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清康熙43年,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康熙乾隆证件照?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康熙乾隆证件照(且看萌呆女汉纸在康熙)

康熙乾隆证件照

第1章 穿越了

清康熙43年。

  丫鬟雪儿和惜儿正在给格格钮祜禄·兰琴收拾刚刚绣娘送过来的三件新做的旗装。料子都是上好的绸缎,做工也是一等一的好的苏绣。格格刚刚试穿过后,便不发一言地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她并没像往常那样,拿着新做的衣服比划个没完。

  两个小丫头一脸担忧地边收拾衣服,边悄悄看看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的钮祜禄·兰琴。

  “格格最近时常这样发呆,然不成那次落水后,脑子有点……”惜儿小声在雪儿耳朵旁咬了下耳朵。

  雪儿将葱白一样的食指放在小嘴中间“嘘”了一声,看了一眼格格后,用眼睛严厉地剜了惜儿一眼。

  那意思是做下人的,怎能议论主子!

  雪儿是从小跟着钮祜禄·兰琴一起长大的。她对钮祜禄·兰琴的感情不是像惜儿这般中途差遣过来伺候的丫头可比的。

  格格早就成了她在这世上一心一意要服侍效忠终生的人。这次选秀,如果格格选上,她是必定跟着去的。为了选秀,老爷和夫人也早就请了教养嬷嬷,给格格教规矩。雪儿跟在旁边一边服侍着,一边也学着点儿宫里面的规矩。

  可是自从半月前,格格不知为何,失足荷花池,被救起来后,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以前那个温婉娴雅的格格不见了,现在的格格成天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话,有时候又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还时常托着香腮坐着发呆。

  钮祜禄·兰琴从镜子里瞅了一眼正在替自己整理新衣服的两个丫鬟,知道他们准在心里嘀咕自己怎么不像之前的那个格格了。

  “我乏了,你们赶紧收拾好了就出去吧,不用在屋子里伺候了。”说完,她站起来,一脚迈出,突然一个踉跄栽了下去,幸好她即时抓了下檀木雕的梳妆台边沿一把,才没有整个人扑下去,而是膝盖先磕到了地上。

  两个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懵了。

  尤其是惜儿,她硬是捧着衣裳,愣在哪里没动。

  怎么好好的,就摔了?地上什么都没有,好像也没东西挡路呀??

  还是雪儿眼明手快,立刻就冲了上去。她一把抓起钮祜禄·兰琴的胳膊,急切地问道:“格格,怎么样,摔痛了没有?”

  钮祜禄·兰琴只觉得先着地的那个膝盖骨疼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本来个子不高,一米六的样子,脚上穿着花盆底子,这加起来就将近一米七以上的身高了,猛地磕到地上,不疼才怪!!

  “蠢丫头,你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扶格格起来!!”雪儿厉声回头朝着捧着衣裳的惜儿喊道。她今年十五了,比惜儿大了三岁,又是自小伺候格格的。平时钮祜禄·兰琴屋子里的其他小丫头时常被她喊骂几句,也是不敢顶嘴的。

  “哦!”惜儿立刻将衣裳往床上一摊,立马跑过去,扶起钮祜禄·兰琴的另一只胳膊,然后和雪儿一起将她提了起来。

  两人的身高都不及钮祜禄·兰琴(她们是不配穿花盆底子的),只好将她的两只胳膊环绕在自己的脖子上,驾着她慢慢走回床边,扶着坐了下去,才敢说话。

  雪儿蹲下身子,慢慢撩起钮祜禄·云琴的旗装袍子,露出里面的长筒白丝袜。她提起粉色的腿带,解开后,慢慢将袜子褪了下来。

  惜儿也赶紧蹲下去帮忙,刚刚被雪儿骂了句“蠢丫头”,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此刻也不敢疏忽了。

  雪儿将白色的底裤往上撸,直撸到膝盖,青色带紫红的一大块皮肤露了出来。

  “哎呀,格格,这怎么好!选秀还不到一个月了。”雪儿不禁呼道。

  钮祜禄·兰琴端坐在床沿上,却并不大惊小怪,只是淡淡道:“只能好了再去吧。”

  原来,这选秀的女子除了身份外,必须仪容端正,言谈得体。所谓仪容端正,就是指身上不能有任何伤痕,要是有过什么伤疤,早就失去了选秀资格,像这般在选秀前摔坏自己的皮肤的,也是不容许的。

  惜儿更是急得眼睛都快红了,这要是让老爷太太知道了,她与雪儿都得去领板子了。

  “你快去打盆热水来,再拿块毛巾,总要敷一敷,这青块才去得快些的。”雪儿朝着惜儿吩咐道。

  惜儿点点头,站了起来,立刻走到门口,迈过高高的门槛出去了。

  “格格,这要去禀报老爷夫人吗?”雪儿犯难道。她倒不是怕挨板子,而是怕格格被老爷训斥。

  本来,钮祜禄·兰琴是正夫人嫡出的三女儿,自小也是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可是近年老爷凌柱宠爱小妾杨氏,她所生的二女儿倒处处比着格格了。

  “不必了,就说我规矩还没学好,怕入了宫门,辱没了家族。还是再多学几日,再去不迟。”钮祜禄·兰琴道。

  雪儿点点头,心疼地瞧着格格雪白的皮肤上那醒目的淤青。

  惜儿端着水盆推门进来了。她见雪儿还在屋子里,就知道没有去禀报老爷夫人,心里当下安心了。

  两人慢慢将格格的旗装脱了,又将她的双腿抬到床上,放平整,然后才捏了把热毛巾,慢慢儿给她敷着淤青。大约敷了有一刻钟,钮祜禄·兰琴还是淡淡道:“我睡会儿,你们出去吧。”

  雪儿便扶着她躺下,然后拉过被子,四处掖好后,再放下床帘,才一脸担忧地退了出去。

  待到房门被人从外往里关上后,钮祜禄·兰琴透过薄薄的纱帐又看了看,才一咕噜,坐了起来。

  自己摔自己,还真的好疼。

  “钮祜禄·兰琴”抽出腿,撸起裤脚,看了又看那块淤青,自言自语道。

  没错,她并不是“钮祜禄·兰琴”,她叫林梦瑶,1985年生,家住北京,现在是首都大的学生,女汉纸,为了救人落水,然后醒来后就穿越了。

  如今,林梦瑶已经在清朝康熙43年呼吸了半个月的空气了。她刚穿过来的时候,啥都不认得,因为她身体是钮祜禄·兰琴的,意识却是林梦瑶的。

第2章 显摆一下

从穿过来的第一天,林梦瑶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处置坦然,只用了三天。她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已经过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去,那就老老实实做个两三百年以前的古人吧。

