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我报之以歌(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1)

这个版本不错,不过第一人称用俺读起来有些别扭

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预演了结局。

故事的主人公叫什么,大概是我看书不够仔细,到最后也没能发现他的名字,暂且就按照书名称呼他“哥儿”。这里的“哥儿”不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公子哥儿”,而是那个时代特定的称谓,作者在书中说当时社会的多数人,都在鼓励人去学坏,好像认为不学坏,就不会在社会上取得成功似的。偶然碰上个正直、纯洁的人,就挑他的毛病,把他当成不谙世事的哥儿或毛孩子,瞧不起他。

哥儿是个天生的冒失鬼,从小就没少吃亏。为了证明自己没吹牛从二楼往下跳结果挫伤了自己的腰、为了证明小刀的锋利拿着削自己的大拇指、和邻居小孩打架、踩茂作家的胡萝卜秧、堵古川家的水井管……各种调皮捣蛋的事是没有少做,有时候还得让家里赔了钱才算了事。

父亲一点也不喜欢他,母亲也是偏向哥哥,他大概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过家庭的关爱吧。因在厨房里翻筋斗撞伤了肋骨,这让有病的母亲更是火冒三丈把他赶出家,三天后母亲一病不起去世了,哥哥将母亲的死怪在他身上骂他不孝,他莽撞的性子冲上去就给了哥哥一记耳光,结果挨了父亲一顿臭骂。

“一个得不到母爱甚至被母亲憎恨的人是没有理由迷恋这个世界的。”这是威尔·杜兰特评价叔本华的话,似乎也可以用来概括哥儿的人生,他对世界少有留恋,总是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面对人生,如果没有触碰他的底线,他大概是很好相处的,可以随波逐流,总是无所谓的态度。对谁都很热情,又似乎对谁都很冷淡,他不想去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那是浪费时间和消耗感情的事,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旁观者,对于这个世界,他不想参与。

还好,还好有一个叫阿清的女佣莫名其妙的疼爱着他。在母亲放弃他的时候、在父亲看不上他的时候、在街坊邻居不搭理他的时候,阿清婆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味地爱护着他,说他正直、天性善良。不管他说什么,阿清婆都少不了夸奖一通。

在母亲死后,哥儿就在被父亲训、和哥哥吵、被阿清婆夸奖的日常里度过,母亲去世后第六年的正月,父亲也中风去世,四月哥儿中学毕业,六月哥哥也从商业学校毕业准备去九州工作。卖掉家里房子后,哥哥留下600元给哥儿,50元给阿清婆,离别的车站分手后两人从此天涯一方再无相见。

哥儿留在东京继续求学,阿清婆投靠了在法院的侄儿。

在物理学校求学的三年,大概是哥儿最悠然的三年,蛰居斗室,没有人说他一句坏话,没有人和他吵过一次架。由于本身素质差,虽然和别人一样用功,名次却总是倒数来得快,三年一过,哥儿也莫名其妙地混得个毕业,自己都觉得滑稽,可又不便说三道四,只能乖乖跨出校门。

哥儿虽然也吃了三年寒窗苦,但压根儿没有想过当什么教师,去什么乡下。当然,也没考虑过教师以外的任何职业。恰在此时,校长推荐四国地区一所中学需要数学教师,问哥儿是否愿去。

都无所谓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哥儿接受了校长的推荐,只是觉得从此要远离阿清婆会有些遗憾。

启程那天,阿清婆赶来送他,登上月台钻进车厢后,阿清婆定定看着哥儿的脸喃喃道:“也许再也见不到,可要好好注意身子。”眼里噙满了泪水,哥儿没哭,但眼泪差一点就淌出来了。火车开出好一段路,哥儿以为阿清婆回去了,从车厢探出头往回一看,她依然站在那里,不知怎么,显得异常瘦小。

世界以痛吻我报之以歌(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2)

这个版本也不错

经过舟车劳顿,长途跋涉,哥儿终于到了学校,在一个森林般的渔村。

见了校长,只见他脸色发黑,两只大眼睛,稀稀拉拉几根胡须,活像个狐狸,一把抓住哥儿漫无边际的画大饼,什么要当学生的楷模呀,什么要成为一校师表呀,不一而足。哥儿顿时感到亚历山大,自己要是真有如此本事,岂能为了四十五元的薪资跑这穷乡僻壤来!既不愿意说谎,又别无良策,哥儿只好就此告辞,把委任状还给校长。校长大概是没见过如此憨直之人,楞了一会才笑道说,那不过是一种希望罢了。

在校长的引领下,哥儿和同事进行了非常认真的见面会,然后就根据第一印象给大家取了外号:狐狸校长、红衬衣教导主任、青南瓜英语教师、豪猪数学组长、二流子图画教师,结果自己也被别人取了外号——红毛巾。

第一次上课,竟给人一种脚心发痒之感,哥儿不是卑怯的人,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不过可惜的是缺乏应变能力。被人“老师”一声高喊,就像是饿得发慌之时听得城内一声午炮响一样。为了不被学生看出自己的无能,于是尽可能放开嗓门,用略快且重的声调讲起课来,刚开始,学生被弄得晕头转向,呆若木鸡。哥儿一时得意忘形,竟用起了方言俚语,结果被学生识破,这让他发现当老师并不像自己以前旁观时那样快活自在。

