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我们以探寻上古“陆乡”为线索,对山东省德州市(原平原郡)进行了详细考察,在今陵城区糜镇发现了以箕山为代表的一系列古代“观象台”遗址,规模巨大,有重要的天文考古学意义随之,先秦陆乡的自然环境、文化特征也浮出水面,并考证出了西汉般城的具体位置,从而使德州地域文化的根脉得到了更深远的追溯,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三国魏太平观遗址?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三国魏太平观遗址
近年来,我们以探寻上古“陆乡”为线索,对山东省德州市(原平原郡)进行了详细考察,在今陵城区糜镇发现了以箕山为代表的一系列古代“观象台”遗址,规模巨大,有重要的天文考古学意义!随之,先秦陆乡的自然环境、文化特征也浮出水面,并考证出了西汉般城的具体位置,从而使德州地域文化的根脉得到了更深远的追溯。
陆乡:上古陆终氏封域
根据《德平县志·沿革》记载:“邑在上古为陆终氏封域;唐虞夏属兖州,为有鬲氏封域;商因之;周属青州,为齐太公益封地;战国为齐宣王少子通封地;秦属齐郡;汉属青州平原郡,有鬲、般、平昌、重平等地名,在安德东北境。 ”
该县志《官师志》中说:“陆通,宣王少子,字季达,封于陆乡即陆终故地,汉平原般县境,谥元侯,生子恭侯发,为齐上大夫。 ”
关于陆姓,《新唐书·表第十三下》云“陆氏出自妫姓,田完裔孙齐宣王少子通,字季达,封于平原般县陆乡,即陆终故地,因以氏焉。 ”因此,世界陆氏宗亲联合总会公推齐宣王少子通即陆通为得姓始祖,以陆乡为祖源地。
我们查看原平原郡其它县域方志,都没有陆终氏和陆通的记载,可知《德平县志》的说法在原郡域没有争议,且与《新唐书》吻合,是比较可信的。至于德州市以外的陆乡之说,那属于战国以后的话题,已经不能与陆终、陆通的时代相提并论了。
《汉书·地理志》记载:“周爵五等,而土三等: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十里。”按春秋齐制,郊外以五家为轨,六轨为邑,十邑为率,十率为乡,即三千家为乡。据此判断,战国后期陆通(谥元侯)的封地应该不会太小。
因为“陆乡”是秦朝以前的行政单位,到西汉初年才设置平原郡和般县,并且后来郡县又有变迁,所以,“平原般县陆乡”属于历史演变中泛化的地理概念。
般县是考证陆乡的首要参照体,有关它的地理位置我们追溯、梳理如下。
先说距今历史较近的“隋唐般城”。《读史方舆纪要》说:“般城,中兴初(北魏末期531年),置安德郡治焉。后齐郡县具废(556年)。隋开皇十六年(596年)复置。 ”叶圭绶《续山东考古录》说:“开皇十六年复置般县于西平昌故城”,“西平昌县故城在(平昌,即德平城)西南三十里”,这与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所标地点一致,西平昌故城即在今糜镇境。那么,今糜镇地拥有隋至唐初的般县城。
再说“东汉般城”。《德平县志》有“般城在县东北三十里”的记载,臧励和《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在般县条下记:“汉置,北齐废,隋复置,唐省,故城在今山东德平县东北。 ”此般城被当地史学界指认为今乐陵市郑店乡孟家村古城址,当代《乐陵县志》则将其认定为东汉时期的般县城。它的历史记载较多,留给后人的影响较大一些。此城西至糜镇界18公里,有的《陆氏家谱》中说“陆乡在般县西南30里处”,可能是因此而来,那么,糜镇当属陆乡。
最后说“西汉般县”。按《汉书·地理志》:“平原郡,高帝置。莽曰河平。属青州。……县十九:平原,有笃马河,东北入海,五百六十里。鬲,平当以为鬲津。莽曰河平亭。……重丘,平昌,侯国。……般,莽曰分明。乐陵,都尉治。莽曰美阳。……朸,莽曰张乡。……安德,合阳,侯国。……安,侯国。 ”由此可知,当初西汉平原郡设县的密度很大,后来的德平县涉及到它的五、六个县界。
在旧德平境内,重平城“在县(德平)西北三十里”,位于今陵城区宋家镇崇兴街村,因为它属于刘邦设置的渤海郡,所以其周围一定区域在般县之外。另据考证,今陵城区辛安街村是西汉安县城,它附近的地方也不属般县。《德平县志》中记载的般、鬲、平昌等古城址都发生过变迁或没有定论,不宜直接作为考证的依据。
