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十年代,许氏四兄弟在大哥许冠文的牵头下得嘉禾电影公司支持创办“许氏影业”,从此在香港影坛开创了一个无比辉煌的“鬼马喜剧年代”,旗下作品连年打破李小龙电影在港创造的票房纪录。今天咱们就来说说“许氏”成立后推出的第二部电影,也是1975年的港片票房冠军之作——《天才与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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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一间精神病院,主人公之一的老许(许冠文饰)是这里的杂工,他为人懒散,得过且过,经常偷偷拔掉已死病人嘴里的金牙以换取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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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个自称是“郑和”的病人(乔宏饰)因具有暴力倾向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老许在他的包袱里意外发现一堆瓷器碎片,于是拿到文玩市场交易,而文玩店的老板告诉老许,这批瓷器其实是明朝古董,可惜不完整,值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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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的一切举动都被精神病院的男护士小李(许冠杰饰)看在眼里,他以要向上头报告老许“拔金牙”一事作为威胁,提出与之四六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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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到更完整的物件以卖个好价钱,以实现两人去西班牙买别墅的愿景,两人想方设法去探“郑和”的口风,结果屡屡被对方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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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人还未能成事,“郑和”中途就因心脏病发作而去世。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从“郑和”生前经常提到的“公主”下手去寻找线索。

在几番周折找到“公主”(艾绮莲饰)后,对方将事情真相娓娓道来:原来她是“郑和”的女儿,自母亲去世之后,是父亲一手将她带大,由于害怕她交了男朋友后会受到冷落,于是父亲一直反对她谈婚论嫁,在一次激烈的争执过后,父亲也从此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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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和小李将“公主”带到“郑和”面前,试图让她通过脑电波与父亲交流,此时的“郑和”传达出了最后的遗言,就是让女儿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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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通过“郑和”的脑电波也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老许和小李决定做“最后一搏”。他们潜进了“郑和”曾经最喜欢的潜水地,果然从水底一艘老旧的烂船中挖出了一堆看起来颇有年代感的“宝物”,然而上岸之后,他们也被盯了其很久的两名探员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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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以为他们“寻宝有功”最后可以分到一半宝物时,探长却告诉了他们一个坏消息——这批所谓的“古董”,其实是“郑和”自己放下海的,不光老许和小李,还有一些一心想发横财的古董商,也被“郑和”所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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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最后,小李回到了精神病院上班,而老许则变成了“郑和”刚被送进来的样子,口中整天念着“驸马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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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天才与白痴》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很好理解,那就是对社会上那些好吃懒做、不劳而获就想发财的人进行了批判和讽刺,就像片中的老许和小李一样,他们整天都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妄想通过一批“古董”就能改变当下的生活状况和未来的命运,可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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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作“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隔”,当天才做了错事,就变成了白痴,而白痴做了对的事,也可能变成人们眼中的天才。结合戏剧情境来看,老许和小李无疑是“钻空子”的天才,但最后,他们都被理论上是“白痴”的精神病人抓住了人性的暗面所骗,于是“天才”和“白痴”的身份,也在此时发生了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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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很多桥段和台词都有着完整的呼应,譬如在以为自己即将发财时,老许脑子里闪现的是院长在帮自己扫地的画面,当美梦破灭之后,镜头里的人物处境再次转换过来,终回落到了实处;而同样做着发财梦的小李,曾底气十足的告诉医生自己要去西班牙看斗牛,而结尾处,其台词变成了“其实是去新界去看牛”。这种由“幻想”和“现实”镜头之间产生的强烈反差和冲撞,进一步加深了本片的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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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喜剧片的魅力所在,不光在于主题针砭时弊,很多“抖机灵”的段子至今仍能让人捧腹不已,这部《天才与白痴》也贯穿了很多这样的笑料:譬如影片开头处小李一见到田俊扮演的交警撒腿就跑,原来是帮没有驾照的朋友引开盘查;小李和“郑和”打赌谁答不出问题就输给对方四十块,结果被对方一个反问就倒输了八十;还有“郑和”告诉小李和老许某块地方藏着大量的金钱,结果两人爬山涉水,定睛一看才发现“藏宝地”原来是银行大门……通过这些情节,我们可以充分感受到许氏电影独特的喜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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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创办“许氏影业”之前,许冠文和许冠杰曾在无线电视台主持脱口秀节目《双星报喜》,深知“语言”对于一出喜剧的帮助性和重要性,所以,本片当中的不少对白也颇有“栋笃笑”的效果。譬如老许告诉院长,他的衣服要花七天时间才能洗好,院长说,上帝创造世界都只用了六天,而老许的回答是,七天时间衣服能够洗得干干净净,但上帝创造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有毛病。

影片里另一段经典对话,是老许跟一直找不到隐形眼镜的院长说“你为什么不多吃点鱼呢”?对方反问:“吃鱼能治近视眼吗”?而老许则说:“你有没有见过猫戴眼镜的”?尽管这些台词听起来非常无厘头,但其中却暗含着严密的逻辑,亦算是《双星报喜》喜剧思维的一种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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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本片也可堪称是许冠杰的“金曲库”,主题曲《天才与白痴》,插曲《天才白痴梦》、《天才白痴钱钱钱》、以及《天才白痴往日情》,后来都被很多巨星级歌手翻唱,而王杰那首高传唱度的《为了爱梦一生》,“蓝本”就是《天才白痴往日情》。这几首曲子出现在电影里,也在不同程度上起到了升华主题的作用,“何必寻梦,梦里甘苦皆空,劝君珍惜此际,自当欣慰无穷”,是《天才白痴梦》里的一句经典歌词,或许只有看过本片,你才更能理解这句词儿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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