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回忆过去最好的方式莫过于音乐。

流行音乐是时代的印记,每个人的青春都伴随着那个时代特有的旋律。和一个人的成长一样,流行音乐也有它的成长岁月。

我们接着做两期流行音乐主题,以新旧世纪之交为时间线,看看能引起多少回忆。本期着重于写香港2000年以前的香港流行乐。

(以一己之力梳理整个中国流行乐的发展是一浩大的工程,偏颇与疏漏在所难免。大家多提点,莫要见怪。)

1、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1)

周璇

旧上海的周璇时代

在有资料可考的范围内我能知道的最早的有“流行”概念的时期大概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这个时期有一位传奇歌手叫周璇。

周璇被称为中国流行歌曲的先驱者。中国电影资料馆馆长傅红星曾评价:周璇已经成为中国民族文化遗产的一部分,她主演的经典电影以及演唱的众多脍炙人口的歌曲已经成为联系中国大陆和海外华人的纽带。

四大天王

香港流行乐的黄金时代

香港之于国家是特别行政区,而香港之于我们普通人呢?

那大概就是我们这几代人关于电影电视、关于流行乐、关于偶像文化最华丽的记忆,可以说,几乎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一部电影或电视剧,以及一位偶像。

在我们大多数人的印象认知里,香港粤语歌曲承载着我们关于“流行”的大半记忆,至少对于70/80/90后,甚至60后,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

真要详细地说起来,至少有上百首歌、上百位音乐人(包括歌手、词作者、作曲人)要出现在今天的内容里,每一首歌每一个人都要写上大几千字。显然这不太可能,所以,我们只能挑拣着最最最重要的来说。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2)

许冠杰

第一位要说到的是许冠杰。

在香港流行乐坛,许冠杰被称为现代粤语流行歌曲的鼻祖,他创造的香港口语演绎法开创了香港本地歌曲的新纪元,完成了古典与流行的嫁接,对现代粤语歌的推行和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

许冠杰的代表作是《沧海一声笑》,这首歌由“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黄沾先生作词和谱曲,是电影《笑傲江湖》和《笑傲江湖2东方不败》的主题曲,粤语版由许冠杰独唱,国语版由黄沾、徐克、罗大佑三人合唱。

《沧海一声笑》无论词曲唱,都是经典中的经典,这首歌词与曲都极精简,却唱出了无穷的意境,嗯,一句话,神作,大乐必易。

时至今日,这首歌一直在作者的歌单里,百听不厌。

许冠杰不仅是优秀的歌手,还是优秀的词曲作者,曾为张国荣的代表作《沉默是金》写词。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3)

《上海滩》剧照

爆款电视剧带来的爆款主题曲。

70年代中后期到80年代中期,是香港电视剧的黄金时代,那些曾经带来过“万人空巷”壮观局面的电视剧都出自这个年代,比如《霍元甲》(1981年)、《上海滩》(1980年)、《射雕英雄传》(1983年)、《楚留香传奇》(1979年)等,用现在的话来讲,这些都叫爆款剧。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4)

83版《射雕英雄传》剧照

这些电视剧爆款不仅捧红了像周润发、赵雅芝、郑少秋、黄日华、翁美玲等演员,随之一起风靡的还有主题曲,之于《霍元甲》的《万里长城永不倒》(叶振棠演唱)、《上海滩》的《上海滩》(叶丽仪演唱)、《神雕英雄传》的《铁血丹心》和《世间始终你好》(罗文、甄妮演唱)、《万水千山总是情》的《万水千山总是情》(汪明荃演唱)、《楚留香传奇》的《楚留香》(郑少秋演唱)等。

这些歌都是粤语歌中的超级经典,只要前奏一响,那些记忆中的岁月便“在我心中起伏够”。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5)

黄沾和顾嘉辉旧照(左顾右黄)

