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勾起了童年回忆(这部电影把充满人性罪恶的集中营)(1)

还记得12年前那个充满黑暗而光明,矛盾又对立的2008年。

彼时,尚在湖南求学的笔者,经历了一次残酷的“时间轮回”

从黑暗且彻骨寒冷的"地狱"——冰灾;

到身临其境般,身体不受控制的感受千里外的"震动"——汶川大地震;

还好最后迎来了泛着骄傲泪光的"光明"涅槃——北京奥运会。

这部电影勾起了童年回忆(这部电影把充满人性罪恶的集中营)(2)

"Childhood is measured out by sounds and smells and sights, before the dark hour of reason grows."

"在黑暗理性到来之前,用以丈量童年的是听觉、嗅觉和视觉。"

——《The Boy in the Striped Pajamas》(穿条纹睡衣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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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的大半年后,迎来了这本给以"安慰"心灵的,爱尔兰小说《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的到来,这本书是笔者读的第一本"新鲜出炉"的台版小说。于此同时上演的还有一部同名改编的电影。

原著小说不厚的二百多页的书里,改编后的电影里,都写了一个"同一天出生",却处于相对"阵营",一方是集中营铁丝网外的纳粹德国军官的孩子,一方是集中营内"穿条纹衣"的犹太人孩子,一件衣服,一张平静而狰狞的铁丝网,在同一片蓝天下被"整齐"地分割为两个世界。

那些如同白开水直白而"自然"的,孩童视角的"生活"描写,带来的不仅仅是倒吸一口凉气的震撼,更是一种揪心而恐怖的无力感,是的,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他们的结局必然会死。

但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的"结局"居然是以如此真实而"现实"的,决绝的"德国"和"犹太人"手牵手进入毒气室,同归于尽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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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洗澡”

这强而有力,却丝毫没有妥协"发声"的结局,配上那模糊的一门之隔外纳粹父亲扭曲的脸,或许,这就是作者和导演内心想对历史,对世界,对那场"二战",最"愤怒"的表达和控诉。

对于这类战争片,原本笔者是厌恶的,不仅仅出于其必然的悲剧性,更是一种反复被掏空的无力感,过去的历史,重复地上演,对于"战争"的必然,我们究竟要记住的是什么?或者说演绎"战争"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于是此前,接连观看了"炫技"般身临其境感受战场的《1917》,且用十分理智的"平静",写下以《1917》为例,论战争片完美技术与艺术的巅峰结合之得与失;

又观看了最最与众不同的"敌人"孩童视角的《乔乔兔》,写了一篇极为"克制"的《乔乔兔》:用喜剧反向镜像隐喻法,去演绎战争片的亮点与不足。

但还是在这次的由记忆中的书,转到现实的战争片《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给深深震撼到了。这种巧妙地间接"直面"二战最大的"邪恶"——集中营的故事,或许才是所谓"命运"的最终形态,也是这类战争片最终的愤怒"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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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的奶奶"和"接管集中营的司令官父亲""战争"的第一重对立隐喻——平等的正义="站错队"

很多时候,对于战争片,我们总是会有一种似与生俱来的,深深的恐惧感,或者说是一种提前知道历史的"必死"结局的畏惧感。

正如无数书籍、影视剧、舞台剧、话剧以及电影等艺术表演,所传递出来的各种,或悲伤、或无奈、或麻木、或感激、亦或愤怒等等的"战争"情绪一样,几乎所有的战争片给我们带来的都是"悲剧"。

即使它被包裹地多么光鲜亮丽,或者纯真善良都好,归根到底,那些温柔的,美好的,喜悦的等等美得像梦一般的词汇,其实都只是残忍而冰冷现实的,一碰就碎的"外壳"罢了。

于是,我们看战争片的意义,或许归结到一点,那就是"铭记"。是的,唯有反复地、深深地刻在心中,记忆里,或许才是对那些逝去历史最好的尊重。

于是,这些年,年复一年不断上演的"记忆片段",用各种方式,从各种角度去看待,去唤醒历史记忆的战争片,就是最好的"人性的解药。"

大家知道吗:

