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大家一直盼啊盼,终于把祖国母亲的生日给盼到了。这国庆假期一到,我身边的许多铲屎官朋友们也变得喜气洋洋了起来。
现在开始流行铲屎官和宠物一起去旅游,铲屎官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一切,假期一到,一个一个都牵着自家的狗子踏上了旅途。
我当然是很羡慕他们了,无奈自家的狗狗实在太过肥宅,宁可多吃一口饭,不肯多走一步路,所以只好作为留守人员和那些铲屎官分别。
出于好心,在临行前我都将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询问过去,铲屎官们也跟我一一整理,确认无误后才会出发。而就有这么一位铲屎官,在临行前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诶,你说在外边能让狗狗吃野生蘑菇吗?”
我当时也回答他了,虽然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说狗狗一定不能吃蘑菇,但毕竟身处野外,天知道眼前的蘑菇是不是毒蘑菇,所以还是不建议铲屎官让狗狗食用。
铲屎官当时却一脸疑惑地表示:“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之前看了一篇文章说狗狗野外随便吃蘑菇没事的,让我们大可放心。”
铲屎官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来了兴趣:是什么文章?快发给我,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那里妖言惑众。
我后来看完了那篇文章,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文章篇幅不长,总共也就说了两个观点来证明狗狗可以随便吃野外的蘑菇。首先,文章里说人的身体结构和狗的身体结构是不同的,人类吃了中毒,狗狗未必会中毒,更何况不少野外的蘑菇上都有昆虫和老鼠的咬痕,这更加证明了“彼之蜜糖,我之砒霜”的道理。
其次,狗狗作为被人类驯化的动物,它们天生就能够辨别有毒的食物和无毒的食物,就算中毒了也能够自己去寻找解毒的药物。
说实话,这样的谣言让我很生气,真要是有铲屎官听信了这种话,那到时候狗狗生命出了危险,哭都没用!所以今天我必须要严肃地驳斥一下这个谣言,还大家一个真相。
写文章的人说,人的身体结构和狗狗的身体也是不同的,所以有的蘑菇人吃了会中毒,而狗狗未必会中毒。但我得说,能说出这种话只能说明他化学和生物学的知识储备太少了。
有不少的文献指出,全世界的范围内超过90%的蘑菇中毒死亡事件是由剧毒鹅膏菌导致的。这里的剧毒鹅膏菌不是一种蘑菇,而是鹅膏属檐托鹅膏组(Amanita section Phalloideae)的一部分蘑菇。
那么这些剧毒鹅膏菌的毒性机理是怎样的呢?剧毒鹅膏菌所含的致命毒素是鹅膏毒肽和鬼笔毒肽,它们进入生物机体后会与细胞中的RNA聚合酶结合,从而妨碍RNA聚合酶形成RNA链的工作。这样一来,机体蛋白质的合成也就受到了阻碍。
蛋白质供应不足,也会使得肝细胞内合成的球蛋白、胆固醇、凝血因子等物质通通受到抑制。并且鹅膏毒肽在肝脏产生毒性作用后,会与RNA聚合酶进入小肠,然后又被重新吸收,周而复始地毒害机体。
根据遗传物质表达的中心法则,真核生物体内的DNA都会经过转录成为RNA,然后再翻译形成蛋白质。所以从理论上讲,所有的真核生物(这几乎囊括了所有生物)都会受到剧毒鹅膏菌的毒害。
当然,昆虫和我们脊椎动物在几亿年前就已经分了家,它们的生理特征与人类或狗狗的生理特征差别很大。有些昆虫确实能够抵御剧毒鹅膏菌的毒害,但这是它们的特殊能力,并不能代表所有的生物。
而老鼠作为脊椎动物当中的一员,面对剧毒鹅膏菌其实毫无抵抗能力。至于为什么毒蘑菇上会有它们的咬痕,据一些野生动物学家观察,这是它们通过咬出印子来标记毒蘑菇。标记的时候它们不会真的将蘑菇吃下去,只留下一个印子后就会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说,狗狗和人类虽然身体结构不同,但在最基本的生物机能上还是一样的。对于毒蘑菇,它们根本不可能有抵抗能力。
看来,文章当中用昆虫和老鼠的例子来证明狗狗可以随便吃蘑菇是行不通的。
文章也提到狗狗能辨别有毒的食物和无毒的食物,并且就算中毒了也能自己去寻找解毒药物的观点。然而我得说这种观点就更加荒谬了,有些野生动物确实存在辨别有毒食物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往往是由群体当中的成员(大部分是老年动物)教导传授的。
而家养宠物犬根本没有在野外生存过,也不存在什么野外同伴,谁能来教它这些东西呢?铲屎官吗?别逗了,铲屎官也表示不知道。
而狗狗能够自行寻找解毒药物的说法,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也许野外群居野狗当中,确实存在着寻找解毒草药的经验,但还是和上面一样,家养宠物犬并没有这样的老师来教导它,所以面对中毒它们真的毫无办法。
以上就是我针对那篇文章所作出的辟谣,看到这儿,也许会有很多铲屎官想问有没有什么辨别毒蘑菇和普通蘑菇的方法。其实我想说,像蘑菇这样的真菌,经过了上亿年的演化发展,早就产生了许多不同的类型,不可能靠几条简单的方法就能将它们完全辨别出来。
所以各位铲屎官如果不是相关方面的专家,碰到不认识的野生蘑菇,那最好还是远远避开,千万不要让狗狗去吃。要知道,蘑菇吃不好,天堂上得早。
假期出游,铲屎官带着狗狗玩得开心很重要,但是与之相对的就是要保证安全。对于危险事物一定要及时避开,千万不要听信那些谣言,否则做了就是害了狗狗。
参考文献:[1]王晶,史振霞,乔洁,侯晓强,吴智艳,韩美玲.毒鹅膏菌和鹅膏肽类毒素研究进展[J].廊坊师范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18,18(01):46-53 57.[2]魏佳会,吴剑峰,陈佳,吴弼东,陈作红,刘畅,谢剑炜.12种剧毒鹅膏菌的肽类毒素成分鉴定及其相对含量差异比较研究[J].分析化学,2017,45(06):817-823.[3]彭淑娟,李承军,庄原苏,顾炜.鹅膏菌中毒的诊断和治疗[J].浙江医学,2014,36(24):2049-2051.[4]李朝晖. 胶质瘤细胞中ADAR2 mRNA前体选择性剪接模式的分析及Bcl-x剪接转换寡核苷酸诱导胶质瘤细胞凋亡的实验研究[D].吉林大学,2015.[5]彭朝晖,杨德立.RNA的编辑机制和生物学意义[J].国外医学(分子生物学分册),1992(04):155-158.[6]李振刚.中心法则导论(五)[J].生物学杂志,1994(02):12-13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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