上述遗址中只有重平的历史记载不存在争论,它作为县治前后有700年且遗址形貌完好,成为我们考察的重要参照物,其地理坐标为北纬37°33′35.93″东经116°51′36.68″。根据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所标示,西汉般县城在重平城东南、朸县城(在今济南市商河县东北部)西北,即今乐陵市孔镇与陵城区糜镇的连线之间的区域,再参见《水经注·商河》:“应劭曰:般县东南六十里,有朸乡城,故县也。 ”从距离上判断,“西汉般县”应与孔镇、糜镇搭界或有交集,我们要找的陆乡应在这个范围中。
综上所述,历史上的般城游移在糜镇以及向东18公里之间。陆乡本是一片方圆数十里的地方,故可推论糜镇与陆乡必定存在交集。
如果说以上是在广泛的“面”上考察,那么我们再从另一条线索中的具体“点”上去寻找和考证西汉般县,进而确定陆乡的具体位置。
白鹿渊:般城湮没的地方
尽管西汉般城与先秦陆乡的历史情况已经渺茫难知,但是从零散的史籍记载中还能寻到线索,一些或隐或显的古代遗迹也可以验证。
《德平县志·祥异》记载:“邑西南有田家古堰一道,不能详所自始,其东田庐、城郭在焉”。经实地调查得知,糜镇大田村就是“城郭”的位置,城墙东南角的遗址仍在,村子中部的古城址还可以辨出。这究竟是一座什么城呢?
我们在郦道元(约469-527年)的《水经注》中找到了踪迹。该书《卷五》云:“屯氏别河南渎,自平原城北,首受大河故渎东出,亦通谓之笃马河,即《地理志》所谓平原
县有笃马河,东北入海,行五百六十里者也。东北,迳安德县故城西;又东北,迳临齐城(今陵城)南。……又屈迳其城东故渎,广四十步,又东北,迳重丘县故城(今神头
镇)西。……又东北,迳西平昌县故城北,北海有平昌县,故加西。汉宣帝元康元年,封王长君为侯国。 ”
关于此平昌城,在《水经注》另一部分中还提到:“商河又北迳平原县东,又迳安德县故城南,又东北迳平昌县故城南……”据臧励和主编的《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它“在今山东德平县西南三十里”,经实地勘察古代遗迹发现,它位于今糜镇境内的寺后刘村、马家墩台村和糜镇街三点之间的可能性最大(另文详述)。《水经注》接下来说:“故渠川派,东入般县,为般河。盖亦九河之一道也。《后汉书》称公孙瓒破黄巾于般河,即此渎也。又东为白鹿渊水,南北三百步,东西千余步,深三丈余。其水冬清而夏浊,渟而不流。若夏水洪泛,水深五丈,方乃通注般渎。又迳般县故城北,王莽更之曰分明也……”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般县故城”不是上引“北齐废……在今山东德平县东北”的“故城”。因为在北齐天宝七年(556年)废县前30年,《水经注》的作者郦道元就已经去世(527年)。也就是说,这座古城是更早的“般县故城”,极可能是西汉当初的般城。再按《水经注·商河》所说,般县东南60里是朸乡城,从方向和距离上看,这也不能与上述东汉般城吻合,进而证明西汉般城另有存在。
可能正是因为忽略了西汉般城的存在,比《水经注》成书大约晚1000年的《德平县志》,只好将湮没的“白鹿渊”作为悬疑留下来:“今按邑城北黑水湾形势与此逼肖,疑即所谓白鹿渊也,第黑水湾在重平故城之北,白鹿渊在般县故城之北,其地殊不合,存以俟考。 ”
般县故城与白鹿渊相依存的这个关键点,也令我们进行了反复论证。
上述“田家古堰”提示我们,“堰”是截流分水的枢纽,此地是古河道分流的地方。古堰南1公里是基山,《德平县志·方舆》记载:“基山非巉峭之峰,般、鬲亦湮淤之壑”,说明从前这里有般河、鬲津河流过,按《水经注》所说这里即为般县属地。
秦汉时期的般鬲二河在这一带的分布近似“上”字形,两河先是在今三刘大闸处交汇,向东行约5公里,又在基山北的田家古堰分流,般河继续向东,而鬲津河则是朝东南而行,它后来遭到流经今临邑县的“汉唐黄河”所湮,故不被《水经注》记载。
经实地探查,白鹿渊位于“上”字形故渠合流的一段,大约相当于现在的新马颊河、大宗旱河以及古笃马河的聚拢处,地球坐标为北纬37°27′东经116°51′,现在平地海拔13米,几条河床的位置自然还要低数米,是俗称“野猪坑”的一大片涝洼地。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鹿渊东南方的田家村现海拔18米,基山村海拔19米,北边的董家河村海拔18米;南边的周家、张家二庄,海拔也都是18米。从整个地形地貌来看,这里河流密布、海拔高度对比明显,形成了一处“小盆地”,这是白鹿渊形成的必要因素,而再查其下游并无此类地势,故综合判断,这里就是古称“白鹿渊”的地方!“般河”在大田村北流过,按《德平县志》所记田家古堰东边有“城郭”,“白鹿渊在般县故城之北”,《水经注》也说般河南岸是“般县故城”,二者不谋而合,今田家村即是般城的位置。另有人认为乐陵市的孔镇、华楼一带是般城的旧址,但那里已经南距古般河数里之遥了,应该否定。