要再提及一次黄沾先生和另一位大师顾嘉辉先生,这两位大师一起创造了香港流行乐的“辉黄”时代。

《上海滩》、《万水千山总是情》、《世间始终你好》、《楚留香》由黄沾和顾嘉辉合作词曲,据悉,当年黄沾用20分钟就填完了整个《上海滩》的词,没有去过上海的词人以一句“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写尽旧时大上海的浮浮沉沉。

另,《铁血丹心》的作曲人是顾嘉辉,后来罗文为《小李飞刀》(关礼杰主演版本)演唱的主题曲《小李飞刀》也是顾嘉辉作曲。

黄沾是冠绝词曲的乐坛大师,顾嘉辉被称为“香港歌坛教父”。这两位大神在后面还会说到。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6)

林子祥

这个时期,香港乐坛还有一位不得不说的歌手——林子祥。

去年,林子祥应李克勤之邀,携叶倩文一起去到了湖南卫视《我是歌手4》总决赛之夜的直播现场,以一曲《左林右莉走一回》贡献了全场最佳,还有人称“(这首歌)足够吊打一整季的《我是歌手》了”,经历过千磨百炼的林子祥出场时已经69岁了,可一出手,仍是绝世高手的范。

林子祥的代表作有《男儿当自强》、《真的汉子》、《分分钟需要你》、《在水中央》,和叶倩文合唱的情歌《选择》是比较后期的作品。其中以《男儿当自强》传唱度最高,该歌曲是徐克导演、李连杰主演的电影《黄飞鸿》系列的主题曲,由黄沾填词,曲谱是古曲《将军令》,是的,又是黄沾。

这是一首不管在什么时候听来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歌,无需多言的经典。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7)

张国荣和谭咏麟

谭咏麟张国荣“你争我赶”的时代。

互联网时代,我们经常会看到两家明星的粉丝互撕,殊不知,娱乐圈历史上最厉害的粉丝掐架当属谭咏麟和张国荣,和现在的言语攻击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张、谭粉丝可是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打架的。

谭咏麟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香港代表男歌手之一,最经典的歌曲是《讲不出再见》,还有《爱在深秋》、《一生中最爱》、《朋友》、《水中花》、《再见亦是泪》等。

比起谭校长,笔者更偏爱张国荣。先是爱看张国荣的电影,后来才听张国荣的歌,《倩女幽魂》、《沉默是金》、《当爱已成往事》、《风继续吹》、《当年情》、《风再起时》、《我》、《追》、《共同渡过》等。

其中《倩女幽魂》词曲出自黄沾,《当年情》词黄沾、曲顾嘉辉,《当爱已成往事》词曲李宗盛。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8)

陈百强

这期间,还有一位歌手也值得一提——陈百强,关于陈百强的印象并不深刻,甚至连人的名字和脸都对应不上,但《偏偏喜欢你》一直都在歌单之列。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9)

年轻时的梅艳芳

80年代中后期的四大天后。

这个时期的四大天后是:梅艳芳、叶倩文、林忆莲、陈慧娴。

在谭张在为最受欢迎男歌手进行贴身角逐的时候,梅艳芳牢牢占据着女歌手的第一把交椅,代表作有《女人花》、《似是故人来》;陈慧娴在最盛期退出乐坛,即《千千阙歌》推出之后。

到了90年代初,梅艳芳半隐退(1991年“告白舞台演唱会”),陈慧娴赴美国,这个时期的主要风头在林忆莲和叶倩文,业界称之为“林叶争霸”。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10)

叶倩文

叶倩文的代表作有《黎明你不要来》、《潇洒走一回》(1991年)等;

林忆莲的代表作《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不必在乎我是谁》、《当爱已成往事》,还有后期传唱度比较高的作品《至少还有你》(2000年)等。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11)