《卫报》去年的一项调查显示,41%的美国人,66%生于美国"千禧"年代的年轻人,居然已经不知道"奥斯维辛"意味着什么了。

而我国基本没有这方面的调查,或许可以归到一句:"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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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

其实这部《穿条纹睡衣的男孩》被归到战争片,是有点突兀的,因为全片的情节,都显得那么平淡如水,最"激烈"的不过是那始终坚定站在德国人和犹太人"平等"一方立场的奶奶,以及最开始因为一纸调令"搬家"到集中营任司令官的父亲之间的二元对立的隐喻人物设定。

也似乎是本片最直白的直指核心之一——"人人平等",这一条人类最基本的"相处"法则。

奶奶这个似乎站在上帝视角般,始终看得最清楚的人物,不仅在宴会上一见面对"凶狠"地怼司令官,更是在几乎所有的言行举止上都直接表现着不满和"激烈"的反抗,但一句"奶奶病了,病的不轻。"足以磨灭所有敢于反抗却弱小、无助的"奶奶"们,所有的"希望",是的,她们都"站错队"了。

最无奈的是,这个"世界",这个"农场",这个集中营,这个家中"做主"的始终是那个父亲,也是集中营掌握着"犹太人们"的司令官。

那些"父亲"们,真的错了吗?他们天生就是恶魔的代言人?

不,其实不管是谁,或者说所有人的"心",从来都是具有两面,甚至多面性的,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全纯粹的恶魔的,有得只是坚定自己信念的人,"父亲"们坚信自己做的事都是对的,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家庭以及孩子,做的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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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人和坏人,天使和恶魔,其实在这部《穿条纹睡衣的男孩》里看来,只不过是融为一体的"人"罢了,对于身处这个"战争"的大背景之下的芸芸众生,选择是个多么苍白而无力的词汇,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选择,只有反抗。

这一重关于"战争"意象的二元对立隐喻,说的其实就是"人人平等"之下的立场与信念的对立罢了,对了,这个或许也可以叫做"命运"。


"狂热崇拜纳粹的姐姐"和"热血而善良的弟弟""教育"的第二重对立隐喻——天真的善良="农场里那些穿条纹睡衣的人"

通常对于战争片来说,最好表达的情节和态度,通常是所谓"正确与错误",正义与邪恶两方的价值判断,亦或把战争的"原因"去笼统地归结到一方身上。

但是往往"优秀"的战争片的表达演绎,在这方面都会选择曲折而委婉的模糊处理,因为事实是,战争或许是一方挑起,但一旦开始,就是双方的"原因",归到根本,是没有对与错的立场,只有"自己"认为对的看法和信念。

所以,对战争片来说,讲清战争的本质是很重要的,渲染那些残酷和血腥的"现实",只会把根本的"源来"给掩盖,也就是说,其实对战争片来说,阐述一场战争的意义所在,是十分重要的。

于是《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把"意义"归到了原点——"教育"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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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影片中第二重二元对立隐喻中的"姐姐",人物设计的理念一般,她代表着具有普遍性,处于似懂非懂之时就被接受"教育"(洗脑)的每一个日耳曼孩子一样,无论是对纳粹的狂热崇拜到,屋子里贴满海报,还是把天真而热血的弟弟,视为"异类"的正常德国小孩举动也好,都是一种无声地"教育"讽刺。

而与之"对立"的隐喻——天真善良的弟弟,更是一种对"教育"本身的最好拷问,所谓"犹太人"是魔鬼,是怪物,是吃人的坏人,没有一个犹太人是好人等等,这些充满荒诞的宣传"谎言",都是一种滑稽而可笑,一戳就破的"大气泡"。

因为弟弟"看"到的,接触到的犹太人不是这样的,都说孩童的直觉是最敏感的,他们只会用感觉去感受世界,感受人在直接的"反应",所以对"弟弟"们来说,那个沉默着削土豆的男人,是个会帮他包扎伤口的优秀医生,那个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是个可爱而有趣的同龄朋友,那个被铁丝网格挡的,有咖啡厅,有小餐馆人们开心的地方,是个有趣的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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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说:

"等你以后去柏林来找我,一切结束之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即使,"错误"的教育到最后,还是被渐渐长大的姐姐戳破了伪善的气泡,她开始认识到这个"真正"的世界样貌,丢掉的"布娃娃"和半夜搂着弟弟的无奈,都是一种"被迫"而清醒的觉醒,但是,她能怎么办?