总之,根据历史时间和古今地理地貌等资料考证,今糜镇田家村应为最早的般县城,即西汉般城。
再据《德平县志》“古迹”一条中说:“陆乡,陆终氏封域,旧传在般县故城南三里许,今无考。”(“无考”也是因忽略这一般城的缘故)这条线索引领我们指向了古城南“三里许”的“基山”——它是原德平县境最古老、最高大的建筑物。看来古人早就把它作为陆乡的地标了!
陆终:陆乡文化的源头
般县(城)毕竟只是追寻陆乡的参照物,严谨的考古还需要多角度论证。给陆乡定位还应涉及到它的地域文化特点,所以,把陆乡——陆终氏封域的文化内涵作切入点,是深入探索下去的必要一步。
陆终是史学界称作“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的人物。《史记·楚世家》说:“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高阳者,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也。高阳生称,称生卷章,卷章生重黎。重黎为帝喾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共工氏作乱,帝尝使重黎诛之而不尽。帝乃以庚寅日诛重黎,而以其弟吴回为重黎后,复居火正,为祝融。吴回生陆终。陆终生子六人……”
《史记》中《五帝本纪》的五帝指黄帝、颛顼、帝喾、尧、舜;《历书》载:“盖黄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起消息,正闰余……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尧复遂重黎之后,不忘旧者,使复典之,而立羲和之官……由是观之,王者所重也。 ”在没有日历、报时器的远古时代,编制天文历法一向是王者所重视的工作,专业人员通过对日月星辰出没时方位的观测和推算,提供较准确的时令数据,这对人们的生活和农业生产尤其重要。
古人对“五帝”时期的记载是疏阔的,上述引文中的“生”可以理解为生息、发展的意思,即“陆终”大盖是由“颛顼帝”部族沿袭而来,代代继承“火正”这一职务。《左传》、《国语》都记载古代设有“火正”官,《汉书·五行志上》说:“古之火正,谓火官也,掌祭火星,行火政。 ”
这里的“火星”是古人定夏至节气的中星,属于“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中的心宿第二星。在古代天文学的观天模式中,古人把周天黄道确定二十八个星座,表示日月星辰在天空中周而复始运动的驿路,叫做“二十八宿”。它们按东南西北四方分组而有“四象”,东边的“青龙七宿”好像一个龙形星象,故习称“东宫苍龙”,其中的角宿代表龙角,亢宿代表龙的咽喉,氐宿代表龙爪,心宿代表龙的心脏,尾宿和箕宿代表龙尾。据专家考证,甲骨文的“龙”字就是描摹“东宫苍龙”的形象。
古籍中以龙表示东方七宿最典型的是《周易》,它描述龙星的周期性由“潜龙勿用”到“飞龙在天”到“群龙无首”,演绎了其冬眠和春、夏、秋活动的物候性规律。
在某个历史时期,古人观察到东宫苍龙春天从东方夜空升起,秋天自西方落下,出没周期和方位与一年的农时是一致的。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二晚上,苍龙星宿开始从东方地平线上露出角宿,即“龙角”,大约一个小时后,亢宿即龙的咽喉升上来,子夜时分,氐宿即龙爪也出现了。这就是人们说的“二月二,龙抬头”。
斗转星移。再往后苍龙星宿出来的时间就渐渐提前了,到“夏至”这一天的黄昏,心宿中的“火星”(也称大火)正好处在南中天的位置,并且特别红亮,这又成了“夏至”节气的标志。“夏至”是我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中首先被确立的,它在农时中处于关键阶段。“火正”官的职责正是以观测大火星为要,故俗称其“火神”。由此可见陆终氏的社会地位之显达。
在专家学者新近对大汶口文化遗存的研究中发现,五六千年前的古人在天文历法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特别是与鲁西北接壤的河南濮阳,这里不但有颛顼帝之墓(见《皇览》),还在考古中发掘出距今6400年左右的西水坡45号墓,其中的天文学内容非常丰富,有蚌塑的青龙、白虎以及北斗等构成的星象,和表示心宿(大火星)的星象等。这足见先人的智慧不可低估,陆终氏(或其一部分)活动于这一带也是不虚的。
当代中国天文考古学证明,陆终氏观象授时不是神话,而是实实在在的事情。那么,陆终氏的观象设施在哪里呢?陆乡现在是否还有遗迹呢?
