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情岁月》里有这样一句经典台词:“一个人如果遵循他的内心去活,要么成为一个传奇,要么成为一个疯子。”可以说,三毛就是我们大家眼中的“传奇”。
一见倾心,她义无反顾地来了当飞机停在活动房子的阿雍机场时,三毛见到了阔别三个月之久的荷西。沙漠的风沙迅速且有力地改变了荷西的模样,上色穿着卡其布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很脏的牛仔裤的他,除了依旧有力的臂膀,一切都让三毛感到陌生。
此时此刻的三毛,无比心疼眼前这位双手粗糙不堪,胡子邋遢的男人。
但三毛悲伤的情绪,很快被见到“梦中情人”的喜悦给冲淡。从机场出来后的三毛,难以控制自己的激动,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我举目望去,无际的黄沙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地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
正是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荷西静静地等着我,我看了他一眼。
他说:“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
我点点头,喉咙被哽住了。
面对所有人的不解,她仍选择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就这样,这个拥有不羁灵魂的女子,挣脱了世俗的枷锁,来到了这片她深爱的“故乡。”
这片遥远、粗犷、苍茫、寂寞的沙漠,终于等到了这位对自己充满无限爱意的“异乡人。”
只见她将自己的行囊卸下,赤着双脚,张开双手,向着天空,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
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得到应有的回应可是,当三毛将自己的满腔热血和沉甸甸的爱,小心翼翼地捧出,向沙漠告白时。孤傲的沙漠,拒绝了这位虔诚的信徒。
三毛虽然用自己饱含热情的笔触写下令无数人感动的《撒哈拉的故事》。可事实时,她始终没有被沙漠所接受。满天黄沙,没有滋养三毛的土壤。对于沙漠而言,这个笑容肆意的女子,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位过客。
三毛自身的孤独和浪漫,使得她无法真正接受沙漠在《娃娃新娘》这个故事里,三毛就明显地表现出对沙漠习俗的不认同。邻居罕地的大女儿姑卡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姑卡总是梳着一头粗粗的辫子,绣满大花的连身长裙,赤足,不用面纱,声音清脆,就像是一幅会行走的油画,色彩绚烂至极。
可是,命运总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一天,当三毛和罕地及罕地的妻子葛柏在房间一起里喝茶时,罕地突然对三毛说:“我女儿快要结婚了,请你有便时告诉她。”三毛感到不可置信,要知道姑卡才十岁,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三毛一脸震惊地望向罕地,这个男人却是一脸习惯的漠然。
我想那是他们撒哈拉威的风俗,我不能用太主观的眼光去批评这件事情,所以也不再说话了。
没有一点争议的声音,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姑卡幸福无忧的童年生活,伴随着即将到来的婚姻,夭折了。
不管姑卡内心是否愿意那个父亲选中的男子,婚期还是如约而至。只记得,前一天的落日,将辽阔的沙漠染成一片血色的红。
他们一面打,姑卡一面被拖到吉普车旁去,我紧张极了,对姑卡高声叫:“傻瓜,上车啊,你打不过的。”姑卡的哥哥对我笑着说:“不要紧张,这是风俗,结婚不挣扎,事后要被人笑的。这样拼命打才是好女子。”
“既然要拼命打,不如不结婚。”我口中叹着气。
“等一下入洞房还得哭叫,你等着看好了,有趣得很。”
实在是有趣,但是我不喜欢这种结婚的方式。
回到姑卡家,大家都被请到大厅和新郎的亲友们一起吃饭,可怜的姑卡一个人被安排大一间小房间独坐。吃完饭,大家又开始闹腾起来,打鼓的打鼓,唱歌的唱歌,直闹到天快亮才结束。
这个时候,姑卡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阿布弟拉开布帘进去了很久,我一直垂着头坐在大厅里,不知过了几世纪,听见姑卡——“啊——”一声如哭泣似的叫声,然后就没有声息了。
等到阿布弟拿着一块染着血迹的白布走出房来时,他的朋友们就开始呼叫起来,声音里形容不出的暧昧。
在他们的观念里,结婚初夜只是公然用暴力去夺取一个小女孩的贞操而已。
加缪载气作品《鼠疫》中曾写过这样一句话:“世间的罪恶几乎总由有愚昧无知造成。”
姑卡才十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若是在现代都市文明社会中,她应是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的可爱模样。
可是,在遥远又闭塞的撒哈拉,她连拥有一个完整童年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谈教育呢?
她的妈妈八岁就嫁给了自己的父亲,在外人看来,八岁即嫁人是愚昧、是无知、是犯法,可对她们而言,一切都是正常的,这是她们的信仰,是她们的骄傲。
唯有文字能够担当此任,宣告生命曾经在场
观念的不同,语音的不通,加上自己的坚持,使得三毛始终无法真正融入沙漠。她和这片广阔的沙漠,和沙漠里的人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对于三毛而言,沙漠的存在就如同那海市蜃楼,美丽却易逝,脆弱而哀伤,她如梦似幻,却从不曾真正属于自己。唯有用自己手中的笔,记录下这份短暂的美丽。
村上春树曾说过:“我就是我,不是别人,这对于我乃是一份重要资产。”看到这句话,我就想起来三毛,这个将最好的年华留给沙漠的传奇女子,用自己手中的笔,为我们描绘出一个世间最美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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