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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叔表示，自己的龙舟都是“一锤一刀雕刻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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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舟模型不愁销路，棠叔笑容满满。 |
番禺区上漖村龙舟制作的历史已经有140多年了，广东不少村都在这里订制新龙。在龙舟文化热带动下，一种用于展示与观赏的微型龙舟制作也热了起来。8年前，卢志棠入行做龙舟模型，至今已打造了上千条小龙舟，这些龙舟模型远销海外，闯出了一片大市场。
“别看这些龙舟尺寸小，但五脏俱全！”昨日，在洛浦街上漖村一间简陋厂房里，棠叔向记者讲述了微型龙舟制作的故事。龙舟模型作为一种立体行走的文化载体，正将上漖村龙舟制作工艺、广州龙舟文化推广到更远的地方。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肖桂来
模型制作：光制作龙头就要花一整天
卢志棠的工作间藏身于上漖村综合市场旁一栋简陋民房里，屋内拉起一块塑料布做分隔，一边是工作间，一边是成品存放区。棠叔介绍说，龙舟模型分为“传统龙”“标准龙”和“艺术龙”。除了龙舟，还有凤艇模型，这些模型船身长度短至30厘米，长则可达3米，选用的木材有坤甸木、柚木、酸枝、黄花梨木。
“别看它们尺寸小，但五脏俱全，与大龙舟制作的繁琐工序相比，也相差无几。”棠叔说，微型龙舟制作包括了龙头、龙尾、龙舟主体、配件几个部分，全部是他和妻子两人手工打造，“一锤一刀雕刻出来的”。
“相比传统龙头制作，这些模型的龙头制作更难。”棠叔说，在几厘米长的木块上雕刻出龙头，很考究功力。龙头制作一般要经过选料、开料，到勾画放样、雕刻，再到打磨、抛光、上色装饰等十几道工序，最后还得为龙舟头安装上鼻球、龙须、龙舌、龙珠，“一个龙头和火柴盒差不多大小，制作完成就要花整整一天时间，很费工夫。”
棠叔的龙舟船身还有一大特点是由原木雕出，之所以不用木板拼接，原因是船身不会因时间久远而开裂。棠叔告诉记者，为了生动展示龙舟文化，他还尝试雕刻“扒仔”安装在小龙舟上。记者看到，一艘2米长的龙舟模型上一共有48个龙舟人，有“扒仔”、艄公老汉以及击鼓者，或坐或立，栩栩如生。
“全年无休地做，一年也只能制作100～200条。”棠叔告诉记者，过去8年，他和妻子全身心放在龙舟模型制作上，总共制作了1000多条。
首笔交易：让他走上龙舟模型匠人之路
“我们上漖村是龙舟制作之乡，龙船厂驰名省港澳，不仅垄断珠三角地区龙舟制作，订单远至湖南、浙江、港澳乃至东南亚。”棠叔说，2010年前后，村里很少人制作龙舟模型。当时，主要是一些龙舟厂向购买龙舟的客户赠送龙舟模型，需求并不大。
彼时，自幼喜欢美术与木工的棠叔对这种设计精巧的小龙舟模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觉得很好看，也没有师傅教我，我就一个人摸索着拿木块来雕，没想到这倒成了我的职业。”说到这里，棠叔笑了。
而这样的摸索，很快有了成果。2011年，一位移民马来西亚的华侨看到棠叔制作的龙舟模型，满心欢喜，就将此事告诉了他的朋友，结果朋友们都大赞漂亮，让这位华侨帮忙代购。“他问我卖多少钱，我说1000元一条，这位华侨爽快地答应了。”这一次，他卖出了4条龙舟模型，总共4000元。
第一笔交易让棠叔赚到了第一桶金，也让他认识到，原来本是兴趣的活儿可以发展成为事业。这次交易，在精神上大大鼓舞了棠叔，让他正式走上龙舟模型工艺匠人之路。
不断学习：每次非遗展览都去“打卡”
在采访过程中，棠叔骄傲地拿出几份证书。“这些都是我的龙舟模型作品，被几家博物馆收藏了！”据了解，棠叔的“传统花龙”模型参展2013年广州乞巧文化节，获得传统工艺组优秀奖。在2015年，广州乞巧文化博物馆将他的一条龙舟模型作为藏品收入馆中。
从2010年开始，棠叔开始有个习惯，凡有关于“非遗”或“民艺”的展览，一定要去“打卡”。同样是看展，有些人走马观花，但他会将其他艺术家的作品里里外外看得透透彻彻。“每次都是学习，要吸取别人的长处，我才能做出更好的模型。”
棠叔说，龙舟模型制作是一门综合的艺术，比如龙舟模型配件包括了船桨、罗伞、铜锣、彩旗等。棠叔和妻子为了做好龙舟模型配件，还分头学习作画、书法、刺绣等方面的知识，让龙舟模型每一个细节尽量生动起来。
闯出市场：
龙舟模型不愁卖
远销美加
“我的龙舟模型不愁销路，今年还有40多个订单没有完成。”棠叔说。
棠叔介绍，购买龙舟模型的主要有广东各村、海外华侨以及用于文化展示的一些企业，其中，广东各村是最主要的客户。“今年海珠区的石溪村就在我这里订做了10条龙舟模型。”棠叔说，自己的龙舟模型还卖到东南亚一些国家，有些甚至远销美国、加拿大。
棠叔说，30厘米长的龙舟模型售价为1600元，2米长的售价为3000元，为了方便展示，所有龙舟模型赠送一个价值200元的有机玻璃罩。
虽然不愁销路，棠叔却执拗地认为，“市场需求再大，也要沉住气。”他说，有很多企业找上门希望一起合作，尝试规模化生产，他都没有答应。“我主要担心规模化会让手工制作工艺失去一些东西，怕它走样。”
除了外出送货，现在棠叔每天都窝在工作车间，平均每天工作10个小时。棠叔说：“销售好，是因为别人认可你的作品，如果你浮躁了，作品走样了，就没有人买了。”当然，棠叔也并不墨守成规，在伦敦艺术大学读服装设计的女儿，经常会给他提出改进建议，“让龙舟模型做得更好，更加凸显龙舟文化内涵。”
鼎盛时龙船厂超30家
番禺洛浦街上漖村是历史悠久的手工制作船只和维修基地，据说最早可追溯至清代。近年来，随着传统水运行业的式微，船厂已不生产其他船只，而专门从事龙船制作。上漖龙舟厂驰名省港澳，不仅垄断珠三角地区龙舟制作，订单远至湖南、浙江、港澳乃至东南亚。如今，上漖有龙船厂14间，厂区面积约4290平方米，集中分布于三支香水道上漖涌沿岸，均为临水而建。鼎盛时期，龙船厂一度超过30家，年产龙船约50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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