  半个月里,林梦瑶装聋作哑,逃过了身边人的眼睛。恰巧,她又遇上原身参加选秀,跟着教养嬷嬷学了好些古人的礼仪和言谈举止方面的讲究,才成功地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满人贵族小姐。

  当她意识到自己穿成了钮祜禄兰琴的那刻起,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此时是康熙43年,她的这个“老爹”叫凌柱,四品典仪,她当场就内牛满面了。

  尼玛,乾隆的亲娘就是这个姓,而且雍正的小老婆里也正好有个是姓钮祜禄的,其父正是四品典仪钮祜禄凌柱。

  哦!林梦瑶当场就傻了。她尽然穿成了据说是清朝最有福气的人。

  人家穿的都是什么宠妃或者皇后,她居然穿成了个未出嫁的格格,尼玛后面的争宠啊,宅斗啊,甚至宫斗啊,都要自己一一去体验了么!!

  有点怕怕呀!!本姑娘只想舒舒坦坦过富贵生活,不想斗来斗去呀!如果真的如历史所载,她真的会入四贝勒的后宅吗?她会是那些久居大宅后院,乃至深宫里美貌妇人的对手吗?会不会被整得很惨,又能不能得到雍正的宠爱!!

  经过多次试探和从那个一见到自己就喜欢哭的额娘的嘴里知晓,兰琴今年十三岁,是家里的三格格,嫡出。她上面有一个同胞哥哥,和一个庶出的姐姐,下面的也都是庶出的妹妹弟弟了。

  刚刚,她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的膝盖磕青了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落选,好逃过康熙那老爷子的蹂躏。

  康熙8岁登基,现在是康熙43年,那么他今年应该是51岁了。对于已经年过三十的林梦瑶来说,那也绝对是个老大叔了!她虽然是个剩女,但是也不想自己妥善保管了三十年的清白就被一个老牛给啃了呀,开玩笑!!

  从铜镜里看,兰琴长得还真是不错的。不算那种花容月貌的大美人,但是在满人里面,她也算得上容貌端正,气质娴雅。何况,此时她还刚刚13岁,完全是个未成年人,好不好,等过几年长开了,才能看出是不是美人。

  “三妹妹,听说你不舒服,我们来看看你。”一个悦耳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推门的声响传来。一阵阵环佩叮当响后,兰琴赶紧趟下来,侧头透过纱帐看到雪儿正领着两个穿着旗装的年轻女子进来了。

  她认识这个声音,是钮祜禄荷兰,她的二姐姐,庶出,凌柱的爱妾杨氏所生。刚醒过来那几天,这个姐姐经常来看她。

  雪儿立刻用如意结勾起纱帐,又将云琴扶起来坐正了,才退侍到一旁。

  “二姐姐,五妹妹来了。快坐!”兰琴扯出一抹笑意,微微有些苍白的脸,显得弱不经风。

  二格格荷兰,梳着一个软翅头,上面密密地簪着一些漂亮精致的纱花,其中还点缀着一些金制的金钗,她走到床边顺势就坐了下来。

  五格格馨怡年纪还小,才刚满11岁,梳着一个两把头,只在左右髻上各簪了一朵银制的压头花,就站在了二格格身边。

  “三妹妹,我看你脸色不好。那天落水后,救起来就没好利索吗?”二格格关切地问着。

  不知道为何,兰琴一眼就看出这个二姐姐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她那张美貌动人的笑脸后面隐藏着憎恨和嫉妒。

  要是搁到之前的那个兰琴,一准会被眼前这个慈爱的姐姐所迷惑,对她真心相待,倾吐烦恼。

  可是现在,林梦瑶那颗久经世故的心,这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的一言一行,她还是号得准脉的。

  “多谢姐姐关怀,我只是刚刚试穿绣娘送过来的礼服累了,小睡一会儿。”她淡淡地说,可是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才是要去参选的人,你少打主意了。

  虽然她完全不记得原身的记忆,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这个漂亮妹纸绝对是表里不一的。

  果然,荷兰的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和渴望的神色,虽然一转即逝,但还是被她扑捉到了。

  她听雪儿说,这个荷兰是杨氏所生,仗着阿玛宠爱,杨氏母女一直嚣张跋扈,这几年又连生了两个庶弟,杨氏的势头开始压过她的“额娘”了。

  荷兰很像她的母亲,汉军旗出生,长得明媚妖娆,确实比兰琴多几分姿色。

  今年选秀,她已经15岁了,错过了上一次选秀,这一次又被嫡出的妹妹抢了,心里别提有多不痛快了。

  可是,谁叫她是庶出呢!!

  从顺治皇帝开始的,从八旗女子中挑选出中意的少女作为内廷的后妃就成为了清廷的一种制度。但是,凡是家里有两位以上适龄的女孩,要以嫡出为尊为先。

  这不,15岁的荷兰因为晚生了一年而错过了上一个三年的选秀,这次选秀又与她无缘了。

  虽然林梦瑶对“额娘”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好歹也是原身的额娘不是,她也看不过她被人欺负了!

  “听说阿玛为了三姐姐选秀,特意请了京里会苏绣的两个绣娘为姐姐裁衣刺绣呢!”五妹妹馨怡嘴无遮拦地说道。她是另一个小妾刘氏所生,平时喜欢跟在二姐姐身边,是个没什么头脑和心眼的性子。

  荷兰白了她一眼,只见五妹妹便浑身一颤,害怕地闭了嘴。

  “雪儿,你去柜子把那三件衣服拿出来,给二姐姐和五妹妹看看吧。”兰琴看在眼里,却笑着对一旁的雪儿道。

  闻言,荷兰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心里却也有几分狐疑:她怎么没了平日的平顺柔弱?

