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十五大风夜,子时遍地是妖孽。
小张同学想起自己小时候老爸说过的话。他的双腿不由得颤抖起来,因为鼻尖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走!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但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张少陵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那疼痛地感觉麻痹了一部分恐惧,他拔腿便走,根本不敢回头。
滴滴滴。。手腕上的电子表突然响了起来。娘亲的!这时候你叫唤个什么?!张少陵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边走边搞定了那块破表。
等等!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好像是自己定的时。每天晚上十一点钟提醒自己去洗漱的闹钟。然而这个想法却像一枚重磅炸弹在脑袋中炸开,晚上十一点种,好像就是子时了吧?
‘诶呦,原来是位小哥哥,别着急走啊。’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张少陵却一耳朵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刚才树林里那女人的声音。
他没有回应,更没有回头,生怕自己看到什么触目惊心的东西。小张同学几乎小跑着向自家跑去。
但身后的女人不知为何却没有跟上来,她只是站在原地,媚眼如丝地打量着眼前男人的背影。今天吃饱了就先放过你,但明天。。。她伸出舌头,将嘴边的一滴血舔进嘴里。
张少陵用不知不觉之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家。直到坐在自家沙发上后,他才稍微感到些安全感。老爹已经打起呼噜了,张少陵洗了个澡,却久久不能入眠。
一闭上眼,他的眼前就会看到一抹又一抹的红色。那魅惑而又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脑中不停幻想着那个女人的样子,张少陵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恶寒就难以平复。
那个女人是谁?那个男人最后怎么样了?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要他一想,空气中仿佛就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辗转反侧,张少陵最后还是打开了台灯。从最下层抽屉中拿出了一本古色古香的书本。这本书破破烂烂的,封皮上的字已经难以辨认。泛黄的纸张和粗糙的质地似乎在向人传达着它历经的沧桑。
他翻开了第一页,专心致志地看着书中仅有的内容,那三十二字的静心咒。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后,张少陵的心情逐渐平复。也许那个女人只是一个站街女,自己只是碰巧撞见了一场交易而已。
至于那血腥味,没准是树枝划伤了两人。
一阵自我催眠后,张少陵感觉神清气爽,估计一时半会是睡不着了。他索性继续研究起手中这本书来。这书是从储物室中一个纸箱子里翻出来的。说来也是巧合,原来家住在平房的时候,张少陵也没少去哪储物室里祸害,就是没发现这本书。直到两年前搬家,老爹整理一个发霉的纸箱子,除了这本书之外的所有东西都霉烂了,张少陵眼尖,心说这肯定是个宝贝,就偷偷地把书藏了起来。这要是搁在老爹手里,估计早就拿到古玩市场卖了。
可这书也着实邪门。每当自己拿起这本书的时候,都感觉沉重无比,就像是这书中藏了什么东西一样。自己一页页地翻过,愣是什么都没有。不仅如此,张少陵还惊奇地发现,这竟然是一本空白的书。除了第一页的八句话,其余都是白纸。
自己曾经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地问老爹关于书的事儿。但回答基本都是‘不知道,想不起来,你问那东西干嘛?好好给老子学习!’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张少陵直接来了个‘两手抓’,平时上网关注古书的信息,学习相关知识;周六日骑着自行车直奔古玩市场,遇见买古书的摊子,或是懂行的老头子老学究,小张同学直接祭出自己炮弹都打不透的脸皮,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晃就是两年,现在那群学究和小贩眼神儿都毒的很,一见到骑着自行车的那小子来了。这群大老爷们人直接脚底抹油,一个个都像是见着鬼一样,跑的跑逃的逃。这倒便宜了市场的巡管同志,没有流动的小摊小贩,他们也不用无论寒暑地查街巡街了。
张少陵也想过会不会这书里有什么机关。但无论是火烤水淋,弱酸弱碱,亦或是日照月光,他始终无法窥得这书中的玄机。
渐渐地,张少陵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模糊,就这么进入了梦乡。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脖颈后有一个肉眼不可见的标记,正散发着点点猩红。
‘小子,太阳晒屁股了。’张波用脚揣着儿子的屁股。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老张直接一记猴子摘桃,外加一个惊讶的表情。这臭小子,也成长为大老爷们了!
张少陵‘嗷’的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强忍着下身的疼痛直接攻向臭老爹的下三路。老张一手喝着牛奶,看都没看就挡下小张的鹰抓,右手化作虎形,电光火石之间就是黑虎掏心!
谁知张少陵咬了咬牙竟强接下了这凌厉的虎爪。他气息内敛,迎着老爹打了个臭嗝。清晨起床时的口气配合五脏六腑一夜积累的浊气,以一道冲击波的形式扩散开来。
老张躲闪不及,直接中招,嘴里的牛奶喷了一地。‘臭小子,你这什么招数?路子挺野啊!’
‘西毒欧阳锋,无敌蛤蟆功’张少陵甚是满意自己这招偷袭,但又怕老爹报复,他纵身一跃,直接夺门而出,一溜烟扎进了卫生间里。
这小子,幺蛾子还不少。老张摸着自己的胡茬,一脸满意地说道。老话说得好,淘小子出好的,疯丫头出巧的。果然是我张波的好儿子啊!
张少陵小心翼翼地来到餐厅,只见老爹正穿着粉红色的围裙,哼着小曲煎鸡蛋。‘吃几个?’老张问道。
‘两个。’小张看着眼前的那抹粉红色,实在不敢认同自己老爹的品味。
一阵风卷残云后,张少陵道了句‘我去上学了’,抓起书包就跑了出去。一路上他不时地转头,提放着来自身后老爹的偷袭。直到他挤上了公交车后,才放下了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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