箕山:“东宫苍龙”观象处
考古以寻找遗址和遗物揭示当时社会面貌。陆乡文化渊源流长,特色突出,对其陈迹的研究成为关键一环。在我们探索的视野中,糜镇东北的基山遗址凸显出来。
基山在北纬37°27′,东经116°52′,今属德州市陵城区糜镇,向东与临邑县德平镇搭界,处于原德平县中心偏西,《山东通志》、《德平县志》均记载:“基山在县(德平)西二十里,高五丈,周三百六十步,土山也,状如台基,故名,上有寺”。基山在过去为道教圣地,是“平昌八景”之二,明清时还曾设有基山乡。至今,鲁西北平原上这座突兀的基山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夏河筑堤碑记》为《德平县志》所载,它记录了宋元嘉二年(425年)平昌县令在此领导抗洪的事迹,原碑立于基山峰顶,至今已近1600年了。这是有关基山的一项历史较早的记载。
《德平县志》说“般、鬲亦湮淤(基山)之壑”,调查发现,经田家古堰分洪后鬲津河朝东南而行,正是县志所载“金堤”一线:“金堤自德州入禹贡、基山、宜丰于家桥北去土河,倏近倏远……”,它行经临邑县鲧堤刘村的“鲧堤”,可见“田家古堰”与“金堤”、“鲧堤”在历史上是一脉相承的。因此可以证明,基山是上古乃至远古人文遗存,意义极其重要。
纵观古代“山陵崇拜”文化,山具有最尊贵的地位,它被认为是神灵之所,《史记·封禅书》说:“诸侯祭其疆内名山大川”,“地贵阳,祭之必于泽中圜丘云”,那么,基山当初只能属于辖区内最高长官——陆终氏。
1987年在基山东南7公里的于家村出土《大隋逸士苟君之铭》,墓主卒于隋开皇十二年(592),生前隐居箕山求道,“追巢许于箕山,蹑支佰于沧海”。《临邑文史资料》通过研究得出结论,基山原写作“箕山”,后被《德平县志》所改,还说“箕本星宿名,山仅土丘,上应星光云。”原来“东宫苍龙”尾部的箕宿是因为四颗星组成簸箕的形状而命名,那么箕山就是以四座山峰与之对应了。拨开历史的迷雾,令人豁然开朗,箕山乃是因苍龙星座中的“箕宿”而来。
我们综合以上看法认为,箕山(基山)的地理位置属于陆乡,它存在的历史及其地位也与陆终氏相匹配,其来历又跟东宫苍龙星象密不可分,故知,箕山“观象台”是以编制历法为天职的陆终氏筑造!当代天文考古学专家冯时说:“夏代以前的天文台可能与祭天的圜丘是同一座建筑。 ”箕山当如是。
今基山村的后坊、前坊、东坊三处聚落区都是凿平土山后形成的,1980年最后一座山峰才被夷为平地,所幸其断崖遗迹还在,可供考证。
根据天文考古学规律,与箕山相连的“白鹿渊”是为观象工作提供水平数据等水文资料用途的,是观象台必须具备的条件。据1978年山东省地质局第二水文地质队《德州地区农田供水水文地质勘察报告书》记载,陵县——渤海农场大断裂带经过这里,这正是“白鹿渊”形成的根本原因。可见,箕山依靠此水而建有一定的必然性。还值得注意的是,白鹿渊南部有一处“红山”遗址,上世纪中期这里仍是传统的“三月三”庙会所在地。以此为原点,东有箕山(东宫苍龙),西有三刘村的土丘,恰似“西宫白虎”的参宿三星,南有糜镇街的“南宫朱雀”形古城遗迹,北有白鹿渊及董家河村的“北宫玄武”地形。从红山的“红”字与其所在位置来看,它与辽宁红山文化三环石坛应具有同样的天文学意义(另文详述)。
总体来看,糜镇境内的一整套观象设施遗址,正好印证了此范围就是陆乡的核心地!“陆乡”也成为当下天文考古的又一重大发现!
