色农家菜。吃得工作组的人心花怒放,当然,心旷神怡的还是高站长。

原本只想做点表面工作的高站长,决心为野茶灞人做一件实事。打通连接村外的道路,让野茶灞与外面的世界接轨。

修建野茶灞乡村公路的项目,在高站长三番五次的努力下,很快立项。不到两个月时间,几十台挖掘机开进了野茶灞。三四个月时间,一条五公里长的乡村公路已贯通了。

在修建乡村公路的日子里,工作组夜以继日,高站长更是靠前指挥。他经常出现在建设工地上,气色好,心情爽,整个人都红光满面的。建设指挥部就在情嫂的家中,而情嫂呢,更是忙得不亦乐乎,终日跑前跑后,为高站长,为工作组操持生活上的事情。村支部书记杨启松更像一个跟屁虫,一天到晚都对情嫂陪着笑脸,打着哈哈。

通车典礼那天,为公路建设呕心沥血的高站长却没有出现。镇上领导把高站长的手机都打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么重要的典礼,高站长费了那么多心思,他不出场,该多扫兴啊!

这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高站长正坐着车发疯似的往城里赶。他的头上蒙着厚厚的纱布,脸颊上有几道腥红的血痕,像山间的溪流,横七坚八地流淌着。

板板桥人压根不知道,高站长遭野茶灞的女人们暗算了。剪彩前的那个晚上,高站长喝了点小酒,哼着小调,从情嫂的家中出来,刚走到乡村公路上,便被几个女人困住了。她们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便下黑手。高站长被一顿拳打脚踢,折腾得天旋地转,他只断断续续的听到几句话:“叫你帮扶你就帮扶工程……如果想帮扶女人,讨打......”受伤的高站长哑巴吃黄连,连夜坐车逃走了,他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情嫂想离开野茶灞的念头,早就有了。三个儿子都在通江城里读书,她已经在城里买了房子。用她自己的话说,四十岁出头的女人,也不想再折腾了,不如进城去过几年清闲日子。

她放心不下的,就是王二憨的老娘,已年逾八十高龄,死活也不愿进城去。而且,身体每况愈下,也没有多少活头了。自从嫁到老王家,老太太就没有对情嫂黑过脸,她心疼儿媳妇。她认为,只要情嫂对儿子好,为这个家着想,她想干啥就让她干啥。

老人终于熬不住了。野茶灞村道通车后,她还跟情嫂专门坐车在村道上来回跑了几趟。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出过门。不久,便寿终正寝,撒手而去。办完老太太的丧事,情嫂下决心离开野茶灞。

情嫂悄悄地走了,走的时候没有惊动村里任何人。走的那天,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村道上车来车往,人们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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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作家张中信近照

张中信,字峰源,四川通江人,经济学研究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微型小说学会会长、成都市青羊区文联副主席、《琴台文艺》执行主编。曾荣获“全国优秀读书家庭”“四川省优秀青年”称号。出版《风流板板桥》《匪妻》《失语的村庄》《哦,野茶灞那些事儿》《成都书》等著作25部。作品入选多种选本,荣获四川文学奖和冰心散文奖等多种奖项。


审稿:张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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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单位:


成都市微型小说学会

成都市青羊区文联、作协主办文学双月刊《琴台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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