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李云亮执导，徐璐、文咏珊、周一围、张志坚、杨祐宁等主演的抗日谍战剧《风声》近期在腾讯视频独家播出。
该剧根据麦家的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了日伪时期，共产党地下工作者“老鬼”打入日伪情报组织内部，在与敌人展开生死周旋的同时，想方设法将信息传递给组织的故事。
这次好剧邦邀请到电视剧《风声》的导演李云亮老师和大家一起聊聊这部剧。
01
风声起，四面楚歌
李云亮导演执导经验丰富，优秀作品颇多。从2000年的《派出所的故事》，2011年的《母亲，母亲》，再到2020年的《风声》，以及不久后即将上线的《中国制造》，李云亮导演执导的剧，无论是现实主义题材、战争题材，还是悬疑题材，剧集故事的口碑甚佳。这次接拍剧版的《风声》，对他而言也是一次与众不同的体验。
《风声》是“中国谍战小说之父”麦家的重要代表作之一，曾多次获奖。艺术是相通的，出色的小说在影视行业逐渐炙手可热。2009年电影《风声》上映，一年后，剧版《风声传奇》播出。
电视剧《风声》是三年前的戏。回忆起当初接到腾讯这部剧时的感受，李云亮坦言，自己一开始是很犹豫的。
“这是一个开卷考试，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谍战的最后答案。”
“和小说相比，电影《风声》的改动比较大，把李宁玉和顾晓梦互换了。作为电视剧，肯定是要按照小说来。”
如何在观众知道大部分剧情走向的前提下，让电视剧叙事保持小说的风格？这对创作者而言是一件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麦家老师这个小说最大的特色就是狼人杀。但是原来没有狼人杀，叫天黑请闭眼。”
“这个故事就像一个游戏，主要靠推理和说。它不是用枪杀人，也不是用刀杀人，而是用‘嘴’杀人。”
“《风声》小说中的裘庄密室探案是最大的特色，但是推理的最终答案很多人都知道了。由小说转换成电视剧，怎么保持原著的风格是我非常疑虑的东西。”
挑战力度很大，但李云亮还是选择执导这部剧，电视剧《风声》并未让观众失望。
“在制片人给我看了前十集的剧本后，我当时就决定下来要拍这个剧。”
经典的艺术向来不惧影视创作的多次致敬，有趣的添加会让故事更有魅力。电视剧《风声》一直遵循的原则是保持原著风格，在此基础上将故事讲好，让观众有沉浸感、新鲜感。
“《风声》剧本是在忠实小说风格的前提下，进行拓展的。我们在剧的开场加入了一个‘密码船’的故事。”
“《风声》的场景主要由密码船和裘庄组成，我们在一个大厅里拍了20多集，这些设计也是完全符合小说状态的。”
密室拍摄是还原故事情节，也是为了深化主角形象。
“在一个封闭的状态下拍摄，这样观众才能看出来，作为老鬼的中共地下党是多么不容易。他要有超人的力量和超凡的智慧，才能完成任务，成功把消息传递出去。”
02
迎难而上
如果说剧本是电视剧《风声》的基石，让故事内容尽量保持原著风格，那最后一大关就是拍摄，如何讲好镜头里的故事，这给作为导演的李云亮带来一定程度上的困难。
“虽然当时我们很喜欢这个戏，但是真正冷静下来，要将故事呈现出来的时候，难度是很大的。给我的难度，包括对演员的要求都很高。”
“《风声》基本全靠演员说，大多数还是坐在桌边说。戏中人物大部分的时候是处于被审讯，或者互相指证的状态下，是不可能出现过多运动的。”
“如果我真的全按照剧本拍，它可能变成一个开会的戏。镜头会非常单一，这样必然给观众带来很大的疲劳感。”
“要解决这个问题，牵扯到剧集的光效、整体调度以及剪辑方式。”
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故事通过讲述“老鬼”潜伏的故事，将共产党人的坚韧与智慧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的故事内核是一样的。
“电影因为时长限制、电影创作等各种原因，没办法具体展现，在戏剧结构上也改变了很多。”
“电视剧是从原著里脱胎出来，然后进行深化的。这样整个故事就变成了，不再审‘老鬼’。”
“《风声》是在审每一个人，剧中每一个人的前景故事设置之丰富，变成了最能吸引观众的悬疑感。顾晓梦是一个新人，观众是跟着顾晓梦一起去认识其他人的。”
“真正看下去的观众，会有非常强的参与感。我们是想让感兴趣的人能够直接参与到戏里，和戏里的人物一起猜谜。”
