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和暗恋的竹马表白完,一觉醒来竟过了十年,开口就叫竹马「老公」。

可一个小孩冲进来制止她:「妈咪,那个才是你脑公。」

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她死对头正拿着一把水果刀,晃动的刀光刺眼。

她解开手机开始搜自己的名字,才在框内打出「白雨语」三个字就弹出了很多备选项,其中前三条分别是:「白雨语祁望」「白雨语怀孕上领奖台」「白雨语和圈外老公祁望一周至少三次」。

前两条她都能勉强接受,最后一条是什么假新闻?

犹豫再三,她还是点开了第三条。

结果文章大意是她和祁望一周至少见三次的意思……

但这个博眼球的标题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尤其是对象还是祁望……

先点个收藏,等下梓宁来了让她投诉下这篇文章好了。

指尖刚将右上角的星号点亮,祁望切入视线中,发梢擦过手背,跟手机壁纸上看起来的一样,触感像羽毛一样柔软。

刚才的一系列操作被他看在眼里,笑眼撞入眸中:「怎么?这么着急拿手机就是想知道这些?这点事,问我就行。」

她翻了个白眼,手肘直接给了祁望一下。

「我只是收藏起来给梓宁,让她帮我发律师函,这种擦边标题对我形象影响不好。」她将话说得飞快,舌头都快打结了。

祁望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眼底的笑意仍未散去。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将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你看,就是标题党,后面都是说我们一周见三次面的事而已。为博眼球不择手段!」

「哦——」祁望故意将声音拉长,「你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

「祁望!」她瞪了他一眼,「少自恋!」

祁望耸了耸肩,后退回沙发上。

「雨语,你没事吧?」门开了,徐梓宁抱着祁司宇朝她走来。

徐梓宁的五官跟十年前一样,只是现在的徐梓宁成熟又自信。

她眼角带着几滴细碎的晶莹,「你呀,真的吓死我了!」话里带着哭腔,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合,熟悉的感觉让她放松下来。

「下次就该听我的了,动作戏就用替身,别再自己上了,多危险啊……」说着,热泪滑落,打在手背上。

她抽出一旁的纸巾替她擦干眼泪:「好啦,我现在也没事,你别担心。」

徐梓宁说,她是吊威亚的时候出了意外。

接下来几个月的工作她都帮她推了,等她恢复了记忆再继续给她接戏。

而在她问到顾风的时候,她跟祁望一样选择了闭口不谈,并将话题转向了祁望:「你啊,跟祁望是真的很相爱。」

说着,她握住她的左手,指尖在大拇指的一侧轻轻摩挲。

那上面有一条疤,从拇指关节蜿蜒到手腕,宛如一条线虫。

她记得很清楚,十八岁的白雨语左手上并没有这一道疤。

「这是你跟祁望在一起的第一年,你想为他下厨做一顿饭,结果削皮的时候划伤了手。结果那天你和祁望就在医院里庆祝了生日。

「而就是因为这一次,我每次来你家吃饭,下厨的不是阿姨就是祁望。他甚至连水果都没舍得再让你削。

「这件事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我炫耀一次。」梓宁看着她,眼周干涸的泪痕映着点点亮光,「至于顾风,你想没想起来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你很幸福。」

徐梓宁无比肯定的语气让她有些无措,祁望在她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就像爆竹,明明只有一瞬,但却烟雾弥漫,气味呛鼻,让人不想回忆。

而在她记忆的末端,她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在顾风面前一一剖出。

那天的夜空漆黑一片,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昏黄的路灯下,宛如飞舞的萤火虫。

光聚在他眸中,细长的睫毛被冷风吹得轻轻颤动,他缓缓张开嘴。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努力回忆仍旧是一片空白。

他的口型,明明想说好。

佳偶早成,阖家欢乐,是她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构想过的未来。

但十年之后,那个人却成了祁望。

跟他青梅竹马喜欢了十年(一觉醒来过了十年)(1)

在她醒来之后,祁望来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梓宁说,祁望之前因为守着她耽误了不少工作。

