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四柱子来了,这个傻子就是好忽悠,我让他干啥他就干啥,等三狗子一走,嘿嘿……嘿嘿……
二赖一想到漂亮的表妹,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谁?随着压抑的一声轻喝,噗通噗通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就在二赖藏身的柴草垛边停下不动了。
坏喽坏喽!二赖心里二赖心里咚咚直打鼓,完蛋玩意儿,怎么这么大意呢?这要把四柱子吓跑了,岂不是坏了我的好事?这可怎么办?
二赖屏住呼吸,趴在柴草垛里一动不敢动,心里一直祈祷着,四柱子你快点走啊!你倒是快点啊……
嘶……四柱子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背后有人,不禁心里发毛,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个什么吓人的玩意儿,如何是好?
四柱子犹豫了,还要不要玩游戏?他瞪着眼猫腰谨慎的四下张望探寻,可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不就到三狗子家门口了吗?还怕啥?呼——四柱子长出一口气,想着还有新奇有趣的游戏,就把害怕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四柱子大踏步走近三狗子的院子,大喊:“狗子哥,狗子哥,你出来!”
三狗子打开房门问他什么事,四柱子就按二赖的意思说了。
三狗子说:“我家有事,走不开!”
四柱子一听急了,死死拉住三狗子不撒手,说什么也得拉走三狗子。
三狗子看拗不过四柱子就冲屋里喊:
“表妹,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熄灯睡吧,不用等我。”
二赖听两个人走远了,赶忙钻出来,正好看见屋里熄灯了。
看来屋里人睡下了。
二赖心里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涨呼呼的,从嘴角流出了渴望的口水。
二赖急忙拍了两下身上的草叶子,借着稀疏的莹莹星光,蹑手蹑脚的摸到屋门,轻轻一推,门开了。
当啷……二赖心里闯进了一头小鹿,砰砰狂跳不止,兴奋得手舞足蹈无处安放。
终于等到这一刻,终于要抱得美人归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二赖毫不含糊,颤抖着手摸到炕沿,又往里摸了摸,哦,好像摸到了被角,啊?!摸到了!摸到了一个人……
二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着爬上炕,一个饿虎扑食扑了过去……
二赖虽然好色,臭名在外,可是,那都是青春期荷尔蒙在作怪,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得手过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
今天难得抓住这么好的时机,他一把抱住那个人,不管不顾的胡乱扒拉开被子,摸到脑袋,发疯似的一通乱啃。
就在二赖自顾自的煽情的时候,突然,炕上被子里的人毫不客气的猛然推开了他。
“呦呵!还害羞呢?啊?表妹啊,哥哥想你想的好苦啊,你就依了哥哥吧!”二赖说着又扑了上去。
啪!“表妹”一巴掌呼二赖脸上了,“表妹”真不手下留情,准,狠,半边脸热辣辣的疼。
二赖心下猛然一惊,这个表妹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熊掌一样的大手??
二赖心下狐疑,平静一下心情,悄悄凑过去仔细一摸,正好摸到了这个“表妹”的大腿。
天呐!
这……这……“表妹”不仅力气大,怎么还长了一腿浓密的汗毛?
坏了!坏了坏了!二赖心里腾的一下——毛了。这档口,又是啪的一声,“表妹”一脚把二赖踹到了窗跟下。
隐隐约约中,二赖觉得这个人长块头不小,怎么像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不对!难道背后有人搞鬼?啊!莫非我中计了?
二赖猛然惊醒,迅速爬向炕边,就要下炕逃走。
突然一只大手,就像猫抓老鼠一样,擒住了他的脚丫子,并顺势用力往回一拉,就把二赖拉到了炕里。
就在二赖惊魂未定之时,三狗子举着煤油灯进来了。他的身后,还站着四柱子。
二赖立马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算计的挺好的吗?怎么反被算计了?
那炕上的人是谁?