电视剧的延伸打破了人物的限制，让观众重新认识角色。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在抓老鬼的过程中，不断挖掘每个人内心中的秘密，观众才能看到一个立体的人。剧中的每个人直到他下线，或者死亡时，观众才能完整地理解这个人物。”
03
意难平
《风声》里徐璐、文咏珊都有极为出色的表演，可谓是颜值演技双双在线。
“我们主创团队是有意这么选择的，按照书里的实际年龄，徐璐和文咏珊非常合适，她们两个也很用功。”
《风声》独具的历史气息自带追剧门槛。
“当时拍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个戏是带着一定门槛，不太是全民性的。门槛在于历史知识点比较多，剧里几乎每一句话都有历史点。而这些历史点，不懂那个时代的人很难体会。”
“能够继续看下去的观众会沉浸在戏里，寻找这些知识点的过程会变成一个极大的乐趣。”
《风声》的历史气息也加大了年轻演员入戏的难度。
“我们用了很长时间做准备工作。”
“徐璐、文咏珊她们都是很年轻的演员，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对这个历史并不了解。”
“但是她们非常用功，提前到剧组查阅各种资料。我作为导演去和她们讲解这个戏，讲解戏里边蕴含的很多意义和意思，细微到每句话的含义……”
“《风声》整体呈现出来的效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徐璐和文咏珊表现得非常好，她们的气质、性格和演技把人物性格表现得更加立体化。很多观众都非常喜欢她们俩，这和她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风声》里顾晓梦和李宁玉的CP感十足，也有不少观众磕李宁玉和吴志国的CP，主要人物的情感线基本是按照小说延伸的。
“作为主创团队来说，我们主要还是考虑角色间的人物关系。”
“小说里顾晓梦被李宁玉折服，顾晓梦由内到外，从军统间谍，到最后帮助一个共产党完成任务，她们形成了真正的统一战线。”
编剧加的“李吴CP”成为观众的意难平。
“‘李吴CP’是（编剧）贾东岩加进去的。小说里的吴大队写得没那么复杂，我们加进这个情感线，让吴大队对李宁玉的感情改变了，反而使这个人物的存在变得更有意义、更扎实。”
紧张的剧情氛围中，呈现出来的是精彩的人性博弈、剧情反转。观众夹缝中磕糖，附加的情感线让大家收获了意外之喜，情感的留白也让观众意犹未尽。
“从剧作上来说，我们并没有写太多的情感。这个情感是演员把它演出来，我们再把它拍出来的。”
“一般的谍战剧很多时候剧情实在没那么多了，大家就会写点情感戏凑一凑。这成为了一个很流行的模式。”
“但我们开始创作的时候想尽量避免这个。”
“戏里情感这么浓烈是因为我们的克制，并没有抓着一个情感没完没了地写，都是在讲述生死之间的故事。”
“我们是要保证他们始终是在生死边缘挣扎，保证剧集快节奏的感觉。”
“也就是要让剧情和‘倍速’说拜拜，不能让观众倍速看。这也加大难度，需要我们每场戏都是要有作用的，每场戏必须要处于一种生死攸关的状态下。”
“我们按照这个思路去创作，所以对感情戏只是点到为止。但是我们用演员、用拍摄去给观众遐想的空间，反而这个效果还是不错的。这种情感反倒显得更加有力量、更加深沉。”
04
奋不顾身
剧集的紧张感不用过多的血腥场面来渲染。
“我们一开始就回避了血腥场面，本身把它作为一个推理或者高智商、辩论性的审讯方式，就不会轻易动刑。剧中的紧张感其实是靠节奏去完成的，依靠许多剪辑的手法和节奏给大家带来一种恐惧感及压抑感。”
“《风声》里没有什么特别血腥的场面。电视剧的审查是很严格的，它的审查制度要高于电影、高于小说。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掌控这个尺度，一直尽量避免出现太血腥或者太暴力的场面。”
“我们并没有直接去拍感官刺激太强的东西，都是用角度和镜头方式把它给遮掩一下，不要让大家觉得那么刺激，但也能表达清楚。《风声》主要讲的还是推理，靠人的头脑、智商取胜。”
《风声》是战争年代谍战人员的群像。这些谍战人员对民族、国家的热爱是极为深沉、炽热的。为了信仰，他们战胜孤独与绝望，甘当无名英雄，这种精神打动了许多观众。
“这个戏从麦家老师的小说来说，共产党员的情怀就是在的，《风声》就是讲一个‘老鬼’孤军奋战，‘老鬼’没有战友，身边全是敌人。”