她自然是希望他最好不要来,但是只要有祁司宇在,这一切就是不可能的。

祁司宇这小子每天都会将祁望叫来,美其名曰是监督他们完成每日一亲。

祁望则一如既往地各种找机会吃她豆腐,但有时候她也能趁祁司宇不在狠狠掐他一把。

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日子过得很快,但顾风却再也没来过。

出院回家那天,她一直很担心,害怕祁望这个混蛋会将她带到荒山野岭里关起来,直至车开入市中心的小区她才平静下来。

一进门她就随手打开鞋柜换上拖鞋,起身时发现祁望和祁司宇还站在门边,大眼小眼齐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心慌:「怎么了?」

祁司宇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摇晃:「妈咪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一下子就找到拖鞋了?」

「额……」她一时间答不上来,目光瞥向祁望,只见他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玩味。

「妈咪你是不是装失忆骗我和爸爸?就是想借着失忆不送我去幼儿园是吗?」还未等到她找到合理的解释,祁司宇就嘟起小嘴不满地说着。

祁望绷不住笑意,双肩微微颤动。他走过来将祁司宇抱起:「司宇,妈咪虽然是失忆了,但是身体会记住日常生活的习惯的。」

祁司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半晌又恍然大悟地睁大双眼:「哦——就是跟妈咪现在每天都跟爸爸亲亲一样!」

祁望轻笑出声,将他头发揉乱:「嗯。」

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

祁司宇又说:「爸爸,我今天可以去跟鱼丸玩吗?」

「可以。」祁望将祁司宇放到地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后才慢悠悠地坐到她身旁。又在她准备起身时一手按住了她的肩。

「现在可以相信这是我们的家了吧?放轻松,精神紧绷对大脑恢复不好。」声音轻柔,像在哄小孩。

她将脑中的暧昧情愫压下,甩开了祁望的手:「鱼丸呢?」

鱼丸是她高二的时候领养的流浪猫,是一只漂亮的橘猫。

话音刚落,橘黄色的影子进入视线,还伴随着几声「喵」。

她将鱼丸抱起,结果它竟然对着她哈气。

「胆肥了你,竟然敢凶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变公公?」她贴近,假装威胁,目光顺着它的肚皮往下看,嗯?怎么……

「祁望,你怎么将我家鱼丸给阉了?」她扭头质问祁望,手里的鱼丸不安分地用力挣扎,爪子亮出指甲,吓得她松开了手。

「妈咪,那是橘崽,鱼丸在这里呢。」

她顺着声音望去,祁司宇正抱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橘猫下楼。那只橘猫从它怀里跳下来,跑到她脚边开始蹭她。

「看来妈咪是真的失忆了。」祁司宇惆怅地长叹一声,「不过妈咪你以前也经常分不清橘崽和鱼丸。」

「橘……崽?」她家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猫?

祁望对上她的眼神,双手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别看我,是你害我的橘崽变成了公公。」

她一头雾水,无措地愣在原地,一旁的橘崽不满地叫了一声,似是在应和祁望的话。

跟他青梅竹马喜欢了十年(一觉醒来过了十年)(2)

「妈咪,让她来告诉你。」祁司宇扯了扯她的裤脚,「橘崽是爸爸养的猫咪,当年妈咪丢了鱼丸,结果错将爸爸的橘崽拐回了家。橘崽怕生,在妈咪家里捣乱,妈咪很生气,所以带橘崽去医院割了蛋蛋。

「结果回家的时候被爸爸看见了,爸爸发现橘崽被伤害了,要找妈咪算账,算着算着……就有了我!」祁司宇捂嘴偷笑,目光不时地瞥向祁望,颇有几分邀功的意思。

「这是妈咪和爸爸相遇的故事噢,爸爸,司宇说得对不对?」

「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听一遍,想说错都难。」祁望将鱼丸抱起来递给他,「去玩吧。」

她趁机在祁望后背掐了一下,将声音压得极低:「喂,干嘛编这么假的相遇,谁信啊?」

祁望嗤笑一声,伸手上来将她的手握住,食指在那道疤上摩挲:「第一,你阉了橘崽是真的,毕竟你刚才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确分不清它们。第二,是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太儿童不宜,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跟他青梅竹马喜欢了十年(一觉醒来过了十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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