陆通:陆乡文化传承人
陆乡作为行政区域,从陆终氏起几千年间大大小小会有所变化,而糜镇作为它的中心地位是应该肯定的。
齐宣王(前319-前301年在位)时,齐国南部边界长城全部竣工,境西以黄河天险作屏障,而北疆边境是以何来御敌呢?在与田家古堰相连接的东西方向的古河道边,堤堰十分高大,东至海边西到黄河,沿线诸县的方志中对其有“神禹古堤”和“齐长城”的说法,看来它是水利和战备作用兼而有之。陆通被封的陆乡是与燕赵相邻的地带,战略位置是非常重要的。
在糜镇街南、李楼村北有一大片洼地,人称“陆家洼”。洼地西有一处古迹,人称“陆庙台子”或“陆冢子”,现在高约2米,长宽各有20米,长满野枣树,很多人认为它是古代“陆通陵园”的遗迹,这还有待考古界相关部门来进行权威认定。
陆通生活的文化背景是怎样的呢?据《盐铁论·论儒篇》说:齐宣王时“显贤进士,国家富强,威行敌国。 ”“齐宣王褒儒尊学,孟轲、淳于髡之徒,受上大夫之禄,不任职而论国事,盖齐稷下先生千有余人。 ”在齐国的“稷下学宫”中,大多是各学派的学术带头人,主要有黄老学派、阴阳家、墨家、名家、纵横家、儒家学派等。中国文化发展史上的“百家争鸣”新风自此开创,孟子曾多次与齐宣王进行针锋相对的辩论,仍得到鼓励和优厚的待遇。“稷下学宫”相当于国家科学院的机构,它在齐宣王时发展到了最辉煌时期。陆通在当时的社会氛围中,必定会对陆乡深厚的传统文化有所继承和发展。
上面所述箕山等系列观象设施,应当是在较长的历史时期逐步形成的,战国时代则是其中重要的一个阶段。陆通本姓田,封于陆乡后因以为氏,可见,“陆乡”之“陆”承载着地域文化的象征意义;陆通去世后被追封“元侯”,又可见时人对这位陆乡文化传承人的肯定。
糜镇境内的古代“观象台”作为典型的天文历法文化的源头,它的重新发现,也使当地的许多民俗现象理清了文脉。箕山西北5公里远的糜镇张习桥村,从古至今有“龙抬头”这天赶“二月二古会”的习俗,规模浩大;农历“六月六”,是直接与“夏至”节气相关的节日,每年的这一天,在箕山东北4公里处的贾皋村欢度此节,说书唱戏招待客人。这两个与“东宫苍龙”直接相关的重要节日,在我国北方都已经很罕见了,它们在箕山旁却依然顽强地传承下来,无疑是古代天文祭祀活动的遗存!有趣的是这些文化现象与我国南方尤其是“楚文化”不谋而合,“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南北两地节日中“火”、“火神”、“龙”、“山”这些“文明密码”,在我们对箕山的解读中也得到了破译。
史料记载,箕山在历史上先后入住的有伯益、许由等众位“神仙”。汉武帝时以“博识”著称的东方朔生于箕山西20公里,他也会受到这一地域文化的影响。从前箕山人种田,每逢开春要看山上的道士们种什么,他们就跟着种什么,年景肯定错不了。这正说明掌握天文知识的道学之士能预知农作物丰歉。
箕山顶上的“透龙碑”家喻户晓,今已不知所踪,从其名字来看,起初的原物可能是天文仪器。“龙”指“东宫苍龙”,“透”则是指透过它去观察星象变化。人们相传箕山总在夜间往上长高,并随着金鸡报晓声而停下来。这或许是指天亮后观星工作结束,撤去高搭的设备,使山顶高度又恢复如初吧?
毕竟远古历史是难以摹写的,期待在进一步的考古工作中发现更多证据,也希望专家学者们对以上观点给予甄别和指教!
德州市糜镇系列“观象台”遗址和陆乡相互印证,呈现出我国上古文明的光辉,初显了先民的科学世界观。陆乡——陆终氏封域这块神圣的文化高地,是包括德州人在内的“龙的传人”引以自豪的地方!□齐宝江 姜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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