哥儿发现一家很香的荞面条,很久没吃一口气连吃了四碗,却不想被学生在学校里恶作剧般的宣扬;吃了炸虾面,也被学生在学校里恶作剧般的宣扬,自己的生活似乎没有隐私可言,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注视下,总有人想要对自己指点一番,这真是一种糟糕的生活。

学校的值班,教员们轮流担任,校长和教导主任除外,他们总能随心所欲地捏造出几条什么规定,还摆出一副理当遵守的架势。哥儿虽然满腹牢骚,却也无济于事。以前不晓得值班外出是好是坏,但当自己孤零零地像坐牢一样困守空房百无聊赖之际才恍然大悟,原来出去乃是天经地义。

第一次值班,不曾想哥儿就遇见了学生捣乱,给被子里塞蝗虫,却没有学生承认,还继续捣乱。哥儿大抵是生气了,他固执地认为,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自己再淘气也是一身清白。要是想用说谎来开脱罪责,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淘气。淘气在前,必有惩罚在后,正是因为惩罚在后,淘气才有意思。光想淘气而不想挨罚——世界上居然有这等卑劣之徒。那些只借钱而不想还的家伙,想必就是这类家伙毕业干的。所以,哥儿也是在这里给大家提了个醒,遇见这种人可千万别给借钱。

哥儿第一次发现,还有这样的学生,进得校门,说谎、欺骗、偷干坏事还洋洋得意,然后神气活现地拿过毕业文凭,便自以为受了教育。想到这些,哥儿越发觉得阿清婆实在可亲可敬,她虽然没受过教育,又没什么身份,但作为一个人却高贵得多,自己以前受过她那么多恩惠都不以为然,而今只身沦落异乡后才体会出她那片真情实意。

面对夜里学生群体的捣乱,哥儿也是束手无策,他虽勇气有余,却智慧不足,事到临头,全然不知所措。他能做的大概只有坚持,今晚胜不了,明天胜,明天胜不了,后天胜,后天再胜不了,索性带饭在此安营扎寨,他总以为世间是黑白分明,对错明确的。可是有人却说,学校这地方名堂多得很,为人处事,像书生那样直来直去是行不通的。

面对坏事,不怕是不怕,暗算是暗算。只是面对单纯和坦率被拿来取笑——生逢此世,有何办法!

坏人是豪猪吗?红衬衣和二流子又打着什么算盘?

即使自己不干坏事,也要知道别人干的坏事,若不然还是要遭殃。

教育的宗旨不仅仅在于传授学问,还要在灌输高尚、正直、勇武精神的同时,一扫鄙俗、轻薄、傲慢之风。倘若惧怕学生反抗、扩大事态而以为姑息养奸,则此歪风不知何日方能得以匡正。教师之所以在学校奉职,正式为了杜绝此种歪风恶习。倘若对此视而不见,则最好索性不当教师。

哥儿是不会委曲求全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是需要认错道歉的。在痛快承认所干坏事之前,犯下的罪是不会消失的。

什么是能耐?还是挣钱多的有能耐吧!

小地方,什么都瞒不住人。

远山家的小姐,是他们那儿的第一美人,他们都叫她玛利亚,那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看着,就像把一颗在香水中浸过的水晶珠放在手心里端详一样。她本来和青南瓜君有约要嫁给他的,可是随着青南瓜君父亲的去世,家道中落,远山家就以这个原因、那个理由迟迟不嫁过去。身为教导主任的红衬衣却告白说不管怎样都非她不可。

青南瓜君终于是要走了,在狐狸校长和红衬衣教导主任的一番努力后,青南瓜君终于是要远离此地、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去往偏远的地方任教。校长主持了欢送会,红衬衣称颂青南瓜君为人忠厚,为师优良,此次远去,实为憾事,不仅校方痛惜,个人亦觉依依,但由于本人情况特殊,只好忍痛割爱云云,甚至说,失此挚友对自己实为一大不幸,说得十分的情真意切,平时那柔声细语更加委婉动人。

道歉者无非是逢场作戏,原谅者不过是虚与委蛇。

与学生的矛盾看似结束,却已是在酝酿更激励的争斗。如果想让对方真心认罪,就必须狠狠把他打倒彻底后悔为止。

有些人无论如何是无法智取的,只能诉诸武力,所以这个世界上总是战争不断,即使个人,归根到底大概还是要依靠武力的。

很多时候,人的行动是出于好恶,而不是源于推理。年轻时候动不动就发脾气,老了想起来往往埋怨自己不会再忍耐一点,后悔吃了着急上火的亏。

这世间的事,大抵有些还是要坚持的。

如果大家都认为在社会上需要趋炎附势、需要欺下媚上、需要沆瀣一气、需要权衡利弊才能获得成功,那么在学校里,教师就别教学生“勿说谎、要诚实”,别教学生见义勇为、别教学生助人为乐,而索性传授说谎法、厚黑学、疑人术、骗人策,岂非既利于社会,又益于本人!

哥儿终于还是选择了离开,即使是红衬衣许诺的升职加薪也不能让他停留。离开这污秽之地,船离岸越远,越觉得心里舒坦。到了新桥,才恍然觉得来到了人世间。

可是,哪里不是人世间?

可是,哪里才是人世间!

世界以痛吻我报之以歌(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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