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每每读及乐天的这首《忆江南》,总让人不免对江南的景色充满向往。似乎在古人笔下,江南被赋予了灵性,哪怕没去过江南的人,也总能从前辈的诗文中嗅到江南的气息。因此,还专门有一词牌以江南为名——梦江南。

纳兰性德五言诗(纳兰性德一首相思词)(1)

而本期要介绍的这首词便是以《梦江南》为题的一首词,作者就是有着“满清第一词人”之称的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家世显赫,按理说这样的人一生应该是潇洒不羁,但其一生都满怀心事,这心事一方面来自对于人情冷暖的体悟,但更多则是来自于对于爱情的勘不破。

纳兰性德五言诗(纳兰性德一首相思词)(2)

据说纳兰性德早年有一个初恋名为谢娘,但是最终初恋却被送进宫去,这件事情对纳兰性德影响甚大,他此后的诗词中多有思念之语。而本期这首词正是纳兰性德思念谢娘所作,虽然所写只是寻常小景,但却蕴含着纳兰性德的一往深情。

《梦江南》-(清代-纳兰性德)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纳兰性德五言诗(纳兰性德一首相思词)(3)

这首词的白话译文如下:黄昏时分,鸦群已然消失殆尽,你独自站立在那里,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感伤幽恨?飘飞的雪花像柳絮一般涌进香阁,轻柔的微风吹拂着花瓶中的梅花,心字香已然烧成灰烬。

这首词起首就给人营造出一副暗沉沉的孤寂场景,“昏鸦”在古诗词中一般是表现主人公心绪纵横翻飞之语,但是在这里词人却是写道“昏鸦尽”,这样的描写相反更添凄凉孤寂。本来昏鸦聒噪主人公就心烦意乱,但是突然之间昏鸦散去,从聒噪突然转为寂静,只会让主人公的心绪发酵,由心烦意乱变作茫然。而在这样的情绪中,词中的主人公自然而然出场,独自站立着,心中怀揣着无奈和幽怨,这幽怨又是为了谁?

纳兰性德五言诗(纳兰性德一首相思词)(4)

“急雪乍翻香阁絮”既点出了这首词创作的时间也点出了词中的主人公,“急雪翻飞”应该是在冬季或者初春,而“香阁”是女子的闺房,所以这也让读者得以明白前文“小立”的正是一位女子。而紧接着“轻风吹到胆瓶梅”给人一种凄寒的氛围,梅花还在开放,说明春寒料峭,正好呼应前一句中的“急雪”,而这凄冷的不仅是外部的环境,其实也是闺中女子的心绪。

纳兰性德五言诗(纳兰性德一首相思词)(5)

不过由于这“梅花”的存在,让这凄冷的早春还是有着一丝春意,在笔者看来这也正是象征纳兰性德对于初恋还抱有希望,毕竟初恋进宫做了宫女,在当时一般宫女都是十年为期,如果遇到特赦更有可能提前出宫,所以在这凄寒的早春我们还能看到“胆瓶梅”。

纳兰性德五言诗(纳兰性德一首相思词)(6)

最后一句“心字已成灰”则是一语双关,既是“心字香”已然烧成灰,其实也是词中主人公的思念和心绪成灰。将无形的思念和心绪和有形的“心字香”结合的描述可谓巧妙,令人读之便觉耐人寻味,意味深长。这首词虽然短小,所描述之景亦是常见之景,但是在纳兰笔下,却有着别样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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