  雪儿疑惑了一下,便走到柜子边,打了开来,拿出来三件新做的衣裳。可是她心里却在嘀咕:格格这是怎么了?以前要是老爷赏赐了她什么,可是从来都不会拿出来显摆的!

第3章 额娘的苦衷

这三件旗装袍子,全部都是上好的绸缎所制。一件粉红色的,绣的是百花引蝶。那大团大团的菊花真正是绣得逼真极了,一根根细长的花瓣,片片可见。那只俏丽的蝴蝶更是栩栩如生。领口和袖口都用了七彩金线锁边,真个是华丽非凡。第二件是杏黄色的,浑身上下绣满了各种叶子,不及第一件华丽,但是这件的领口和袖口都用了十几种各色丝线绣边,真个是精巧雅致得很。第三件是月白色的,绣娘用各色蓝色的丝线绣了几只仙鹤祥云,再用白色丝线将各处锁边,整件衣服极其端庄秀雅,气度不凡。

  到底是11岁的孩子,馨怡端不住了,越过二姐姐,走上前,摸了摸三件衣服,羡慕得不得了。

  虽然,他们几个平日也不缺衣裳,基本也是年年春冬各自都会裁剪几套新衣,可是哪里能跟这三件衣服的料子和做工相比。

  兰琴看她,就像看着一个路边的小孩般,见她欢喜,忍不住说道:“五妹妹喜欢,等我选秀回来,你随便挑哪件,都可以。”

  她说这番话,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有好东西了,分给下面的妹妹也无所谓,何况她如果真如历史上所载,是要进雍正的府邸的。

  那里什么衣服没有呢,她又何必舍不得这几件衣服!

  五格格闻言,本想应下来,但她一看到荷兰的脸色,就不敢收了,只好退回到她身侧,对兰琴说:“多谢三姐姐的好意,这几件衣服怕是大了些。”

  二格格嘴角才隐隐勾起一点笑意,拿起帕子蹭了蹭鼻子,好像他们之间的对话与她完全没有任何干系。

  正在这时,惜儿带着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进来了。只见她头上顶着一个馒头般的圆圆的发团,上面插着几根金制的发钗,两鬓略有一些垂发,耳边簪了一些绢花。

  二格格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与五格格一道向后退了几步,给来人让出了亲近兰琴的位置。

  林梦瑶自然认得,她正是自己每日要见的额娘——凌柱的原配夫人安佳氏。

  “荷兰给嫡额娘请安!”二格格见安佳氏走近了,便扬起手上的帕子,身子福了下去,又自己挺了起来。

  “馨怡给嫡额娘请安!”五格格身子一福,却不敢立刻起身。

  安佳氏脸上并没显出任何神色,走到五格格身侧,淡淡说道:“好孩子,你们有心了,来看琴儿。”

  五格格这才停直了身子。

  二格格接口道:“三妹妹病了,我们姐妹平日一起玩耍惯了,如今少个人,真是热闹都减了许多。”

  安佳氏坐到二格格先前坐得那个位置,并没有急着跟二格格说话,而是拉起“钮祜禄?兰琴”的手,又慈爱地看了看她的脸,才回到:“你们姐妹大了,以后各自都会寻人家,现在有空就多聚聚。”说完,也不看她们,只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左右看个不停。

  二格格见状,立刻又福了一福,说到:“嫡额娘,我和五妹妹也来搅了三妹妹多时了,暂且先回去了。”

  安佳氏淡淡地应了声,二格格就和五格格由着她们的丫鬟扶着出去了。

  “又是个不安分的!”安佳氏对伺立在她身侧的王嬷嬷看了一眼。王嬷嬷会意,立刻跟了出去。

  “雪儿,惜儿,你们也都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对三格格说。”安佳氏让两个丫鬟也出去了。

  这是要对我讲什么?林梦瑶心里腹议道:难不成是叫王嬷嬷去门口守着,怕人偷听?

  “琴儿,你从小就善良单纯,额娘真是担心你出去了,自己能否立起来?”安佳氏的眼中又开始泛起泪花了。

  艾玛,老娘最见不得人哭了.

  “额娘,您别担心琴儿了,琴儿的福气大着呢,等琴儿有了大福气,就带着额娘一块儿享福去。”兰琴拉着安佳氏的手,摇啊摇,硬是把她娇得破涕为笑了。

  “其实让你二姐姐去选秀倒好了,她还巴不得去。你就留在额娘身边好不好?我已经给你阿玛说了。”安佳氏抬手整了整钮祜禄兰琴耳边的碎发,慈爱地说道。

  让钮祜禄荷兰去!只知道雍正有个小老婆是凌柱的女儿,但是凌柱这小老头可有好几个女儿呀!!然不成,不是我的这个原身??

  兰琴想了想,或许真的不是我这个原身,那么也好,多留在凌柱府,先过几年舒坦日子吧。

  不对,前几日教规矩的嬷嬷还说过,如果一家旗人家庭里嫡女和庶女都有,必须是嫡女去参选的。

  兰琴转念一想,拉起安佳氏的手道:“额娘,想我们钮祜禄家族,曾祖额亦都时,承蒙太祖太宗信任,蒙受圣恩,家族一直人才辈出。可如今,阿玛虽官拜四品,可是只是一个文职。我们钮祜禄家族在我们这一辈眼看是风光不在了。我作为钮祜禄家的女儿,力当为家族的荣耀尽一点绵薄之力呀。”

  艾玛,林梦瑶在心里都快被自己这番话给酸得想吐了!