“他同时要保护自己，又要提防其他人，还要去争取其他人帮助他。因为他一个人深陷在裘庄密室，这样的状态下，他如何才能完成任务？这是靠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人格魅力。”
“我觉得按照这个主题思路做下去的话，怎么都能表现出来在那种困难的情况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天才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是在完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最后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任务，这个本身就已经很伟大了。”
“我们在拍这个戏的时候会注意避免喊口号，都是通过真诚的人、真实情感的东西把自己的信仰说出来。”
“剧中李宁玉对吴志国的讲述、对顾小梦的讲述，以及李宁玉、金生火对信仰的理解和解释等，都可以看出来李宁玉是多么想结束一个黑铁时代，带来一个黄金时代。”
“在这点上我们集中于‘表达’，在表达他爱国情怀的前提下，让他显得更加生活和自然，而避免一些很干瘪、空洞的口号。”
05
风声过，人心有信
对李云亮而言，拍摄的每一场戏都十分难忘。
“我们这个戏基本没有水戏，场场都是重场戏，每一次都需要动脑子。”
《风声》有一个专题片，里面都是剧组的拍摄花絮。
“这些演员都是非常好的演员，我们在一起合作很愉快，所以现场经常能听见欢声笑语。”
死生大事，主要人物接二连三的下线，让观众直呼揪心。
“观众比较喜欢看的部分，正是我们花了很大功夫的，其中包括顾小梦过生日、李宁玉最后的死、吴志国最后的死……”
“每个人最后的死，拍的时候都挺让我们难忘的。”
“每个人的死就是各自秘密的终结，当每个人的故事全部完成的时候，他们死去了。”
晃动的“闪回”增添了镜头的呼吸感。
“我们光是闪回就有五六种以上不同的表述方式，比如说有的是闪回的、有的是揭秘的、有的是在托运过程中自己的遐想，还有那种错觉的。”
“常见的闪回是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一遍，而我们的闪回是片段式的，能起到增加悬疑的作用。”
“经常有观众看的云里雾里，但那些闪回是能连在一块儿的，它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些闪回是有价值的，它每一次所包含的信息量都不同，这也是我们想让观众参与进来一块儿去琢磨的部分。”
成功get到“闪回点”的观众，与《风声》的沟通是成功的。
“许多观众从一开始便很认真地看《风声》的闪回，他能成功找到很多为后面故事铺垫的线索。”
“可以想象有很聪明的观众，我看到好几个网友发的微博，我觉得观众是很聪明的，不能低估他们的欣赏水平，而且他们的分析能力也极强。”
“这种闪回的加入有两个好处，第一，能够在枯燥的讲述中让人物更立体化，便于观众了解。第二，能够缓解观众的视觉疲劳，再增加它的悬疑色彩。”
从影以来，李云亮导演执导作品的题材广泛，他从不为自己设限。
“我没有给自己固定题材范围，每个题材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我现在刚拍完《中国制造》。《风声》是30多集讲二十来天的事，但《中国制造》是30多集讲70年的事，这个也是我感兴趣的。”
“《中国制造》介绍了我们国家航空事业的发展史，从一九四九年一直讲到二零一九年，是我国飞机制造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
“我并不局限于某种影视类型，哪种类型都想尝试。要我们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作为导演来说，这个世界很广大，我们一辈子也探索不完。各行各业都有它自己的力量、魅力和不为人知的事情。”
“真的想了解起来，这一辈子根本不可能，我们这个职业的好处也在这儿，总能体会到不同的东西。”
目前电视剧《风声》已经在腾讯视频完美收官，还没有看过这部剧的朋友，可以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或者打开腾讯视频，开启追剧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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