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日晚上11时许,九龙坡区杨家坪西郊支路桃花溪附近,一辆白色越野车冲破路边石头围栏掉入桃花溪中,车内一男一女经抢救无效死亡。死者系殷建彬、王元琼夫妇。丈夫殷建彬是沙坪坝区人民医院皮肤科专家。妻子王元琼是重庆市作协会员,九龙坡区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九龙坡区文化馆戏曲文学部主任。

很多人都在问一个问题:溪边栏杆为什么没有拦住车?桃花溪的水并不深,为什么二人就殒命于此?

重庆神女湖淹死多少人(重庆桃花溪车祸解密)(1)

车从两棵树之间穿过去

15日晚,慢新闻-重庆晚报记者再次来到事发现场。记者看到,路边一棵柳树被擦掉一块树皮,明显是被轮子擦挂。然而,这棵树旁边也有一棵柳树,两棵树之间距离2.77米,比车身宽度宽了不到一米,但车就从两棵树之间穿过去了。现场并无刹车痕迹。

当晚施救者讲述事发情形

栏杆完全撞断豁口约7米宽

记者从现场看到,栏杆由花岗石组成,里面没有钢筋。出事车辆把栏杆完全撞断,撞出一个约7米宽的豁口。记者驾车模仿了当时王元琼从小区大门出来左拐的动作,路中障碍很多,只能以时速5公里的速度才能安全左转,王元琼应该是把刹车踩成了油门。

车冲下河后,当时避让的司机马上打110、120报警,现场有人大叫。附近小区的业主赶紧来到河边,但因为堡坎有四米多高难以下河,于是去找绳子。有四个业主和一个保安参与救人。此时,车头栽入水中,车屁股稍微翘起。

据目击者说,救人者先摸到驾驶室,想把王元琼救出来,但卡住了无法拉出。又到后座救人,发现后座无人,于是从副驾驶座把殷建彬救出。此时离事故发生时过去了约10分钟。殷建彬救上岸时尚有生命特征,双腿抽搐。现场录像显示,事发约20分钟左右,救护车赶到。医生现场努力为殷建彬做人工救护,但为时已晚。而王元琼在之后,才由消防人员捞起来。

重庆神女湖淹死多少人(重庆桃花溪车祸解密)(2)

居民很奇怪附近为何总出事

附近小区9栋的张先生当时也在现场。他说,桃花溪的水,岸边能淹着腰,中间只能淹到膝盖,也就是说,深处不过1米多一点。至于为什么淹死了人,他分析说,“从当时救护过程来看,车身翻转冲到河中,应该是两人都被卡住了,无法逃生,水灌了进来。”

记者用随身携带的鱼竿伸入河中,出事车栽入的河段,水深处仅为1.25米左右。

在附近小区的业主QQ群中,好几名业主提到,桃花溪这一段“有点邪”,最近几年淹死几个人了。有业主也提到,“小区门口的路出了两三次大事故了,很奇怪。”

亲人说:

建彬开车相当小心,技术也很好

昨晚9点半,记者来到位于荒沟的天福堂,见到了逝者殷建彬的姐姐殷建红和姐夫何国友。

何国友向记者出示了王元琼的驾照。记者看到,王元琼于2014年3月27日拿到驾照,2015年3月26日过的实习期。“王元琼平时极少摸车。”何国友介绍说,当时殷建彬夫妻俩在事发附近小区朋友家吃了饭,殷建彬没请代驾,而让王元琼驾车。殷建彬当时还教妻子怎么开,可见并没有喝醉。警方告诉家属的结论是:操作不当。据警方推断,王元琼启动时踩下油门后,发现未挂档,于是挂上档,但油门未松,结果车子一下冲了出去。

从殷建彬的行车证可以看出,这是一辆2014年4月10日注册的起亚索兰托,车龄不到三年。殷建彬表哥罗全告诉记者,该车保了交强险、三者险50万,座位险各一万,未保车损险。昨天家属已经与保险公司接洽,保险公司只赔2万元(一个座位一万),没有车损赔偿。

何国友说,“建彬平时开车相当小心,技术也很好,所以他没有买车损险。”不过他透露了一个细节,“平时建彬喝酒脸上都发红,但听昨晚一起喝酒的朋友说,他并没喝多少,额头却发黑。”

殷建彬王元琼有一个儿子,在读初三。

好友忆王元琼

为人谦和 有责任感 心思细腻

重庆神女湖淹死多少人(重庆桃花溪车祸解密)(3)

王元琼和友人合影,左一为王元琼

王元琼是四川人,今年45岁,重庆市作协会员,九龙坡区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九龙坡区文化馆戏曲文学部主任。在《金山》《百花园》《青年作家》《天池小小说》等发表作品200余万字,出版有小小说集《陌生的城市》等二本。2月14日事发当日,重庆晚报副刊还刊发了她的作品《铜罐印象》,她还在文学交流群里发红包与大家分享喜悦。

重庆晚报副刊编辑钟斌说:“听闻噩耗,简直无法相信。昨天才编发了她的文章,一路走好,才女元琼!“重庆晚报副刊部主任胡万俊则说:“一个安静的、谦和的、温婉的、才气横溢的女子…….每次见到,你都会轻轻地走过来轻轻地叫一声‘万俊哥好’,然后轻轻地离开…….昨日你发表的《铜罐印象》难道是你留给人世间的绝唱?“

14日下午,在九龙坡区天福堂悼念中心,慢新闻—重庆晚报记者见到了九龙坡区作协主席罗雄华,他双眼含泪说,王元琼为人谦和,在工作上是非常有责任感,平时话不多,但心思细腻,默默的做了很多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打心里佩服她。他是今天上午10点知道这个噩耗,还无法接受,没说几句,又陷入悲痛之中。