  不过还兴亏前几日从教规矩的嬷嬷那里探听来了这些钮祜禄家族的荣誉,否则还真是说不出这番义正言辞来。

  安佳氏没料到女儿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竟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钮祜禄家族又不止你一个女儿,额娘就你这么一个亲身女儿,额娘真是舍不得你呀!你阿玛被那杨氏迷惑,居然狠得下心让你去。我昨日已经跟他提了,二格格年岁大了,而且有意进选,何不让她去!你这个傻孩子,现在多的是人找人,让庶女去的。”安佳氏仍旧执意要让二格格去选秀。

  兰琴不想再跟她争论这个问题了,反正这事自己做不了主,让凌柱去操心吧。

  “额娘,我想明天出去转转?”兰琴小心试探着,她已经穿过来半个月了,都没出过凌府门,早就想看看外面的街市是怎么样的。

  “我正想带你去烧香,明天就跟额娘去皇觉寺吧。”安佳氏说。

  “好,额娘真好。”兰琴心道:去寺庙也不错,让本姑娘看看这货真价实的古寺庙是个啥样子。

第4章 原来是二姐姐所为

“额娘给你去看看命数,如果没有那个命,额娘真的不愿意送你去的。那里面进去了,就别想出来的。”看到兰琴一脸傻呵呵的笑意,安佳氏心里就开始担忧。

  “额娘,皇上选秀,首先必须是旗人,旗人当中以嫡为先。这怎么能让二姐姐去呢,这不正好应了杨姨娘的心。这知道的,晓得是额娘疼女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府里是以她杨姨娘为尊为先的呢!”兰琴忍不住又劝道,她这个便宜”额娘“的脑子的确简单糊涂了点儿。。

  “这……”安佳氏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的确有这么一丝道理在里面,自己那番话还真的会让那杨氏更嚣张。

  “说得好!不亏是我的嫡女!”一个醇厚的男中音在屋子外响了一句,然后就听到木门被人从外推了进来,一个穿着褐色袍子,上身套着一件紫色绸缎对襟马甲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钮祜禄?凌柱。

  “老爷!”安佳氏站了起来,颇有怨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早有跟着进来的雪儿端了一个绣凳放到了三格格床头,凌柱便坐了下去,安佳氏随后也照旧坐在了她的床沿边。

  “夫人,你怎么还没琴儿脑子清楚。”凌柱看了一眼兰琴,但随即又转过脸,看着安佳氏,重重地说了一句。

  这也是他近年来冷落安佳氏的缘故,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年轻的时候,脑袋简单倒显得温婉柔顺,可是孩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还这样优柔寡断,怎么能为他分忧呀!他现在官拜四品典仪,虽然是钮祜禄家族的后辈,可是先祖的光环还能荫庇多久了,到了他这里,早就所剩无几了。那杨氏,聪明强势,性子直爽,倒颇对了他这个时候的心里需求。

  安佳氏立刻柔顺地低下头,不敢做声了。

  看着凌柱眼里的嫌恶,兰琴真为自己这个柔弱的额娘担心,但又意识道:依靠男人的情义,真的靠不住的,靠也只能靠一阵子,想要一生一世占据男人的心,必须成为他一辈子都离不开的人。

  “夫人,自从钮祜禄皇后薨逝后,接连着温禧贵妃也薨了,钮祜禄家族的荣耀跟着也淡了下来。想我先祖,本大清开国功勋,岂可自甘没落。前几日,我已经向堂兄阿灵阿府上递了帖子,明天就会去拜会。我看他们府上的格格要么已经出阁,要么都不足年纪。这正是我们琴儿进宫的好时机!”凌柱的眼里放出一种向往的光芒。

  不就是借着女儿攀高枝么!自己三妻四妾,还不许大老婆说句不是!林梦瑶在心里默默鄙夷了一下便宜老爹。

  “杨氏的身份不够,二格格的相貌虽然出众,但是没有嫡出的身份,她就是到了皇上跟前,也是不会被看在眼里的。”凌柱又继续说道,“琴儿,你自小聪颖好学,女红针织,琴棋书画都是几个格格里最好的。阿玛相信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兰琴暗暗在心里呸了口,心道:你就是接着女儿想攀高枝么。

  但是,她嘴上却立刻乖巧地回道:“女儿定不辜负阿玛的期许。额娘,您就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的。”

  安佳氏无奈,但也无力回天,知道凌柱决定的事情,她是改变不了的,便只好说道:“琴儿刚刚摔了下,膝盖上有点淤青,这不知道是不是佛祖不让她去,咱们还是去问问佛祖的意思吧。”

  像安佳氏这样常年不出门的妇人,遇到点为难的事情,都喜欢出去烧个香,拜个佛,问问卦,这也算他们寻求心理医生的一个途径吧。

  凌柱皱了皱眉,只好说:“明儿带琴儿去吧,我正好去拜会阿灵阿堂兄。”

  选秀的时间差不多有一个月呢,这才刚刚开始。凌柱打算去疏通阿灵阿,想必他也会帮这个忙的,毕竟他们老祖宗可是同一个人。

  翌日。

  兰琴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襦裙,外面批了一件月白色的斗篷,由雪儿扶着,出了闺房,走在自家的花园小道上。

  路过一座假山时,兰琴看到院子旁的桃花树上开满了桃花,便停驻脚步赏玩了一会儿。

  正欲抬脚离开时,突然假山背后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仔细听那内容,倒叫主仆两人都惊在了当场。

  “格格,没想到您那天把她推到水里,却还是没能阻止她去。”一个女声说道。

  “唉,我正心烦呢,你还给我提起这事。”二格格愤愤地说,她正捏着一枝桃花,将上面的花瓣一片片扯落,丢到假山旁的小荷花池里。

  “奴婢知错,格格,听说三格格今天要出府拜佛。”二格格的丫鬟又说道。

  “阿玛现在就希望她能攀高枝呢,当然事事顺着她。”二格格想到自己那天和额娘哭求凌柱选秀的事情,便对三格格更加憎恶了。

  假上这头的主仆二人怔在树下,一动不动,直到那头两个人顺着荷花池走到那边去了,他们才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兰琴在想什么,雪儿耐不住了,小声说道:“格格,咱们就这么算了?”

  兰琴看了自己丫鬟一眼,慢慢地说:“我们刚刚只是听到了,无凭无证,冒然去阿玛那里理论,恐怕很难辩个黑白出来。如今选秀要紧,还是先缓一缓吧。”

  小丫头片子心可真黑,连自己妹妹都要害呀!果然,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们真的都太可怕了!林梦瑶这颗已经跳动了三十年的小心脏还是被这三百多年前的小女孩的手段给震了一下下。

  听完兰琴的话,雪儿的心神也稳住了,要知道刚刚听到的,实在是太可怕了,二格格居然要谋害三格格!不过,格格倒是比以前要沉稳多了!