二赖猛然回头,不看则罢,一看冷汗就下来了。
这真是打不着蜂窝,反而蛰了手。他的眼前正是一脸铁青的马拴住,恶狠狠的瞪着他。
二赖不觉脊背发凉,这个家伙怎么也在?
砰的一声,三狗子把煤油灯重重的砸在炕桌上,三个人把二赖围在中间。
二赖吓得腿脚打颤,瘫软在炕上。
他知道,自己的小辫子,被这几个人死死的抓在手心里了。此时此刻, 他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马拴柱拎小鸡似的,把二赖提溜起来,开门见山的问:“二赖,你这是干嘛?亲我一个大老爷们干啥?还骑我身上一通乱啃,我呸——你真恶心!”
噗呲——三狗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骑大马,骑大马,二赖骑着栓住找妈妈。四柱子拍着手跳着喊。
马拴住转头怒视一眼,吓得三狗子和四柱子赶紧闭紧了嘴唇。
不,不,不是的。二赖满嘴打着嘟噜,摇头否认,可他心里还在愤愤不平,你马拴柱算个什么东西?我还恶心呢!
“嗯?”马拴柱一瞪眼睛,冷笑道,“那你想号啥?哦!我明白了,莫非你是冲着表妹来的?”
“我、我,你……”
“什么我我你你的,你憋着什么坏屎我还不知道?”
二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慌忙爬起来跪着哀求马拴柱放过他。
马拴柱说,“我可是黄花大小伙子,你占了我的便宜,就这么算了?你当我是什么?”
二赖有苦说不出,谁想占你便宜了,还不是你们算计我?可这话二赖哪敢说出口?
他转头求三狗子,磕头作揖说自己知道错了,只要放他走,以后都听他们的,给大家当牛做马都成。
三狗子沉默良久,看着二赖说:“这就是你说的看看表妹?多亏表妹出去借住了,不然,表妹的名声就毁在了你的手里。”
三狗子看一眼马拴住又说,“不过,都是年轻人谁不犯错呢?既然你认识到错误,知错能改就好。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二赖一边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一边绕过马拴柱往炕沿边蹭,他想溜之大吉。
“想跑?你糟蹋了我,就这么算了?”马栓柱的大拳头猛然按在了二赖的胸口,
“咱得好好说道说道。”
马栓柱怎能轻易放过二赖,真正的账还没算呢。
“这……这……”这可是一道难题,二赖心里没底了,难不成马栓柱还想亲亲他?
这念头一闪,二赖就觉得荒唐,呸呸呸,两个大男人这样真叫人恶心。
那能怎么办?实在不知道如何解决。二赖就说,除了这件事,叫他干什么都行。
“那好,你交代一下昨天干的好事。”马拴柱这话一出口,二赖就愣住了。
“还,还有什么事?”二赖不知道昨天自己哪里得罪了马拴柱,怎么还有别的事?二赖想来想去,也没相处什么事来。迷茫的眼神看着马拴柱。
“装,你继续装!”
“昨天我真没干对不起你的事啊,除了今天这事。”
“你好好想想,昨天你去没去过栓柱家?”经三狗子这么一说,二赖心里明白了。
他们是冲着那件事来的,那件二赖最怕最想逃避的事,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唉,拜堂听见乌鸦叫---倒霉透了。”二赖暗自神伤,却无计可施。
可是,那件事打死也不能说,说了,必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不说的话,这群人能放过他吗?他二赖今天是耗子进风箱--两头难。
“说,是不是你干的?”马栓柱瞪着眼睛,揪着二赖的脖领,显然失去了耐心。
“你放手,”二赖心一横,反而理直气壮起来,“除了今晚的事,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你敢说你没干?”马栓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咬着牙说,“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试试!”
二赖打掉马栓柱的手,昂起脑袋,挑衅似的说:“我说没干就没干,你们诬赖。”
“你他妈活腻了吧?敢做不敢当,狗屁不如的东西,今天我就为民除害。”
马栓柱说着转身从柜上抓起一把砍刀,就抡向了二赖。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砍刀就落向了二赖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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