九龙坡区文化馆杨池馆长也痛心说:“王元琼的离开,相当于断了文化馆的一只手啊!她真是非常能干的一个人,《九龙滩》杂志是她一人在编写,前两天大家还在一起排练节目,这人说没就没了…….“

昨日,重庆晚报副刊旗下作家文友们,纷纷撰文写诗悼念好友。我们特意摘选了巴南区作协副主席李华的这首诗《桥下一定是一片花田》,以示纪念:

桥下一定是一片花田

——致王元琼女士

2017年2月14日的阳光

探出头来倾听桃花溪的春响

奈河桥上的孟婆

预谋了一碗玉液琼浆

她把玫瑰撒满生命的枫桥

诱惑你们一步一步走向迷离

痴痴傻傻的三生

迷迷糊糊的年轮

爱的青纱帐一定张灯结彩

白雪般的宫殿俩小人诗意相依

是桃花的诱惑还是梨花的脆弱

断线的尘缘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

不,不,桥下一定有一片花田

你们纵身一跃之际肯定也有誓言与盟约

像花一样开过了,像花一样爱过

等不及来生再见,就此相约

链接│王元琼刊发在《重庆晚报》副刊上的作品

铜罐驿印象

早就听说铜罐驿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的民间故事和动人的传说足以勾起对千年古镇的神往,更别说那风光旖旎的大溪河、庄严肃穆的天主教堂和古朴雅致的周贡植故居,以及万亩橘园花果同树的奇观。

有着百年历史的天主教堂坐落在树木繁盛的半山腰处,前面是座座农舍点缀。拾级而上进入拱圆形大门,矗立眼前的是尖顶高耸的经堂。花坛里月季花开得正盛,那株被称为“霸王鞭”的仙人掌据说也到了耄耋之年,根部已经呈现出腐朽的老态。岁月弥久的沧桑,依然抵挡不住它向上生长的脚步,这反倒成了一大奇景,正如一位残疾的老人虽然下肢无法支撑整个身体,上肢却充满青春的活力。所以,我们看到的其实是一座仙人掌假山,用假山作为仙人掌的依托,成就一处壮观绝美的风景,到此一游的人无不赞叹。我的脑海里不断交替重叠着两幅画面的碎片:过去,战火纷飞的岁月,几经迁徙的学校,流离失所的百姓,避难的场地混乱不堪;今天,宁静祥和的年代,虔诚信徒忘我的眼神,周末清晨醍醐灌顶的祈祷声。

我搜寻着电影里、书本中所了解到的关于天主教的只言片语,哥特式建筑四围花木掩映,风雅别致,一切都那么和谐。每一根青砖砌成的柱头都见证着百年历史的沧桑巨变。只有那个泛着寒气的地窖和几排简陋的教室似乎还在诉说过去的艰辛。

沿着大溪河,一侧是开阔的农田,种满油菜、小麦、蔬菜等当季作物,一壁是高峻连绵的山峰。令人惊喜的是健身步道一旁茂密的竹林,满目葱茏。颀长的枝干,宽大的竹叶,随着清风摇曳生姿。友人告诉我说,这种竹子叫楠竹。我到过宜宾和永川的竹海,见过斑竹、慈竹、凤尾竹……唯独对楠竹没有印象。欣喜之余,想起前不久才看到的一首诗,还能清楚记得里面的几句:“你能生长在典雅的宅前屋后/也能扎根于贫瘠的石缝深谷/……在积雪尚未融化之际/你就蓄势待发/悄悄地从地底下破土而出……”细碎的阳光落在叶子上,镀了一层金黄,泛着陈旧日历的光芒,轻易就将人从现实带进如烟如梦的往事。河水澄澈如练,碧波无痕,光滑平静如一面镜子,偶尔有几只水鸟从水面掠过,五颜六色的蜻蜓在竹林间飞舞,甚至路边的杂草都充满诗意地生长,顽强地窜出石缝,窜进人的心底。这是春天的魅力!

印象深刻的还有那座古老的石桥。窄窄的桥面,几个桥墩作为支撑,就撑起了一座通途,虽然古旧朴素得有些寒碜,但却在青山绿水中显出别样的美。朋友打起遮阳伞翩然走过的倩影让我短暂失忆,脑海里旋即浮想联翩:细雨蒙蒙的午后,茂密幽深的竹林尽头,一座断桥横亘眼前,貌美如花的白娘子束手无策地站在雨中,正在顾盼时猛然发现修长如竹的许公子,于是芳心萌动,这样的爱情不独在过去。当款款深情融入自然美景,一切都是那般浑然天成。

在看到瀑布的刹那我几乎挪不动脚步,我流连于它那泛着银光的粼粼波纹,洁白如衣袂的从山崖垂下的壮观,又宛如缠绕着诗情的画卷。

走过颇为僻静的小路,就来到闻名于世的周贡植故居。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四合院,寂寂无声的院落,我仿佛看到那位器宇轩昂的阔少爷从泛黄的史册走出,神态自若地应对告密的特务,从容镇定地布置着党组织的工作。他铿锵有力的誓言至今回响在铜罐驿人的耳畔。我们有幸见到了他的侄子,那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颇不好意思地为我们讲解故居的过去,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战争岁月发生的那些事,让我油然心生敬意。

铜罐驿之行的收获不仅仅如我描述般单薄,硌五洞、仙女凼、马脑壳、猫儿峡以及大溪河文化生态长廊每一处知名或无名的古迹胜景,都散发着恒久的魅力,召唤着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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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新闻—重庆晚报记者 廖平 文翰 冉文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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