  雪儿看了一下兰琴的背影,急忙跟了上去。

  两顶软轿早停在了正院前的院子里,兰琴随着安佳氏上了轿子,从凌府大门出来,往京都最著名的寺庙“皇觉寺”走去。

第5章 看相

皇觉寺是帝都有名的贵族寺庙,一般的平民老百姓是不敢来这里烧香拜佛的,一则是因为这里的香火钱的起步价就很贵——一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大半个月的开销了。二则,皇帝及宫妃以及皇子皇孙们都会经常来,以免冲撞了贵人,一般人也不敢来。三则,这个寺庙的形式是vip制的,入寺之前都要递上名帖,一般老百姓连温饱都难,哪里有啥名帖呀,说白了就是只接待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

  软轿停在了寺庙门口,下人上前给寺庙门口的守门僧递了名帖,过来一会儿,寺庙们打开了。安佳氏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出了轿子。

  兰琴早就掀开了轿子旁边的“小窗户”,一看额娘已经出来了,就自己掀开轿帘,不等雪儿来扶,就出来了。

  哇,好幽静的地方!好!好土鳖的寺庙!

  虽然地方不错,但是整个建筑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想象得贵族寺庙那么高大上嘛!门楼小得很,院子也不够高,房屋也有点破旧了。兰琴心里腹议道。

  皇觉寺选在帝都郊野处得一座小山上,依山而建,依靠着天然的山丘,倒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感。抬眼望去,只看见郁郁葱葱的山林里,处处掩映着琉璃飞檐和袅袅的香烟,真的有种仙境乐土的感觉。

  兰琴经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她以前也去过杭州的灵隐寺,这个货真价实的皇觉寺倒真的是小巫见大巫的感觉了。

  兰琴抬头四望,尽然一时忘记了额娘和嬷嬷在府里的教导:女儿家,出门在外,不可左右四顾,应低头垂目,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安佳氏在王嬷嬷的搀扶下,抬脚走上寺庙门口的台阶。

  这时守门僧已经大开寺门,分列在门口两列,做低头合掌状。

  雪儿也赶紧过去,扶住兰琴的左手,轻轻道:“格格,咱们进去吧。”

  一进寺庙门,就看大大的“大雄宝殿”的额扁悬挂在一座三层飞檐的土建木桩林立的建筑中间。说实话,这与林梦瑶在灵隐寺看到的大雄宝殿还是相差甚远的,毕竟古代的建筑水平和材料的坚固度都不及现代人的高超。

  兰琴弯嘴一笑,就好像见过了更好的地方,冷不丁见到这样的,反而觉得好笑一般。走在一侧的领客僧好似瞥见了她这一笑,便沉沉地看了一眼这个来到寺庙还不端庄敬畏的“旗人女子”。

  算是告诫么!本姑娘就是觉得你这个寺庙配不上皇家vip这个名称嘛!

  兰琴收了笑意,低着头,看着前面额娘的群摆,腹议道。

  母女俩被领客僧带到了大雄宝殿里,安佳氏早被王嬷嬷扶到跪拜的正位前,撩起裙子,跪了下去。

  兰琴被雪儿扶到了安佳氏的旁边的位置上,雪儿立刻将地上的跪垫拉了拉,她便有点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好吧,林梦瑶是个无神论者,她虽然也去寺庙,但是从来不烧香,也不拜佛,纯粹是瞧个新鲜,看个热闹。

  如今,穿到这古代来,倒是在凌府经常看到过下人给她那个阿玛额娘跪,其他姨娘平日不常见,到现在她也没见过凌柱的小老婆们。

  现在,冷不丁要她立刻跪下,虽然是给高高在上的佛祖跪,她心里还是有点疙瘩的。但是,眼看着再不跪,就会引起额娘的注意了,只好心一横,屈膝跪了下去。

  接着,她只听到扑通扑通几声,跟着的其他人都跪在安佳氏和兰琴的身后。

  兰琴斜着眼看了一眼额娘,只见她双手合十,举在离嘴有八厘米的地方,双眼闭着,嘴里正念念有词地嘀咕着什么,听也听不清。

  于是,她也只好依葫芦画瓢,也合起手掌,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在心里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保护我在两三百年后的父母身体健康,平安!”

  也不知道安佳氏到底有多少心里话要跟菩萨说的,跪了有小一刻钟,她才睁开眼睛,由着王嬷嬷扶了起来上了三炷香。

  这时,其他人才敢跟着起来。

  虽然有个垫子,但是对于林梦瑶这种从未下跪的人来说,膝盖早就有点木了。雪儿将她搀扶起来时,她仍不住想去揉揉膝盖,可是又碍于众人在旁,只好忍住了。

  拜佛完毕后,王嬷嬷在左手的大袖里掏出一个包袱,里面应该全都是金银,她递给了一旁的侍香僧。

  这时,大约是个主持一类的老和尚才出来了。

  “方丈大师,信妇今天携女儿兰琴来烧香还愿,还想请方丈为小女看看姻缘命数。”安佳氏又亲自从大袖里抽出一张信封,递给了站在方丈大师身边的一个小萨尼。

  哇,这皇觉寺果真是赚钱啊,刚刚那包银子,现在又不知道装了多少银票,才这么会儿,估计上百两银子是有的。

  兰琴扫了扫这位始终保持着谦和笑容的老和尚,心里腹议道:收钱,收得一点儿都不手软啊。

  “施主,请跟老衲到侧房里来。”说完,方丈大师转身,安佳氏回头交代了几句,就带着钮祜禄?兰琴并王嬷嬷和雪儿跟着老和尚向侧房走去,其他人则被留在了大雄宝殿外头。

  这感情是特殊服务!能给得起钱让方丈大师看命的,果然不是一般小民能来的。

  到了侧房,方丈和安佳氏分主客坐了起来。钮祜禄?兰琴则没有座位,只好随着王嬷嬷他们站在安佳氏的背后。

  “方丈大师,这是小女的生辰八字,请您过目。”安佳氏又从大袖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过来接的小萨尼。

  这古人的袖子到底能藏多少东西呢?感觉像变魔术似的。兰琴站在一旁,顿时就觉得无聊了。

  方丈大师接过兰琴的生辰八字看了又看,然后又让她站出来,让他开开“慧眼”。

  兰琴抿了抿嘴,走安佳氏背后走了出来,走到老和尚座前站定了。

  方丈大师看了看,又闭眼凝神,又睁开眼,上下左右将兰琴看得感觉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方丈大师挥了挥手,兰琴由雪儿扶着,又走回到安佳氏的背后。