或许只能对着弟弟半真半假地说一句:

"你真以为是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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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谓第二重的对立隐"教育",正是从"正确"的觉醒和冰冷的现实开始的,不是"洗脑",不是"麻木",而是异常清醒和天真懵懂之间永恒的"对立"。


"我"和"穿条纹睡衣的男孩""反抗与妥协"的第三重对立隐喻——同归于尽="躲雨和洗澡"

而几乎所有战争片的最后"追求",那升华在意义之上的"主题"展现,也就是战争的"最终"结果——完成"救赎"主题的本身。

才是制作方和观众双方都喜闻乐见的"结果"和价值导向,因为战争片本身承载的东西,不只是残酷而血腥的战场,还有背后庞大而细枝末节的诸如感情、立场、物质、金钱和价值观等等,都是难以抹灭的"人"和战争本身的价值所在。

那些赞颂正义的胜利,那些批判邪恶的敌对举动,那些凸显战争背后对爱与和平的追求,无私奉献以及必然的牺牲等等,其实都是一种属于"自己"对战争"主题"救赎的多样演绎。

正如《穿条纹睡衣的男孩》里的"主角",那个"我"(弟弟)和"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犹太人)一样,他们的遇见,相识到相交,再到手牵手"来躲雨"、"来洗澡",都是本片最深的第三重对立的隐喻,两个"敌对"方的男孩,同年同日生,也同年同日死,隐喻的背后,是和犹太人一起"消失"的纳粹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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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库切在《凶年纪事》中说的话:

"我们生而就有归属。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臣民。

法律保护安分守己的公民。

所以,对于国家的意志,从来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更改的,那么,做个良民就意味着屈服与顺从。"

所以,即使那个"穿条纹睡衣的男孩",从无知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穿"条纹睡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干很重的活儿,不知道爷爷奶奶为什么会死,不知道父亲在哪里。

而随着"我"看到、听到、尝到了"有知"之后,遭逢"我"背叛的逃离,却还是沉默许久之后,抬起受伤脸主动伸出手,接受"敌人"的示好。

而"我",即使看到、听到、感觉到很多"不一样"的,诸如母亲、姐姐和"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温柔的"警告"之后,看到的世界,依然是美好的,是没有半点肮脏的温暖的"家"和有趣的"农场"。

这部电影勾起了童年回忆(这部电影把充满人性罪恶的集中营)(12)

导演借用"我"和"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的孩子看世界的眼,去阐述一个对战争意义的最终"解释",在作者和导演看来,这场"战争"的主题,是所谓的"反抗与妥协",正如现实即使身在"集中营"的犹太人们最终的反抗到底,以及现实的纳粹德国战败的"自杀",但其实最终,这场战争是没有所谓"胜利"者的。

犹太人们付出了千千万万的生命,换来的仅仅是个直到现在任然毫无"立足之地"的残酷的现实,而所谓"战败"的德国,却艰难地合而为一,继续着在欧洲世界"蓬勃"地发展生活着,即使看似世世代代必将背负永世的罪恶感活着,似乎大部分也活得比犹太人好得多。

这部电影勾起了童年回忆(这部电影把充满人性罪恶的集中营)(13)

影片从生机勃勃的参天大树开始,到死气沉沉的挂满条纹睡衣的"房子"的结束,"我"和"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的两次在蓝天白云之下的手牵手,都是对那场战争最"愤怒"而悲哀的控诉!

最后的同归于尽般"来躲雨"和"来洗澡"或许,只是幻想......

这部电影勾起了童年回忆(这部电影把充满人性罪恶的集中营)(14)

写在最后:

再一次重温这部电影时,才发现时间居然已经过了12年了,当年在那个午后阅读时,背脊发凉的恐惧感还历历在目,当年那个深夜里,冷漠地连眼泪都掉不下来的无力感,回忆到现在,似乎都归到那件"条纹睡衣"的画面和两双牵着手的稚嫩小手上。

我们真的是"来躲雨"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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