BEYOND

BEYOND的摇滚乐队时代。

BEYOND是中国最负盛名的摇滚乐队,没有之一。传唱作品很多,例如《海阔天空》、《真的爱你》、《喜欢你》、《光辉岁月》、《大地》、《不再犹豫》等。

Beyond的独特性不在于声音,而是精神,他们的作品关注现实,对文化、人文、社会环境乃至政治都有涉及,这是他们成为华语乐坛最具代表性乐队之一的关键原因。

此外还有唱《失恋阵线联盟》的草蜢乐队,唱《石头记》的达明一派。

有人说,1983年到1992年是香港乐坛的黄金十年。

这十年期间,香港乐坛既有像黄沾、顾嘉辉、卢国沾(填词《万里长城永不倒》、《小李飞刀》等)、郑国江(填词《偏偏喜欢你》、《风继续吹》等)这样的创作前辈;也有像许冠杰、关正杰、罗文、林子祥、叶丽仪、甄妮、徐小凤等为代表的前辈歌手;之后又诞生了像张国荣、谭咏麟、梅艳芳、叶倩文、林忆莲、陈慧娴这样的一线新星,以及BEYOND这样的超级乐队。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12)

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的超级偶像时代。

92年是“四大天王时代”的正式开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四大天王”代表着香港娱乐业的最高峰,在“四大天王”最鼎盛的年代,他们几乎就代表着内地观众对整个香港娱乐圈的认知。

那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四大天王”的出现定义了一个新的偶像时代,但他们的出现造成了香港歌坛的垄断局面,制约了多元化发展。

张学友是歌神,没有之一,传唱作品多不胜数;

刘德华是时代偶像,代表作很多;

黎明是优质偶像,代表作品有《今夜你会不会来》、《全日爱》;

郭富城是亚洲舞王,传唱度最高的歌曲是《对你爱不完》。

时至今日,无论娱乐圈是如何极力推出“新四大天王”,还是“四大天王接班人”的概念,张学友、刘德华、郭富城、黎明这四人的地位难以撼动。

他们的时代终会结束,可他们的时代难以复制。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13)

王菲和郑秀文

九十年代的男女歌手之争。

梅艳芳那一代的“四大天后”之后,香港最出色的女歌手代表有王菲、郑秀文。

王菲是香港乐坛黄金时代后期的最优代表,后来成长为一位传奇歌手;郑秀文则是唱跳俱佳的“百变天后”。

为何不会爱上一个人粤语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粤语歌)(14)

周华健

在“四大天王”的强势打压下,男歌手的处境要艰难得多,和天王们同时期熬出头的男歌手很少,周华健是代表之一。

1991年,周华健推出《让我欢喜让我忧》,奠定了他在华语歌坛的地位;1993年推出国语专辑《花心》,此外还为不少电视剧唱过主题曲,比如《倚天屠龙记》的《刀剑如梦》、《天龙八部》的《难念的经》,都是经典之作,其中《难念的经》被歌迷评价称:一首“降龙十八掌”都学会了却还没学会的歌。

男歌手方面还有李克勤(代表作《红日》)、王杰(代表作《一场游戏一场梦》)、黄凯芹(代表作《晚秋》)等歌手在90年代后期也唱过不少佳作,有些则经历过短暂的辉煌期,但因为各种原因,他们都没能长久地站在一线之列,与他们的前辈相差甚远。

2003年,曾经有一位记者采访已至垂暮之年的黄沾,黄沾纵横捭阖间谈及华语乐坛的没落与出路,他叹息乐坛的不振,音乐界青黄不接,称“香港音乐已死”。

第二年,黄沾辞世,那位记者的专访后来成文,取了一个令人生出无限怅惘唏嘘的名字:《其实人间尽耳聋》。

黄沾对于词曲创作的热情已经上升到对整个流行音乐文化传承问题的忧思上,这是大师之所以是大师的原因。

其实,现在包括香港流行音乐界在内的那一批有强烈意识中国音乐从业者都在试图竭力回响着那个黄金时代,可今时早已不同往日,要复制一个时代的辉煌,又或是再创一个新时代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我们听到的那些流行音乐所有的杰作大多出自于一个集体的努力,而很少依靠英雄个人的背影,弹丸之地的香港之所以能在发展时期成为中国流行乐的中流砥柱,靠的是太多人的成全。

仅以文字怀念那个令人热泪盈眶的经典港粤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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