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两朝素来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翰林是史料中经常见到的一个词汇。广义上来说,凡是进入翰林院庶常馆的庶吉士都可以称为翰林,但他们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实际上从庶吉士到翰林官,这中间还有一段路要走。

翰林院庶吉士从七品(京官能到四品已是天花板)(1)

散馆考试及翰林大考

按照明清两朝定制,庶吉士入馆学习三年后,需进行一次散馆考试,成绩优秀者直接授予翰林院、詹事府官职,但一般级别不高以七品为主。他们作为朝廷的储备人才,主要从事的是文字、国史一类的工作。在经过历练之后,才能到各部院、内阁任职,一般都有数年的时间。

但是清代的统治者认为,翰林院是储才之所,然储则需时日,时间一长必致懈怠,即使有才,而久不用则必成无用之才。所以以考试的方式来甄别翰林官之才品,进行奖罚黜废。

翰林大考之制,始于顺治十年。顺治帝认为“翰林不下百员,其中通经博古,与未尝学问者,朕何由知”,于是便欲亲加考试,先阅其文,复观其品,务求真才实学,以备异日顾问。

翰林院庶吉士从七品(京官能到四品已是天花板)(2)

这一年举行了首次翰林大考,其中有21个翰林被外转(不及格被外放其他官职),占了翰林总数的五分之一。

翰林大考制度在康熙朝得以进一步完善,通常五至六年举行一次大考。并将考试成绩分为一、二、三、四等,一等人数为三至五人,二等十余人,三等数十人,四等大约五十人,另有极差者不入等,实际上一共是五等。

大考中成绩列一等及二等前列者予以升擢,名次稍微靠后者有赏赐,而列三等末者要改官降黜,如果是无法降职的则要罚俸,若是列入四等那么则要被清除出翰林队伍,重新归入进士班,由吏部铨选外放各省任职。

雍正时期曾停止翰林大考,但从乾隆朝一直到道光朝,大考制度坚持较好。而至咸、同、光时期,朝廷多事,社会发生着剧烈的变化,翰林大考制度没有很好地坚持。从现有资料来看,同、光时期各举行过一次。

翰林院庶吉士从七品(京官能到四品已是天花板)(3)

大考一等一名堪比状元

自翰林大考制度诞生后,有很多翰林脱颖而出,被发现、被重用,从而走上历史舞台。按照大考定制,列一等第一名者,历来都会被朝廷越级提拔,称为“超擢”。

以翰林原职来看,如果是七品的编修、检讨,若是考取一等一名,最高的可以升到侍读学士或侍讲学士,这两个官职都是四品,就是说一次性连升6级,升迁不可谓不快。

比如说乾隆二十三年,列大考一等一名的王鸣盛,他便以编修升侍读学士;嘉庆八年,列大考一等一名的编修陈嵩庆,升侍讲学士。事实上不仅是一等一名,有时名列前茅的翰林都有不错的仕途前景。比如道光二十三年,列二等一名的曾国藩,由原来的七品检讨升为五品侍讲。

翰林院庶吉士从七品(京官能到四品已是天花板)(4)

提到曾国藩就必须要多说两句。曾国藩在殿试中的成绩并不理想,位列三甲第四十二名,赐同进士出身。按照正常的思路,曾国藩作为三甲进士,基本上是没有可能进入翰林院的。

可是曾国藩在朝考中超常发挥,结果以一等第二名的好成绩,被道光帝选为翰林院庶吉士。之后他又抓住了散馆和大考的机会,若非如此岂有十年七迁,连跃十级的好事,不出意外就是外放知县或是在部院中苦熬资格。

大考制度无疑给翰林官开辟了一条升迁捷径。雍正朝名臣李绂,在大考后被越级由侍讲学士超擢为内阁学士时,喜出望外,作诗曰:“当年菲薄忝遭逢,飞过蓬山第几峰。今日重来补游屐,玉堂东畔且从容。”

翰林院庶吉士从七品(京官能到四品已是天花板)(5)

清代自康熙中期以后,京官升迁十分缓慢,大部分机会都被翰林出身的官员占据,一般的进士不过是“风尘俗吏”难有晋升机会。当时的官场情况是:庞大的官僚队伍,多元化的用人标准,错综复杂的各种因素,使得宦海沉浮之人在漫长的官宦生涯中升迁缓慢。

当时京城官场中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说京官升迁是“九转成丹”。意思是京官升到四品再想往上升就很难了,如果要升到三品,就必须经历九个官职中的一种,称之为“九阶”。

所谓九阶者,即员外郎、郎中、都察院各道御史、六科御史、给事中、大理寺少卿、鸿胪寺少卿、光禄寺少卿、通政司参政。要是没有担任过这九个官职,到了四品基本就是天花板了。然而事实却是很多人把这九个职务都做遍了,也不见得就能升到三品,所以才有了所谓的“九转成丹”之说。

翰林院庶吉士从七品(京官能到四品已是天花板)(6)

可见清代的大考制度无疑是给翰林官们开了一道后门,让众多的翰林官们可以另辟蹊径,比起那些进士为官者,他们的优势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