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沟军事会议,自卫军化整为零;邓铁梅司令染病,拒绝入关养病
1933年,在广袤而肥沃的东北大地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距离公路旁一里以内、集镇二里以内、县城附近三里以内的大地上,不能种植高粱、苞米等高秆作物,否则就可能面临被砍头的危险。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怪现象,和神出鬼没的东北义勇军有关,也和新任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改变政策有关。敌人的这种政策,极大了东北义勇军的活动空间。
原来,“九一八事变”后,猖狂的日军虽然迅速占领了东北三省,但是在国仇家恨面前,各种民间的抵抗武装也迅速崛起,原来的胡子、缕子、还有未退居关内的东北军余部,都拿起了武器,将枪头对准了日本侵略者,青纱帐,就成了抗日武装隐蔽接敌和撤离的最好掩护,令日本侵略都非常头疼。
在辽东三角地区,自1931年10月,邓铁梅在辽东凤城县的小山村尖山窑起兵抗日,至1933年上半年,先后夜袭凤凰城、收复海城、袭扰日军控制铁路大动脉安奉铁路,给关东军造成沉重打击。
关东军司令官从本庄繁开始,到板津直纯少将,敌人集中数万精锐之师,对辽东三角地区的义勇军精心策划了三次大讨伐,均以失败告终。
曾经号称十万大军的唐聚伍只坚持一年多就败走热河,而辽东三角地小小的邓铁梅,日伪军动用了飞机、大炮也没有将其打垮,邓铁梅率领的义勇军像一把尖利的锋刃,插在从日本本土、朝鲜、安奉线直东北与通华北的大动脉上。
邓铁梅率领的义勇军,是一支没有政府支援的军队,没有军械粮饷的补充,从1931年算起,已在辽东三角地区坚持战斗三年了,“邓铁梅”的名字响遍辽宁、东北、华北、全中国;甚至关东军,直到日本军部。
邓铁梅,使全国人民为之振奋,看到抗战的希望。
邓铁梅,令日本关东军丢魂丧胆,他们不知这个邓克星什么时候打来,使许多日本军人命归黄泉。
与邓铁梅反复较量、多次交手的板津直纯少将,这时伤口渐愈,对邓铁梅恨得咬牙切齿,日夜筹划第四次大讨伐。
(邓铁梅部办公室)
秋风寒,寒缺衣转眼到了1933年秋,秋风渐起,打在身上透出的是彻骨的寒意。
漫山遍野火红的枫叶已经落地,红、黄、绿色涂抹的山间自然风景画,只剩下一片灰褐,艳丽的色彩转瞬即逝,青纱帐没有了,天空的白云更显得清冷。
深秋过后,寒冷的冬天就要笼罩辽东大地了。青纱帐倒后,部队的隐蔽、游击困难,活动地域在逐步减少,天气渐冷,给养缺乏,伤员增多,邓铁梅部队的处境越来越困难,外界的支援等于完全断绝了。
这时,日本关东军对中国军事、政治上的地位更加巩固,得以抽出手来加强军事力量,对抗区军民再次组织大讨伐。
武藤大将推行“治安第一主义”,筹划第四次大讨伐
从1933年下半年开始,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武藤大将接替本庄繁,全力推行所谓“治安第一主义”,作为伪满洲国国政的重点。
日伪将治安部队分散配置,划分“自安肃正”管辖区,分别对付东北各地的抗日武装力量。由“中央治安维持会”接替1932年9月以来成立的“清乡委员会”,关东军参谋长小矶国昭担任中央治安维持会委员长,伪满洲国军政部、民政部次长担任中央治安维持会副委员长,委员由日伪各军、警、宪、特机关部队头目担任。各省的治安维持会,也以关东军驻在部队的参谋长任委员长,以省长和警备司令官为顾问。县以下的治安维持会均照此办理。
敌人制定《暂行惩治叛徒法》、《暂行惩治盗匪法》、《治安警察法》、《暂行枪炮取缔规则》等,把“聚众”与“结伙”视为“匪贼”而加以惩治,给予日伪军、警、宪以“临便格杀”的无限权力。
日军在日伪占领区强行收缴武器、调查户口、推行保甲制度、设立交通通讯网、搜集情报,进行奴化教育等,甚至禁止在县城附近三里以内,集镇二里以内、公路旁一里以内种植高粱、苞米等高秆作物。
日伪的《暂行保甲法》由“保甲制度组织”、“连坐法的应用”和“自卫团的组织”三个部分构成,在辽东三角地最先施行,以居民每十户为一牌,村或相当于村的区域为一甲,一个警察区域内的甲为一保,保设保长、副保长;甲设甲长、副甲长;牌设牌长。如某一保甲出现“扰乱治安”的“犯罪人”,则各户负有连带责任,课以连坐。
此外,还实行“匪民分离工作”,即大搞“归屯并户”,制造无人区和集团部落,以达到对抗日军民进行政治围困和经济封锁的目的。
由于日军对粮谷也加强了搜刮与控制,导致老百姓吃不饱饭,甚至没有粮食支援抗日的邓铁梅部队。
冬天无情地来临了,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对邓铁梅恨之入骨的板津直纯经过周密策划,开始了对辽东三角抗日地区进行第四次大规模讨伐。
