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昌红灯区走出来的老板娘“马大脚”！‖老家许昌
文‖贾凤翔
马大脚生于何时何地，不详。据说她两条小辫朝天的时候，随父母逃荒来到许昌。父母病死，人贩子把她卖到大同街窑子里。
马大脚说，她从小就不裹脚。父母给裹上，一转身她就偷偷把裹脚布解掉，扔了。
父母说：“不裹脚，将来嫁不出去。”
她说：“嫁不出去我不嫁，在家干活养您二老。脚大好干活。”
父母劝、骂、打、关，什么招都用了，无效，只好由她。
马大脚五官还算清秀。可到窑子里不久，干针线活时，锥子尖把一个眼珠刺伤了，成了独眼，不能接客了，只得给红姑娘当侍女。
那时，许昌城有三家油坊，都是潘窑马家的。其中一家油坊的老板马少亭倜傥风流，常到花街柳巷偎香依玉，认识了那位红姑娘，捎带认识了马大脚。马少亭除了有这方面的业余爱好，对大烟的酷爱也达到了国际水平。数年过去，他面黄肌损，骨头嶙峋，像只瘦猴。他的油坊亏损严重，只好让别人经营，他只剩下少半股份。
就在这时，老婆去世了。马少亭想续弦，可红姑娘要的是天文数字，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想把马大脚赎出来。
马大脚对马少亭说：“我可以嫁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不能串窑子、吸大烟。”
马少亭急于要老婆，满口答应。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了瘾，改不了啊。马少亭忍不住，偷偷到大同街消费了一次。马大脚发现了，一脚把他踹倒，往身上狠踩。
马少亭“妈呀”连声直叫，马大脚说：“喊奶奶也不中！”马少亭觉得享受的快乐还没受的罪大，跟窑子拜拜了。
可大烟瘾比小姐瘾难断。大烟瘾要是发了，钢刀放到脖子里也不顾。马少亭挨了三次大脚板，仍偷着抽。
马大脚找到剩余的烟泡，全部没收，放到自己首饰匣里，准备找线索退回。马少亭大烟瘾犯了，偷过来抽。马大脚知道了，气得用芝麻饼砸他。
马少亭说：“这事儿不怪我，你为啥不锁起来呢？你不锁，我拿起来方便，咋不拿哩？”
马大脚知道，这事儿靠打不解决问题，便为马少亭想办法：“我买一包糖块，你想抽大烟时就问我要一块儿占住嘴。”
这样试了半天，还有效。
可到了下午，马少亭大烟瘾一发，实在受不了了，“噗通”倒在地上僵硬了。
这可把马大脚吓坏了，她急忙请来大夫。大夫取出银针，往马少亭身上刺了一支又一支，马少亭毫无反应。马大脚急得号啕大哭。
有人出主意说：“烧个烟泡，把烟枪放他嘴里。”
情急之下，只得如此。
马大脚把烟枪往马少亭嘴里一放，他“吞”儿声笑了。
马大脚说：“你抽大烟这条儿不改，我就跟你散伙，再走一家儿。”
马少亭说：“你走，我就自杀。”
马大脚又可怜他，心想：“俺村上那些人为啥都不抽大烟呢？他们干农活，累得半死不活，哪还能想起抽大烟？看来干活儿能治抽大烟。”于是她就给马少亭说：“从明天开始，你去淘芝麻。”
从此，马大脚每天拉着马少亭去到作坊，跟工人一起干活。
马少亭正干着活，大烟瘾发了就躺倒在地上。马大脚把他揪起来，逼着他继续干。
久而久之，马少亭发大烟瘾的症状越来越轻，最后居然彻底没大烟瘾了，面色红润起来，身体渐渐好转。
马大脚跟马少亭商量，要把油坊经营权要回来，马少亭表示同意。
马大脚和马少亭都聪明过人，全力经营，油坊生意逐渐又红火起来。
马少亭说：“朱元璋当皇帝，离不了皇后马大脚；我开油坊，离不开老婆马大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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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贾凤翔，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现为许昌市老干部大学文学教师。在小说、散文、戏剧、影视、曲艺、诗歌、文艺理论、书法、音乐、摄影诸领域均有作品在国家级、省级发表或获奖，出书三十余本。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戏剧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曲艺家协会会员。名列《中国当代文艺家辞典》。博客被新浪总部评为全球十大新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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