  “如何?大师。”安佳氏不安地问道,她真是心疼,就这么一个女儿,送去选秀,凌柱是志在必得让女儿进去,应该使了银子,托了关系,找了人的。可是,她不愿意,她还是先看看女儿有没有这个命数吧。

第6章 惹祸了

皇觉寺,大悲殿内。

  “主子爷,该起啦。您都在这跪了一个时辰了。”苏培盛站在门外,弓着腰,小声提了句。在这皇家寺庙里,可没人敢大声说话,好似生怕惊动了佛祖一般。

  殿中一名穿着蓝色袍子着一件天青色的马褂的男子正跪在殿中央,殿里菩萨座下点了许多蜡烛,正在微微摇曳着。

  男子的侧面冷峻而深沉,只见他剑眉星目,虽然此时闭着眼睛,但那俊秀的鼻梁将主人的威仪显露了出来。听到门外的下人说完,他便慢慢睁开了眼睛。果真是浓眉大眼,目光如炬!

  “我再给阿哥格格们念一念经,你再去给方丈送一千两,命他让人日夜不断,给孩子们念经驱魔,以报平安。”男子一挥手,这是让苏培盛先去打点了。苏培盛打了个千,才起身去了。

  男子又想闭眼,突然感觉不适,便从垫子上起了身,往偏房走去。

  此时,兰琴已经从方丈大师那里逃了出来。

  她借口小解,便由着雪儿一起出了大雄宝殿的侧房。

  主仆两人顺着山道,逛起了寺庙。他们出了大雄宝殿的后殿门,顺着山道走了上去。

  “格格,咱们还是不要这样乱走吧,等会儿夫人出来了,见不着我们该着急了。”雪儿见兰琴游性正浓,又怕走远了,等会被夫人怪罪,只好出言劝阻道。

  “那好,你现在就回去看看额娘跟那个老和尚讲完了没有,然后再来找我。我也不走了,就在这里看看山花吧。”兰琴说道,她们走到了一处院落前,只见门外好些山桃花,正迎着微微有些寒意的春风料峭。

  雪儿怕安佳氏责怪,又不敢搅了格格赏花的兴致,又见这两个大殿之间,来回也只要一刻钟,便只好应了。

  “格格,那您可要在这里玩,不要再走远了,我下去看看,马上就来。”雪儿福了福身子,便转头下去了。

  兰琴见终于甩掉了这个连上厕所睡觉都甩不开的小尾巴,心里顿时舒爽过了。她看着这处大殿,只见里面的扫地僧正在清扫院子,便大着胆子抬脚进去了。

  院子里的主殿的匾额上写着“大悲殿”,旁边两个偏殿就比主殿矮小多了,分别是“多子堂”和“姻缘阁”。

  兰琴抬脚就往主殿走去,这是林梦瑶以前旅游时的习惯,首先是逛主殿,然后才是偏殿。她走到大悲殿门口,往里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再看看地藏菩萨,泥塑金身,倒也真是慈悲悯人,一副普度众生的样子。

  兰琴抬脚迈了进去,看到菩萨下的桌子上摆满了蜡烛,便停下脚步看。她对佛教一点儿都不懂,见这么多蜡烛,倒有点趣,便走到一旁的石壁边看。

  看了一会儿,她便知道了这些蜡烛是为生病垂死或者遭遇苦难垂死的人祈福求命的长生灯。

  “以为点几个蜡烛,念几句经就能保人平安么?”兰琴以林梦瑶的口气随口说了一句,终于不用憋着文言文说话了。

  “你是何人?在菩萨面前胡言乱语,不怕菩萨怪罪吗?”穿着蓝色袍子,石青色马褂的男子突然从偏房里走出来,就听到她这么说了一句,心中大惊,立刻出言喝道。

  在这静静的大殿里,菩萨眼下,突然被人这样一喝,兰琴着实吓了一跳。

  我说什么管你屁事!

  兰琴正想说出这句话时,突然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身份,便强压怒火,立刻做小淑女状。

  她一扭头,见是一男子从侧房走了出来,便垂头低目说道:“刚才我只是胡言乱语,先生勿怪!小女先行告退了。”

  说完,兰琴福了一下,立刻转身,便想脚底抹油,先溜之大吉再说。

  她为什么急着走?自然也是看见了男子头顶上的帽子上镶着的宝玉,和他腰间束带上的绣纹和悬挂着的玉佩。

  开玩笑,占了钮祜禄兰琴身体的林梦瑶可是首都大历史系的博士,一看那几件物件,就知道来者不是宗亲大臣,就很可能是皇子皇孙神马的。

  那帽子上的玉虽然只有拇指盖大小,但色泽莹润,没有一丝瑕疵,应该是价值连城的。那腰间的束带的颜色和上面所绣的蟒纹,岂是一般富商巨贾能佩戴的,就连一般的小官都不敢戴的,必定是皇族,才能戴黄色蟒带。再瞅瞅那悬挂在袍侧的玉佩,她尽然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据此几点,兰琴判断,此人必定是她惹不起的人物,刚才没忍住,胡言乱语了一句,就被人逮着了,还是赶紧走为上计才好。

  没错,这名男子,果正是当今皇帝的第四子——胤禛,人称“四爷”。

  “站住!”四爷见那口出狂言的女子就要走,又厉声喝道。其实,他也不是这般小心眼的人,只不过一个女子胡言乱语,怎会惹得他如此大怒,实在因为那些灯是他为自己府里的几个孩子点的。大阿哥弘晖今年八岁,二阿哥两年前早早夭折了,三阿哥才四岁半,四阿哥才半岁。两个格格出生的时候也是不安稳。他今年26了,却只有三子两女,连皇阿玛都提过,他的子嗣太单薄了点。故此,他才与贴身太监苏培盛一早便来了皇觉寺,为孩子们点长命灯,念长生经。

  刚刚这个女子,尽然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欣慰瞬间就踩得粉碎。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做这些,不过是图个心里安慰。

  兰琴不敢走了,只好站在原地,低着头,缓缓转过身,对着四爷又是一福,委屈地说道:“大人,小女口出戏言,不想搅扰了贵人,还望宽恕。”

  四爷听她一说,倒愣了一下,心里腹议道:这小女子,尽然知道他的身份?