日伪军首先实行“三光政策”,消灭抗日军队的依托。日伪军围剿义勇军驻地的时候,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房子就烧,老平顶、黑沟岗、宝山等地一片火海,火光冲天,哀号之声经久不绝天,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在宽甸一山村里住有一户柳姓朝鲜居民,是第一次日本军进入朝鲜时抗日将领柳将军的亲族,全家七八口人只有柳言益幸免于难,一家人有多人被日军烧杀而死,悲惨之状令村民十分义愤,更加激起汉、朝民族坚定的抗战信心和决心。
义勇军的大营子这个据点丢了,伪军赫慕侠旅郑希贤营进驻尖山窑。
邓铁梅召开牌坊沟军事会议:化整为零
面对这样严峻的军事形势,邓铁梅意识到必须改变战略,以变应变。
1934年1月下旬,邓铁梅司令在岫岩县境内牌坊沟召开军事会议。会议决定:把东北民众自卫军改编成若干支队,化整为零,开展小股部队的游击活动。
邓铁梅亲率一支队伍,与其他各支队保持一定联系。各支队按照司令官的命令,分头活动,伺机出击,分散隐蔽,以保存实力。
这一天,战士们劳累一天,实在太累了,放出警戒后睡去。
邓铁梅睡不着,迫于日军压力,战友们已经分头活动,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冷落、郁闷、压抑、难过、孤单,他悄悄地从后门出来,缓步走到村头学校操场上来。
邓铁梅积劳成疾,拒绝入关养病
辽东的一月,已是琼玉铺地,一片银白,北风时而呼啸着紧一阵慢一阵,令人从心里发冷。
操场四周整齐地栽种一排穿天杨树,在寒风的刮剥下直挺挺地树立着树干,几条伸出的枝权上挂着树挂和冰凌。
操场外,是一条不太深的溪流,靠岸的两侧结冰,而中间的流水未被冻实,水汽上升,腾起一团团雾气。
邓铁梅为排遣胸中的郁闷之气,一个人甩掉大衣,把手枪也摘掉,又脱去棉袄,只穿一件毛衣。只见他双腿马步,两手平伸,身子下蹲,左手抱球,单掌开出,右手抱球…双风灌耳,海底捞月,先打一套太极;又走一趟八卦拳,觉得速度慢,穿蹦跳跃,又打一套螳螂拳。
邓铁梅童孩之时,中国东北盗匪横生,家人多在本溪磨石峪老家被害,他遍访武林高人,练得一身好武功,不但拳法精奇,刀枪剑鞭无所不能,更有一手抛枪连射的好枪法,加之文才出众,所以报考警察学校,一试便第。
汉奸李寿山是邓铁梅的同门师弟,寻时一起跟一位山东武林高手在山城子学艺。
邓铁梅练着练着,一个跃起,身体腾空飞起,一脚踢去,下一个动作本应是出后肘一击,返身飞脚,就地翻滚。却不料,他一下跌落地上,大叫一声,起不来了,浑身大汗淋漓。
只见杨树后边飞跑过一人,边跑边喊:
“怎么了,铁梅?”是娇妻张玉姝见邓铁梅心绪不好,不放心,就暗暗跟在后边,见他打拳,一跤跌倒不起,惊叫一声,跑过去相扶:
“怎么样,受伤了吗?”张玉姝见邓铁梅只管喘粗气,满头大汗,急得掉下眼泪,慌慌张张掏出手绢为他擦汗,连连问:“伤在哪里,伤在哪里?……”
过了一阵子,邓铁梅把从丹田往上返的一股真气慢慢运动开,身体才觉有些舒展,缓缓说:“没有伤,你放心,或许是太累了。”
邓铁梅说完用手指去抚张玉姝的脸,擦去她流出的泪水,张玉姝顺势抓住他的手,放在嘴上吻,放在脸上擦搓着说:“那就好,你是太累,太累了!”
张玉姝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凶、更多……
张玉姝挽着丈夫的胳膊,扶他缓缓地走回去,两人都默默无语,默默无语中才感到相互依存的爱的力量。
回到卧室,躺下不久,邓铁梅吐了一小口血,把张玉姝吓得脸色蜡黄,找来军医,诊视为“疾劳过度”。没有药,就用大烟土顶,每次吃一点,用温水漱下去,感觉好些。
邓铁梅虽有夫人张玉姝精心照料护理,可怎么能休息?大烟顶得时间长了,吃得多了,上了鸦片瘾,身体状况反而每况愈下了。
见邓铁梅这样,一些将领主张邓铁梅去关内养病,邓铁梅无论怎样也不同意,他对大家说:
“我邓铁梅走了,日本人以为关东山再没有东北虎了!这支队伍没了主帅,各支队分散活动,如果敌人再像上次奉天谈判时造谣,说我邓铁梅被消灭了,对稳住大局不利呀!我注定生是辽东人,死是辽东鬼,一定要坚守到底了!”
大家见他说得有理,切实感到,如果没有邓铁梅,队伍也就没了主心骨,因而也就不再坚持他进关养病了。
邓铁梅在夫人陪同下,找到个偏僻的小山村养病。不想在其养病期间,叛国投敌的儿子,带领特务四处探访邓铁梅的下落,想要是日本主子那邀功请赏,邓铁梅能躲过特务的眼线吗?
参考资料《邓铁梅风云录》,后续将分享邓铁梅的抗日故事“为掩护司令,夫人张玉姝被抓”,欢迎朋友们留言关注,转发分享,供稿请私信,私信必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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