  “报上你的姓名家事上来。”他且要听听,这个敢在菩萨面前说出那等话,又能立刻看出他并非一般人的女子是何人,虽然他知道,她不过是讲了一句实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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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_title=第7章 去打听她是谁

chapter_content=兰琴这下惶恐了,他这是要干嘛,然不成还因为一句话就治了我的罪!!

  这封建社会真是没人权,一句话就能招来杀身之祸!!

  兰琴低着头,踟蹰着,不敢说出家事,又不敢不回答男子的问话,只好硬着头皮说:“小女贱名,岂敢搅扰贵人耳目,家父只是一个小官,不敢让贵人挂心,求贵人放小女去吧。”说完,她抬起头,娇柔地看了一眼四爷。

  这一看,眼波流转,百媚重生。

  不是有人说过,当女人跟男人求情示弱时,一般男人都不会再为难这个女人了么!!

  林梦瑶在这等万般无奈下,只好使出了女人最原始的本领。

  四爷心头一怔,其实心里的怒火早就散了,他终究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男人。刚刚这个女子的眼眸和娇柔之态与刚才那番口出狂言的潇洒气场竟然完全不同,却又统一在这一个人身上,真个叫他有点失神了。

  兰琴见他不再说话,便以为他同意了,便又蹲下身子,深深一福,然后起身就走,快步离开了。

  千万别再叫我站住了!!

  幸好,等她走到院子门口时,四爷才回过神来。恰好苏培盛从后院绕了过来,看着主子走到大悲殿门口望着一个正走向院子大门的女子出神,当下疑惑,便也望着那女子的背影看了看。

  “主子爷,您交代的,奴才已经办妥了。”苏培盛走到身边,立刻弓下身去,小心谨慎地说道。

  “去,跟着刚才那个女子,打听一下她是哪家的姑娘。”四爷说道。

  苏培盛差点没叫出来,这是演的哪出啊?主子爷刚刚还在为格格阿哥们祈福吗,怎么这会子就要他去查人家姑娘了。以他对四爷的了解,主子爷不是这么轻浮薄情的人啦!

  可是,主子的话,就是一个屁,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必须照办无误。

  苏培盛不敢耽搁,立马小跑着跟了出去。

  四爷看着苏培盛的背影,又有点后悔了,刚才那奴才心里是不是对自己有看法?其实,他只是因为刚刚那个女子一句实话而很想跟她说上几句话而已,可是没想到就把她吓跑了。

  近来,跟自己说实话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皇阿玛那不用说,只要四爷自己讲实话的份,没有皇帝对下臣讲实话的道理,自从他娶了福晋,皇阿玛就把他当成臣子来看待了。

  额娘,那是自小就离了她的身边的,到现在母子两人见面就客客气气地说一些天气好,注意身子等客套话的份了,哪里还有什么内心话。

  皇兄,皇弟们,自从大家出宫建府了后,就开始互相揣测,猜忌,再也没有像在阿哥所那会子的亲近了。

  福晋,那个从嫁给自己就未曾对过脾气的女人,更是冷得像块石头,为了她的家族和她自己,她可是从未把自己当成丈夫真心爱护过的。

  李氏,现在的李侧福晋,曾经也很温婉动人,可是人是会变的,人对权利的欲望也是越来越大的。在给自己生了三子一女后,就开始不安分了,对自己说话也开始小心揣测,曲意奉承了。

  宋氏、武氏、耿氏、汪氏等格格,更是对自己噤若寒蝉,极力讨好,只有一幅幅奴才相,却没有多少真情!!

  话说这头,兰琴几乎是一路狂奔,幸好今天出来穿的不是花盆底子,否则肯定会摔跤。雪儿也正往这边迎了上来,一见格格自己下来了,心里欢喜,赶紧上前扶住了钮祜禄?兰琴。

  “快走,额娘出来了吧!!”兰琴不等雪儿开口,就拉着她又开始往山下走。

  “夫人刚刚出来,我就回来找你了。”雪儿禁不住扭头看了看,只看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在后面走着,并不见有什么呀,怎么格格好像看见鬼似得。

  “快走,比鬼更可怕!”兰琴口不遮掩,拉着雪儿就走。

  主仆两人一路狂奔,只是女子的步伐终究敌不过男子,苏培盛一路跟着,总在合适的距离上,也不见他落后,也不见他超前。

  安佳氏已经等在了大雄宝殿的院子里,只见女儿与她的贴身丫鬟从院门外进来了,满脸的急行之色,便问道:“琴儿,你这是怎么了?雪儿,你是怎么伺候格格的?”说着,严厉地扫了一眼跟在身侧的雪儿。

  兰琴哪里敢说自己刚刚得罪了权贵,立刻拉起额娘的胳膊,撒娇道:“额娘,咱们赶紧回吧,琴儿肚子饿了。”

  安佳氏便立刻好笑地说道:“软轿里备了一些吃的,赶紧上轿吧。真是个孩子。”说完,她拉起兰琴的手一同出了院子门,然后一路走到寺门口,上了软轿,回去了。

  再说这苏培盛,早就站到了一旁,等他们一行人走后,就慢悠悠地走到守门僧的禅房里,对一个小僧说道:“刚刚那几位贵人是哪家的?我们主子爷捡到一个香囊,怕是刚刚走的那家的,麻烦师傅告诉我,我好回了主子爷的话。”

  守门僧迟疑了一会儿,也不敢不说,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声,说道:“那是四品典仪凌柱府上的夫人和格格。”

  从皇觉寺出来后,兰琴坐在软轿里,才放松下来。

  刚刚真是吓死了,有木有?那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自己才刚刚穿过来不到一个月,可别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地雷,把小命给弄丢了。

  此时,另一顶软轿里的安佳氏却忧心忡忡,一脸不安之色。这是因为,刚刚那个方丈大师给兰琴看过相后,说了一大堆,最后的结论确是“大福大贵之命,但却不在当前,而且最近命犯克星,不可出门”。

  要搁在现代,这句话简直可以说是狗屁没说:‘大福大贵却不在当前,’那不就是给你许个永远的明天么;‘最近命犯克星,不可出门’那就更是大白话了,不出门当然不会碰到倒霉事啦。就这么几句话,就花费了安佳氏上百两,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过上几年好日子了。

第8章 安佳氏的心计1

软轿刚刚落在凌府的的大门口,管家早就带着几个仆从迎了出来。等王嬷嬷打开轿帘子,雪儿也紧跟着打开了格格的轿帘,等主人走出了轿子,蹲在地上的轿夫们才站了起来。

  安佳氏在王嬷嬷的搀扶下,一路进门,往正院走去。她思量着要怎么与凌柱说。

  兰琴则在雪儿的搀扶下,从正院的侧边,向她位于西侧的小院走去。

  田嬷嬷早就等在了她的闺房的门口,一见钮祜禄·兰琴回来,立刻上前搀扶道:“格格,老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晚膳,饿了吧?”

  兰琴一听,倒真是饿了。

  一进门,雪儿便立刻帮她解开了斗篷,田嬷嬷早叫丫头去厨房给格格提来晚膳了。

  安佳氏走进自己的主屋,便看见凌柱正在主屋的侧间里写字。这倒令她好奇怪,怎么还有心思留在她这里,平日应该早就去了杨氏的院子里。

  说来这凌柱,曾祖父是清初有名的开国功臣额亦都。轮到他这里,早就不是钮祜禄一族的主脉了。说起来他的血统可与当今皇帝的第二任皇后钮祜禄皇后不差很远。他的父亲与遏必隆可是嫡亲的堂兄弟,只不过人家是顺治康熙朝的名臣,而他的父亲就已经默默无名了。

  但是,这凌柱虽然只是个四品典仪,但是他的家财也不是小觑的,就拿他这院子,虽然比不得皇宫阿哥们的院子,但是其规模也是相当大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两侧可都是院子连着院子。

  安佳氏自然是住在正院主屋里,这主院的其它东西两侧厢房要么是空着,要么就是伺候她的嬷嬷丫鬟等下人住着。主院后的两边侧院便是凌柱的妾室们住的地方。各位公子格格都住在离主院更远一点的小院子里。

  “夫人回来了。”凌柱听见动静,便放下笔,迎了出来。

  安佳氏由着王嬷嬷伺候解开了斗篷,便对屋子里所有的下人说道:“都下去吧,王嬷嬷,你去厨房看看,将老爷与我的晚膳拿过来。”

  支退了所有下人后,夫妻两人走到暖榻上,一左一右隔着小榻桌坐下了。

  安佳氏便立刻将在皇觉寺跟方丈大师所谈的内容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讲给凌柱听。

  听完后,凌柱的眉头渐渐锁了起来,见安佳氏一脸忧色,只好先出言安慰道:“夫人,这些世外之人的话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我倒是有个好消息。你们走后,我便去了阿灵阿堂兄的府邸,与他讲了琴儿的事情,他倒是赞成得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同意为琴儿去选秀说几句话了。”

  安佳氏见凌柱一点儿也不为黄觉寺方丈大师那几句话所虑,心里就焦急起来,便有点失态道:“老爷只为钮祜禄家族的前程着想,怎么连琴儿的死活都不管了。那深宫大院里有什么好,进去了就是抬着出来的命,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不都是早早儿就没了。”

  “大胆!!”凌柱闻言,怒吼道,立刻一拍桌子,将上面放着的一个白净的插着几朵鲜花的花瓶给震落到地上,只见,“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王嬷嬷正带着丫鬟提着老爷夫人的晚膳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老爷的一声大吼和瓶子摔碎的声音,立刻吓得不敢动弹了。

  “孝昭仁皇后和温禧贵妃岂是你可以议论的。无知的妇人!!三格格是必须去选秀的。”凌柱猛地站起来,正欲拂袖离开,安佳氏却先一步站了起来,拉着他的一只衣袖,跪下哭着说:“老爷,贱妾不是说让琴儿不去,而是想给她找个伴儿。那皇觉寺的方丈说,如果非要出去,必须得有亲人一同陪着,寸步不离才能免灾免祸。我想二格格本就有意去参选,老爷何不托了阿灵阿堂兄,将荷兰与琴儿一同送去参选,这样他们姐妹在里头也互相有个照应,也给钮祜禄家族多一份希望不是!!”

  凌柱闻言,心道她说得也不错,自己光想着送女儿进去参选,怎么就没想到多送几个呢,这样被选中的几率不是更大一些么?万一,兰琴没有入了皇帝的眼,即便二格格母族不好,到底还是钮祜禄家的女儿。虽然按规定,一家只用选送一个适龄秀女,但是也没有规定不允许多送,何况还有阿灵阿在宫里的人脉关系,毕竟孝昭仁皇后和温禧贵妃曾经执掌过后宫,多少还是留下了一些关系。

  “夫人,快快起来。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家族么,咱们的铮儿的前程然道我不操心么,我一个四品典仪,能给他张罗的已经不多了,现在阿灵阿堂兄愿意把咱家的女儿推出去,这就是兰琴和荷兰的机会了。”凌柱一把扶起安佳氏。

  安佳氏见他话尾已经捎带上了二格格,心里就好受了些。原来,她刚刚情急之下说的那番“必须有亲人一直陪着”的话根本就是她零时编排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的亲身女儿多一分落选的可能。那钮祜禄·荷兰长得很像她的额娘杨氏,比钮祜禄·兰琴多了几分妩媚和妖娆。安佳氏明白,就是这多出来的几分姿色就足可以让男人更亲睐几分了。

  要说这安佳氏老实单纯,但是她也不傻。钮祜禄家族在朝廷里面的沉浮不是她一个后宅妇人所能预测的,但是她明白,皇帝不可能同时将两位钮祜禄家族的女孩收进去,这就容易引起其他家族的不安和猜忌。她正是想利用这一点,好让自己的亲身女儿落选。那么,要么就是被指给阿哥,要么就是回家。而这种后果都比进那深宫大院里要好!康熙皇帝虽然英武非凡,可毕竟比安佳氏都大了十几岁,自己女儿一进去即便受宠,也过不了几年好日子,如若再没生个儿子,大后半辈子就得老死宫中了。

  林梦瑶要是知道她这个便宜“额娘”为了她落选,可是操碎了心,非得感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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